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熊孩子

　　有時是扔水球，有時是扔用過的紙巾。不見得是瞄準誰，但是不管扔中誰，都會叫人難受。

　　搞得亨利現在出門，不論有沒有下雨，太陽是否炙人，都要隨身帶把傘。隨時準備開傘來擋暗器。

　　有時那熊孩子就只是蹲墻角盯著人看，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得人渾身不自在。偏偏他自己還以為跟蹤技巧很好，誰都沒有發現。

　　別說亨利這個氪星人，還有凱蒂這頭‘虎斑貓’了。連凱瑟琳·赫本這種眼睛不太好的老人家，或是不相干的路人，都發現熊孩子偷偷摸摸跟蹤人的異狀。

　　路人時常在走經過熊孩子身邊的時候，側目看著對方。

　　要是亨利想追上對方，他又會仗著身體瘦小的優勢，三兩下，一溜煙就鉆進人群里跑了。

　　這當然是亨利沒有曝光超級速度的前提下，要跟小猴子比賽人群中賽跑，自己還真比不過對方。

　　除非狠下心來，用蠻力撞開人群。但要真這樣做，別說抓不抓得到人，老奶奶就要先嘮叨了。

　　而且凱蒂跟在外頭，亨利也不敢真離開這一虎一人太遠。要是凱蒂的兇性被哪個熊孩子刺激出來，這頭老虎直接被撲殺也絕對不冤枉。

　　作為一頭可以在阿拉斯加雪地里，單挑錯過冬眠期棕熊的老虎，紐約客的戰斗力約等同于渣。要是真讓凱蒂抓狂，就是晚間的社會版頭條了。

　　再說調虎離山的計策可是最基本的兵法，說什么也不能上這樣的當，否則也太丟我大穿越眾的面子了。

　　之所以有如此的警覺心，是因為亨利注意到了，每回鬧事的小伙伴附近，必定有像狗仔一樣的攝影師等待著。

　　紐約雖然不比洛杉磯，路上隨處可以碰到大明星，但好歹也世界首屈一指的大都市，有狗仔記者當然不讓人意外。

　　憑借著亨利鍛煉出來的火眼金睛，即便雙眼的超能力下線，還是分得出來隨身帶著兩三臺相機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身份背景。

　　但要是每一回都遇到相同的情況，就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一個陷阱。

　　一個過氣女明星身上不會有什么價值，但要是自己…所以是為了失智癥藥物的利益而來？

　　正常的商業談判不走，打算搞一些下三濫的手法？

　　盡管心中有猜測，但沒有更多證據之前，也不好斷言。最佳的破局對象，還是那個鍥而不舍的熊孩子了。

　　他是唯一一個，敢明目張膽跟蹤亨利一行，直到東四十九街海龜灣小區的家。要不是大樓有警衛看守，恐怕他會跟上四樓的家門口。

　　假如他的跟蹤技巧很高明，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那也就算了。

　　偏偏這熊孩子的跟蹤技巧很低劣，讓人想不注意到他的存在也很困難。這反而更增加了心理的負擔，讓人看到他的身影就覺得頭疼。

　　要是上了樓，回到家，來到窗邊往街上看，還能看到這個小個子的身影站在對街路燈旁。這十足的跟蹤狂架勢，要是有人心靈比較軟弱一點，被這熊孩子逼瘋也不是不可能。

　　但要說這孩子故意用這種方法施加壓力，也不是很對。因為當亨利待在四樓的窗邊，打開窗，跟這孩子眼對眼的時候，他還會嚇得躲起來，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狗仔記者的戰術動作都比他專業。這就是個什么事都不懂，傻傻被人利用的蠢孩子吧。

　　而且，以他的年紀，這本應是同齡人上學的時間。這個小家伙怎么有時間在外亂跑？

　　注意到亨利站在窗邊逗人，剛在瑪麗亞·湯姆生的協助下梳洗完的凱瑟琳·赫本也來到客廳，問道：“那個孩子還在街上嗎？”

　　“是的，凱特。”亨利挼了挼自己的大胡子，說：“我實在很好奇怎樣的父母，會放任他在上學時間游蕩在外。”

　　“也許他沒有父母呢。”老奶奶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語氣間帶著幾分憐惜。

　　亨利訝異地說道：“孤兒！這有可能嗎？這可是紐約呢。”

　　“紐約又如何？你不會以為這里不是十九世紀的倫敦，所以不會出現霧都孤兒那種事情吧？孩子，我還以為你是悲觀現實主義者。現在看來，某些方面也挺樂觀的嘛。”

　　被凱瑟琳·赫本調侃了這么一句，厚臉皮的亨利難得地臊紅著臉，說：“我以為這個時代的兒童福利政策，應該可以幫助得到這樣的孩子。

　　“讓他們可以像正常家庭出身，接受教育之類的。而不是沒人照顧，得要淪落到被小偷小賊之類的街頭幫派利用。正經事不學，專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老奶奶說道：“你有注意到嗎？他一直以來，都是穿著同樣一套衣服，沒有換過。我可不覺得是因為他的衣櫥里，就只有一種款式的衣服，但有很多套。”

　　好吧。幫這位老奶奶補充一下，亨利也注意到了這孩子的味道很沖。不是那種三天沒洗澡的味道，可能是打娘胎生下來就沒洗過澡的那種味道。

　　“你能幫幫他嗎？”凱瑟琳·赫本突然說道。

　　“唔，當然可以。”亨利點頭說道。然后拿起了電話，喃喃自語。“我想想，得要撥哪支電話。”

　　沒有立即性的危險，所以不能撥打911；也不是虐待，所以不適合撥打CPS熱線。不過美國有全國性的兒童專線，1800CHILDREN(2445373)，號碼還算好記，亨利直接撥了過去。

　　就跟大多數公家機關的電話一樣，總是要人等，要不就是不斷轉接。亨利耐著性子，總算等到一個可能負責處理相關業務的人員，就把樓下那熊孩子的事情向對方說明。

　　等到亨利說完情形，對方也說了會按照程序處理，兩邊掛斷電話后，發覺不管是凱瑟琳·赫本或瑪麗亞·湯姆生都用著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么了？”亨利問道。

　　“你就這么處理的啊？”老奶奶傻眼反問。

　　“是啊。要不然呢？我這幾年繳的稅金，恐怕比很多人一輩子要繳的稅金都還要多。這些拿老百姓稅金的機構，讓他們干點人事不算錯吧。”

　　“其實這么做應該是正確的。可是我怎么感覺怪怪的？”凱瑟琳·赫本問著自己的私人護理師，瑪麗亞·湯姆生卻不好跟著批評什么。

　　“哦，警察來了。居然是直接叫警察呀？”亨利說著的同時，就聽到警車鳴著警笛來到附近。這讓樓下的熊孩子有些慌張，又抱著僥幸的心態繼續留著。

　　當下了車的警察朝他走來的時候，這熊孩子就徹底慌了，朝著相反方向跑掉。

　　在樓上看戲的亨利驚呼道：“哎呀，人跑了！跑了。警察追上去了！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警察，那小鬼身上有武器？”

　　老奶奶依舊傻眼問：“爛雞蛋算武器？”

　　“化學武器嘛，精神傷害很大。別說你會怕了，我都害怕。哎呀，這小子怎么這么靈活，居然鉆狗洞。那兩個條子看腰圍就知道鉆不了同一個洞。美國的警察水平，可真差勁呀。”

　　喪盡天良的某氪星人，就坐在四樓的窗戶邊，看著一出警察追小毛頭的精彩好戲。驚呼聲連連，讓凱瑟琳·赫本直接朝他頭殼小巴蕊。“干點人事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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