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危機已至
艦隊鉆出亞空間，在未知星系遠離天體的邊緣地帶出現。
舷窗覆板升起之前，戰艦就以遠超視覺的能力掃描整個星系。
“是帝國疆域內，我們運氣還不錯。”艦長擦去額頭汗水。
作為艦隊統帥，他最害怕的就是艦隊受亞空間風暴影響，進入現實宇宙時可能出現在亂七八糟的地方。這還是最好的情況，稍微壞點的情況那就是艦隊成員艦直接分散開，或者直接出現在某個星球里。
圖丘查引擎還是比艦長想象的更加靠譜。
“報告。星系中掃描到友軍戰艦。”
一名軍官起身匯報，同時全息影像在指揮甲板正中心彈出。
上面呈現出一艘報復級大型巡洋艦的輪廓，綜合艦船所有特征進行分析，最終得出這是“死亡守衛軍團下屬戰艦”的結果。
“我們又回到荷魯斯遠征艦隊前線了？”艦長皺眉。
“也許是他們來到這了。”秦夏指向舷窗外的戰艦，“接近它，詢問情況。如有必要就帶上它一起前行。”
艦長立刻安排。
智庫艦隊其余戰艦開始休整。
白騎士號則是逐漸接近死亡守衛友軍戰艦。
進入通訊范圍后白騎士號開始嘗試聯絡友軍戰艦。
“并無回應。”
艦長看著通訊面板上不斷轉動的雙頭鷹標志，那意味著對方久久沒有應答。
秦夏直接用靈能視野觀察整個戰艦，但當他的目光觸及戰艦內部時，只看到一片虛無。
那里面有無魂者，而且不是一般強大的無魂者。
“謹慎些。”秦夏再次下令。
艦長則是將白騎士之主的命令細化轉達。
白騎士號抵近到距離友軍戰艦一光秒的位置，通訊陣列仍舊不斷嘗試聯絡對方，同時艦船右舷火炮甲板接到命令，進入全面備戰狀態。
魚雷艙，宏炮，光矛，這些位于右舷的武器在艦體轉向并將右舷對準敵人后啟用，瞄準友軍艦船。
秦夏肅立等待：“半小時后如果沒有應答，就派遣智庫戰斗小隊帶領一支輔助軍陸戰隊登艦調查。”
“是。”艦長轉身拿起通訊器呼叫海軍陸戰隊統帥，“整備兩個登艦兵團。”
時間流逝。
十分鐘過去后，友軍戰艦仍然沒有回應。
秦夏仍舊等著，直到收到來自大圖書館館長的靈能訊息后才傳送出指揮甲板，來到用于存放圖丘查引擎的艙室里。
特提斯正站在引擎控制的少年旁邊。
“什么事情？”秦夏直接問引擎。
“我們偏移了正常時間點，在超過冗余范圍極限的時間點躍出亞空間。簡單的說，就是我們進入亞空間開始航行的時間點距離現在有七個太陽月的差距。”
“大半年？”
秦夏思索后覺得這時間偏差沒什么，就是正常亞空間航行也會出現時間偏差問題。
但圖丘查引擎不應該讓這種問題發生。
“為何會偏差七個太陽月？”秦夏詢問。
“亞空間風暴太強烈。”引擎控制的少年如木偶般作聲，“我沒法即保證時間點的準確及時，又保證我們能突破風暴。”
秦夏對這個結果坦然接受。
圖丘查引擎并非是無敵的存在，就像這個宇宙絕大多數造物一樣，處于“能但不完全能”的狀態。
圖丘查引擎難以突破太過強烈的亞空間風暴。
比如按照正常發展，引擎會落到萊恩手里，萊恩靠著引擎在叛軍后方大殺四方，但當他想要讓引擎幫助自己前往泰拉時，引擎直言自己沒法突破籠罩泰拉的風暴。
“這沒什么，你盡力了就行。”秦夏打開傳送門，示意特提斯繼續看守，接著便返回指揮甲板。
半小時已經過去，死亡守衛軍團孤艦仍然沒有回應白騎士號的呼叫。
一支智庫戰斗小隊已經在瓦瑞斯的帶領下集結起來，十二名智庫身處于機庫甲板，同大量凡人輔助海軍陸戰隊戰士集結，隨時可以進入孤艦展開調查。
艦長看向秦夏。
白騎士之主輕輕點頭。
集結起來的武裝人員進入運輸機，前往孤艦。
時間繼續流逝，種種艦船內部情況也被傳達給秦夏。
“這里死了很多人。”
“火炮甲板空無一人。”
“整個艦船里無論星際戰士還是凡人水手大概都犧牲了。”
“否則作為整個艦船最重要的地方，火炮甲板肯定是有人的。”
秦夏為艦船內部的人員默哀，接著下令：“肯定還會有一個無魂者活著，找到他，然后帶回來。”
想要在一艘城市大小的戰艦上找到一個無魂者并不容易，但他們能施加給靈能者的影響本身就可作為尋蹤線索存在。
瓦瑞斯僅僅只需要感受那令他作嘔的惡心感，哪個方向惡心感越強烈就去哪個方向。
“大人，我覺得那能攔截您靈能視野的無魂者有些古怪。”瓦瑞斯說，“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無魂者，其影響范圍竟然足以覆蓋一艘戰艦？”
聞言，秦夏想起現在還被養在白騎士號的強大無魂者。
那無魂者的反靈能天賦就是異常強大，但是…倒也確實沒強大到足以覆蓋戰艦。
“你的意思是，那可能不是一個無魂者？”秦夏負手而立，思索后下令，“這不影響你的行動，把他找回來。”
“檢測到空間波動。”
瓦瑞斯回應之前，指揮甲板內一名軍官的匯報聲先響起。
秦夏已經看向空間波動的源頭。
在星系邊緣另一端，三艘戰艦忽然躍入現實宇宙，一路前行。
那也是死亡守衛的戰艦。
“這里是堅毅號。”通訊面板出現死亡守衛星際戰士的臉，“你們是吞世者智庫艦隊？十二軍團之主派人來前線找了你們七個月…”
“說來話長。”秦夏開口，“星系里為什么有你方戰艦？”
“不太清楚，我們只是接到命令前來救援。”那星際戰士看一眼舷窗外景象。
友軍艦隊持續接近。
在抵達與白騎士號近乎貼臉的位置后，所有戰艦火力全開，上千發魚雷和宏炮炮彈擊穿虛空盾，將白騎士號炸成兩截。
指揮甲板湮滅于炮火之中，這艘重型巡洋艦隕落于未知星系。
這一切都在秦夏眼中急速閃過。
這是他的預言能力，這種能力只能預言短期之內的危險，但相比長期預言能力，它的優勢就是百預百中。
自預言中驚醒后，秦夏立刻運轉靈能。
白騎士號向著左側傳送出上千公里，下一秒死亡守衛戰艦便對它原來所在方向火力全開。
“開戰！”
艦長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本能的吼叫下令。
右舷火炮甲板武器盡數開火，僅白騎士號一艘戰艦就打出相當于三艘敵艦總和的火力，一頓狂轟濫炸之后使得三艘死亡守衛艦船癱瘓，失去行動和攻擊能力。
在秦夏想要質問通訊面板另一端的星際戰士時，三艘戰艦齊齊爆炸沉沒，艦船連同里面的星際戰士與凡人水手一起變成太空垃圾。
“這是什么情況…”艦長神情恍惚，說話的同時心中浮現起一個答案。
死亡守衛叛變了。
秦夏心中也浮現出答案，接著對瓦瑞斯厲聲下令：“再給你們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后如果還是沒有收獲那就立刻返回，白騎士號將擊沉那艘孤艦。”
“大人…”
瓦瑞斯回應。
“已經有收獲了…”
孤艦中段部分，某一處艙室內。
凡人海軍陸戰隊士兵已經封鎖艙室出入口，智庫們則是站在一臺設備前強忍痛苦觀察它。
眼前的設備呈現出一種巫術般的風格，看起來就像長滿尖刺的黑色高塔。
高塔上的每一根尖刺都掛著一具尸體——無魂者的尸體。
雖然不了解這高塔有何作用，但瓦瑞斯還是能憑借直覺揣測出來，這高塔相當于用無魂者組建了個反靈能力場。
凡人士兵們上前檢查著高塔，最終找到通向高塔內部的通道。
當他們打開艙門時，一位星際戰士從塔內倒出，重重摔在地上。
所有槍械瞄準星際戰士的頭顱。
瓦瑞斯抬手示意眾人不必緊張，接著蹲下來湊近一看，頗為震驚：“伽羅連長？”
眼前之人乃是死亡守衛第七連連長——伽羅。
伽羅看到曾與自己并肩作戰過的好友也頗為驚訝。
秦夏此時傳送出來，來到伽羅面前，伸手按住伽羅頭頂，感知信息。
孤艦為何會出現在星系里——它是一艘運輸無魂者的艦船。死亡守衛曾在一場戰爭中得到寂靜修女的幫助，于是也想組建一個無魂者部隊用來反靈能。而孤艦在進行亞空間航行時遭遇極高烈度亞空間風暴。
眼前的高塔是什么——伽羅自己制造的用來反靈能的造物，這插著大量無魂者尸體的高塔可以盡可能抵消亞空間風暴的影響，讓艦船可以強行航行，但就和圖丘查引擎一樣，碰上強烈風暴就未必管用了。
諸多信息傳導到秦夏腦海。
同時秦夏也得知了一件令他差點顯露出慌亂的最新消息。
一場席卷帝國的亞空間風暴在半個月前肆虐起來。
人類帝國的亞空間航行手段盡數癱瘓，各個星系如同當年黑暗時代一般變得孤立起來，彼此無法聯絡。
秦夏深吸一口氣，看向瓦瑞斯。
首席智庫發現白騎士之主臉色略顯蒼白。
“我…我先前還在和別人討論一切塵埃落定之后該干什么…討論命運…”
“命途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