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也敢稱呼衛原
不得不說…
黑絕有點兒擅長講故事。
在黑絕講述的故事里，輝夜化身為一個憐憫世人的卯之女神，成為了一個遭受親近之人傷害的受害者。
即便她的命運如此悲慘…
偉大的輝夜依舊為了世人的生命選擇大局為重。
這個故事真的將人類印象中想要信仰的卯之女神形象娓娓道來，尤其是衛宮士原這樣一直信仰神樹和輝夜的人。
“…”
衛宮士原有點兒精神恍惚。
這是忍界嗎？
這是正經的忍界嗎？
如果講故事的人不是黑絕，衛宮士原差不多都想相信這個悲慘的故事了，因為從邏輯上來說簡直是只剩一點兒破綻。
因為…
這點兒破綻就是黑絕。
在上古時代，黑絕總是想要報復六道仙人。
黑絕是輝夜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意志，一個心慈手軟十分疼愛兒子的母親，甚至在毀滅世界的沖突之中主動退讓的母親，留下來的意志竟然一直想要報復自己的兒子？
顯然…
黑絕不太了解人類的感情。
作為一個好心人，衛宮士原肯定要主動幫黑絕補上這個破綻，順便讓自己本來對黑絕的愧疚減輕了不少。
“真是…”
“讓人崇敬的神明…”
“我都有些無法想象…”
衛宮士原悠長地感嘆了起來，有意無意地露出了些許同情：“這樣一位偉大的神明，明明走在了正確的路上，卻被自己寵愛的孩子背叛封印，她的心里壓抑著多少痛苦…”
“…”
黑絕的臉上忽然愣了一下。
它沒想到…
自己的故事效果如此之好！
衛宮士原對待輝夜的崇敬越來越高了…
這家伙…
甚至還想到了輝夜被封印時的痛苦！
雖然輝夜被六道仙人兄弟封印的時候不止有痛苦，實際上還有對兩個兒子背叛自己的憤恨和惱怒。
然而衛宮士原的話讓黑絕的心中馬上冒出了一個新的主意，它也立刻為自己的出現找到了源頭。
“是啊…”
“這份痛苦無法忍耐…”
“即使是卯之女神也無法承受…”
“這份痛苦也是我在這個世上誕生的由來…”
黑絕的聲音緩緩陰沉了下來，主動承擔起了黑鍋：“那位偉大的母親被封印之前也不愿意憎恨自己的兒子，輝夜將她的痛苦從體內剝離了出來，自此我便被誕生在了這個世界上…”
“所以…”
“我一直隱瞞著…”
黑絕像是有些自卑一樣，編造著自己的事：“因為我是媽媽誕下來的痛苦意志，才不敢說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
“…”
衛宮士原有些恍然地看向了黑絕。
“黑絕…”
衛宮士原似乎是生出了惻隱之心。
這個男人彷佛在這一刻徹底接受了黑絕的身份，也原諒了黑絕曾經對他的欺騙，甚至還有些同情黑絕的人生。
“你是卯之女神的意志…”
“這應當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衛宮士原安慰起了黑絕，甚至還有些感傷：“神明總是在解救痛苦的世人，總該有人來解救神明的痛苦…”
衛宮士原溫柔地撫慰著黑絕的內心：“作為卯之女神遺留下來的痛苦意志，你也在為她的遭遇鳴不平吧…”
“衛原大人…”
黑絕的心里有些感動。
從今天起…
衛宮士原就是自己真正完美操控的棋子了。
這個時候不能抱有這種想法…
應該說…
衛宮士原就是自己真正一起復活輝夜的同伴了。
雖然黑絕感覺有朝一日衛宮士原復活了輝夜之后，真正見到了輝夜的真面目，估計可能會是直接變得暴怒…
不過…
為了讓衛宮士原不至于太過生氣…
黑絕不打算讓衛宮士原見到輝夜的復活。
因為衛宮士原是黑絕打算留作復活輝夜的祭品容器，畢竟只有衛宮士原才是黑絕最信任的棋子。
至于什么宇智波斑…
黑絕已經徹底忘記了這枚尚且無用的棋子。
黑絕的心里暢想著未來計劃成功，自己有朝一日刺穿衛宮士原的心臟復活輝夜的時候，究竟是應該使用洋洋得意呢？
還是應該…
擺出一副悲傷不得已的表情呢？
兩者兼而有之吧。
自己可以一邊悲傷地訴說自己的迫不得已，一邊洋洋得意地說出自己這些年辛苦籌謀的欺騙…
這個狀態…
似乎有些精神分裂。
雖然黑絕感覺自己有點兒對不起衛宮士原的信任，但是它又認為自己本來就是輝夜的意志，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復活輝夜。
那個時候…
大不了自己多說幾句。
夸贊一下衛宮士原…
說說自己對他這枚棋子究竟有多喜歡…
真正利用他這枚棋子的時候究竟有多開心…
臨死之前…
總歸要讓衛宮士原知曉真相。
這樣也算對得起他們這些年的交情。
黑絕的心里暗暗打好了自己將來的小算盤，心中想著的時候甚至還有點兒愧疚，對待衛宮士原的態度下意識地熱忱親近起來。
“衛原…”
“…”
聽到黑絕的稱呼，衛宮士原的心情有點兒微妙。
黑絕這家伙…
以為自己是輝夜的意志…
以為自己的身份地位提高了…
甚至連一聲衛原大人都不愿意喊了嗎？
衛原這個名字…
是真正的朋友才能喊的！
是那種真正能夠彼此托付后事的朋友！
衛原這個名字是自己方便交流時主動讓蛞蝓稱呼的，蛞蝓那個小笨蛋非要在后面增加了一句大人的尊稱。
黑絕這家伙嘛…
稱呼一句衛原大人也就算了…
現在甚至在后面連一句尊稱都不肯加了，真的以為它是輝夜的意志就能高傲地藐視自己了嗎？
雖然自己是個心胸寬闊的人，并不打算和黑絕計較這些小事，但是黑絕的做派實在有些傲慢了…
一朝得勢…
甚至還沒得勢呢！
黑絕就已經擺起神明意志的架子了！
雖然自己是個心性大度的人，并不計較一句小小的稱呼，但是黑絕的態度實在是有些過火了…
這家伙是不是忘了正事！
現在的它還需要有求于人呢！
“衛原。”
黑絕非常喜歡這個親近的稱呼。
黑絕倒是認為自己和衛宮士原的關系更親近了，它相信衛宮士原已經徹底接受了它的身份，甚至原諒了它隱瞞身份的事。
時候到了。
是時候說正事了。
“想要復活輝夜并不容易。”
“當初，媽媽被封印起來的時候是上千年前，那個時候復活她還算容易，但是媽媽的查克拉已經在千年間逐漸消散…”
黑絕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一下，又編造了一句：“現在媽媽只留下了她的意念，還在守護著她曾經深愛的世界…”
“真是偉大…”
衛宮士原忍不住贊嘆了起來，才像是忽地意識到了什么，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似乎有些不安：“如果輝夜大人只剩下殘存的意念，這是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神明領域，我可能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試試能不能摸索研究出來，但是我有些擔心自己可能做不到…”
“…”
黑絕微笑了起來。
黑絕并不在意衛宮士原的無能為力。
黑絕非常滿意衛宮士原的態度，甚至它還有點兒心花怒放的喜悅，因為衛宮士原的話讓當初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不愧是衛宮士原！
不愧是自己最喜歡的棋子！
遇到了問題的時候，衛宮士原下意識地就會去尋找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案。
不過么…
這一次衛宮士原肯定是不行了。
因為輝夜復活的方式肯定是衛宮士原無法想象的。
“我認為…嗯？”
衛宮士原本來打算繼續聊天，看看黑絕這家伙還能想出什么花招欺騙自己的時候，卻感知到了有人在飛快地朝著自己這邊靠近！
黑絕的感知能力一樣非常強大，它也察覺到了有人正在飛快地靠近，有些惱火于自己和衛宮士原聊得開心的時候被人打斷。
“有人來了！”
“等等…”
黑絕有些驚訝地感知著來者，似乎不敢相信對方的身份：“他怎么會過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