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奧斯本先生,有什么吩咐嗎?還是您決定把機器搬回生產線上,繼續生產作業?”印度老板說著自己最希望成真的事情。
諾曼·奧斯本卻沒理這個印度佬的癡心妄想,而是問著身旁的人。“我記得,這個機器的制作者是亨利·布朗?”
被問的助理立刻招呼來站在遠處墻邊的一個年輕人,他正是蘇杰·帕特爾。
助理重復了一遍自家老板的問題,蘇杰·帕特爾點頭說道:“是的,奧斯本先生。這臺機器的制作者就是亨利·布朗,原美國好萊塢,史塔克影業的執行長。”
確認了是自己想的那位,諾曼·奧斯本立刻吩咐道:“架設攝影機,同步轉播,我們在其他地方觀看拆解過程。就在…”
諾曼·奧斯本看向窗外,指著藥企園區內的一棟光鮮亮麗辦公大樓,說:“那棟樓里有會議室之類的地方吧。”
盡管有些失望,但印度老板還是迅速答道:“有的,奧斯本先生。我在那邊有準備一個歡迎酒會,場地舒適,食物美味,絕對是個好地方。”
“你這里有轉播的設備嗎?”
“有的,有的。”
“那就去準備吧。”說完話,諾曼·奧斯本帶著自己的人,頭也不回地出了實驗室。
其他藥企的人,有人問都不問,直接跟上奧斯企業的腳步。也有不明白的,瞎站在原地。
在他們的想法中,不論那臺機器設備中有什么專利技術,只要他帶來的人看明白了,回去就能搞出一個大差不差的東西來。
這種跟逃跑沒兩樣的情形,是怎么一回事?
有那些明白過來的助理,悄悄地在自己老板耳邊說了幾句,不外乎‘亨利·布朗’、‘索尼’、‘索尼美國總裁米奇·舒爾霍夫被趕下臺’等事。以及關鍵字眼‘爆炸案’!
這下就沒人堅持要待在實驗室親眼目睹全程了。
那件爆炸案的蹊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偏偏一群人自取死路、自斷生路,亨利·布朗漂亮地全身而退,索尼還賠了個天價賠償,托尼·史塔克全方面大勝。
就算不搞軍工,不在意那個花花公子的人,都知道這么一件案例。誰還敢堅持,眼前這臺機器是他媽干凈的!
先跑為敬。
印度藥企所準備的歡迎酒會,即便在大印度斯坦子民的眼中已經豪華到難以想象。但對與會的大佬而言,那是粗鄙到他們連嘗一口的想法都沒有。
就是實驗室的轉播設備,由于是很臨時的要求,這間中型藥企先前也沒有類似的需求,他們著實花費了點時間準備。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后,在歡迎酒會的會場,準備了幾臺印度本國產的電視機。其實那也是外國品牌,關鍵零件都是國外生產,只是在印度組裝而已,這就成了‘國貨’。
可悲的是,這些國貨的畫質水平也不怎么樣。好歹其他藥企大佬過來,不是鑒賞電視的質量如何,而是實驗室里的拆解過程,所以也沒有人批評什么。
在人員的通知下,遠在另外一棟大樓內的實驗室總算開始動作。一群褐膚的印度高材生們,拿起螺絲起子、老虎鉗等工具,準備拆解這臺美國產的‘過濾器’。
撕開封箱口的封條,幾個人動作利落地轉起螺絲,把固定外箱的螺絲釘一顆顆卸下。
不一會兒,‘過濾器’的四面外箱壁就被拆了下來,露出內部細微、復雜的管線與零件。
可惜印度的攝影轉播器材是用索尼早期的V8攝影機,所以畫面粗糙到看不清楚細節。幾個跟隨自家老板來的技術人員,恨不得鉆進電視屏幕里看個清楚。
就在他們提議轉戰實驗室,直接研究拆開來的機器時,異變突生!
轉播畫面中,機器內部有多處閃過火花。一開始,注意到的人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或是轉播設備的畫質太差所致。
沒等他們多想,整臺機器竟燒了起來,縱使攝影設備和電視的色彩不佳,所有人也都看得出來那個焰色的古怪。
大部分人都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畢竟他們只是藥企老板或研究人員。
但是諾曼·奧斯本跨足的行業夠多,他一眼就看出那個火焰的亮度很有可能是白磷彈或鋁熱劑燃燒的表現。
又或者…兩者都有?
由于被拆卸的機器并不是發生爆燃,引燃范圍也不算大,所以旁邊的工作人員有機會退避。
不幸沾上火焰的,直接脫衣服的聰明人傷害會小一些。但要是有人試圖拍火,熄滅身上的火花,這只會讓燃燒的范圍隨著拍打擴散,而且還會沾上皮膚。
一旦被火沾上皮膚,全都燒到他們倒在地上打滾,痛苦嚎叫。就是旁邊的人拿滅火器來狂噴也無濟于事。
至于燃燒起來的機器,就像是泥巴一樣,在火焰中軟爛坍塌。看著電視屏幕的眾人,縱使沒有近前觀察,也都大概猜得到機器的下場了。
比起印度藥企人員的慌亂與驚恐,其他藥企的人員倒是顯得冷靜許多。有不少技術人員則是惋惜,本該被揭秘的新技術就在他們眼前燒成廢鐵。
倒是那些經營者則是在思考,這個事件會給市場帶來怎樣的變化?自己又要如何因應?
已經有人正在盤算,回去之后就買新聞稿,宣稱印度可治療失智癥的藥物只是一場騙局。反正少了那臺‘過濾器’,他們也做不出新藥來。
讓市場盡快回歸原樣,讓那些有錢的老頭不要抱持著可以治愈的幻想,他們也才好繼續賺錢。慢性病藥長期服用,跟一次性治療,兩者利潤可是天差地遠啊。
當然也有人把主意打到‘亨利·布朗’本人身上。看來他們給的壓力得要再加強一點,只有拿捏著對方的把柄,才好后續的談判。
城府最深的諾曼·奧斯本同樣是扳著一張臉。他帶人重回實驗室,還有不少人跟上。
當諾曼·奧斯本重新抵達原預定拆卸‘過濾器’的實驗室時,里頭的火災已經被撲滅,傷者也被帶往醫務室。
他過來,當然不是要慰問傷者的,而是要來看此行的目標。
只見那臺‘過濾器’正如他所預測,已經被鋁熱劑給燒融。亂七八糟的金屬全部融在一起,變成一坨大廢鐵。原本那些精細的管道和復雜的線路,如今都看不出來了。
而且有相當部分是被燒融成鐵汁,在地板上往外擴流。這下就算是什么天才過來,都沒辦法看出這機器原本的模樣,更不用說修復了。毀得相當徹底。
這樣的結果,讓諾曼·奧斯本感到氣憤。本就陰騭的面容又多了幾分狠辣,他生氣地說:“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話說完,轉身就走。不管這間印度藥企的老板是不是垮著一張臉,如喪考妣,看著眼前的廢鐵。
身旁,諾曼·奧斯本的助理,已經在吩咐集團的財務人員拋售這間印度藥企的股份。得要在這里的事情流傳出去之前,找人接盤才行。
別說什么不仗義。這一切都是在商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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