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后日
信與新在游蕩著。
就像他們各自所屬族群的絕大部分個體一樣，他們游蕩著，尋找著。
平息災難，解決沖突。
撫平創傷。
而尋找的，則是產生上述禍端的地方。
“我們要去一個名為艾特坎的地方。”
“所以呢？這有什么值得提的？我們去了無數個這樣的地方。”
“艾特坎有碎片。”
“碎片？噢！那還等什么？”
信與新在亞空間中游蕩出極遠的距離。
兩個人手拉著手，來到一個如同泡沫般的地方。
信伸出手，兩人便被帷幕接納，自動穿過帷幕進入現實宇宙里。
“先做正事。”
這個現實宇宙里進行著戰爭。
來自多個河外星系的強大物種齊聚于銀河系之中，在銀河系的無數個星球上展開可怕戰爭。
多個物種的艦隊在銀河系正中心匯聚，它們進行的戰爭撕裂天幕。
很多個世界的生靈只是被這些交戰武器的余波波及，便徹底湮滅。
在其中一個戰場星球上，兩人降臨于此。
正在交戰的雙方軍隊立刻注意到兩個古怪存在。
信呈現為金色。看起來像一團雙手雙腳的能量。
而新呈現為…沒有顏色，也沒有可以描述的形體，只是在交戰各方的軍隊眼中呈現為一片模糊。
“停止戰斗。”
信開口。
其聲音在現實宇宙的無數個維度中回蕩。
交戰各方的通訊設備，耳朵，以及在各個維度里存在的種種超乎想象的科技設備，都在同一時刻收聽到“停止戰斗”這四個字。
甚至這聲音被自動翻譯成無數種語言，好被聽到的人聽懂。
這究竟是何種存在？
每一個生物都在思考這件事。
何種存在能不憑借任何器物做到這種事？
光是這一行為，就具有震懾力。
但是在短暫思考后，一臺戰爭機器對準信的軀體，開火。
能量攻擊在出膛瞬間停歇，然后化作無數粒子，消散在空中。
“我警告過你們。”信看向下達開火命令的軍官，“按照規定，我將以你為目標，執行告誡行動。”
話音剛落，下達開火命令的軍官變成一灘流沙。
交戰各方軍隊目睹這一幕，緩緩放下武器。
他們的武器，戰爭工具，也在一瞬間變為流沙。
準確的說，這其實是一種正在逐漸分解的一灘物質，它最終會被分解為現實宇宙里最微小的物質，然后重新融為這個宇宙的一部分。
“新。”信提到同伴。
名為新者調用力量，那死去軍官的靈魂便被拉扯進現實宇宙，以靈體存在。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臉茫然，然后跪在地上，用向神明祈禱的話語祈禱寬恕。
“我們不是神明。”新開口，“我們是人類，一個是以太人類，一個是高維人類。”
“我們馬上就會去見你們的神明。”信接過話茬，“無論它是星神，還是亞空間中的存在，我們將讓他下達停戰命令，我們有這辦法，也有這能力。”
“在這之前，停止戰爭。”
“解除武裝，我們確保你們不會再接到任何開戰命令。”
“作為回饋，我將在之后為你們之中不涉及任何亞空間科技的生靈提供幫助，為你們建設一個新的家園，你們將在那里得到本需要用戰爭得到的一切。”
“而新將會幫助你們之中的強靈能天賦種族得到相同的饋贈。”
說完，信感知著整個銀河，整個宇宙。
在現實宇宙里，信作為高維人類的力量可以讓整個現實宇宙看到他的存在，聽到他說的。
他和新在一個地方解決了一場戰爭。
他和新也在無數個地方，無數個維度解決了無數場沖突，爭端。
現實宇宙的混亂被平息。
如果有好戰到不戰斗等同去死的種族，那么他們也不介意直接抹除這樣的生物。
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只需要新的一個念頭，那些不戰爭就等同于無法存活的生物就會同時消失于過去現在和未來。
好在這個宇宙里沒有那種生物，事情也不麻煩。
“謝謝。”信道謝，并動了一個念頭，塑造出他給予這些現實生靈的饋贈。
而新則是將亞空間有關的科技賦予給這個現實宇宙里的強靈能天賦種族。
而后兩人便離開，去往這個現實宇宙邊緣。
“那個強靈能天賦種族類似于以太靈族的前身。”新忽然提及剛才的事情，“我在賦予他們饋贈時感知到了這一點。我認為他們有可能成為新的以太種族。”
“你可以向眾神報告此事，他們會被留意。”信說。
兩人交談間便來到現實宇宙的邊緣。
現實宇宙并非無限，但等同于無限。
亞空間中的以太會被這個現實宇宙吸取，然后轉化為物質，構成宇宙新的部分。
作為平衡，其他衰老的現實宇宙會熱寂，然后重新歸于以太，被亞空間吞并。
總之在這個現實宇宙極為邊緣的地方，信和新找到了一顆星球。
“碎片在星球中心。”
“好。”
信輕輕伸出手，整個星球瞬間分解為無數微小物質。
新抬起手，將其中一枚金屬碎片提取出來。
隨后無數微小物質恢復成原本的星球。
兩人離開現實宇宙，穿透帷幕。
在亞空間里，信作為高維人類必須依靠新這個以太人類的力量前行或存在。
“我們可以去找眾神了。”新把玩著碎片說。
“導航吧伙計，你知道我在這里兩眼一抹黑。”
“兩眼一抹黑？眾神啊，這是多么古老的話語了，我們這個種族還有實體時才會說這樣的話吧。”
“我們不同，我們習慣沿用現實的東西，比如吉祥數字什么的，666在我們那仍然還是吉祥數字。”
“那可一點都不吉祥，伙計。”
“有什么不吉祥的，色孽早死了，它對現實的影響也早就沒了，就算最普通的生靈說六百六十六萬個六也不會有事。”
在亞空間穿梭一陣后，兩人來到一個新的現實宇宙。
他們沒有穿越進帷幕里，而是在宇宙之外靜靜觀察。
在這個現實里，古老歷史中名為原體的存在，以及那個第十二位原體視之為兄弟姐妹們的存在，則和一個手持長槍長劍的男人待在一塊。
他們正在這個現實宇宙里冒險，見識無數有趣的事情。
“你看，信。”
“我看到了，你們眾神的凡人軀體，以及他的伙伴們。”
“我每一次都會找過來看看，因為真的很難想象，在上古的歷史中，我們這一種族曾以這樣的形態存在，我們曾經歷過那么多，我們曾經脆弱到必須腳踏實地才能行走。”
“別感慨了伙計，我們可不是來找眾神的凡人軀殼的。”
兩人再度前行。
于亞空間中，他們很快來到一個靈能極為洶涌之地。
八種顏色的能量形成一個無比巨大的亞空間奇觀。
在信那會把一切強行實體化的視覺能力中，他會看到一個八種顏色匯聚成的暴風，而風眼正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他們穿過暴風，進入風眼。
新將碎片托舉起來：“眾神！我找到了您的遺留物！”
暴風忽然匯聚起來，形成一張面孔。
面孔微笑著俯視兩個弱小存在。
信知道他就是“眾神”。
以太人類口中的眾神聽起來像是一大群神，但實際上就只是指一個存在。
“我的盔甲碎片？”眾神微笑著將碎片從新的手中拿走，“好吧，按照老規矩，誰找到我的盔甲碎片，誰就能得到一份饋贈。”
“我和我的摯友，搭檔，一起來的。”新笑著回答，“所以偉大的，仁慈的，全能的眾神，您能否將饋贈變成兩份？哪怕是一份饋贈平分也好。”
眾神看向信：“嗯…按理說你們高維人類應該去找鑄造者，另外找碎片就可以向我許愿這事也是我許諾給以太人類的…但好吧，說出你想要什么。”
“眾神。”信行禮，“我想知道兩個原初宇宙的帝皇的結局。您知道的，他們的存在痕跡都消失了。”
“那你呢。”眾神看向新。
“我的愿望和信一樣，雖然我很想要別的…但為了均衡。”
“好的，好的。”
亞空間中匯聚起一片星辰。
信和新像他們的古老祖先一樣擁有了血肉軀體。
他們正處于幼年階段，所以看起來是個孩子。
而眾神則幻化成了一個青年的樣子。
眾神緩緩開口。
“信，你們那個原初宇宙的帝皇匯入了冰冷太陽，那是帝皇意志的集合體。他的人性成為那顆冰冷太陽的主導者。”
“而后鑄造者請我幫忙把帝皇們的意志分離出去，他再塑造了現實軀殼，容納帝皇們。”
“而以太人類誕生的原初宇宙，帝皇最終帶著所有愿意跟他離開的孩子們一起進入無限之城，在那里生活。其他被分離出去的冰冷太陽里的帝皇意志也是一樣，在無限之城里父子團聚。”
眾神說完。
“我那個原初宇宙里的帝皇大概要孤獨終老了吧。”新笑道，“除了荷魯斯，誰愿意和他待一塊。”
“倒也不是，后來他變了個人…”眾神說。
愿望實現。
一切再次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信與新不再是孩童，眾神也不再是一個青年。
“謝謝您，眾神。”新行禮。
“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吧。”眾神說，“因為和你們交談，我在和養子的冒險中掛機了好一陣，他該著急了。”
《戰錘：安格隆培育手冊》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