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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錢是誰的?
前期昊元宗那些死鬼的。
那些死鬼或許也并不太富,身上的荒幣并不多,但是,李承年這伙人肥啊,他們不遠萬里來到青丘,干的又是求親的事兒,總不至于摳摳搜搜,身上的荒幣足有一萬多。
這些錢,不好意思,現在階段性姓林或者姓“靈”。
踏上空天臺,踏上巨型飛舟。
林小蘇打量著飛舟上的那些奇特符文,心頭微震。
這些符文,有陣紋,但是,也不僅僅是陣紋,還有傀儡之道,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側船板,上面竟然包羅萬象。
旅客陸續登舟,其中還有兩拔人不知為什么爭了起來,眼看就走到了刀兵相見的程度,突然,一個黃圈白衣人漫步而出,手一抬,右手食指和中指分開,分指兩拔人的領頭者,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玄黃舟上,禁止殺戮,敢違反者,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修行宗門,一律殺之,尸身丟下玄黃舟!”
兩隊人馬全體靜音。
“是否明白?”老人再問四個字。
“明白!”左側那個領頭人回答。
右側那個人一臉橫肉,此刻還在努力作內心的調整,一時半會兒沒有回答。
一記響亮的耳朵扇在他的臉上,那個人一頭撞在身后的船舷上,老人冷冷道:“本座問你,是否明白?”
那人嗵地跪下:“小人明白!”
全船之人鴉雀無聲。
千靈圣女一縷聲音悄然鉆進林小蘇的耳中:“看到了吧?這就是上三宗的強橫。這還只是上三宗,不是超一淵!”
一淵三宗!
一淵是三宗之上的。
玄黃宗一個黃圈老人,以赤橙黃綠青藍紫來排的話,不過是倒數第三級的中下層人員,就敢無視皇親國戚,隨意扇人耳光。
她在這一刻,最初的設計似乎又在抬頭。
她還是覺得如果有機會,還是應該入蒼淵。
林小蘇微微一笑,未作回答。
他的目光投向云天之外。
他識海中的元神出現在時空長河之側。
時空秘境,時空長河…
那朵孤獨的蓮花孤獨地旋轉,永無盡頭。
大黃霍然抬頭,盯著時空長河之側的林小蘇:“小哥,今天…今天你終于有空了。”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謙和。
神態,是無邊煎熬中終于看到曙光的欣喜。
因為他太想跟林小蘇聊一聊了。
迫切的心愿緣于一次絕對的傳奇:林小蘇的元神在時空長河進進出出,將這片禁區玩成了他家后花園。
由此,大黃有一個狂想,這小子是否真的有自由出入時空長河的能耐。
他能進出,自己呢?
自己豈不也可以被他帶著自由出入?
未知多少萬年的囚禁,豈不就面臨釋放?
沖著這巨大到了極點的刺激,他對林小蘇的稱呼都換了,從小子直接換成了小哥。
如果姿態放低能夠實現終極心愿的話,其實他并不反對叫他一聲“大爺”。
“今天的確可以聊一聊,知道為啥嗎?”林小蘇微笑道:“我身在玄黃飛舟上,數萬里路途中,閑著也是閑著。”
大黃眼睛猛地睜大:“你…你身在玄黃飛舟上?”
“我打開一條通道,你親眼看一看!”林小蘇手輕輕一劃,時空長河上方開了一道窗口。
大黃透過這窗口,看到了外面的場景。
玄黃飛舟的紋路,玄黃弟子身上的那個“玄”,外面的那道圈,還有屬于荒古界的各路人等。
大黃嘴唇輕輕哆唆:“你…你竟然真的到了荒古。”
“我跨界主要原因是你!”
“因為我?”
“是啊,你不是曾經告訴過我,說你是玄黃宗宗主白玄黃嗎?我這人嘛,心善,見不得你身死魂半消,終生回不得玄黃宗,所以冒險越界,想著將你這具棺材,送回你魂牽夢繞之玄黃。”林小蘇的聲音充滿感情。
大黃心亂如麻。
如果沒有親眼看見外面的玄黃舟,他絕對不相信林小蘇可以真的來到荒古界。
但他親眼見到了。
一見到,他就知道,這小子將他送回玄黃宗的事情,是真的能做到。
如果他真的是玄黃宗宗主白玄黃,那林某人這番大恩,用四個字兒可以形容叫“恩同再造”。
但是…
世上的事情就怕但是啊…
但是,他不是白玄黃!
他是整個玄黃宗格外敏感,殺之而后快,除之而唯恐不死的人!
你個小子,世上的熱心事兒那么多,你干嘛在老子身上如此熱心?你可知道,你這熱心真的會死人的。
眼前,他身困血棺之中,只是出不得血棺內置的時空長河,還沒有性命之憂。
一旦送到玄黃宗,玄黃宗的長老們看到他,那他還能有活路?
不管他“大黃”有何種通天徹地之能,被牢牢束縛于時空長河之中動彈不得,玄黃宗拿一千年時間不上算,拿一萬種辦法慢慢試,傾一宗之力還殺不死一只網上動彈不得的蒼蠅?
“大黃,很有感觸是嗎?”林小蘇道:“這種感觸我甚是理解,古詩云:離別家鄉歲月多,萬年人事兩消磨,唯有玄黃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大黃目光慢慢抬起,臉上無比地復雜:“小子,為何要如此實誠?”
“大黃,我們是老朋友了,我也不瞞你,我其實不是那么實誠,我也有自己之所圖。”林小蘇道:“玄黃宗在此方天地,勢力實是驚天動地,我揣摩著,若是給他們送回一個活祖宗,他們對我之回報必是豐厚無比,我得回報,你回老家,兩全其美不是嗎?”
我回老家!
大黃哭笑不得,你拿回報是可以預見的,我回老家如何理解?是回地底最深處的“老家”么?
他對林小蘇祖宗十八代的問候,慢慢化為臉上的糾結:“小子,我其實…我其實不想回家!”
生命受到了威脅,他對林小蘇的稱呼又變了回來…
“怎么可能?基于常情,基于常理,一個人肉身都沒了,孤獨的靈魂在時空長河中游蕩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思念老家?”
“基于常情基于常理!!小子,你懂不懂什么叫人各有志?你憑什么將你的想法強加于本座頭上?”
大黃怒了。
林小蘇愣住了。
大黃深深嘆口氣:“小哥,你對老夫的眷顧,老夫謝謝你!但是,還請莫要自作主張。”
林小蘇也嘆口氣:“大黃啊,你這些年來吃著我的,住著我的,時時感受著我的關照,也請體諒下我的難處,我這初入荒古,兩眼一抹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方向,可以得到這個最頂級宗門的眷顧,我卻需要顧及你莫名其妙的心理,而葬送自己所有的機會?別忘了,我若沒了,你也將生不如死。”
大黃仰天沉默,良久:“你希望通過玄黃宗,得到什么?”
“希望得到的東西多了,比如說神奇的功法,比如說是有價值的異寶…”
“你要的東西,不用找玄黃宗,我給!”大黃道:“如此,能否尊重下一個老人的人各有志?”
林小蘇心跳加速了,他忍住笑:“大黃,其實我對你一直是尊重的,從我對你自始至終都沒變過的‘大黃’二字,就可見尊重。”
大黃輕輕點頭:“法有兩種,一種是一法,一種是萬法,你選一種。”
“一法是何意?萬法又是何意?”
“一法,是一門禁忌功法,可自己修。萬法,是江湖之上,各種禁忌秘術,自己不能修,但可識其根源,破其要害。”
“兩種都蠻讓人心動的,不能都要嗎?”林小蘇道。
“不能!只能選其一!”大黃板起了臉。
“那…選萬法吧!”
“小子,我實在有點搞不明白,你是聰明呢還是愚蠢!”大黃嘆道:“如你所愿,我以元神演繹《萬法書》,我只演繹一遍,你能記下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兩人看起來近在咫尺,但其實遠在天涯。
頂級修行高人傳授功法,一般是以元神直接傳授,但是他們的元神隔著兩個世界,并不能直接貫通。
唯有以他們唯一能夠感知的方式,用元神演繹,供對方觀摩。
“好!”
大黃身形一變,蓮花之上,出現了一本書。
書名《萬法書》。
一頁翻開…
“索魂術,以死亡規則為根,控人元神,可全控,半控,隱控…”
“追魂術,靈規則與死亡規則之結合,可潛伏人體萬年,一旦激發,追魂奪命,無影無形…”
“融空術,影規則之秘奧,施者無影無形,唯空間法則可破…”
“祭靈術,信仰之力的變種,可以惡靈染之,人倫敗盡,信仰自消…”
大黃對林某人此刻恨得牙癢癢的,顯然并沒有什么傳授的好心情,每一頁翻過的速度都非常快。
理論上,這樣的速度之下,正常人根本一頭霧水,什么都記不住。
但是,林小蘇心跳的那個快啊。
他似乎一步踏入了這世界的一方詭異天地。
這方天地,沒有任何正道可言,全是邪。
邪到極致,邪得沒有任何規則可言,各種術法,全是害人的,設計匪夷所思,天道七法三百規,幾乎都用上了。
七法三百規,本是代表天道正途,但在這本萬法書中,卻全是害人的玩意兒。
陰毒得不可想象。
由此可見,大黃本身會是什么角色?
對這些害人之法如此熱衷的人,只有兩種人,一是自身就是這樣的壞種,二是,象林小蘇這樣的人,自己壞不壞另作一說,關鍵是他必須有一雙看破世間壞事的眼睛,有關于世間陰毒手段最深的了解。
大黃給了他!
這是養這頭大黃,給他的第一重回報…
噫,我為啥說“養”?
至于第二重…
嘿嘿,眼前掏不出來,看我以后慢慢掏…
飛舟已經啟動了。
穿云破霧。
飛舟四周流光環繞,奇詭無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