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公與暴力
“正常情況下，如果能一直晉升到傳奇，這把槍勉強可以入眼。”莉莉絲點評道。
站在她的高度，所謂“開火即命中”遠遠算不上無敵，首先目標位格不能高于持槍者才能滿足發動條件。
其次射擊范圍依照領域，對于大部分黃金來說，領域只有幾百上千米，考慮到對手的移速，這樣的射程很難支持中距離作戰，并且這項缺點將隨著敵人的生命層次提升，從而不斷放大。
在莉莉絲看來，剎那回響也就是在某人手上，才能堪堪打出統治力，神眷者1的位格，以及不斷提升的領域范圍都異常關鍵。
江禾知道對方的意思，沉吟片刻，問道：“如果我學會拉曼夫那種將領域形狀深度變化的技術，再把黑日領域拉成一條直線，能否完成遠距離即中狙殺。”
莉莉絲怔了一下，當即想起拉曼夫那種把領域異化成鎖鏈的手段，事實上在這方面愿意投入資源和精力的黃金很是稀少，因為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
“應該行…”莉莉絲抬頭看天，嘆道：“好吧，這個問題我拿不準，沙場道具千奇百怪，是否符合還得看實踐，我就不誤人子弟了，你自己判斷。”
她自認不能因為面子影響神眷者的發展，自己當初剛剛邁過那道界限，尚未穩固就慘遭隕落，觍著臉倒是能算大半個神靈，神眷者僅有對方一個，當然得跟寶貝一樣捧起來。
江禾決定了下次跟拉曼夫兌換的知識，他將龍血酒一飲而盡，然后側頭看向樓梯。
灰燼女爵摸著下巴，時而皺眉，時而沉思，顯然還沉浸在煉金術中。
“有人。”江禾開口提醒。
“客隨主便，怎么還有趕人的道理，我是專門過來找你的。”
灰燼女爵放棄思索，來到溫泉邊從容走下，她將制服隨意放在礁石上，學院的醫療繃帶纏在胸前，使其朝著四周嚴重溢出，細枝碩果，令人嘆為觀止。
江禾和莉莉絲見狀齊齊一愣。
后者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回歸精神世界，前者稍稍訝然，他之前開啟全視之眼的時候瞥見過對方些許身姿，但不感興趣，自然也就無從關注，只是沒想到夸張到了這種地步，看上去富有棉花糖一樣柔軟的質感。
“這是灰燼貴族的社交禮儀？”江禾意有所指地說。
“導師說你應該已經獨創自己的手法了。”灰燼女爵慵懶地說：“煉金大師怎么可能將目光放在區區女人身上。”
她掏出一枚精巧的寶石酒壺，里面新綠色的酒水微微蕩漾。
江禾頓時跟著移動了視線。
“這是托曼家珍藏的古酒，據說來自灰燼歷初期的酒之淵鬼，一共三壺，其中兩壺我拿來拜師了。”灰燼女爵將寶石酒壺推過池面。
“有事直說。”江禾客氣許多。
灰燼女爵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母族是教國審判庭的世襲大法官…”
“我不知道。”江禾說。
“不知道就不知道。”
灰燼女爵瞪了對方一眼，繼續道：”我的外公是審判長——不公罪術師，大法官與托曼因為兩國關系聯姻，也因為兩國關系敵對，最終我的父親斬殺了外公。”
江禾無言以對，雙重最強血脈，對方年紀輕輕就晉升了黃金，可能有這方面影響，當然這跟罪術師體系的特殊因素或許也有關，只要與淵鬼契合，理論上很容易突飛猛進，但與此同時，不能否認個人的努力。
灰燼女爵低頭，沉重道：“兩人一死一傷，這個結果歸根結底要怪那個女人，她在生下我后，一直和情人保持著聯系，現在繼任了審判長的大法官職位，契約暴力淵鬼。”
“灰燼之眼傳來消息，這次戰爭，教國審判長抵達了贖罪要塞，我想跟你聯手殺了她，作為報酬，有一條大貴族也很少知道的情報。”
“大軍團長以利亞，是初代皇帝的幼子。”
江禾凝眸，這意味著他身上的帝國劍很容易引來對方覬覦，不過帝國劍本身就是各方矚目的東西，不單是實際品質，還有象征意義。
“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灰燼女爵問。
“殺誰都一樣，殺完之后，你是否后悔于我而言同樣如此。”江禾回答。
“那再好不過了。”
灰燼女爵從溫泉里起身，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罩上制服外衣邁步離開。
“我今晚住在別墅，你可別誤會。”
江禾懶得回應，開啟動物伙伴傳送將三顆生命精魄交給大海上的探險組，這三顆精魄分別來自冰霜淵鬼、線之罪術師、溫度淵鬼。
翌日清晨。
兩人整裝待發，前往草坪中央的淵門。
與開戰第一天的斗志昂揚不同，因為無光森林的壓抑和死亡，一些學員出現了退縮的情況，黑曜石議會制訂的軍功兌換清單已頒布，但比起憎惡結晶和煉金裝備，還是自己的小命更為重要。
“不公平，后勤人員應該嚴格選拔。”有人說：“議會也未必了解每個人的實際情況。”
“不適合戰斗的學員應該發揮其他長處。”
“我擅長偵查，無光森林克制我的能力！”
沒有人直言退出戰斗，逃兵的下場只有死亡，不過攻擊其他方面也能改善處境。
黃金們絕大部分都身處戰斗序列，白銀導師無權處理這種情況，校工們只能上報給尚在煉金高塔的首席導師。
拉曼夫不愿意在這種必然發生又無太大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回復直接全校公布。
“特令S級學員安珀爾·灰燼和西爾維亞·托曼處決所有怯戰者和教國奸細，無需顧及影響。”
播音在灰燼學院里回蕩。
淵門光幕之前。
江禾止步，平靜回頭。
灰燼女爵臉色有點蒼白，她并沒有能對后輩痛下殺手的狠辣心腸。
“你來…”她無奈道：“我下決心還得浪費你時間。”
“可以。”江禾暗忖，這家伙好像找到了一點和自己溝通的關鍵。
下一刻，全視之眼開啟。
江禾手中一把銀灰色的左輪槍浮現，幽冷深邃的槍口對準天空。
砰砰砰！
剎那回響沒有半分移動，不斷噴薄槍焰，純粹的至臻能量彈持續發射，方圓三千米的范圍里，有人頭顱炸裂，有人胸膛粉碎，更有人全身四分五裂。
每當槍聲響起，都有一名學員死亡，猶如無從躲避的審判。
連續射擊二十七次，江禾取消心象武裝，邁步走向淵門。
灰燼女爵跟在身后，驚嘆著這家伙的契合進度，按照眼下的效率，或許自己下次注意到的時候，對方已經能開啟半鬼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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