宇智波斑走出一段距離之后,這才猛然反應了過來,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盡管他與七昧是在路過一個轉角之后,才相互發現了彼此,但是在此之前他居然連半點感知都沒有。
而且仔細回憶一下,宇智波斑感覺在他看到七昧的那一瞬間,似乎對方依舊沒有感知意義上的存在感。
如果不是真正的用雙眼看到了七昧,那么在斑的感知之中,她站著的地方本應該空無一物才對…仿佛那個七昧只是個幻象空殼。
然而那種感覺只持續了一瞬間,因此斑壓根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戰斗造成的動靜越發劇烈了起來,幾分鐘之后,一切又歸于平靜。
宇智波斑來到戰場中心,幾個宇智波忍者正圍在一起,走近之后他發現其中一人正一手捂著腹部,鮮血染紅了這人的半邊身體。
“斑。”
有人發現了宇智波斑的到來。
斑點了點頭,他對著那個傷者說道:
“先去處理傷口吧。”
“是。”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借助月光與周圍燃起的燈火,宇智波斑觀察著躺在地上的尸體…好吧,不用觀察了,斑一眼看出他們很難從尸體上得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這是怎么回事?我們的人使用的火遁?”
尸體非但全身大面積燒傷,甚至脖子上只有一個慘烈的傷口,更上面的腦袋已經不翼而飛了。
更確切地說,并非不翼而飛,而是在地面上涂的到處都是。
“是也不是,這個人眼見逃跑無望,在直接放棄抵抗用身體硬接下我們的火遁的同時,將一張起爆符吞在口中,結果…如你所見,斑。”
是個狼滅,但斑對此并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因為這個時代這種死法的忍者比比皆是。
不管是出于主觀想法還是客觀的附帶效果,總之這個潛入者可以說在最后還惡心了宇智波一把,給街面清掃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斑只看了一眼,也就沒什么興趣了,這種情況下照理來說只有死神才能從死者口中問出他的身份來歷、潛入目的、有無同伙內應之類的情報。
“等審問部門的長老來吧,把尸體交給對方。”
宇智波斑留下這么一句話之后,轉身離開了這里,但他并沒有返回自己的住所。
在村子里的小巷中走著走著,斑突然抬頭看向了某個方向,然后他再次發現了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宇智波七昧。
由于斑躲在陰影里,這才讓七昧沒有發現他。
看著七昧的身影離去,斑默默地點了點頭,先前是他想多了,七昧果然沒什么問題。
在村子里七扭八拐,等不可能有人再注意到自己之后,宇智波斑這才閃身進入了一棟不起眼的建筑之中。
透過窗子,可以發現這房子里黑不隆冬的,一副靜謐且無人光顧的樣子。
斑進入房子之后,走進最里面的房間,然后掀開地板,走進了一條狹窄的地下通道之中。
通道的盡頭是一間地下室,里面燈火通明。
早已有十多名忍者安坐在了這個地下空間中,盡管他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都是那種非常年輕的忍者。
宇智波斑這個主心骨的到來,讓他們討論聲漸起。
“斑,上面情況怎么樣?”
“侵入者是上次我們發現的那個人嗎?”
宇智波斑示意大家稍安毋躁,他靠著一面墻壁坐下之后,這才開口說道:
“侵入者死了,死前把自己的尸體處理的很干凈,表面上肯定難以調查出什么有效線索…但不出意料的話,對方就是我們前次發現的潛入者。”
“果然是他,那這人的身份與目的,可能跟我們事先猜測的一樣?”坐在斑右側的一個忍者說道。
斑點了點頭,給出了更準確的回答:
“他在故意隱瞞身份,甚至從未使用標志性的忍術,但不出所料的話,他應該來自于羽衣一族…”
“族內的情報泄露了,羽衣忍者的目的就是那雙寫輪眼,他們為此不惜犧牲一些精銳忍者的生命。”
聽到潛入者來自于表面上的友好勢力,在座的有些人沉不住氣地咒罵了起來:“該死,羽衣一族不是一直跟我們并肩站在一起嗎,為什么會對族內有不良企圖?”
馬上有其他人糾正了這種說法:“羽衣一族依然會跟我們站在一起,因此他們在潛入進來的時候會刻意隱瞞身份,發現無法逃脫之后會立刻給我們來個死無對證。”
“對,他們不想破壞跟我們的關系,但與此同時又不能容忍某些潛在威脅…宇智波的某些力量,讓我們的朋友陷入了深深地畏懼之中。”
這話說的,怎么語氣里還帶上了一點傲氣?
“寫輪眼的力量超出了羽衣的想象力,他們由此心生忌憚。”
年輕人的思路比較跳脫,聊著聊著他們就開始跑偏了。
宇智波斑適時打斷了他們,他說道:
“這些不是重點,我們之所以允許那個潛入者在村子里活動了一段時間,不就是想借助外部力量將一些事情…”
想了想之后,他決定干脆挑明了說。
“我們是為了借助這樣的外來者,將宇智波一族內部的一些爛瘡直接挑開。”
“無名無名,有誰能知道這是被那些高層控制的第幾個無名?羽衣畏懼宇智波的力量,這可以理解。可令人難以想象的是,宇智波的內部居然有人畏懼寫輪眼的力量。”
“任由事態發展下去,說不定將來會有更多人因擁有特殊的眼睛而失去自由,甚至成為卑微的提線木偶…想想自己亦或是親族,你們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嗎?”
年輕人往往自視甚高,聽宇智波斑這么說,他們很容易就把自己帶入到因太過強大而被高層畏懼、控制的角色里去。
這里的忍者本就是因為不滿高層的對內對外政策而集中起來的,甚至有些人渾渾噩噩,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只要痛罵高層,他們就會拍手叫好。
幸虧宇智波斑的實力無可爭議,他們服從于斑的領導,否則這里的會議效果不會比QQ群聊好多少。
他們在鄙視、反抗老的權威的同時,又在欽佩、崇拜著新生的權威。
“斑,你說我們該怎么做。”
“羽衣一族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再發現他們的侵入者的話,還是不用出手,只進行監視即可…羽衣顧忌雙方之間的關系,只能搞出一些小動作,不會對宇智波有大的危害,我們剛好可以暗中利用他們。”
“利用羽衣的力量,把那些人的所作所為暴露給所有族人,之后他們就會權威盡失,再也不能高高在上地對族人們發號施令了。”
在場的年輕忍者,還是有人腦子比較好使的,他說道:
“可是斑,類似的拿族人進行實驗的傳言,村子里一直都有,大家對此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就算我們把事實揭露出來,真的會有預想中的作用嗎?”
“流言不同于事實,沉默不同于認可,更關鍵的是…到時候我會站出來的。”
宇智波一族的大部分人,肯定不會腦抽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如果只把高層拿族人做秘密實驗的事實擺出來的話,很多人的反應大概率止于沉默以對,然而這時候如果有人站出來旗幟鮮明的對高層加以指責的話…
只要這個人有實力、有影響力,那大部分沉默的人瞬間就會成為他的擁躉。
跟邪不勝正沒關系,當他們的行為具有正當性且能看到獲勝的希望,那他們當然會行動起來。
宇智波斑積極行動的初衷,跟不滿族中高層的做派有關,但另一方面很重要的一點在于,他在某些忍者糟糕的境遇中看到了七昧的影子。
如果宇智波七昧并非現任族長的姐姐,那么以她的寫輪眼的特殊性,說不定也會得到一個終身監禁的待遇。
某種意義上說,七昧的出身如果不幸一些,那她就是無名;無名出身如果幸運一些,那她就是七昧。
七昧之所以如此快速的回到了宇智波,可能是因為在她心里這次行動并非單純救人,而是等同于在救己。
“斑,就按你的意思辦。“
“好…那個地方找到了嗎?”宇智波斑又問道。
“找到了,只是防守過于嚴密,我們沒有辦法進一步靠近與確認。”
小伙伴們的搞事能力還是挺強的,他們找到了關鍵位置。
有人將一副地圖遞給了斑,上面詳細標注了村子里某個位置附近的明崗暗哨以及結界范圍。
宇智波斑點了點頭,將地圖接下。
在統一了大家的思想之后,他繼續說道:“接下來幾天時間,大家保持精神,密切關注有無新的入侵者…好了,今晚就先解散吧。”
說完之后,斑當先離開了這里。
正常情況下,為了不引人注目,接下來他的小伙伴會分批離開。
因此在宇智波斑離開之后,其他人還留有繼續討論的時間與空間。
“按照斑的想法…如果只是這樣,是不是太便宜那些老不死的了?”
“是,膽敢入侵宇智波村子的羽衣一族,我不喜歡,族里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害,我更不喜歡。”
“我們的想法一致。”
“既然如此,有沒有辦法讓兩個討厭的東西湊在一起?”
“面對外敵入侵,一向習慣指手畫腳的長老們,難道不該為宇智波一族作出貢獻?他們總不能只說不做吧?”
“確實,只動嘴不動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沒辦法維持身為長老的權威。”
“嘿嘿。”
這些宇智波小崽子,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陰險的笑聲。
年輕人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宇智波一族的年輕人到底不一般,他們比氣盛強那么一點點…
嗯,他們無法無天。
羽真并不知道在目前的事件之中宇智波斑其實充當的是正面人物,他只是不想再碰到斑了而已。
原則上,羽真不想跟自己打不過的人有太多交集。
宇智波內部暗流涌動,目前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股勢力:
七昧和羽真、羽衣入侵者、宇智波高層、宇智波斑為首的年輕宇智波族人,以及已經失去了細節掌控能力幕后總導演黑絕白絕。
七昧的目的是救人,羽真的目的是幫助七昧的同時收集刮刮樂,宇智波斑的目的是解決高層中的毒瘤,羽衣入侵者的目的是爭奪寫輪眼。
七昧與羽衣的目的相沖突,因此肯定會撞在一起。
至于為什么這里這么多白絕,他們還是失去了對事態的細節掌控,還是那句話,羽真在收集刮刮樂。
有種大象在布局,但它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老鼠偷偷啃食的既視感。
羽真的第一次開獎成績并不理想,但沒關系,接下來還有更多機會。
第二天一早。
由于昨夜遭到了侵入,宇智波一族村子的氣氛變得無比緊繃了起來,忍者各司其職,加緊了對村內的搜索與監視。
忙而生亂是難免的,好在大家素質都不錯,沒有出什么大亂子。
當然了,哪怕在這種時候,村子里依然難免會有一些游手好閑的人,比如宇智波織澗。
此時,他悄悄溜進了宇智波斑的房間…好吧,一點也不悄悄,他大搖大擺,就跟自己是房間的主人一樣。
令人尊敬的大哥這時候當然不在,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宇智波織澗年幼且實力一般,因此游手好閑;斑實力出眾,所以必須參與村子里的任務。
織澗在起居室里隨便一翻找,立刻就找到了斑昨夜得到的那張地圖。
很明顯,這是斑故意留在這里的。他看不透別人的人心,難道還看不透自己的弟弟?
如果不怕太刻意的話,他恨不得直接把這張圖貼在三弟的腦門上。
宇智波織澗哪管這些,能拿到這張圖,不就說明他的能力出眾嗎?
不管宇智波斑的同伴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地圖落到了織澗手里,那就是他的努力。
他把地圖往懷里一揣,這就準備去找七昧。
邀功,必須狠狠邀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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