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了4399的聲音。
不管從認識的先后還是關系的深度,劉正都應該考慮8848和4399。
何況他馬上又要出境,這種時候和邊境管理局的雇員搞好關系顯然是更優先的選擇。
“是這樣的,我弄到了一些圓神教派信徒的尸體,就想問問4399大哥你需不需要。”
“需要。你在哪兒?”
4399馬上問道。
“我在玫瑰街,那棵會說話的法國梧桐的附近。”
他回道。
“一共有多少具?”
4399又問道。
“九具。”
“好,我馬上到。”
4399掛斷了電話。
劉正原地等待,十分鐘后,一輛小型貨車便來到了他的面前。
“喲,幾天沒見,更像人了嘛。”
8848跳下車,笑嘻嘻地調侃道。
“都是兩位哥哥熏陶得好。”
劉正笑著回道。
“哈哈,你這小子,是夸我倆呢還是損我倆呢?”
8848指著他大笑道。
“那當然是夸了。早啊,4399大哥。”
說話間,4399也下了車。
“嗯。這就是那些圓神教派信徒的尸體?”
4399看著他腳邊的漁網問道。
“沒錯。”
劉正點頭道。
“你在哪兒弄到的?”
“我在下水道里弄到的。”
他回道。
“不是你動的手吧?”
“兩位哥哥是知道我的,我哪兒有這本事。”
劉正笑道。
“嗯。”
4399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這個傷口,我怎么好像看見過?”
8848卻發現了端倪。
劉正心頭一緊,面上卻不露聲色。
“哦,想起來了。你小子,這批貨可燙手啊。”
8848似笑非笑道。
“對其他人來說當然燙手,對咱們來說那肯定算不了什么。”
他笑嘻嘻地說道。
“咱們?怎么,你決定加入我們了?”
8848問道。
“都是心向人類,編內編外俱為一體嘛。而且,我覺得以我的情況,留在餐廳對咱們更有價值。”
“嗯,那倒是。你太能搞事了,真進了市政廳管著你浪費你的天賦,不管你又怕你弄出大樂,啊不,大亂子。”
8848認可了他的說法。
“那這些尸體您看?”
“收了。不過功勞可要打折扣,堵那幫非人的嘴也得費功夫的。”
8848回道。
“理解。8848大哥、4399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劉正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
“你都咱們了,還有什么不當講的。講錯了我們最多把你揍一頓,還能殺了你不成?”
8848半開玩笑地說道。
“再說了,以你小子的本事,我們還未必能殺得了你。”
他的目光在劉正身上掃了一遍,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東西。
“那我就說了。這份功勞,能不能分潤銀狼還有治安司的王牌一份。”
“銀狼我知道,市監司那個,你姘頭的姐夫。治安司的王牌又是誰?”
8848疑惑道。
“柯南·福爾摩斯。刑偵一局一處重案組副組長,治安司第一破案高手。加上花生的話,可能也是治安司第一高手。”
4399面無表情地說道。
“花生?”
“福爾摩斯一族的伴生生物,每個福爾摩斯都會有一個自己的花生。平時各自生活,但有需要的時候就會一起行動,實力暴增。”
4399回道。
“那不是給敵人可乘之機嗎?”
劉正不解道。
“不知道。我們推測這可能是儀軌的一部分,真實情況就只有福爾摩斯自己知道了。”
4399搖頭道。
“好吧。不過我說的王牌不是這個王牌,那個人的名字就叫王牌。”
他解釋道。
“沒聽說過。你和他什么關系?”
4399問道。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請他幫過兩次忙。”
劉正回道。
“我問一下。”
4399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片刻后又回來了。
“問清楚了,是后勤處的,而且是個霍比特人。”
他說道。
霍比特人又名半身人,平均身高只有0.8米到1.2米,但他們并不是矮人或者侏儒。
有學者認為他們其實是人類的分支,而霍比特則認為自己是一個獨立的種族。
但不管怎么樣,霍比特人和人類的血緣都非常相近,彼此不僅沒有生殖隔離,生育出的后代性狀也相當的穩定。
“組織剛開始投資你就收獲了這么大的回報,上面很高興。你這個要求被同意了,有其他的要求也一并提出來。”
4399說道。
“好。我很快又要出境,這事兒兩位哥哥應該知道吧?”
劉正問道。
“猜到了。你們餐廳的習慣就是只要好用就往死里用。”
8488用戲謔的語氣說道。
“哪里都是這樣,倒不只是餐廳。關于這件事情,兩位哥哥何以教我?”
“這件事,我們需要回去匯報一下,有結果了再聯系你。”
8848和4399對視了一眼后說道。
“好的。那我就敬候兩位哥哥的佳音了。”
他抱拳道。
“先別敬候了,來幫把手把尸體搬上去。”
8848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那棵樹又變強了。”
4399忽然說道。
劉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法國梧桐正安安靜靜地待在那里,人參娃娃也躲了起來。
“管它干什么,那又不是我們的活。走了走了。”
8848推搡著4399上了小貨車,然后發動車輛揚長而去。
“走了啊。”
劉正忍住了嘲笑法國梧桐的沖動,打了個招呼也轉身離去。
“哼,市政廳的狗腿子。”
法國梧桐悄悄地睜開了眼睛,對著遠去的小貨車啐了一口。
“呸,狗腿子的狗腿子。出來,接著練!”
它又朝著劉正的背影啐了一大口,然后把人參娃娃從黑土了扯了出來,繼續排練那似乎永遠學不會的宮廷芭蕾。
快到綠桂園瘋狂城的時候,夜鶯終于給劉正打來了電話。
“這么快又想我了?”
她用挑逗的語氣說道。
“我在想你什么時候能成為族長,然后我就可以抱富婆了。”
“那你可能要等等了,雖然我現在就想弄死那些兄弟姐妹,但那個老頭子我還是允許他再多活幾年的。”
夜鶯笑道。
“那你可真是孝死人了。好了,說正事,我想再找你那個治安司的朋友幫點忙。”
他說道。
“我倒是無所謂,但他未必會再幫我了。”
夜鶯說道。
“沒關系,我已經給他預付了報酬。”
“行吧,你要讓他幫什么忙?”
夜鶯問道。
“我有一對雙胞胎朋友,他們想改名字,想問問有沒有比較方便的辦法。”
他委婉地說道。
“就是想插隊嘛。行了,我一會兒幫你問。”
夜鶯很直接地說道。
“好。最近沒發現什么可疑的情況吧?”
劉正問道。
“沒有。那個狗頭人保安一直在我們那層樓巡邏,應該是物業特意安排的。”
夜鶯說了個情況。
“嗯,它的實力不錯,要是那幫和尚再來應該能頂一下。”
他點頭道。
“你不如早點幫我把我那幫兄弟姐妹干掉,等我恢復了繼承人的身份,那幫和尚也就不是問題了。”
夜鶯提議道。
“倒也不是不行,那你想個辦法把他們引到公墓、下水道、玫瑰街其中一個地方。”
劉正想了想說道。
下水道就不用說了,有漁夫和殺醬在,夜鶯的家族來多少死多少。
玫瑰街也不用多說,有法國梧桐加上其他人聯手,只要夜鶯的家族不是傾巢而出,問題也不大。
至于公墓的話,有紅豬在勝算也不低。
關鍵是守墓人算是自己人,可以付出一定的代價請他拉偏架。
其實診所也不錯,獅身人面獸和尼羅河醫生聯手,絕對能一加一大于二。
但診所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也經受不起夜鶯家族的事后報復,為了一個朋友的事情把另一個朋友置身于危險之中,這不是正經人的做法。
至于公寓就別想了,別到時候打到一半那幫和尚來了,他還能用快遞單、電梯鍵跑路或者直接結算副本,夜鶯和海女絕對死得透透的了。
“有點難度,我琢磨琢磨。”
夜鶯也沒敢打包票。
她雖然看不上她那些兄弟姐妹,但她這么聰明,那些和她同一套工藝的人偶又能蠢到哪里去。
“那你接著琢磨吧,我送外賣去了。”
劉正掛斷電話,很快來到了綠桂園瘋狂城的門口。
半白頭保安遠遠看見他臉上一喜,又馬上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站住,干什么的?”
他走出保安亭喝問道。
“送外賣的,這還看不出來嗎?”
劉正指了指自己的外賣員制服說道。
“本小區是高檔小區,不允許外賣員隨意進入,你把外賣給我,我幫你送。”
半白頭保安攔住了去路。
“不允許隨便進入,那就是允許認真進入咯。大早上的火氣別這么大嘛,來,吃根小魚干。”
他笑嘻嘻地湊到了半白頭保安身邊,遞上一根小魚干。
“這可是下水道臻選大魚,再經過血腥餐廳秘制工藝制作的小魚干,外面買都買不到的,一般人兒我不告訴他。”
他神神秘秘地說道。
“哼,一根小魚干而已,我就不信能有多好吃。”
半白頭保安一臉不屑地接過了小魚干,然后小聲說道。
“你為什么一直不聯系后,我還以為你要賴賬了。”
“沒辦法,太忙了實在騰不出時間。”
劉正無辜地說道。
“這不是正好接了個綠桂園的單子,我就趕緊來了嘛。好飯不怕遲,賺錢的事急不得?”
他安慰道。
“你是給錢的那個,你當然不急。答應我的十萬塊錢呢,趕緊給我。”
半白頭保安催促道。
“你都沒告訴我情報,我憑什么給你?”
劉正反問道。
“你自己說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交易,結果遲遲沒有下文,難道怪我嗎?”
半白頭保安不滿道。
“什么叫遲遲沒有下文?我度日如年,你們也跟著一日三秋是吧?我踏馬回城才一天不到,你們催命也不是這種催命。”
他不滿,劉正比他更不滿。
一幫家伙明明知道他事情多,還一個勁兒的就知道催。
嫌他辦事效率低就自己上啊,要么就給他弄個多重影分身之類的技能,他保證一天干25個小時不帶停的。
“你兇什么兇,又不是我催的你。”
半白頭保安被他氣勢鎮住,有些委屈地說道。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現在指著劉正賺錢,不然劉正敢這么說話,他早就一頭發甩過來了。
“抱歉抱歉,最近太忙了,火氣有點大。”
劉正也是見好就收。
“這樣吧,也不用找什么地方交易了。答應你的十萬塊錢,我肯定是不給。但是。”
他趕在半白頭保安動手之前說出了關鍵詞。
“但是什么?”
半白頭保安頂著超級賽亞人同款發型,語氣陰森地說道。
“但是,我可以給你這個。”
劉正拿出了一根金條,塞進他的手里。
“這可不止十萬塊了。”
半白頭保安掂了掂重量,咽了口唾沫說道。
只有在超新星爆發或中子星碰撞等極端天文事件中才能產生金元素,而這種級別的天文事件即使在大都會來說也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那些“點石成金”之類的法術制作出來的“黃金”不過是障眼法而已,不要說瞞過市政廳和銀行,就連那些接受黃金作為貨幣的商家都多的是辦法拆穿。
所以,真正的黃金在大都會的地位和現實世界等同,甚至還猶有過之。
“我劉正就喜歡交朋友,多的錢就當是我給你前幾次的醫藥費。”
劉正笑瞇瞇地說道。
“那你傷得可比我重。”
半白頭保安不服輸地說道。
“那種程度的傷勢我吃一頓飯就養回來了,你呢?”
他看著半白頭保安參差不齊的頭發問道。
“哼。你是金主,你說了算,行了吧?”
感受到黃金潤滑的手感,半白頭保安還是選擇了服軟。
“叫金主就太難聽了,我又不打算包養你。你要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劉哥吧。”
劉正攬著他的肩膀,自來熟地說道。
“劉哥。”
掙扎了片刻,半白頭保安還是叫出了口。
一個出手就是金條的男人,他叫聲哥也確實不虧。
“很好。來,跟哥說說,你到底有什么情報要告訴我吧?”
劉正笑瞇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