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綱手內心無法愈合的傷口
木葉村。
這座村子迎來了一場葬禮。
云隱村的三代雷影親自來到了木葉，送回了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遺體，有點兒抱歉于他們村子的金角銀角發起的政變殃及了木葉高層。
對方的姿態很低…
無疑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尤其是已經被指定為三代火影的猿飛日斬游歷時和三代雷影曾經在雷之國見過面，他們兩人不能說是惺惺相惜，至少也知道對方未來肯定不可能籍籍無名。
“除了二代火影閣下的遺體…”
三代雷影交代完了遺體之后，提起了當時的情況：“我們還在他的身邊發現了一位砂隱忍者的遺體，一些負責搜索的人看到了有人的靈魂升天…”
“多謝了，那是衛宮閣下的靈魂升天。”
猿飛日斬的臉上試圖堆起笑容，卻也只能無奈地放棄：“我們也放棄了利用衛宮閣下…”
在這場云隱村政變之中，木葉的損失某種意義上比云隱村更大，失去了保護他們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間，也失去了一直看護木葉忍者們的醫療圣者衛宮士原。
顯而易見。
二代火影臨死之前肯定是解除了穢土轉生，主動幫助衛宮士原的靈魂升天了。
“那就再好不過了。”
三代雷影的臉上終于有些滿意。
云隱忍者也十分不滿木葉對衛宮士原的利用。
如果對方愿意就此解脫了那位閣下的靈魂，二代火影也用犧牲幫忙解決云隱村的政變，他們勉強也能滿意這次同盟，猿飛日斬作為木葉的代表和三代雷影在木葉舉行了結盟儀式。
世界各地的消息紛沓而來。
第一次忍界大戰…
終于在衛宮士原的干預下結束了。
木葉醫院。
小綱手有些茫然地站在醫院的走廊里。
每當小家伙放學以后，都會下意識地回到醫院。
然而這個醫院里再也沒有那個教導小綱手學習醫療忍術，時而會獎勵她一杯甜甜的甘蔗汁或者葡萄糖，每天都在認真細心照顧她的醫療忍者了。
“衛宮大人還沒回來嗎？”
小綱手顛顛地跑到了護士臺前，竭力踮起腳尖，試圖詢問護士臺里值守的人。
“還沒回來…”
一個醫療忍者有些不敢去看這個小家伙，也不敢說什么衛宮士原永遠也不可能再出現在這里了。
幸好。
小綱手不會待太久。
這個小家伙很快就失落地一路踢著石子回家了。
漩渦水戶早就知道了衛宮士原靈魂升天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告訴這個小孫女，只能認真地教導她修煉。
或許…
小孩子應該很快就能忘掉了。
然而小綱手非常聰明，她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立刻找到了最為熟悉的旗木朔茂，從對方的口中知道了衛宮士原靈魂升天的真相。
“衛宮大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旗木朔茂低垂著頭有些悲傷，卻也在小綱手的威脅下不得不說出真相。
“你騙人！”
小綱手一拳打飛了旗木朔茂，轉身就朝著村外的方向奔去！
“綱手！”
旗木朔茂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匆匆朝著對方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生怕看到綱手出事！
幸好。
小綱手被人攔了下來。
正在村子里巡視的猿飛日斬攔住了這個哭泣的小女孩兒，十分有耐心地講述著為什么人類靈魂會升天，才將小綱手送回了漩渦水戶的家中。
“水戶大人。”
“這段時間還是讓人跟著她比較好。”
猿飛日斬看著趴在漩渦水戶的懷里還在抽噎著的小綱手，心中也有些感傷。
由于十年間的游歷，猿飛日斬和衛宮士原相處的時間比小綱手更多，從少年成長為青年的這段精力最旺盛的時代，也是在衛宮士原的教導之下。
猿飛日斬心中嘆了一口氣，或許等到這個小孩子漸漸長大以后，她應該也能從容地接受真相，不會在意這個時候的傷痛了。
畢竟…
衛宮士原出現的時間，相比較人類漫長的一生是如此之短。
即使那個男人在他們的生命中如同煙花一樣璀璨，也終究會像煙花一樣成為灰燼走向落幕。
或許…
每個逝去的人，結局應當都會是這樣。
只有在某個時刻見到了與他們的有關事物，人們才會想起他們的存在。
然而…
某個人留下的東西似乎有點兒多。
當小綱手慢慢長大以后，她也終于能夠從忍者學校畢業，與兩位同伴結成了一支小隊成為了猿飛日斬的學生，開始走向正式的忍者之路，卻發現自己還要面對自己的童年。
“綱手…”
“你很擅長醫療忍術。”
“這是我當初游歷忍界時，送回木葉的一些病例卷軸…”
猿飛日斬將一些自己收集起來的病例卷軸交給了綱手，甚至也將一間密室的權限交給了綱手，里面都是他和志村團藏曾經幫忙背回木葉的病例卷軸。
“喂喂喂，這也太多了吧！”
一個咋咋唬唬的白發少年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滿滿一筐的卷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學習這些的話，不知道要學到什么時候啊…”
說完之后，這個白發少年頓時又有些開心了起來：“幸好我不想成為醫療忍者，否則的話估計要學到頭發都白了…”
“白癡！”
“你的頭發本來就是白的！”
青春期的綱手怒氣沖沖地揮舞著拳頭打飛了對方，她低頭翻看起了一幅幅卷軸上的熟悉字跡，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看起來很有趣啊…”
另一個長發少年不自覺地靠了過來。
“小時候一點兒也不覺得有趣…”
“每次手術以后都不肯花時間陪我玩，因為那家伙要寫病例卷軸…”
“每天我睡著的時候，就看到他在寫病例卷軸…”
“每天我在醫院的走廊里睡醒的時候，還是看到他在寫病例卷軸…”
“明明那些患病的人都是輕松能夠治療的，為什么還要寫這些病例卷軸呢？”
少女綱手的嘴里一邊嘟囔著，一邊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封卷軸，她拆開了上面的絲帶，就看到了卷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示。
長發少年認真地看了一眼卷軸上的內容，給出一個相當積極的評價：“即使我只是粗淺了解一些醫術，也知道怎么治療這種疾病了。”
長發少年看向了綱手，誠懇地將自己的認知告訴自己的隊友：“綱手，留下這些卷軸的人，真的是一個偉大的醫療忍者。”
“那還用說…”
少女綱手有些驕傲和傲嬌。
“讓我看看！”
白發少年沖了過來想要翻看。
然而他的身影再度被綱手一拳打飛：“你的腦子看這些就太浪費了！”
“自來也。”
猿飛日斬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學生打鬧，招呼著白發少年來到自己的身邊：“我也有一份禮物送給你喲…”
“什么嘛…”
“一些游歷忍界時的游記。”
猿飛日斬微笑著拿出了一封手帳，將那封遞給了自來也：“這是一個偉大的人留下來的，他也寫下了一些隨筆游記，你應該很感興趣…”
“嗯？嗯！嗯？”
少年自來也打開了手帳的時候，就看到了第一張就畫著一幅日出的彩畫，甚至標記著這座風景的位置和飲食習俗，看上去像是一篇旅游攻略。
“讓我看看…”
少女綱手連忙湊了過來。
“這個字跡！這是他的東西！”
少女綱手氣鼓鼓地看向了猿飛日斬，似乎很是惱火：“明明我也很想旅行的，為什么總是給我病例卷軸，不肯給我看這些！”
“呵呵呵呵…”
猿飛日斬忍不住微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我們在游歷忍界的時候，你可是還沒有出生啊，綱手，這些是衛宮閣下留給我的禮物呢…”
“而且…”
“有些地方的風景要自己發現才會更有趣…”
猿飛日斬教育著自己的學生。
“有大蛇丸的嗎？”
少女綱手看到了站在旁邊的長發少年。
“當然。”
猿飛日斬的手中彷佛像是變魔術一樣竟是出現了一個兩米寬的卷軸。
“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少年大蛇丸有些驚訝地看著寬闊的卷軸，他伸手緩緩打開的時候，就看到卷軸里面畫著奇奇怪怪的植物，每一株植物都畫得大小不一，植物的旁邊寫著藥性毒性以及產地。
“這些畫…全都是一比一的同等比例…”
少年大蛇丸一眼就發現了這封卷軸的寶貴之處。
“生氣…”
少女綱手的臉上再度氣鼓鼓了起來，因為猿飛日斬拿出來的每一種東西都很符合她的心意，至少都比那些病例卷軸更有趣。
不論是自來也得到的手帳…
還是大蛇丸得到的藥草卷軸。
這些全都是她在童年時曾經沒有得到過的。
甚至…
那個人壓根就沒有提到過這些事！
為什么她在童年時每天耳邊聽到不是怎么治這個病就是怎么治那個傷啊！
“綱手，如果你很要的話…”
少年大蛇丸的心中有些不舍自己收到的禮物，卻還是認真地想要分享給自己的同伴：“我們可以互相換著看，其實那些病例看起來也很有趣…”
“唉…”
“我不是想要這些…”
少女綱手搖了搖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只是依舊氣鼓鼓地抿著嘴巴：“我生氣的是，為什么小時候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這些有趣的事，每天除了教我看病治傷就是教我怎么寫病例…”
“那個時候，你只對醫術感興趣吧…”
猿飛日斬忍不住撓了撓頭，有些不太理解綱手的思維。
“唉…”
“他走得還是太早了…”
少女綱手忍不住感嘆了起來，自顧自地單手拎起了沉重的筐子。
少年自來也和大蛇丸看得眼角同時一跳。
這種力氣…
實在是讓人不太愿意想惹怒她啊！
“話說起來…那個他，是誰啊？”
少年自來也忽然有些好奇隊友掛在嘴邊上的人，忍不住翻看著自己的手帳，他也看到了有個地方寫著手帳主人的名字：“衛宮士原…這個名字好耳熟…”
少女綱手的身形一僵。
猿飛日斬的表情陡然一變。
少年大蛇丸的瞳孔驟然縮緊！
這個名字…
一般只會出現在睡前的童話故事里！
然而木葉有段時間總是出現關于這個名字的傳言，卻又很快在猿飛日斬的命令下消失了，他們像是在躲藏在貝殼里一樣自己先開始遺忘對方。
“自來也，大蛇丸。”
猿飛日斬的表情十分嚴肅了起來，沉聲下達了自己的命令：“不要提及那位閣下的名字，至少在村子里不要提及…”
“我們小時候不是總聽說他的故事嗎？”
自來也有些好奇了起來，詫異地開口問道：“我記得好像是個醫療忍者來著…”
“白癡…”
少女綱手不由得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如果你小時候每天睡前故事里聽到的人忽然有一天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是什么感…”
少女綱手說完這里的時候，她的話竟是再也說不下去，身體也陡然變得僵硬了下來。
因為…
只有她才是真正經歷過這一切的。
只有她曾經親眼見到了自己崇拜的故事里的主角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像是流星一樣劃過了她的童年。
“其實也沒那么嚴格…因為那個人的存在是禁令也無法禁止的。”
猿飛日斬的聲音漸漸安靜了下來，輕聲開口道：“自來也，大蛇丸，關于那位閣下出現在木葉的痕跡，終究也不過是我們自私的命令。”
猿飛日斬下達過一條命令。
凡是遇到過衛宮士原的人，凡是接觸過衛宮士原的人，都不得提及衛宮士原在木葉的經歷。
本來…
按照志村團藏的意思，希望能夠禁止任何人提及衛宮士原。
然而衛宮士原的名字根本不可能得到禁止，因為衛宮士原存在的痕跡不可能永遠消除，他并非是木葉的忍者，而是整個忍界的瑰麗寶藏。
不論如何…
木葉的一家之力不可能讓一個人的存在消失。
甚至他們也只能盡可能消除對方曾經存在于木葉的痕跡。
由于千手扉間利用穢土轉生復活衛宮士原的事太過驚人，再加上衛宮士原在忍界的名聲，一直有人誹謗木葉二代火影的聲譽…
“我先走了。”
少女綱手似乎不想提及這些，她背起了那筐病例卷軸就回家了。
“她怎么了？”
少年自來也有些好奇地看著隊友離去。
“大概…”
少年大蛇丸搖了搖頭沒有說出來自己想說的話，因為他曾經在木葉醫院見過綱手，也曾經暗中窺探到過那個人在落日余暉下的背影。
自然…
少年大蛇丸也能猜到綱手的心情。
只是自己卻不能把綱手的心情告訴其他人。
作為一個情商和智商都還不錯的人，少年大蛇丸非常清楚，自己不能把隊友回家偷偷哭這種事公之于眾。
大概…
那個少女…
真的會很難過吧？
請：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