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蛇丸
這是無法預料的狀況外。
在場的人們不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曉組織的首領忽然喊出了自來也的名字，甚至將自來也稱之為他的老師。
“你…”
“怎么…可能…”
自來也的瞳孔中下意識地睜大。
因為眼前的敵人長著一頭橙色散亂頭發，一張有些熟悉的青年臉龐，只是他的臉上打著一枚枚臉釘裝飾。
何等熟悉…
卻又是何等陌生！
自來也竭力想要辨認出來對方的模樣，只是那雙輪回眼和對方身上的氣質，讓他不論如何也無法辨認出來對方的身份。
或者說…
自來也不敢相信。
站在自己面前的敵人，長得太像自己死去的弟子彌彥，甚至讓他的精神都在一時間有些恍惚。
在那個總是在下雨的國度里，他曾經收下過三個弟子，又很快得到了三個弟子在戰爭中死去的消息。
“看著…有些眼熟？”
綱手下意識地皺眉思索了起來。
因為她也曾經見過自來也的弟子彌彥。
“是…”
自來也的心臟下意識都抽緊，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終于像是確認一樣反問起了對方：“彌彥…是你么？”
“老師竟然還記得我啊…”
佩恩的眼眸落在了自來也的身上，有些平靜地開口道：“我還以為他們兩個一起出現的時候，你才能認出我來…”
“他們？”
自來也的眉頭立刻皺起。
下一刻！
兩個身影已然出現在了佩恩的身邊。
當佩恩的真正面目暴露的時候，長門和小南的隱藏似乎也沒什么特殊的必要，或者說在這個時候長門不再想要隱藏。
因為…
他們已經不再擁有重負。
長門不再是曉組織的真正掌控者，也不必在乎自己在忍界暴露出來自己的真面目，他也不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
“好久不見…自來也老師。”
長門站在佩恩的身后，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罩，露出了一頭鮮紅色的頭發，神態間彷佛依舊有些昔日的拘謹。
“好久不見…”
小南的身影同時落在了佩恩的身后，她也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罩，露出了一頭扎好的淺紫色頭發。
三個人…
三個昔日的弟子…
他們彷佛穿過時間一樣重新站在了自來也的面前，讓自來也終于在這一刻就能夠徹底辨明他們。
自己的弟子…
竟然是曉組織的首領！
自來也的大腦有些瞬間的暈眩，明明妙木山的蛤蟆給他傳遞過消息，這三個弟子早就已經死了！
“是雨之國那三個小鬼！”
綱手的臉上也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
“自來也，綱手，你們認識？”
猿飛日斬不由得回頭看向了自來也和綱手，希望能從自來也的口中知道關于他們的情報。
“不止是認識那么簡單。”
綱手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復雜了起來，她微微扭過頭去看向了臉上依舊還留存著震驚的自來也，輕聲解釋道：“第二次忍界大戰的時候，自來也收下了他們三個作為他的弟子…”
這種師徒關系…
其實比陌生的敵人還要麻煩！
綱手看著自己的同伴，心里不免有些為他感到難過，昔日親近的弟子如今卻已經成為了他的敵人。
“自來也…”
“自來也的弟子么…”
猿飛日斬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子大蛇丸叛逃時的一幕，或許現在的他是唯一能夠理解自來也的心情之人！
“彌彥，長門，小南。”
自來也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成熟忍者的心態讓他迅速將心中的難過抹去，只剩下了滿心狐疑和冷聲質問。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加入那個滿是叛忍的曉組織？彌彥又怎么會是曉組織的首領？”
“有什么不對嗎？”
佩恩站在長門和小南的面前，像是昔日的彌彥為同伴遮風擋雨一樣，抵擋著自己的老師對他們的質問。
“自來也老師。”
“我們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改變這個充斥著戰爭和殺戮的世界，現在的曉組織剛好能夠幫我們實現這個理想。”
“等等…改變世界？”
自來也的身體忽地顫抖了一下。
這個理想…
好像一點兒也不奇怪！
因為昔日的彌彥也曾經想要改變世界，想要調停結束所有的戰爭，兒時飽受戰火摧殘的彌彥有這個想法真的不奇怪…
但是…
自來也的腦子里已經下意識地想起了大蛤蟆仙人的預言，想到了衛宮士原對于預言之子的讖語。
不妙！
相比較這些弟子的死而復生…
自來也的內心更加恐慌的是衛宮士原的一語成讖。
大蛤蟆仙人的預言…
這個世界上會出現一個為世界帶來變革的孩子，而他將會把那個孩子收為弟子，引導他走上正向的道路。
衛宮士原的讖語…
當他收下一個個弟子的時候，這些弟子的內心衍生出來改變世界的想法，他們會為了自己改變世界的想法自相殘殺，直至最終出現唯一符合大蛤蟆仙人預言的孩子…
“你們要怎么做？”
自來也看著自己的弟子，希望想要問出他們的想法，也想要詢問關于曉組織的問題：“我聽說了一些關于曉組織的事，現在收攏著忍界那些危險叛忍的曉組織，似乎不像是想要通過和平手段改變世界的樣子…”
“無可奉告。”
佩恩搖了搖頭不打算過多解釋。
因為他不是曉組織真正的決策之人，不可能再依靠自己的想法決定是否能夠泄露情報。
只不過…
他也不會隱瞞另一件事。
“總之…”
“那是自來也老師絕對無法接受的。”
“出身在大國忍村木葉隱村的你，總是在奢望著人們互相理解的你，也不可能會理解我們想要改變世界的那種手段…”
過往的師徒…
早就已經注定要走在對立面上。
“讓開道路吧。”
佩恩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平靜地開口道：“自來也老師，我們不想殺死你，也不想在這里傷害更多的無辜之人…”
這是一句真誠的話。
他們的到來只是為了殺死志村團藏。
這是衛宮士原和黑絕留給他們的任務，也是他們自己想要完成復仇的目標，他們的確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傷害更多的人。
畢竟…
曉組織的掌控者也不是濫殺無辜者。
甚至對方還一直都是救苦救難的醫療忍者。
然而…
佩恩的退讓卻并不會換來和平的結束。
當他們的身份真正暴露出來的時候，不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輕松離開木葉，尤其是自來也并非是能夠在場做主之人。
“火影閣下…”
四代風影羅砂看了一眼猿飛日斬，微笑著開口道：“雖然我們兩個村子都很需要抓捕曉組織的首領獲取情報，但是看起來木葉似乎和曉組織存在著莫大的聯系呢！砂隱村和木葉的協議要重新撕毀，要為他們讓開道路嗎？”
“自來也，你先退下！”
猿飛日斬的神色凝重，揮手示意自來也退出這場師徒之戰，老人的目光依舊凌厲地看著佩恩：“這里交給我和風影閣下來解決…”
自然…
他們是不可能退讓的！
這次的機會實在難得，他們必須要抓住曉組織的首領，哪怕對方是自來也的弟子，哪怕會讓自來也覺得不滿，作為木葉的三代火影，為了木葉未來的安全，他也必須抓住對方！
如果讓自來也參與戰斗的話，這個弟子萬一和自己當初一樣在師徒之戰退讓的話，他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開了！
然而…
自來也似乎不打算退縮。
這個體型高大健碩的男人有些苦澀地打量著自己的弟子，搖頭決絕了自己老師的提議，不想就此退出這場戰斗。
畢竟…
戰斗的雙方都是他生命中的重要之人。
不論是哪一方獲勝，對他來說都是痛苦的事。
最重要的是…
這本身也是他的責任。
自己這個老師本身就肩負著引導弟子的責任，而不是在這個時候退讓到一邊，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甚至讓上了年歲的老師和另外能夠生死依托的同伴來處理！
何況…
輪回眼的不凡…
或許也只有他才最為了解。
因為只有親身感受過輪回眼力量的自己知曉更多關于輪回眼的情報，而面前的長門和彌彥卻都擁有著輪回眼。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但是輪回眼的能力他們應當都能用出一些。
這場戰斗…
似乎對于木葉一方來說兇多吉少。
如果長門和彌彥都與衛宮士原一樣掌握了輪回眼的話，自己的退出可能會導致猿飛日斬和綱手陷入險境了…
“不打算退開嗎？”
佩恩看著自來也擺好了戰斗的架勢，聲音有些遺憾和悵然：“也對，這才是自來也老師啊…”
“可惜…”
“這是不智的無謀之舉。”
“如果自來也老師真的見識過輪回眼的力量，應該明白你們在輪回眼的力量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自來也的神色一凝。
因為他知道對方說得的確很有道理。
至少他在衛宮士原的手中的確毫無還手之力，或許帶上綱手和猿飛日斬一同戰斗的話也未必能夠取勝…
可是…
這個世界上的戰斗…
往往不是因為勝負就不會發生的…
“那就開始吧！”
猿飛日斬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這位老人率先發動了進攻，他的手指飛快地結著術式的手印，因為他也汲取到了剛剛的教訓，并不吝惜自己得到的經驗教訓分享給身邊一同作戰的弟子和隊友羅砂！
“先用忍術！”
“小心對方那一招將我們和術都能彈飛的斥力！”
“那是輪回眼的能力！”
自來也同時將關于輪回眼的情報分享了出來，一邊同時結著手印，一邊有些目光沉重地看著自己的弟子，說著自己的情報來源：“我和衛宮閣下切磋的時候，他也曾經用過這一招，能夠瞬間發動的斥力彈飛所有的攻擊…”
“梯次攻擊。”
四代風影羅砂的聲音陰冷地提出了一種作戰手段，通過小隊各個成員之間的梯次攻擊來對沖那招斥力！
猿飛日斬、綱手和自來也的臉上同時出現了一抹訝異。
因為他們師徒三人也在同一時刻想要提出這種梯次作戰方法，只是沒想到這位四代風影羅砂如此得心有靈犀…
“火遁·火龍炎彈！”
猿飛日斬搶先朝著佩恩三人的方向吐出了一團烈焰！
“封術吸印！”
長門的身影縱身躍出擋在了這團烈焰的面前，抬手將猿飛日斬的火龍炎彈化為純粹的查克拉吸入體內！
在他的力量面前…
任何人都無法傷害到身后的佩恩和小南！
如果說梯次攻擊對佩恩有效的話，對他這名真正的輪回眼術者來說，絕不可能出現任何作用！
“小心！”
自來也看著挺身站出來的長門，神色越發沉重，沉聲說起了這個弟子的能力：“這是輪回眼能夠吸收術式的能力，在這期間任何釋放出來的術式都會被長門吸收化為查克拉…”
“忍術無效嗎？”
綱手揮舞著拳頭砸了上去！
如果忍術攻擊無效的話，那她的體術總不會失效吧！
一張張折紙飄飛了出來！
在綱手出手的時候，小南也同時出手了！
小南抬起了自己的手掌，一張張折紙間包裹著起爆符一同朝著綱手飛來，儼然就要將綱手的身體直接炸飛！
這一刻…
綱手只來得及將自己的陰封印遍布全身，至少她的陰封印和咒印模式下的無印自愈應該擋下這些起爆符的爆炸！
“風遁·氣旋！”
四代風影羅砂的手指在這一刻忽地并起，張口吐出了一團狂風，狂風剎那間將折紙全都吹上了高空！
這一招風遁輕易地破解了小南的術式，也將綱手從麻煩的境地中瞬間解救了出來。
“多謝了，風影閣下。”
綱手的身影飛快地重新落在了地上。
不得不說…
羅砂的出手極為關鍵。
讓猿飛日斬和自來也對這位風影的心中多了幾分好感，至少看起來這位風影是真心想要和他們共同作戰的。
“多謝…”
猿飛日斬沉聲朝著四代風影羅砂道謝。
“沒關系。”
四代風影羅砂笑瞇瞇地承下了這份道謝，輕聲開口道：“畢竟我們是需要相互依托的盟友，不過我們還沒有逼出那一招詭異的斥力攻擊，似乎不太可能攻擊到對方的本體啊…”
“熱身都稱不上的戰斗…”
“就已經讓你們覺得輕松了嗎？”
正當四代風影羅砂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想要商量在一波攻勢之后未曾逼出來詭異的斥力招式重新商議戰術的時候，佩恩的聲音落在了他們的耳邊，讓他們的心神同時警覺了起來！
然而…
這股警覺卻是毫無任何意義！
佩恩表情淡漠地朝著他們舉著手掌，口中有些平靜地吐出了四個字眼，彷佛只是釋放出來一個普通的術式。
“神羅天征。”
下一刻！
空氣中的密度陡然被斥力瞬間壓縮！
整個地面開始在斥力壓迫下劇烈地顫動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木葉忍者都在這一剎那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這一次…
佩恩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神羅天征的力量近乎于全力出手！
整個賽場鋪設的半場地磚都在剎那間被佩恩的斥力盡數推起，神羅天征如同耕犁一樣在地上留下了一片荒蕪平地！
猿飛日斬等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們的身體瞬間被這股強橫的斥力拍飛了出去，甚至直接摔出了半個場地，來不及落地就開始口吐鮮血，儼然已經被這一招驟然重創！
“通靈之術！”
其中傷勢最輕的綱手在落地之后，立刻飛快地結出了通靈之印，她能夠根據自己的傷勢判斷出來其他人的傷！
漆黑色的通靈法陣驟然落在了地上，召喚出了一頭體型龐大的蛞蝓，蛞蝓的稚嫩溫柔聲中有些驚訝地看著口吐鮮血的綱手！
“綱手大人…”
“蛞蝓，先治療他們！”
綱手連忙匆匆指向了同樣重傷的幾人！
她的身體應當是在場的眾人之中最強的一個，也才能在這招神羅天征之下的巨大沖擊下還能夠及時作出反應！
“是！”
蛞蝓的身體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當蛞蝓的兩個分身爬到猿飛日斬和自來也身邊，將他們的身體裹在其中治療他們的時候，也檢測出了他們的身體狀況。
“沒有生命危險…”
蛞蝓分身的溫柔聲音讓綱手放下心來。
“咳咳咳…”
猿飛日斬和自來也同時咳出聲來，他們感受著蛞蝓的治療，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放松。
因為…
敵人的實力有些強得過頭了！
雖然他們兩個也都尚且沒有在這場戰斗中使出全力，但是他們也都是來不及使出全力就被重創！
“看看風影閣下的傷…”
猿飛日斬一邊提醒起了綱手。
在剛剛的戰斗之中，四代風影羅砂對綱手施以援手，木葉也不能對這位真誠的盟友受重傷的情況坐視不理。
“已經讓蛞蝓去幫忙了…”
綱手的手掌泛起了一抹碧綠色的查克拉，她看著自來也身上的傷勢，沉聲開口道：“我去讓衛宮大人來幫忙…”
“最好不要讓那位大人物過來呢…”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陰冷聲音突然出現在了綱手的耳邊。
綱手還有些困惑的時候，另一個蛞蝓分身的聲音卻讓綱手的心臟陡然提了起來！
“綱手大人！這是…”
當綱手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就遠遠地看到了四代風影羅砂的身體有些干癟地躺在原地，這一幕讓她的心神一沉。
不是因為羅砂的死亡…
而是這一招很像是她的昔日隊友。
“這是…大蛇流替身術…”
綱手有些驚駭地想起了自己的耳邊剛剛聽到的聲音，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慢慢打量著周圍，卻都沒有看到大蛇丸的身影。
然而…
綱手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猿飛日斬和自來也的嘴角流著鮮血，卻是不顧他們的傷勢，同時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她的背后！
“真是遺憾…”
“你們竟然都沒有認出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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