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哈啊?大佬。”
劉正回頭問道。
“沒事兒了,你走吧。”
牛馬張了張嘴,又擺了擺蹄子說道。
“你還是說完吧。我看過有部電影里就是這么演的,那個領導對他手下也是說沒事兒了你走吧,然后他就被干掉了。”
他虛著眼道。
“真的假的?”
牛馬將信將疑。
“真的啊,不然我給你復述一遍完整的情節?”
無間道的臺詞他都滾瓜爛熟,背劇情更是不在話下。
“那倒不用。好吧,嗯.謝了。”
牛馬有些忸怩地說道。
“當小弟的,孝敬老大是應該的嘛。”
劉正擺了擺觸手,轉身離開。
出了餐廳,他開車來到了診所。
“阿寶怎么樣?”
見到尼羅河醫生后他問道。
“還行,大部分都是皮外傷,還有一部分內臟的損傷。我用了白家人的藥膏給它外敷,又用了藥糞給它內服,調養一下就沒事了。”
尼羅河醫生回道。
“那就好。說起來這次行動能夠成功,還多虧了醫生你的三糞之力。”
劉正笑道。
“那也是你提供的材料好加上機緣巧合,你再給我一份同樣的材料我都不一定能做出來了。”
尼羅河醫生謙虛地說道。
“嗯,是應該多給醫生您弄點材料了。”
他點了點頭。
糞便在尼羅河醫生手里的用處很廣泛,又能治病救人,又能下毒殺人,而且比起其他超凡材料價格要便宜很多,確實應該多采購一點。
“下水河里那些就算了,我暫時還駕馭不了,倒是可以去找漁夫弄點魚糞回來試試。”
尼羅河醫生見他有心,便提醒道。
“好。您這兒有什么裝糞用的東西嗎?”
讓他一桶一桶的運麻煩不說,他心理上也受不了。
劉正現在在大都會也算是小有名氣了,這要是讓人看到他拿桶運糞,那他的臉面往哪里擱。
以為他偷糞回去種菜也就算了,要是以為他是偷糞回去吃喝,那他真是跳進下水河里也洗不清了。
說起來,不知道司雪、奧因克、守墓人這些大佬會不會排泄,要是會的話制成藥糞應該效果拔群。
“有。小美,把糞桶拿出來。”
尼羅河醫生喊了一聲。
“好的醫生。”
很快,小美就提著一個木桶出來了。
“醫生,您就不能弄個全封閉式的嗎?”
劉正看著造型復古的木桶嘴角一抽。
“你就知足吧,這還是我上次從一個病人手里換來的,不然你就只能一桶一桶的裝了。”
尼羅河醫生說道。
“行吧。”
他接過木桶,物品介紹馬上彈出。
“名稱:便攜式生物排泄物儲存裝置”
“類型:裝備”
“品質:優秀”
“效果:可以儲存不超過五立方米的生物排泄物。”
“備注:以后這條街的保護糞都由我來收,什么三天收、七天收統統取消!”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嗯”
算了,這個活還是等牛大吉醒了讓它去干吧。
不過這個糞桶劉正還是收下了,以備不時之需。
反正牛大吉可以一趟一趟地運,它不怕丟人。
“走了嗷。”
劉正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診所。
存儲的體力消耗光了,他還得去極道錢湯再補充一波。
剛坐到駕駛位上,王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咋了,王哥?”
“什么王哥,我又不姓王,你好歹叫個牌哥呢。”
王牌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
“咋了,牌哥?”
他從善如流。
“那個彩票店是不是你炸的?”
王牌問道。
“是。”
劉正坦然承認。
“咦?你承認得這么痛快干什么,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王牌撓了撓頭道。
“對別人嘛,我有一百種話術給他,但對牌哥你我事無不可言。”
反正王牌都找上門了,治安部肯定也知道了。
“我們才認識幾天,關系有這么好嗎?”
王牌狐疑道。
他其實智商情商都很高,只是懶得用。
說起來,要是把“懶惰”廚刀給他用的話,估計能發揮十成威力。
“交情不在長短,只在深淺。而且我這個人交朋友都是看直覺,直覺你這個人靠譜,哪怕第一次見面我也能以生死相托。”
劉正認真地說道。
現實里他和人交往也是這樣,直覺這個人不行,哪怕別人都覺得這個人不錯,他也會老死不相往來。
而且他的直覺也非常的準,如果覺得兩個人會鬧掰,哪怕中途相處得再親近,最后也會一拍兩散。
“還是第一次有人覺得我靠譜。”
王牌又意外又高興。
家族的人覺得他不求上進,同事覺得他偷奸耍滑,領導就更不用說了,見到他就頭疼。
“第二次。夜鶯肯定也覺得你靠譜,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會介紹我和你認識。”
劉正糾正道。
“那倒是,嘿嘿。好吧,你為什么要炸彩票店?”
王牌回歸了正題。
“是這樣”
他把白羽雞委托的事情告訴了王牌。
當然,省略了一些不能說的內容。
“原來如此.”
王牌沉吟起來。
“是有人讓你幫忙打聽嗎?”
“也是也不是。我是聽到了一點風聲,猜到是你干的,所以先了解一下。另外,我有個親戚在辦公廳工作,他知道我們兩個的關系,所以也暗示了一下。”
王牌回道。
“辦公廳?特別行動小組不是歸治安部管嗎?”
夜鶯和白羽雞都這么說,應該不會有錯。
“嚴格來說特別行動小組是辦公廳的人,畢竟編制和預算都在辦公廳。但特別行動小組的訓練還有后勤都歸治安部負責,大部分時候也是配合治安部行動,所以說他們是治安部的也不算錯。”
王牌解釋道。
“原來如此。辦公廳這是想自己手里掌握一支武力,但又不想讓他們平時閑著,所以讓治安部來代練啊。”
劉正一聽就懂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畢竟治安部是沖突最多,情況也最復雜的部門,特別行動小組放在治安部是最合適的。”
王牌說道。
“不應該是邊境管理局嗎?”
他故意問道。
“邊境管理局?他們的事兒才沒有我們治安部多。而且他們要么不打,要么就是殲滅戰,不是他們死光光,就是別人死光光。辦公廳才舍不得讓自己的寶貝疙瘩去當填線寶寶。”
王牌冷笑道。
“好吧。也就是說,我干掉那個前特別行動小組成員的事情,最后還是由辦公廳來管?”
“是主要由辦公廳來管。我先把情況和我親戚說一下吧,看他怎么處理。嗯,這段時間你就在餐廳里待著吧,等我的消息。”
王牌說道。
“好。”
回餐廳還是就在診所里待著呢?
劉正掛斷電話,猶豫了一下。
最后他決定還是聽王牌的話回餐廳。
畢竟市政廳的人不能闖入餐廳搜查,但完全可以把診所連鍋端掉。
“嗷!”
劉正打方向盤正準備掉頭,獅身人面獸突然咆哮了一聲。
他愕然回頭,卻見獅身人面獸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跑。”
他的口腔里傳來一陣陣刺痛,這些痛覺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出現了幻聽。
然而,劉正卻聽從了幻覺的指示,毫不猶豫拿出了快遞單然后撕開。
“叮鈴鈴!叮鈴鈴!”
伴隨著清脆的鈴聲,一輛綠色的二八大杠駛到了他面前。
盡管車座上空空如也,但他依然感受到了嫌棄的目光。
“送我回血腥餐廳。”
劉正無視了快遞員的目光說道。
“叮鈴鈴!”
快遞員一邊捏著車鈴,一邊用自行車胎撞了一下跑車車胎。
“你的意思是想用跑車的車胎換自行車的車胎,還是不能連跑車一起送?前者叮一下,后者叮兩下。”
“叮鈴鈴!叮鈴鈴!”
快遞員連按兩下,目光越發嫌棄。
這個送外賣員的是傻子嗎?跑車車胎怎么可能裝到自行車上面?
“好吧。”
劉正只好從跑車上下來,然后坐到了自行車后座上。
或許是知道送的是人,這次二八大杠的后座上并沒有快遞箱。
不等他坐穩,快遞員就猛踩了兩腳踏板,自行車化作一道綠光消失在獅身人面獸的視野中。
而一個身穿藏青色制服的男人也從不遠處走來,走到了跑車邊。
“又讓這小子跑了。”
他看著自行車離去的方向,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來人正是柯爾·福爾摩斯,刑偵一局一處重案組副組長。
“來一輛拖車,over。”
他拿出對講機說道。
“收到,馬上派拖車過來,over。”
對講機那頭說道。
柯爾收起對講機,看向正在玩毛線球的獅身人面獸。
“你剛剛通風報信了吧?”
他的目光如同子彈一樣射向獅身人面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警官。”
獅身人面獸淡定地說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柯爾拿出一副手銬朝著它走了過來。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算是治安部也不能隨便羈押一個二等公民吧?”
獅身人面獸說道。
“這不是羈押,我是請你去配合調查。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調查的義務,如果你不配合,那你就是心里有鬼。”
柯爾冷笑道。
“那傳喚證呢?根據《大都會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一百八十二條規定,治安部門工作人員在需要傳喚違反治安管理行為人接受調查時,應使用傳喚證進行傳喚。如果你沒有傳喚證,我可以拒絕配合。”
獅身人面獸說道。
“不愧是斯芬克斯,對法律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斯芬克斯是象征著語言、文字和知識的神獸,天生博學多識。
“學習法律也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獅身人面獸不卑不亢地回道。
“好,我現在就讓人去開,準備好迎接你的死亡通知單吧。”
柯爾用充滿惡意的目光看著它。
只要進了審訊室,他有一萬種辦法讓這頭斯芬克斯自然死亡。
這邊劉正從自行車上下來,立刻拿出了電話打給王牌。
“你怎么知道我要給你打電話?”
王牌驚訝地問道。
“我不知道。你先說吧。”
“好吧,現在汪果也就是那個彩票店主的案件管轄權出現了爭議。”
“辦公廳認為他曾經是特別性小組的人,所以這個案件應該由辦公廳來主持調查。而治安部主要是刑偵一局的人認為既然汪果已經退役了,那身份就是普通公民,案件應該由治安部來主持調查。不出意料的話,刑偵一局的人已經抓你去了。”
“你到餐廳了嘛?”
王牌問道。
“我到了。”
“那就好。現在辦公廳和治安部正在打官司,搞不好還要打到各自的分管領導那里去。我估摸著吧,只要你不被刑偵一局的人抓住,最后應該還是辦公廳贏。”
王牌說道。
“刑偵一局來抓我的不會是柯爾·摩爾莫斯吧?”
劉正想起了一個人名。
“你居然知道他?”
“上次我干掉圓神教派的加西亞和神之魔物以后,他想過來撿便宜,被我跑掉了。”
他說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刑偵一局那么積極。你這么一說,那肯定就是他了。”
王牌恍然道。
“不好!”
劉正心頭一緊。
“怎么了?”
“剛剛獅身人面獸示警,應該就是柯爾來了。他抓不到我,肯定會找獅身人面獸和診所的麻煩。”
他說道。
“嗯”
王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以他對刑偵一局那幫人的了解,肯定會干得出遷怒這種事。
但他畢竟也是治安部的人,有些話不方便直說。
“我先掛了,一會兒再給你打。”
劉正掛斷電話,打給了尼羅河醫生。
“醫生,診所情況怎么樣?”
電話接通,他立刻問道。
“我剛剛就在給你打電話,結果你一直占線。治安部的人把安多和你的跑車都帶走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尼羅河醫生的語氣中有一絲焦急。
獅身人面獸和他是老鄉,又給診所當了這么多年的保安,已經算是他的半個家人了。
而治安部的手段,他從那些病人的嘴里也是聽說過一些的。
“一言難盡,總之安多是被我連累了。你們也不要在診所里待著了,全都躲到下水道里去,我讓漁夫接應你們。對了,您有極味組的聯系方式吧?”
“有。”
“好,那麻煩您跟他們也說一聲,我現在給漁夫打電話。”
他說道。
“知道了。”
劉正掛斷電話,面容冷峻。
刑偵一局的人最好會文明執法,不然他就要暴力教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