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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三省齊聚

  雒都西郊,顯陽苑附近的平樂觀。

  原靈帝檢閱西園軍的平闊處,依舊能看到當年殘存的營壘廢墟,還有董卓率軍入雒時駐屯的舊營。

  這些營地與各種宮院、莊園、宅邸、平民居所都已被燒毀,舉目望去,處處是廢墟。

  也只有軍屯田野附近的村落經歷了重修,勉強可以住人。

  隨趙基而來的各軍分散駐屯,從廢墟中搜集建筑材料,多在原地重新修筑一座座營壘。

  趙基檢查平樂觀大營后,又率騎從去雒都。

  路過白馬寺時,這里也不例外,也被呂布焚燒成了廢墟。

  董卓、呂布撤離時搶了一遍,還是從活人手里拷打搶的,效率最高。

  后來孫堅入雒,也搶救性挖掘了一些。

  再后來朱儁入雒陽,陶謙組織關東各方給朱儁提供兵員、軍資,但因為各方拖后腿而破產。

  但依舊有各種軍隊來到雒陽,再到天子東遷各方軍隊入雒。

  使得雒都城內、城郊大型廢墟都經歷過搜查檢索,即便這樣,上雒分散駐屯的士兵依舊熱情滿滿的去廢墟中搜集建筑材料,順帶發點小財。

  只要不是發現較大規模的藏金庫,趙基也懶得介入。

  不發軍餉已經很過分了,再去扣這點財物,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雒都西門,原本的城門也被焚毀,現在城門是新裝的,連漆都沒有。

  河南尹畢諶引著郡府官吏,以及雒都留守的三省主要大員都來迎接趙基。

  當首之人就是中書省中書監趙蕤,其次是劉艾等五位侍中、以及六位尚書。

  尚書省內,尚書郎柳孚站在本省班列最末;尚書省按趙基規劃的制度,應該是尚書令主管,其下是左右仆射,再下是六曹、也能說是六部尚書。

  在原本尚書臺的三級結構里,硬塞進來第二級尚書左右仆射,以及第四級尚書侍郎;使得原本第三級的尚書郎屈居第五級。

  雒都之內,還有趙彥司隸校尉衙署編制內的都官從事高寵,麾下三百余人,掌刺奸之事,按制度有聞風先抓再審的特權。

  基本上等于控制雒都內三省、河南尹官吏的生死大權,只要先動手把你抓了,罪名難道還找不出來?

  至于小小的雒陽令、雒陽尉,也就只有掌管民事、治安的權力。

  雒都城內連幾個像樣的百姓都沒有,他們屬于純純的擺設。

  來迎趙基時,連主動上前搭話、自報身份的資格都沒有。

  趙基再是輕車簡隨,也有三百余扈從車騎,討關中時的四面大旗也增加到五面戰旗,多了一面‘尚書左仆射’大旗。

  見過諸人后,趙蕤、劉艾與趙基同乘一車,開始入城。

  城門以內街道上,就是都官從事高寵麾下的都官徒隸,都是穿戴輕便兩襠鎧,持矛戟配刀劍,或背弩,或挎弓。

  戰車之上,趙基看著城內各處陸續修建的營房、衙署,問:“雒都近來氣候如何?”

  劉艾回答:“回大司馬,降雨稀少。好在元明公冬季時命軍士打造水車,今各處田地多能引雒水、伊水灌溉,稍遠一些也可車水灌溉。”

  趙蕤也緊跟著說:“若無陰雨,再有五六日就可收割宿麥。”

  “不能靜等宿麥收割,與逆臣袁術之戰勢必耗日持久。”

  趙基扭頭看劉艾:“軍中不缺木匠,如今也不缺畜力。如今種植麥豆粟黍,年內可能成熟?”

  劉艾略回憶,就說:“為難之處在于灌溉,關東氣候與雒中類似,春旱之后亦有補種夏麥之事。”

  “既然可行,稍后我就命令各軍于駐屯處擇地開墾;宿麥搶收之際,也要搶種夏麥。”

  趙基說罷不語,今年這場戰爭比去年更麻煩,他失去了陳王這個可靠的中原補給站。

  也不能指望呂布從南陽運糧,呂布這段時間派遣的使者,總是在書信中抱怨南陽氣候入夏后的干旱。

  今年南陽的干旱比去年稍稍好一些,起碼春天時降雨充沛,雨水積聚于山野之中,也滋潤了春天的禾苗。

  所以今年的淯水水量還是比較可觀的,不至于干涸到能步行過河。

  車騎隊伍抵達尚書省,趙基來時,他的衛隊已接管這里的防務。

  直入省內,趙基落座于大廳,呂布的全權使者秦宜祿全程跟隨;門下省五位侍中也在。

  至于河南尹畢諶,根本沒資格參與中樞三省會議,只能在外面等候。

  中書省的副手中書監趙蕤也在,三省齊聚一堂,很多事情可以在這里立刻達成決議。

  待諸人坐定后,趙基看向門下省五位侍中:“今袁術已反,左將軍當另選賢良。徐州牧劉玄德以疲弱之徐州堅貞不屈,宜授重號,以堅其心志。”

  門下省五人同列而坐,劉艾為首,其次是臺崇、種輯、許汜、王楷,五個人相互看一眼,見獨坐一邊的秦宜祿不做反對,當即劉艾拱手:“大司馬提議甚為妥當,某附議。”

  其他四名侍中陸續附議,只是種輯神情不爽。

  按著三省制度,應該是門下省議事提案,交給中書省核定批準,再交給尚書省執行。

  現在趙基堂然皇之以上公大司馬、尚書左仆射在門下省進行提案、表決,已嚴重破壞了門下省的權威。

  此前門下省議事,都是議事前私下接受趙基或呂布的授意,然后再集議表決。

  起碼各種提案是在門下省內,由列位侍中提出。

  可臺崇、許汜、王楷這些人不覺得有什么異常的,袁術謀反作亂本就是反常事件;這種非常之時,趙基或呂布直接提案,也是合乎情理的。

  門下省五位侍中附議后,黃門侍郎毌丘興捉筆書寫這道決議后的提案,轉交給中書省。

  中書監趙蕤簽字,轉交給一名中書舍人謄抄,這位舍人將謄抄件交給趙蕤再次簽字后入檔,當堂就將原件送到兵部尚書處。

  六部尚書只負責執行,沒有議論的余地。

  所以執行尚書與侍郎簽字后分別給門下省、中書省回執,這些回執以及官印問題、賞賜落實,就會交給尚書郎去執行。

  而詔書也分兩種,一種是頒布天下的,涉及個人需要專人宣詔的,則由中書省選擇謁者去執行。

  重要的詔書,宣詔使者就會涉及三省,由尚書郎、謁者以及門下省的黃門郎一起執行。

  越是重要,三省專員的身份就高。

  如拜劉備為左將軍,這是朝廷重號將軍,就該由三省一起出人,組成一個相對豪華一點的宣詔隊伍。

  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先行公布,并制作新的左將軍金印,等解圍后再當面落實。

  如果劉備能擋住袁術,堅守到朝廷大軍抵達徐州戰場…那么戰后論功,趙基不介意給劉備、關羽一個亭侯爵位。

  按著劉備累積的功勛,也該封侯了。

  三省制度內的官員,已經漸漸習慣三省這種理政方式,時間越久,這些人成為三省制度擁護者的概率越大。

  完全排除三公的議政權力,這權力不會憑空消失,最終還是回到了三省這里。

  現在三省齊聚,呂布的使者秦宜祿不反對的事情,趙基都能快速落實。

  拜劉備為左將軍,只是一次試水。

  緊接著,趙基就對另一個懸而不決的問題動手,問秦宜祿:“大將軍對揚州牧接替一事,是何意見?”

  秦宜祿看一眼許汜、王楷,就說:“此事省內議論,或以豫章華歆接替,或以中山劉子惠接替,或以侍中子芳公接替。不知大司馬是何看法。”

  “揚州此前乃系宗藩,自當扶立新的宗藩,如此可安天下士民之心。”

  趙基一開口就否決了華歆,又說:“劉子惠曾與我一同戰袁紹于常山,雖有盛名于河北,然而他功績、履歷欠缺。不知子芳公意下如何?”

  劉艾拱手回答:“急朝廷之所難,人臣之本分也,不敢推辭。”

  “嗯,大將軍若無異議,就辛苦子芳公前往豫章就任揚州。”

  趙基又問:“不知子芳公離任后,可能舉薦合適人選接替侍中一職?”

  劉艾回答:“朝廷東遷,忠良多已殉國,實難推選合適人選。”

  “那縮小范圍,宗室中可有勉強任職者?”

  趙基又問,只要推上來的接替者是宗室身份,那有助于增加三省的合法性、說服力。

  劉艾聞言為難,趙基的根基在西州,西州幾乎沒有宗室王侯,自然也就很難繁衍出龐大的劉氏宗藩。

  想從西州選拔一個受趙基影響、控制的宗室侍中,實在是很有難度。

  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到出身較低,名望又高,還方便依附趙基的人。

  也不是沒有合適的人,只是對方出身太高。

  見他為難,趙基就說:“但說無妨。”

  “是,原太尉逯鄉昭烈侯劉公之子,光祿大夫逯鄉侯劉松劉子喬名重海內,可以為繼。”

  劉艾說罷,眾人都抬頭觀察趙基。

  天子東遷時,劉松也出使河北,招撫袁紹。

  其父劉寬,是高祖十五世孫,世居弘農,已轉為公卿世家。

  太尉劉寬的門生故吏更是遍及海內,但雒陽政變以后,劉寬的門生故吏沒能凝聚起來,已被壓制的不成氣候。

  趙基略略思索,就說:“子芳公前往揚州撐起東南一隅,前程艱難,臨行所舉,我自以為是妥當的。門下省諸公意下如何?”

  誰敢否決劉寬的兒子?

  趙基所問,眾人立刻附議,就連走文書程序都快了三分。

  秦宜祿獨坐一隅,對這個任命也沒有異議。

  都贊同劉艾接任揚州牧了,再換一個宗室進補侍中之位,占用的又是趙基那里的名額,他連開口議論的心思都沒有。

  (本章完)

哎呦文學網    虎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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