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何其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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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
學員們融入銹鐵要塞，開始分頭行動。
灰燼女爵拒絕了許多學員的入隊申請，她還沒殘忍到拿這些白銀后輩釣魚的地步，遭遇黃金戰斗，光是余波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居然沒人找你？”
兩人從要塞上層乘坐電梯下去，灰燼女爵得知根本沒人找過安珀爾后，臉色有些驚訝。
“有也沒有。”
江禾不以為意，倒是有特別纏人的，不過一個審判魔眼也就老實了，下殺手不至于，但難免也得去醫務室躺幾天。
咣當一聲，電梯停穩。
金屬門打開，兩人直接來到了地面，前方百米外就是無光森林。
黑色的樹木高聳而扭曲，粗壯樹干盤根錯節，樹枝如同死者枯瘦的手臂，朝著各個方向竭力地伸展著，偶爾有幾縷微弱的光線艱難地照射下來，在鋪滿落葉和腐殖質的地面上形成稀疏的光斑，更顯周圍黯淡。
烈風在林間穿梭，高亢和嗚咽交替，樹枝和樹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有無數潛行的墮鬼其中窺探。
四周彌漫腐臭的味道，并非源自腐爛的樹葉，死在森林里的人身軀腐化極為緩慢，來自數十年前的惡臭徘徊到今天，依舊令人皺眉。
整個無光森林陰沉壓抑，詭譎晦暗。
江禾率先踏上了森林地面，腐殖質像是泥潭吸住了他的鞋底。
“可見度只有十幾米。”灰燼女爵同樣進入了森林范圍，低聲道：“這個距離對于黃金來說一閃而逝，時時刻刻全神貫注提防遭遇戰，我已經準備好回去頭疼了。”
這次戰爭，教國勢必派出黃金，任何疏忽在遭遇意外時都有概率引起死亡，不管是白銀，還是黃金，在無光森林里都是折磨。
“你怎么總是低聲說話。”江禾側頭問。
灰燼女爵聞言一怔，忍不住低聲喃喃道：“真的唉。”
江禾頭頂差點冒出問號，這種顯而易見的情況，這家伙自己居然完全意識不到。
兩人繼續筆直前行。
沒有昆蟲、沒有動物，沒有飛禽。
這座森林完全是死的，毫無生機。
敵人可能在下一秒出現，也可能連續幾天都無從碰面。
長達三個小時的時間里，兩人一無所獲。
“效率太低。”江禾評價。
灰燼女爵暗自翻了個白眼，“如果簡單的話，導師也不會開出那么高的報酬了。”
“準備作戰吧。”
“嗯？？？”
江禾開啟全視之眼，雙眸變得純白。
灰燼女爵見狀，神色微微怔住，只論姿容，對方確實出彩的無以復加，純白眼眸和白金長發搭配，渾身透露著一種獨特的神圣。
“等等，別浪費能量。”灰燼女爵回過神來表情一變，她連忙出言提醒，倘若能量衰減到一定地步，他們就只能打道回府，能量對于生靈的戰力發揮，至少有著過半權重。
“作為隊友，一句話別讓我重復兩次。”
江禾果斷開啟了史詩級的超凡爆發，對全視之眼進行301％的效果加持。
這項糅合多種視覺能力，催生出來的頂級至臻技能，在得到巨大強化后，隱隱超出了不隕層次半籌，方圓百里盡收眼底。
在灰燼女爵錯愕的目光中，熟悉的實況雷霆沙盤再度出現。
“西北275度，12公里，黃金生靈。”
江禾閉上眼睛，其他都是些臭魚爛蝦，沒有奔襲狩獵的必要。
灰燼女爵有些不敢置信：“你的那個感知能力達到了史詩級？”
盡管一再高估，可她發現結果卻還是有所低估，并非不相信對方的情報，而是白銀巔峰生靈，具備史詩級感知能力，有點太冷門了。
江禾搖頭回答：“差不少，但夠用了。”
話音落下，身影轟然消失在原地，單單是時之縫隙提供的5.6倍速，就已經讓他幾乎冠絕黃金時代普通生靈。
沿途一條直線上，無數黑色樹木崩碎。
灰燼女爵長吐一息，至臻能力·背誓者啟動，純粹的黃金能量在體內激蕩，當她“背叛”自己時，全身的某種束縛仿佛得到了解除，銀色光芒從長發末梢流淌而下環繞周身，全屬性效果提升80％。
“背誓之約·速度。”
第二個至臻能力開啟，原本的全屬性提升消失，變成了僅僅對速度進行強化，專一得到的回報是數值提升，速度增幅200％。
灰燼女爵一步踏出，沿著某人留下的筆直通道飛速前進，嚴重的身體負荷使得她光潔如玉的皮膚皸裂出血，雙眼浮現血絲。
十二公里外。
一身圣袍的中年男子走在黑褐林地上，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無光森林壓制了感知，其中也包括生物的本能預警。
直到耳畔傳來毫無遮掩的爆鳴，中年圣裔陡然轉頭，臉色從鎮靜變得惶恐。
“什么情況！”
宛如嗜血惡獸般的血腥和惡意撲面而來，仿佛有千萬生靈在齊齊哀嚎。
一道璀璨銀光在天地間綻放，槍鋒上蘊含的極端鋒銳，無堅不摧。
中年圣裔想要退后，但長恨龍槍的不隕級禁錮早已落下，眼前的槍光太過耀眼，他只能絕望地迎接死亡到來。
江禾持槍沖刺，一擊轟爆了對方的頭顱。
咔嚓！
領域核心破碎。
中年圣裔從死亡中回歸，立即開啟半鬼化，他全身變得猶如絲線編織而成，對物理傷害的減免顯著提升，一道道堅韌無比的絲線在面前交織化盾，層層迭迭，嚴密至極。
可惜，江禾的第二槍已至。
鯨吞萬年武道鑄造出的武圣之軀，在發動武圣擊時，將全部傷害轉化為真傷。
嘶啦！
槍尖撕裂絲盾，再度貫穿了獵物的頭顱。
直到死亡來臨，中年圣裔心里依舊茫然居多，他甚至沒能來得及分辨敵人是誰。
頭顱碎片濺射，將周圍黑色樹木掃倒，落地的血水力道十足，砸出了一個個子彈似的坑，槍尖釋放的余波在前方回蕩，清空數百米區域，順勢滅殺了幾名游蕩的教國白銀。
江禾單手貫穿敵人心臟，汲取心頭血。
中年圣裔干枯的無頭尸體倒下。
姍姍來遲的灰燼女爵臉上唯有驚疑和震撼，眨眼間滅殺普通黃金，何其速也。
“死了？”
“不然呢。”
江禾原地盤坐，他沒有體力了，耗費時間環有點不值得，只要自己表情如常，就沒人能看出此刻的狀態虛弱。
果然，灰燼女爵見對方毫無顧忌地席地而坐，甚至拿出食材烹飪，當即更是震驚莫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