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欺騙歲月
和之前的李虞比起來，此刻的李虞變化自然是巨大的，不是容顏，而是氣質。
不過一念救蒼生，那一念既出，便是一個源頭，便是心意精神之根本，以此為錨點，一切重塑。
可以說，就是那一念，李虞才真正的完整了，是一個完整的人，至于曾經，她只是看起來像人，實際上，其實更接近一個掌握了很多知識和常識的機器人。
其所有的行為邏輯，都是依托于一種對人的模仿，而非真正的發自內心。
“我還有多少時間。”
李虞看了一眼天空，這個時空，這個時代的天空風平浪靜，和她的時代不同。
她依然清楚的記得，那天崩地滅，眾生沉淪的場景。
同時，因為她和李啟命運的交織，她亦是冥冥之中知悉了許多東西。
不同于未曾開啟夢境時候，隨時可以選擇是否開啟夢境。
未開啟的時候，一切都是定格的，而一旦開啟，就再也不可能停下來了。
三次逆天改命，已經形成了一個連鎖，必須一次走完，要說唯一的區別，大抵就是她在自己的時空，越弱小，對于歷史的干涉力越小，每一次逆天改命的間隙就越長。
反之，就是越短。
一個時空的歷史，就像是一根木棍，你越是去彎折它，遭遇的反彈力量就越大，所謂大勢難改，就是這個道理。
“七天！”
兩個時空的李啟，同步的吐出了這么兩個字。
此刻他已經進入了某個關鍵的時空節點，輪回劫已經顯現，這個劫數，哪怕是現在的他，也要嚴陣以待。
是以他時時刻刻都維持著平行時空之間的唯一態。
甚至，在他的視角里，李虞也似乎是同時存在于兩個時空，當然，這只是一種錯覺，一種假象。
“本來時間不會這么短暫，但我太強了，所以提前引爆了命定的輪回劫！”
“那毀滅一切的神秘存在，其實只打出了一擊，但卻同時降臨在了兩個時代，這便是時光的奇妙。”
“輪回之中，一切都是變化的，但最容易變化的，只是小的細節，越是重要的主體，就越是難以變化…”
“時光在一次次的覆寫，至于最初的時光輪回，也是因劫而生。”
“當某種冥冥之中的力量，預見了我的啟元法之誕生，輪回劫也因此而成。”
李啟心中，流淌過思緒。
隨著他越來越強大，已經不需要他多做探尋，許許多多的迷霧就自然散開，真相也自然的顯現。
此時，李啟已經明白，為什么那神秘存在，會在李虞的時代也降下毀滅。
原因很簡單，那便是李虞學了他的啟元法。
可以說，正常情況下，李虞未來，定能證就魔神，在現實時空的五千年前。
但此法太逆天了，其中有命定之劫。
甚至，所謂學啟元法，都不需要她學全，一點皮毛也是痕跡，也是因果。
乃至是，李啟創造的所有法門，都是啟元法的一部分。
因為他就是啟元，至少目前，李啟做不到自己從自己的道，自己的法中跳脫出去，畢竟他的路，還遠遠沒有走到盡頭。
不過，當時空形成輪回之環，這一劫，也是一種必然，李啟必然會傳下法門，若不然，李虞不可能戰勝天帝、神帝。
這兩個人，雖然在五千年前的時代，降下的都只是投影，需要重新積蓄知識和力量，還遠遠沒有走到生命的巔峰，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戰勝的。
他們被李虞打死，是因為李虞后面站著的是李啟，用的是李啟的道和法，甚至還有李啟親自降臨，修行法門，改易體質，打好了基礎。
若不然，另一條時間線里，天帝神帝羽神三分人間，才是正常的結局。
這三個人，都不差，要是不開掛，哪怕是天生魔神，都沒有走到他們面前的資格。
有些東西，是沒有那么容易改變的，或者說，改變從來伴隨著劫數，改變越多，劫數就越大。
所謂命定，某種意義上，就是你明知道結果，但還是依然會選擇走上那么一條道路。
恰如此時此刻的情況。
“劫數提前引爆是好事，若是繼續往后拖延，我越強，劫也越強，外加時光流逝下，劫數自然的成長，越晚情況只會越惡劣。”
“我所知道的結果，并非全部，所看到的，卻并非是絕對的真實，既定難以改寫，但既定卻是可以欺騙的，歷史，未必是真正的歷史…”
李啟看著李虞，眼中顯現種種光影，越來越多的深邃時光奇妙，沉淀在他的心中，讓他的智慧之火越來越璀璨。
至于什么是既定可以欺騙，簡而言之，對于歷史的認知，或者說“親眼所見”，本身也是一種錨定。
時光也具備一定的量子效應，沒有被觀測到的時候，也是可能性最多的時候。
生命的思維很奇妙，觀測也是一種力量。
當然，一般的生命體，也不可能去觀測到過去未來，時光種種。
恰如一個時光觀測者，觀測到了某人死去，這個過去，便是一種既定，但哪怕那個觀測者，親眼看到這個人的尸體被燒成灰燼，這個人也未必是真的死亡。
因為這個某人，也可以只是一個替身，早在時光觀測者看到之前，就已經被完成了替換。
眼見，也未必為實！
這種情況下，李啟知道，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五千年前的一切，可以全部是真的，也可以一部分真實，夾雜著一部分虛假，一切只看他想要那些東西，是真是假。
同樣的歷史走向，也可以通過“欺騙”，來達成完全相反的真實結果。
就是時光沒有那么容易被欺騙，一切都需要付出代價，李啟現在可以做到的，也只是改變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做不到顛覆所有。
“五千年前，那一段歲月，我的力量也難以時時觸及，所以必須抹去我的啟元法的痕跡。”
“倒是李虞站在我的基礎上，自己開創的東西，不受影響，只是她自己開創的，距離魔神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