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納垢魔域之行
“廢物，難堪大用！”
當辦公室因為秦夏不說話而陷入徹底的寂靜時，艦長忽然用一聲訓斥打破寂靜。
訓斥之后，艦長看秦夏注視著奧西里斯而不是自己，轉頭對著妻子輕揚一下嘴角。
艦長的確忠誠于秦夏，但作為一個人而不是機器傀儡或者阿斯塔特，便會對事情有自己的看法想法。
比如奧西里斯這事。
艦長真不想讓奧西里斯成為智庫之主候選人…當一個普通智庫倒是可以。
原因非常簡單——智庫之主這職責太可怕。
白騎士之主經歷了什么艦長可是看在眼里，從一開始給一個軍團救火到現在給一個種族救火，東跑來西跑去，甚至還得橫穿亞空間…所以有些時候他對秦夏不只是尊重和崇敬，還有同情。
“你導師跟你說過你的身世？”秦夏詢問奧西里斯時看了一眼導師。
奧西里斯點頭。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曾是卡利班天狼星騎士團之主的孫子，連父母親和姥爺在白騎士之主的卡利班之行里所遭遇之事也清楚。
“你跟你親生父親頗為相似。”
奧西里斯生父就是放下一切仇恨，只想老老實實和妻子過日子，然后妻子死的那天他便也殉情自殺了，老丈人的那些仇恨往事他從活著到死了都一點不想參與。
很難說奧西里斯在奧林匹亞上的一切決定沒有遺傳層面的原因。
“一樣的胸無大志。”秦夏聲音冰冷，“要說你比你親生父親多了些什么，那就是你能浪費的東西更多。”
奧西里斯聽到偶像對自己的評價感到難受，但也早有預料，之前每一天晚上思來想去做抉擇時就考慮到了。
秦夏轉身打開傳送門，邁入白騎士號。
瓦瑞斯跟在后面。
“如果萬一我不能從納垢魔域回來，那就靠你們各個機構和部隊的領導者聯合起來做決策。”秦夏說。
瓦瑞斯行禮。
但首席智庫，狩密者之主絕大部分時間都不能留在智庫部隊里，而是去搜尋知識或古代密寶，只能偶爾回來一兩次，就像現在這樣。
“我會把一些負面影響巨大的東西永久封存起來，永遠不讓他人接觸，而不是找一個獨特的人管理它們。”
“單靠靈能天賦穩定這一條來挑選候選人終究不靠譜，對吧。”
秦夏停下腳步認真詢問瓦瑞斯。
瓦瑞斯認真思考一下才作答：“我在成為安格隆之子前是一個類似于奧西里斯的人。”
“你？”
“是的，大人。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情…”瓦瑞斯那標準的“制式面癱臉”上浮現出苦悶神情，“沒有人生來就應該承擔某種職責，就能承擔某種職責。”
秦夏聽后目光看向別處，沉思一秒后轉身離開。
片刻后。
秦夏與守望者康在白騎士號大圖書館內做著準備。
康背了個大背包用來容納帶進亞空間的器物，雙手則是抱著那本卡利班之行中守望者贈送給秦夏的惡魔之書。
“你不通知安格隆，也不通知歐麗娜姐妹和布朗？”康忽然問。
“又不是一去不回了。”秦夏搖頭，“唯一一件我必須做囑托的事情就是智庫部隊的事，然后發生什么你也知道了。”
康其實一直在默默關注秦夏身旁發生的所有事情。
回想起奧西里斯，袍子小人語氣里帶著笑意：“守望者們都知道奧西里斯有強大靈能天賦，但我們沒有因為他是天狼星騎士團后裔有可能找盧瑟萊恩復仇的原因殺他，原因就是…哼哼哼哼。”
聽見康的哼笑聲，秦夏輕撫頭發戴上頭盔：“我也沒想到性格這玩意還能遺傳，而且奧西里斯還沒在他親生父母跟前長大。”
“要我說，智庫部隊解散算了。”康語氣變得認真，“混沌諸神在這個宇宙里進行的棋局顯然失敗了。”
秦夏沒接話，打開傳送門。
風雪降臨在圖書館內，而傳送門另一邊便是亞空間。
康嚴肅起來，側開身體仰視秦夏。
秦夏一手持槍一手持劍，步入風雪。
而后袍子小人忽然一躍而起，頭部沖著秦夏后腰頂去。
然而秦夏這一次沒有被袍子小人頂的沖出數步，而是側身躲過撞擊的同時飛起一腳，順勢將康踹進亞空間里。
“你能不能也像你的同類一樣，高深莫測一點，神秘一點。”秦夏進入亞空間，身后風雪消散。
康什么都沒說，在進入亞空間之后它便真的嚴肅認真起來，思考著接下來種種行動。
而在康思考時，它那對靈能細致到發指的操控力使得周圍環境改變，變成一個綠意盎然的星球，而不是亂成一鍋粥的亞空間景象。
守望者對亞空間很熟悉，并且能用亞空間生物的思維改變亞空間，這也是秦夏帶康一起過來的原因之一。
“你們這個物種被古圣制造出來到底是做什么的？”
秦夏在森林中邁步向前，同時觀察四周環境，發現這里看著跟現實宇宙的卡利班沒有什么區別。
亞空間中最基本的“成分”，也就是以太，被強行在視覺上塑造成守望者想要的樣子。
“我族曾協助古圣管理亞空間。”康回答，“那時候亞空間里一切井然有序，還不像現在這么混亂。”
“可惜了。”秦夏感嘆一聲。
兩人沿著一條路徑前進，最終來到山崖旁。
山崖所在之處高到可以俯瞰整個星球地表的陸地。
秦夏能看到平整陸地板塊被分成四個區域。
從那些區域地貌判斷，一個區域就是一個魔域，而在恐虐奸奇色孽納垢四魔域之間也就是陸地板塊正中心，有著大片空曠地帶，在那片空曠地帶上進行著戰爭。
惡魔們之間的戰爭，諸神之間的戰爭。
亞空間中不存在距離，空間，時間，魔域也不可能有固定形式。
先前秦夏來到亞空間時所看到的一切有關于惡魔領域之景象，都被守望者塑造成現實生靈更能理解的形式。
從某種角度看，這也等同于“掩耳盜鈴”。
“它們在內斗。”秦夏看著陸地中心戰場說。
“偉大游戲。”康毫不奇怪，“哪一天混沌不內斗了才值得我們關注一下。”
秦夏沒有說什么，只是抬手指向陸地板塊中心。
偉大游戲的確稀松平常，但這一次不同，諸神親自參與到游戲中。
納垢，奸奇，色孽，恐虐。
四位混沌之神統率各自魔軍，在戰場中心打的不亦樂乎。
概念和權能化作兵器與軀體，但諸神之間親自下場的戰斗仍然顯得抽象，只見一些光芒朝它們彼此飛去，至于這種閃光造成了何種殺傷效果，那是看不出來的。
“看來亞空間里也發生了大事。”秦夏說，“諸神雖然會將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用于內戰，但如今百分百親自下場還是很少見的。”
康也看著諸神，但心里只覺得這正好。
趁著納垢和奸奇打的不亦樂乎，去把愛莎搶走。
“從這去納垢魔域。”康指向通往山崖下方的道路。
秦夏邁步前進。
雖然一切更加直觀，但亞空間仍然還是亞空間，想法在這里有著巨大作用。
當抵達目的地的想法出現，秦夏和康便迅速穿過林中小徑，抵達陸地板塊西方部分的納垢魔域里。
位于魔域正中心的是一座宏偉的巨城。
這座城市看起來像堡壘，要塞，由石頭鑄造，長滿霉菌和花草，種種肥碩爬蟲在高墻上下來回蠕動。
秦夏用靈能視野觀察一番，發現這城市鳥瞰整體的話，有點像是奇幻游戲里的王都之類的巨型城市，有著中世紀風格，但城市處處透露出來的宏偉與巨大又顯得它肯定不是古代生產力能建造出來的東西。
“永恒之城。”康說，“我沒有把這里在視覺層面具象化，納垢魔域里有一個關于這座城市的概念，而概念具象化之后就是我們看到的樣子。”
秦夏一言不發，奔著永恒之城走去。
無數納垢惡魔在和諸神親自統率的魔軍搏殺，但還是有無數納垢惡魔留守在納垢魔域里。
秦夏曾經聽過一個傳聞。
混沌之神有無數惡魔，而大魔作為其中強大存在，則有圣數的圣數次方個。
比如納垢是七，那大魔就有七的七次方個。
這種傳聞虛實暫且不論，糾結亞空間相關的數字也沒意義，反正對秦夏而言，他只知道永恒之城里仍有巨量大魔帶著無盡惡魔鎮守納垢領域。
一頭大魔蹲坐在永恒之城外那條道路的大樹下。
看到秦夏后，大魔分成七瓣的大嘴裂開，露出里面類似蠕蟲空器的牙齒。
“跟我玩…跟我玩…”大魔邁開步子奔向秦夏。
秦夏站住腳步，右手揮劍，將大魔一分為二。
永恒之城城墻上駐守的魔軍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立刻攻擊秦夏，反而拍手喝彩，如同看了一幕好戲。
秦夏繼續走向永恒之城。
魔軍們在綿延萬里的城墻上分散著，什么姿勢動作都有，但突出一個慵懶。
秦夏站定腳步，于惡魔們好奇目光中抬起手。
靈能洪流沖碎城墻，也順帶摧毀了大半個永恒之城。
如果沒有康跟著前來，秦夏只會看到一大團綠色被自己用靈能驅散開，無法再于前路遮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