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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正文當鋪

  正文當鋪離佳禾新居并不近,足足有四十多公里。

  劉正想了想,還是給司機打去了電話。

  “上校,帳查得怎么樣了?”

  他問道。

  “差不多擺平了。你要租車?”

  司機似乎不愿意多說。

  “對。”

  “暫時只能租那種普通的車給你了。”

  司機說道。

  “那就租輛跑車給我就行了。”

  “好,你在哪兒,我直接開過來給你。”

  司機問道。

  “我在佳禾新居小區門口。”

  “好。”

  司機掛斷電話,幾分鐘后便開著一輛金色的跑車來到了劉正的面前。

  “上校,您管這叫普通的車?”

  他看著連輪轂都鍍了黃金的跑車,嘴角微抽。

  “哼,我是車隊的主管,我說它普通,它就是普通。”

  司機傲然道。

  看得出來,他對這次被查帳的事情還是有怨氣的。

  “好了,您說了算。”

  劉正坐上了駕駛位,一腳油門便化作了金色的流光。

  在現實里他要開著這么一輛車,絕對的回頭率爆表,碰瓷兒的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但在荒無人煙的大都會街頭,他只能是獨樂樂了。

  十幾分鐘后,劉正便來到了正文當鋪的門口。

  想了想,他又往前開了一點,把車停到了一個巷子里,然后步行回到了正文當鋪前。

  說是當鋪,正文當鋪的門臉看上去更像電視里晚清時期的古董行。

  兩層高的木樓,用的木材紋理細密,顏色黃中帶綠,偶有褐紅,在夕陽下反射出絲絲金光。

  仔細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拿金絲楠木造房子,有點僭越啊。”

  劉正認出了這種木材。

  金絲楠木從秦代起就是皇室專用木材,明代直接以律法明文規定民間禁用。

  雖然大都會沒有皇帝,但一個當鋪用這么貴重的木材,還是有點過于扎眼了。

  不過嘛.

  他看向牌匾上寫的“正文當鋪”四個字。

  四四方方,端正嚴整,不懂書法的人也看得出來寫得好。

  然而落款上卻沒有寫名字,只是按了個三指的手印。

  黃銅做的牌匾,手印卻清晰無比,連指紋和關節的紋路都看得見,就像是長出來的一樣。

  劉正收回目光,昂首闊步地走進了當鋪。

  一進當鋪,一個戴著瓜皮小帽,穿著長布衫的伙計便迎了上來。

  他打量了劉正一番,看到他身上的餐廳制服后臉色微變。

  “這位爺吉祥”

  伙計恭恭敬敬地打了個千兒。

  “嗯嗯,你也吉祥。”

  劉正一邊回應,一邊打量著當鋪里面的景象。

  這當鋪也是有意思,外面看著像個古董行,里面看著又像個圖書館。

  一排排的書柜鱗次櫛比,把大廳擺得滿滿當當,有些柜子里放的是書,有的柜子里則放的器具字畫,還有些柜子里則放著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咳咳,這位爺,您是來贖東西的還是來當東西的?”

  伙計咳嗽了一聲吸引他的注意力。

  “贖東西怎么個贖法?當東西又怎么個當法?”

  “這贖東西自然就是拿著當票來贖,錢款結清,當物拿走。這出門之前您要瞧出問題,可以當場提出。出了門之后再發現有問題的,本當鋪一概不理。”

  “當東西則分為活當和死當。活當約定好典當期限,到期之后如果原主不過來贖當或是續當,那當物就成了死當。”

  “死當之后,當物就歸當鋪所有。”

  伙計介紹道。

  “那我要是沒有當票,就想贖點什么東西呢?”

  他又問道。

  “那就要看您要贖什么了。”

  “我要贖一副野獸派大師亨利·利爪的的畫。”

  劉正說道。

  “亨利·利爪的畫。”

  伙計聞言一驚。

  “敢問這位爺,您贖這畫是要自己欣賞還是送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幫別人代買的。”

  他聳了聳肩道。

  “幫誰?”

  伙計追問道。

  “市立第一大學的紐特教授,知道嗎?”

  “哦,知道知道,那位養的狗可是兇惡得很。”

  聽到迷你人的名號,伙計的表情松弛了下來,還吐槽了一句。

  “可不嗎?您瞧瞧我這臉,遛了一圈都變成啥樣了。”

  劉正抱怨道。

  “敢幫紐特教授遛狗,您是這個。”

  伙計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廷達羅斯就是太熱情了一點,狗品還是不錯的。”

  他還是替狗子辯解了一句。

  “那我現在能贖東西了嗎?”

  “既然是紐特教授讓您來的,那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本當鋪的死當里沒有亨利·利爪大師的畫了,您想贖的話只能贖活當,贖活當就得有當票。”

  伙計為難地說道。

  劉正秒懂,看了看他的長衫似乎沒有口袋,于是直接將觸手伸到他的袖子里。

  “我想你們一定有代買當票的業務對不對?”

  他微笑著問道。

  “您想要買亨利·利爪大師哪個時期的畫?”

  感受了一下錢的厚度后,伙計臉上多了幾分真誠的笑容。

  “有哪幾個時期的?”

  劉正有些好奇。

  他在現實里都沒去過當鋪,這種超凡世界的當鋪就更新鮮了。

  “亨利·利爪大師是一位德魯伊,從小就喜歡畫畫,所以他的創作時期分為青少年、中老年和傳奇之后。”

  “青少年時期亨利·利爪大師還沒有掌握變形的技巧,所以這個時期他的作品都來自于對野獸的模仿,青澀但是純真。”

  “中老年時期亨利·利爪大師已經是一位變形大師,他經常變形為各種野獸,用真正的野獸的視角和心境去觀察世界。這個時期他的作品數量是最多的,風格也是最為多變的。”

  “而晉升傳奇之后,亨利·利爪大師已經創造出了獨屬于他自己的野獸形態。這個時期他的作品數量是最少的,風格也非常統一,但題材更加的稀有。”

  伙計介紹道。

  “題材更加的稀有是什么意思?”

  “我舉個例子您就知道了。亨利·利爪大師的傳奇時期有一幅名畫,名字叫做《被捆綁的紅龍女王》。”

  伙計露出曖昧的表情。

  “哦”

  他會意地點頭。

  確實,要不是晉升了傳奇也找不到這樣的模特。

  “這幅畫能贖嗎?“

  《被捆綁的紅龍女王》,一聽就很符合大都會人的平均三觀。

  “早就被人贖走了。您要是喜歡這個題材的話,我給您推薦另一幅,《正在生產的母雷霆蜥蜴》。”

  伙計說道。

  “多少錢?”

  “當票的轉讓費大約十萬塊,當物的贖金大約五十萬。”

  伙計心算了一番說道。

  “還行,不算貴,那就它了。”

  他點了點頭。

  “本店致力于打造大都會最可靠的贖當環境,促進商品循環和經濟發展,盈利并非本店的主要目的。”

  伙計自豪地說道。

  “那站位非常高了。咦?”

  劉正忽然想到,“正文”合在一起不就是個“政”字嗎?

  看來這個當鋪的后臺比他原來預計的還要硬。

  “給。”

  他痛快地給了錢。

  “好的。請您稍等,我去給您辦手續。如果您無聊的話,一樓的那些書都可以看,只要別損壞或是帶走就行了。”

  伙計收了錢就上了二樓,也不知道是打電話去了還是現填當票去了。

  閑著也是閑著,劉正便依言看起了書。

  他一個書柜一個書柜地掃了過去,發現這些書的內容也是千奇百怪。

  正經的有《公文寫作實戰教學》,不正經的有《如何贏得一個離異帶兩娃少婦的芳心》。

  不過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具備一定的收藏價值。

  比如那本《公文寫作實戰教學》就是作者簽名版,便簽上還注明了這是現任辦公廳政研室副主任的簽名。

  而《如何贏得一個離異帶兩娃少婦的芳心》則是限量典藏版,隨書附贈作者的“實戰”視頻光碟。

  “可惡啊。”

  劉正看著光碟心中暗恨。

  他這個破手機別說看光碟了,連網都上不了。

  嘆了口氣,劉正拿了一本《大都會種族歧視笑話大全》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龍族笑話的時候,伙計終于從二樓下來了,手里拿著一個棉布袋。

  “爺,這就是您要的畫。”

  伙計將畫框從棉布袋里拿了出來,又揭掉了包裹在畫面上的無酸紙,將畫面展露了出來。

  “噫”

  劉正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

  不是因為亨利·利爪畫得不好,而是因為他畫得太好了。

  濃烈而狂放的色彩讓畫中的景象完全不真實,但雷霆蜥蜴生產的艱難卻無比真實地展現了出來,讓他都感覺菊花有些幻痛了。

  他接過畫框,物品介紹隨即彈了出來。

  “名稱:名畫《正在生產的母雷霆蜥蜴》”

  “類型:雜物”

  “品質:普通”

  “效果:無。”

  “備注:野獸派大師亨利·利爪傳奇時期的作品,他本人堅稱畫中的那顆蛋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沒有問題,確實是利爪大師的作品。。”

  劉正裝模作樣地鑒定了一番,然后把畫收進了系統空間。

  “錢貨兩訖,概不相欠。這位爺,您還有什么要贖的嗎?”

  伙計問道。

  “沒了,再見。”

  他擺了擺手,便出了當鋪。

  開著黃金跑車回到了佳禾新居,劉正羊不停蹄地直奔七棟1503。

  “教授,您要的畫我給您弄來了。”

  進了門,他馬上把畫從系統空間里取了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嗯,廷達羅斯,招待好客人,我進去打個電話。”

  迷你人只是掃了一眼畫,便徑直進了臥室。

  “呃,廷達羅斯,你要下棋嗎?”

  劉正看著躍躍欲試的獵犬,機智的從茶幾下方拿出了一副軍棋。

  事實證明,這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等迷你人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連輸了三把,而他的三根觸手也變成了廷達羅斯的零食。

  “那副軍棋其實是廷達羅斯的。”

  迷你人有些好笑地說道。

  “教授,下次這種重要的事情早點說。”

  劉正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對于別人來說很重要,對于你來說好像也還好。”

  迷你人將一張紙條放在了他面前。

  “那邊已經通過氣了,你直接打電話聯系就行,接頭暗號就是外賣員。”

  “號碼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具體不太清楚,反正是大劇院的工作人員。”

  迷你人說道。

  “好的,謝謝教授。”

  “記得把黑天鵝帶給我就行,最好是活的。”

  迷你人說道。

  “我盡力。”

  他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出了小區,劉正按照紙條上的號碼打了過去。

  “誰啊?”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

  “外賣員。”

  他報出了暗號。

  “.你等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了走動的聲音。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過了一會兒,對方停了下來說道。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嗎?”

  劉正反問道。

  “我不知道,我收到的命令是盡量配合你,如果辦不到或者拿不準的事情就再向上面請示。”

  對方老實地說道。

  “這樣啊。那方便見面聊嗎?”

  他問道。

  “可以。那一個小時以后在百鳥會館見。”

  對方說道。

  “稍等,我看一下。”

  劉正打開地圖,找到了百鳥會館的位置,離佳禾新居大約七十公里左右。

  “我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

  他說道。

  “那你先進去用我的會員卡號開個包廂,我的卡號是7734”

  對方報出了一串數字。

  “好。”

  劉正掛斷電話,然后發動了車子。

  比預計的時間還早一點,他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百鳥會館的門口。

  百鳥會館的建筑風格倒是和血腥餐廳有些相似,也是一棟三層小洋樓,白色的外立面上擠滿了各種鳥類的彩繪。

  而會館的正門口則立著一尊鳳凰的雕像,從材質來看應該是用梧桐木雕成的。

  看見這個,劉正默默收起了簡陋的鳳凰披風。

  雖然感覺鳳凰這個百鳥之王在大都會也沒什么牌面,但他又不是來踢館的,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來客人了,來客人了。”

  一走進會館,他的頭頂就傳來了嘰嘰喳喳的生意。

  劉正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只非洲灰鸚鵡。

  這種鸚鵡是最聰明的鳥類之一,也是語言和抽象思維能力最強的一種。

  “你好啊。”

  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好。”

  灰鸚鵡熱情地回應,然后往他的嘴里拉了一泡屎。

哎呦文學網    都地獄游戲了,誰還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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