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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定勢。
——這是聯盟這次行動中犯得最大的一個錯誤。
畢竟,一件“已經發生”的事情,又怎么會毫無預兆地被更改呢?
甚至,直到服部平次踏上毛利偵探事務所的臺階,事情的發展都和時序部模擬得出的結果幾乎完全一致。
時間線擬合的誤差甚至幾乎沒有。
服部平次就夾著一沓剪報——那份特意帶給小五郎的禮物。
在事務所樓下,他就吩咐自己的秘書和司機在車里注意情況并原地等待,然后獨自走上了樓梯。
與此同時,在聯盟的會議大廳內——
“與時間線重構設計局的總體預測曲線擬合度在90以上!”
這份數據讓不少人露出了微不可察的松口氣的表情。
“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放松。”
在重信瞳子提醒了所有人一句后,在這最為接近成功的一次回溯里,會議大廳的氛圍反而越來越肅穆、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步驟才是最關鍵的部分。
于是,在時顯儀的“注視”之下,服部平次就抬手敲響了偵探事務所的大門。
“咚、咚、咚——”
片刻的沉寂后,伴隨著門被拉開的聲響,一陣微妙的香氣從屋內飄了出來。
毛利小五郎站在門口,他的表情一瞬間顯得有些驚訝。
他就認出來了這個之前和自己遇上過的年輕“警官”,或者偵探。
“平次小子?!”
對于毛利小五郎來說,今天又是一個沒有委托的日子。
在服部平次敲響大門以前,他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將一張報紙蓋在臉上,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可惡啊!這些天居然連一個案子都沒有,雖然上一個委托掙了不少錢,但是居然沒有人來找我這個名偵探…”
他一邊嘟囔著,一只手掀開臉上的報紙,一邊將另一只手摸到桌上的一塊蛋糕,借著報紙的“掩護”,打算一口吞掉。
然而——
“爸爸,不要偷吃哦?我可是記下來我做了幾塊的。”
毛利蘭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伴隨著一股濃郁的糕點香氣。
“還有爸爸,你今天早上可是答應我要把屋子收拾干凈的哦。”
毛利蘭的聲音就帶上了一點小小的生氣。
“你不會打算又把這件事拖過去吧?”
她熟練地打著奶油,準備下午要帶去阿笠博士家的甜點。
既然今天下午放假,她干脆請了一整天假。
在今天早上,在柯南吃完早餐,告訴她和毛利小五郎自己和阿笠博士約定好的“露營事項”后。
毛利蘭的直感和幸運,更重要的是,毛利蘭的智慧就告訴她,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這是一個毛利蘭想了很久很久,一個在她得知新一就是柯南的真相后,在米花支行爆炸案后就一直在嘗試完善的一個——
一個計劃。
當時,她就無師自通地領悟到了柯南的真正用法:
“欸!柯南,你終于要邀請朋友們一起去露營了嗎?”
“那我今天上午就不去上學了,在家里做一些甜點吧。”
在那段早餐時間里,毛利蘭就仔細地斟酌著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同時,她就掃視了一遍事務所里亂糟糟的環境。
然后,毛利蘭的目光就定格在——正毫無姿態地癱在椅子上,張開嘴巴,正要把夾著兩片煎蛋的三明治一口氣塞進嘴里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她額頭上的青筋就不由得跳了跳,不過,這下子自己留在家里的理由就又多了一點了。
“順便監督爸爸把事務所收拾一下!”
“可是小蘭姐姐,我們是在阿笠博士家——”
“沒事啦!”
毛利蘭果斷地打斷了柯南的解釋,她就笑瞇瞇地說道,“剛好讓博士,還有你的那些朋友也嘗嘗我的甜點嘛!”
——這可是毛利蘭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
畢竟,在她發現真相后,心中不時響起的預感就一直警告她,不要靠近阿笠博士家。
連靠近博士家都做不到,那就更別提給博士打個電話,或者面對面地交流了。
不過這在某種意義上也成為了她的一個動力,甚至這份直覺也變成了她的一個“線索發現器”。
在上次米花支行的爆炸案后,她無數次在腦海里回放那個瞬間——
尤其是自己反而因為當時的預警,主動地抱著柯南避開沖進銀行的吉普車的那個瞬間。
雖然最終自己還是昏迷了過去…
但奇怪的是——
她沒有忘記。
她沒有忘記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這一件事情。
不論因為什么原因,或者說,因為一切,毛利蘭便開始思考。
為什么那一次,自己違背了心中的警告,卻依舊沒有忘記呢?
于是,通過分析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毛利蘭便終于揭開了“真相”的一角:
“那是因為我之后立刻昏過去了!而昏過去的人是表現不出來異常的!”
換句話說——
“不顯露知道,就不會忘記。”
然后,毛利蘭就想起來那個叫做怪盜基德遞給自己的紙條。
上面的那句話,就構成了她解開謎團的鑰匙。
對了!
這樣來看,關鍵的地方就在“顯露”這件事上。
毛利蘭就仔細回憶著自己所知道的,阿笠博士過去的每一次反應——
特別是那兩次電話里隱約的不對勁。
她甚至意識到了,當初博士第一次把柯南交給自己時,那種刻意掩飾的態度…
從阿笠博士最開始將柯南交給自己的表現來看,阿笠博士當時也一定是知道“真相”的!
也因此阿笠博士才一直遮遮掩掩的!
毛利蘭的推理,當然不能說對,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完全稱得上是南轅北轍。
她將意識到“真相”和“偽裝成不知道”這件事與阿笠博士地反應等同了。
但是,她就通過這一次錯誤的分析,找到了一個正確的思路。
如果說,知道真相的人必須隱瞞這一切,不顯露出任何異常的話…
那么關鍵的地方就在于:
顯露真相,總要有個顯露的對象吧?
這樣看來——
思緒飛快旋轉,在內心想明白了這一切后,毛利蘭的目光,就幽幽地落在了房間的一角。
落在了正拿著電話,和對面悄悄說些什么的柯南身上。
柯南注意到了小蘭的視線。
他微微一愣,隨后立刻用賣萌大法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孩子般笑容。
“小蘭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毛利蘭沒有回答,柯南的笑容不僅讓她內心更加確信那個事實。
她還想起了另一件事——園子的夢境。
那個怪盜…能潛入別人的夢中。
那個怪盜是會魔法的!
毛利蘭的思維頓時聯結了起來,心跳猛然加快,這個少女就明白了這一切的根源——
“難道說…新一是被人用魔法詛咒了?!”
“而且,詛咒的內容就是——讓他變小,讓周圍所有人遺忘他!”
而阿笠博士那么聰明,他很可能是第一個發現了新一變小了這件事的人,甚至這個詛咒的“漏洞”很可能就是博士發現的!
于是毛利蘭就同樣地開始利用她“推理”出來的,那個阿笠博士發現的“詛咒漏洞”。
既然阿笠博士這樣做的話,說不定解除新一身上的詛咒的方法就在這里面!
于是,毛利蘭開始借助內心的預警,開始反向去探究更多的真相,嘗試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深一層的關聯——
比如去探究柯南偷偷藏在柜子里的那塊手表,嘗試去研究阿笠博士交給柯南的那些放大鏡的具體事項…
毛利蘭就很接近真相了。
雖然是以一種完全錯誤的方式得到了一個正確的結論。
她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只要她偷偷調查,心中的預警就會響起,讓她心跳加快,那種仿佛即將接近危險的感覺就會再次浮現。
但是——
如果自己在新一面前,用一個合理的方式,甚至哪怕是光明正大地打聽某些事情,就完全不會有任何異樣!
雖然新一會做一些掩飾,但是預警沒有響起來。
“這說明新一才是關鍵!”
“只要新一知道或者同意的事情就沒有關系!”
于是,在今天早上,再心中的預感敦促自己要去上學的時候,毛利蘭決定嘗試一件事——
她就試圖引導工藤新一同意自己留下來,引導新一同意自己下午進入阿笠博士的家里。
于是,在柯南還有些猶豫的時候,小蘭聊起的關于“甜點”的話題就已經引起了另一個人的興趣——
“可惡的小鬼!你不吃我吃!”
毛利小五郎猛地一拍桌子,“我來幫小蘭請假,那就這么說定了。”
他還想找個理由推辭,但毛利小五郎已經擺出一副“大人的權威”姿態,咧嘴笑著拍了拍柯南的腦袋。
“就這么定了!”這個饞嘴的糊涂大叔直接幫柯南做了決定。
他帶著一種期待的神情搓了搓手,然后有些討好地補充了一句:
“那個…小蘭,就是…就是給我留幾塊蛋糕就行…”
“我絕不偷吃!”
這件事,似乎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而柯南,他只能露出一個贊同的笑容——他已經決定自己中午跑一趟好了。
不過在聯盟和雙時間線現在看來,這一切根本無關緊要。
畢竟,在第二枚指針后,對于毛利蘭的干涉,往往是最為困難,但是收益最小。
即使對于故事時間線也同樣如此,故事線也早已放棄對她的深入調整——
嘗試讓毛利蘭被一定程度地束縛在“人設”里都已經是它的極限了。
甚至這一次,毛利蘭不太符合人設的舉動,被解讀成了她對于柯南的關懷,或者說試圖緩解工藤新一的擔心的嘗試。
準確的說,她的行為被雙時間線和聯盟同時解讀成了一種“正常的行為”。
雙方都認為,這是對方試圖借用毛利蘭的這次行為,來延長這次現實里的“日常感”的行為。
這樣一來,雙方對其的重視就和往常一樣沒有什么區別——
只要時刻遵循著一貫的監視策略,警惕著聯盟或者雙時間線會不會借機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就好了。
畢竟,一個被鎖在“人設”里的籠中之鳥,又能掀起怎樣的風浪呢?
但他們忽略了一點。
這是在忽略它能夠放聲高歌,忽略了它能夠用聲音驚醒沉睡的主人,告訴他屋子里已經溜進來盜賊的情況下的判斷。
那只被用鐵絲綁住了喙,無法鳴叫的金絲雀,就一直在悄悄地試圖掙脫那繩索。
沒人在意——
她是否已經將那看似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鐵絲中間磨出了一條縫隙。
她是否已經在暗中積蓄力量,等待著真正放聲高歌的那一刻。
而當她真正放聲高歌的那一刻——
那籠中傳出的,必然是一聲萬分優美、嘹亮至極的歌聲。
無論是聯盟,還是雙時間線,甚至是宇宙本身。
三方都認為,這場戰役的關鍵,必須是偵探的對決。
真正的勝負手,不在于毛利小五郎,不在于毛利蘭,不在于那些所謂的“日常干涉”。
在對于服部平次以及工藤新一的爭取上。
就像聯盟給出的預測一樣——
“我是工藤那家伙拜托來的。”
服部平次就拿出他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順便將早已準備好的案件集遞給毛利小五郎。
“我已經聽工藤那家伙說了,毛利名偵探您平時就——”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其實我——”
一句“毛利名偵探”瞬間讓毛利小五郎異常得意得仰起了頭,發出了囂張的笑聲。
然而,他的笑聲還沒持續兩秒,就被服部平次下一句話給硬生生堵住了——
“…最喜歡解謎了,這是我特意收集來的三本案件集,如果您覺得太簡單的話,我也可以…”
他就看到服部平次一臉真誠地將腰間的三本案件集塞到自己手里,聽到服部平次的聲音在自己空蕩蕩的腦海中回蕩。
毛利小五郎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頭看著手里的三本案件集,腦子里一片空白。
“呃…”
然后,下一秒,他就急忙開始嘗試轉移話題,“所以是工藤那小子派你來的?!”
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門,就讓一直關注客廳動向的毛利蘭找到了機會。
她立刻關掉灶臺上的火,甚至連手里拿著的攪拌器都沒放下就跑到了客廳里。
“是新一讓你過來的?!”
毛利蘭投過來的目光就讓服部平次瞬間感到了一陣壓力。
他咽了口唾沫,但隨即又鎮定下來。
工藤那家伙早就教過他一個“萬能借口”,而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順著這個借口,把話繞回去。
在聽完他一大堆解釋和敘述后——
為了不在女兒面前丟臉,毛利小五郎這一次難得的,準確無誤地將服部平次一大堆論述精確地總結成了一句話。
“嗯,也就是說,新一那小子因為案件耽誤了,所以他不得不委托你來看看柯南的情況,是這樣對吧。”
“就是這樣。”
服部平次就點點頭,然后讓自己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
“但是你不是那個大阪的名偵探嗎?”
毛利小五郎皺起眉頭,他少見地發現了問題所在,“我記得那小子之前也——”
“我和工藤就是在大阪遇見的了,當時剛好撞上了同樣一個案子。”
服部平次毫不猶豫地搶答,“而且報紙上不一直說什么‘關東的工藤,關西的服部’嘛。”
這樣說著,他還故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裝作有點靦腆的樣子:
“當時想著和他比著破案,可以說不打不相識了,甚至我記得那次案件就在第三本案件集的第33頁吧,當時是因為…”
服部平次的語氣輕松自如,仿佛這一切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回憶。
這一切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這也正是聯盟真正的自信所在。
甚至你都可以從這個案件的數字,來看出聯盟到底將細節重視到了怎樣的程度——
這也正是聯盟自信的由來,任何能夠被考慮進去的因素都被考慮進去了。
這也是聯盟確信雙時間線發現不了的原因,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
任何聯盟干涉的因素,都被采用種種方法包裝在了工藤新一的光輝下。
除了毛利蘭。
她就將頭垂下來,那藏在陰影里的眼神,就因為服部平次的話語,變得銳利起來。
但是這并不重要。
接下來會發生的,就和模擬出來的時序一模一樣。
一旁,毛利小五郎就一邊點頭,一邊漫不經心地聽完了服部平次的敘述。
“柯南那小子現在不在,中午放學后他就去阿笠博士家了。”
他抬眼瞥了一下墻上掛著的時鐘——13時19分,隨后故意擺出一副毛利式的思考模樣。
“不過小蘭告訴他中午的時候過來拿些糕點過去,所以你要見那個小子的話,大概等個十幾分鐘就可以了。”
此時,聯盟內部已經開始動起來了。
從這一刻開始,未來的發展都將是真正只有過模擬路線的階段了。
“和時序部的模擬結果有多少偏差?”
計算出的數據迅速被投影到大廳最顯眼的位置,而這個百分比也被放大標注。
“容錯范圍在5以內!只要不出現超過5的時間線擬合錯誤,計劃就是順利的!”
“很好,”重信瞳子微微點頭,她的語氣變得異常嚴肅,但是帶上了一絲隱約的期待。
“讓殯儀館那邊的小隊開始做準備!”
“同時讓赤魔法部和小泉紅子那邊準備好!我們要隨時嘗試開始聯系宮野志保!”
聯盟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在三十三分鐘后,琴酒和伏特加會成功借助“神隱”潛入到殯儀館內部。
而在他們剛剛找到宮野明美的“尸體”,完成對其面部的掃描的那一刻——
偽裝成GSSRA的永恒先手成員會立刻時空跳躍,進行一次躍遷空降到停尸房外的走廊上。
然后特遣隊員會在用和突入制藥所同樣的方法對兩人進行標記。
然后,在啟動現實穩定錨的同時,拉響GSSRA的內部警報,嘗試奪回宮野明美的尸體。
“現實時間線就會抓住這個機會,試圖讓GSSRA的士兵們攔住琴酒和伏特加。”
時間線重構設計局的研究主管,就將那條經過精心設計后的時間線展示出來——
雙時間線造成的RSI波動,在短短幾分鐘內就急速的飆升,然后在某一個時刻猛地跌落下來。
“GSSRA行動注定不會成功。”
“因為我們會在雙時間線相互競爭到最激烈程度的時候關停現實穩定錨,同時撤回永恒先手。”
“這樣一來,失去了聯盟提供的錨定,故事時間線的‘神隱’就會立刻起效,同時達成我們的目的。”
“這會使琴酒不得不真正放棄帶走宮野明美尸體的計劃,轉而在掃描了我們提供的面部特征后撤離。”
“這樣貝爾摩德的‘人設’只能偽裝成一個‘聯盟提供的明美’,而她自己并不知道這一點。”
魔法研究部提供的一條預案,就作為一個關鍵因素加入到這條時間線的模擬中來。
“宮野志保有午睡的習慣,再加上對于閃回現象的利用。”
“這給我們提供了機會。”
對于聯盟來說,他們需要一個完美的理由來讓世界回憶起“宮野明美”存在,而且死掉了的這一個現實——
還有什么比讓柯南又一次重視這件事更好的辦法呢?
“哪怕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的短暫交談,只會激起他一瞬間的對于‘宮野明美’的記憶,但這就夠了。”
聯盟甚至考慮到了故事時間線會借著宮野志保以及貝爾摩德的“人設”,以此來試圖強行確認那個虛假的面容就是宮野小姐的可能。
“魔法是超驗的,我們會在那一段時間里嘗試給宮野志保植入一個絕對真實的夢境。”
“并且,這一次我們會讓宮野明美本人作為儀式的核心,去親自警告和提醒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這樣一來,宮野志保會故意透露出自己的懷疑,并且在試著和貝爾摩德談判。”
“我們會試著讓山崎參與到這一次談判中,最后的結果將是雙方各退一步——”
“貝爾摩德會答應讓宮野明美和她見一面,但是宮野志保必須承諾會推進APTX4869的研發。”
接下來的幾個預案和計劃就被標紅了,凸顯出這一步的關鍵。
“山崎會讓雙方都拿出一點談判的誠意。”
“這樣,宮野志保就能回到她曾經跳過去的歷史軌跡——”
“在山崎的誘導下,她會被安排一個非常簡單的任務,那就是去確認工藤新一的生死。”
“而只要等到宮野志保來到工藤宅后,聯盟就可以直接采用‘強攻’的方案了。”
就像阿笠博士現在被少年偵探團好奇地圍著的那樣。
“阿笠博士!我們明天要去哪里露營啊?!”
“博士博士!您能不能讓我也玩一下柯南君的那個滑板啊!”
阿笠博士笑著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隨后一本正經地宣布:
“明天,我們就去米花町西郊露營!”
然后,阿笠博士就悄悄把柯南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
“根據我的觀察,想要搞明白下一個指針的具體名字,一定跟星象脫不了關系。”
“米花町西郊不是有一座星見塔嗎?那里面的儀器和記錄的資料很可能…”
柯南瞬間明白了博士的意思。
他眼神一亮,就和博士對視一眼,彼此之間就給出一種飽含信任和肯定的眼神。
“好呀好呀!我記得那里有一座星見塔,這樣我們晚上除了無聊地待在營地里,還可以去塔上去看看星星和月亮呢!”
他就做出一副期待和渴望的神情,故意加重語氣,煽動大家的興趣:
“聽說那個望遠鏡能夠看得很遠,甚至能把月亮上的環形山都看得很清楚,甚至能夠看到木星呢!”
“哇哦!”
步美、光彥和小島元太的驚呼聲就響起來。
于是,大家就一致投票決定今晚就留在阿笠博士家里過夜,然后明天一大早就乘坐阿笠博士那輛車直接去米花町西郊露營。
完成這一切后,按照預案,阿笠博士就提醒柯南他還有一件事情忘了。
“柯南,別忘了,你中午要去小蘭那邊拿糕點。”
阿笠博士把頭側過去,同時悄悄多囑咐了一句,“別忘了多拿點檸檬派!”
這樣一來,柯南今晚就有借口留在阿笠博士家和他商討明天應該如何去破解指針的秘密了。
這意味著,在今晚,宮野志保前往工藤宅去確認工藤新一的生死的時候,柯南和少年偵探團就在她的隔壁。
——這也是聯盟一定要試圖將柯南和少年偵探團今晚留在阿笠博士家過夜的緣故。
“故事時間線即使再不愿意,它也必須按照聯盟此時確定的歷史慣性行動,而宮野志保離柯南越近,雙時間線就越不可能弄出較大的動靜。”
“只要宮野志保按照預案在去工藤宅檢查的時候服下APTX4869,并且弄出動靜讓柯南知道的話。”
畢竟——
至始至終,故事線和現實線的每一個舉動、每一次反應都絕對符合它們本身的運行規律。
畢竟——
從頭到尾,不論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還是琴酒、伏特加,甚至是貝爾摩德。
整個過程的方方面面、每一個細節都被考慮進去。
“甚至如果故事時間線出于它不可能的疑慮,派出更多的黑衣組織成員,甚至是有酒名的成員去全程監視宮野志保的行動也無所謂。”
“工藤新一現在就帶著那塊滑板同樣出現在原本的歷史軌跡里,沒有人能擊敗被加強了的他。”
那么負責解說計劃的研究主管甚至輕笑了一聲。
“畢竟我們只是將灰原哀出現,以及和江戶川柯南相識的時間節點推前了,不管是故事線還是現實線,只要它們干涉這一點,就是與自己作對的同時,和擁有極大火力的柯南對上。”
“這甚至會直接促成我們的額外目標,讓工藤新一對于酒廠的心理預估下降,直接在后續的循環案件里降低故事時間線的可用力量。”
總之——
勝局已定。
“那我就等他十分鐘吧。”
十分鐘,一個不算短也不算長的時間。
在過去的十多次回溯里,這十分鐘從未出現過任何問題。
但是這一次不會了。
就像一直強調的那樣——
順序很重要,時間順序非常重要。
時序,就意味著因果關系,意味著時間線發展的方向,意味著故事的順序。
舉一個最簡單最淺顯的的例子:
先穿襪子,再穿鞋,理所當然。
但如果先穿鞋,再穿襪子,事情就會變得…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就像雙時間線將要做的事情那樣,聯盟的計劃只需要巧妙的修改一下時間的順序——
一切都會截然相反。
在江戶川柯南邁出阿笠博士家的大門,開始往事務所走的同時,故事時間線就主動地撤掉了對于琴酒和伏特加的神隱。
殯儀館內的警報聲立刻就響了起來。
“大哥!!怎么辦?我們好像被發現了?!”
琴酒的內心反而非常平靜,只是一如既往的壞運氣罷了。
他就掏出他那把經典的伯萊塔M92F,扔掉披在身上的那件所謂的“光學隱形披風”。
他就知道這東西不會靠譜。
“伏特加,你去把那個女人的臉部信息掃上,”琴酒聲音冷靜得可怕,“我在外面掩護你。”
執行層大廳中央,那條任務成功率的曲線就因為這件事不僅沒有下降,反而立刻向上跳到了99的位置。
但執行層的所有議員都已經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了。
在過去17次的回溯里,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但是這個時候,聯盟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認為這只是一次意外,甚至有些議員就因為這一次意外而內心松了一口氣——
第一天可是回溯了整整99次,而第二天才回溯了17次。
所有人立刻進入了狀態。
負責和研究層、行動層溝通的議員們,已經開始讓研究人員和特遣隊員開始分析和調查了。
“這不正常!讓時序部和時究部立刻用時顯儀找出原因來!”
“重構設計局那邊也是,立刻模擬一下這個歷史推進未來的可能分支。”
“魔法研究部,你們立刻用赤魔法和永恒先手那邊聯系,讓他們試著找出是什么導致了這樣一個原因。”
“同時讓去殯儀館的那一隊將自己的TDD記錄上傳,雖然幾率很小,我們要驗證下是否他們之前的移動行動出問題了。”
但是重信瞳子就是感覺情況不對勁,她就感到了一絲不安——
“成功率為什么會是上升,而不是下降?”
這就好比兩名圍棋高手對弈,然后在一局定勝負的決賽里看到自己對手先子落到了天元上一樣。
對于時間線本身來說,走出的每一步都是當前的最優解,這就好比…
“這就好比故事時間線主動放棄了抵抗,愿意主動給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腦海里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重信瞳子的瞳孔就猛地一縮。
她立刻調出和時究部那邊聯系的緊急按鈕,聲音里充斥著無限的緊迫和急促:
“立刻讓時溯儀提前啟動!”
“雙時間線很可能已經知道它們被回溯過了!”
但是——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幾乎是在琴酒和伏特加被發現的同一時間。
貝爾摩德,就按照今天早上0時0分0秒時分Boss發來的短信,完成了這次反轉的最后一步。
這位服部平次的秘書,手里緊握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然后,貝爾摩德的瞳孔就猛地一縮。
已經跑近了的柯南,就看到停在事務所門口的那輛車的車門被拉開。
一個面色帶著焦急的神情的,看起來秘書打扮的女子就拉開車門跑出來,一個箭步沖向事務所二樓,高聲喊道:
“平次先生——”
“廣田雅美的尸體,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