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短兵相接時它沒用這么大力氣。”
“會收力和扮豬,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綠皮了。”
秦夏心中思索。
他發現這些綠皮格外的聰明,相對綠皮種族平均智商而言比較聰明。
無論是古薩還是那只屁精,亦或者是眼前的軍閥。
通過近戰取勝的上策已然成為不可能的奢望,秦夏只能選擇中策,也就是用靈能取勝。
眼下這些綠皮看起來崇尚近戰,不是用殘酷兇狠的近戰搏殺取勝固然效果不好,但也只能退而求次。
正思索間,軍閥再次揮刀。
秦夏撐起靈能屏障格擋。
軍閥的第一刀和第二刀都沒有突破屏障,但它的攻勢異常兇猛,接連劈砍之下屏障出現一絲裂痕。
在軍閥發現這裂痕并且卯足力氣再次劈砍之時,靈能沖擊迎面而來。
軍閥下意識抬起雙臂格擋,在地上后退著滑行數米后穩住身體,一臉殘忍嗜血之色怒視秦夏。
秦夏用靈能視野看著軍閥。
在軍閥周身環繞著一道綠色能量,這能量匯聚成風暴,而軍閥則是位于風暴之中。
綠皮本身就是靈能種族,哪怕是這種極其崇尚近戰的綠皮,只要體量夠大也會有靈能作用在其身上產生。
這個軍閥身上的靈能作用是讓它變得更大,更快,更強,同時對靈能攻擊也有抵抗力。
秦夏環視四周,自己周身也環繞著綠色能量。
綠色能量就是綠皮的“俺尋思之力”,一種絕對唯心的離譜超自然心靈力量。
如果不是通過扮演綠皮屠夫這一看起來和聽起來很強大的角色,那么秦夏認為自己的動力裝甲不可能扛得住眼前軍閥的劈砍,自己的力量更不足以在力量對抗層面和眼前的軍閥拼刀。
一個在戰爭中磨礪出來,一步步贏得同類贊賞和尊重的綠皮軍閥哪怕是對上一個原體,誰輸誰贏也不好說。
秦夏觀察了片刻,在靈能視野中這耗時比較久,但在現實之中只是一次眨眼的時間。
在秦夏嘗試用靈能捏爆軍閥的腦袋時,軍閥跳躍過來,雙刀猛砍下去。
秦夏抬起巨爪,這被綠皮們尋思的非常強大的武器擋住了刀刃,也擋住了軍閥的力量。
秦夏趁機集中注意力。
如果捏碎別人的腦袋像是一個普通人單手捏一顆雞蛋,相對而言不太容易但也不難做到,那么捏眼前這綠皮軍閥的腦袋就像是單手捏蘋果。
不只是捏腦袋這一種靈能運用途徑同理,所有施加在軍閥身上的靈能攻擊也都是同理。
在綠皮們看來,就不可能有一種攻擊能夠毫無征兆的殺死軍閥,這種尋思會成為一種無處不在的防御屏障。
唯有更強大的靈能攻擊能夠突破屏障。
秦夏曾設想過這樣一種戰況——在場的敵人全都是靈能者,然后靈能者將靈能施加給某一個體身上,制造出一個強大個體。
就像現在這種狀況,綠皮們本身都是靈能者,然后軍閥就是他們塑造出的最強大個體。
在這種戰況下,有一種方式能夠順利干掉靈能塑造出的強大個體,就是牽引靈能為己所用。
靈能并沒有主人,是一種公共資源,只要一個靈能者夠強,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但眼下面對綠皮,這樣的思路卻不合適。
因為綠皮雖然也是靈能種族,其使用靈能的原理卻非常獨特。
它們的WAAAH能量,即“俺尋思之力”的基礎,雖然也是一種靈能,但卻并不來源于亞空間,而是綠皮們自發產生的能量。
除綠皮之外的靈能者想要使用靈能,必須讓靈能滲透進現實宇宙,然后操控靈能,而綠皮的WAAAH能量不需要從亞空間中緩慢滲透現實并被運用,它存在于綠皮們之中,也是非綠皮靈能者難以運用的。
“你的能耐呢?!屠夫!”
軍閥步步緊逼,在秦夏思索時接連劈砍。
秦夏不斷格擋,意識到種種不利因素全部集齊于這場戰斗,唯有改變思路。
中策里用靈能對付軍閥的主意并不局限于靈能,其他上古遺物還是出奇手段都和靈能一樣。
只是略微尋思,秦夏便有了個新計劃。
迅速閃開軍閥的劈砍并拉開距離后,秦夏使用靈能傳送迅速離開戰場。
軍閥看著屠夫消失在一片冰雪中,納悶的搓搓腦殼,轉身看向其他綠皮。
綠皮們同樣納悶。
在眾獸即將認為綠皮屠夫已經逃跑了的時候,秦夏忽然又在冰雪之中走出。
秦夏還是之前那身裝扮,綠皮制造的動力裝甲,屬于某個戰將的戰斧,看起來并無不同。
只有秦夏自己知道,在自己的動力裝甲胸口處放著那枚可以壓制靈能的上古造物。
那剛剛被秦夏從其他人那拿回來的造物壓制著靈能,動力裝甲甚至不能正常運作,但秦夏仍可憑借自己靈能天賦的特性輔助動力裝甲運作。
至少動力裝甲不會散架。
不會隔絕靈能滲入現實的途徑,只會壓制靈能的上古造物同樣對WAAAH能量起了作用。
在秦夏的靈能視野中,軍閥和自己周身的綠色風暴減弱很多,這意味著WAAAH能量帶來的好處正在消散。
此時使用靈能可以輕松殺死面前的軍閥,但還有一種同樣輕松且好處也不少的方式。
“戰!”秦夏舉起戰斧指向軍閥。
軍閥嘶吼著撲向屠夫,如同之前那般。
但這只軍閥級綠皮的動作卻緩慢了很多,變得更加現實了。
一個五米多高的巨獸正常情況下怎么可能迅疾如風,怎么可能連蹦帶跳靈活的如同雜技演員一般?
可以壓制靈能的上古造物正是讓作用范圍內的一切都變得向現實靠攏。
周圍環繞觀戰的綠皮們感受到不適,后退的更遠。
它們還能在場觀戰,如果是專門操控靈能的綠皮,此時甚至會被壓制的爆炸,乃至于引起連鎖反應炸死現場所有綠皮。
這些綠皮崇尚近戰厭惡巫術的特點讓它們對靈能攻擊有很強的抗性,但現在這一特點再不存在。
至少在秦夏周圍是這樣。
軍閥的攻擊被秦夏輕易躲過,這頭巨獸如蠻牛一般沖出老遠才止住身體。
連慣性都成了它的敵人。
秦夏拖動戰斧向前。
之前在手中揮動的比匕首還輕松的戰斧此時成了累贅,但秦夏仍然沒有選擇扔掉它,就這樣拖動著戰斧,邁動著沉重步伐走向軍閥。
軍閥咬牙切齒的看著秦夏,也在尋思自己怎么感覺這么難受,但它那在正常情況下并不應該具備思維能力的大腦讓它的思維變得異常緩慢。
見秦夏突然提起戰斧,軍閥在其他綠皮的歡呼聲中迎上去繼續搏殺。
戰斧下落,雙刀迎上。
戰斧憑借重力斬斷雙刀,斧刃劈砍進軍閥右肩。
秦夏抬手,巨爪按在軍閥的脖頸上。
雙手同時用力。
被撕裂之聲響起,軍閥因憤怒或痛苦而吼叫著,最終在吼聲戛然而止之時被拽下頭顱。
秦夏向后踉蹌了兩步。
他的情況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好。
上古造物也壓制著他的靈能,身上的動力裝甲和手中戰斧都變成了累贅,沉重無比,同時他用自己的靈能特性抵消著造物的壓制效果。
靈能涌現又消散,在消散之前維持著對動力裝甲的輔助操控作用,類似于施加在神君泰坦上那如操控木偶一般的力量。
這個過程談不上痛苦,只是讓秦夏有種精神被迅速消耗著的感受。
無論如何,這軍閥級綠皮已被斬首。
周圍綠皮們的歡呼聲在秦夏扯下軍閥頭顱的那一刻就已停止。
綠皮們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軍閥已被我斬首!”秦夏高舉頭顱,走向綠皮們。
綠皮們三步一回頭的退散,越跑越遠。
就像是一群失去老大的幫派小弟一樣,或是因恐懼而逃跑,或是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起哄了而跑。
秦夏將頭盔摘下,取出里面的記錄設備。
檢查了一下并確認記錄設備完全記錄下他剛才的一舉一動之后,再將記錄備份被發送出去。
做完這事,秦夏戴上頭盔,看著手中的軍閥腦袋,陷入沉思。
片刻后。
秦夏坐在椅子上凝視著軍閥的頭顱。
軍閥死后圍攻要塞的綠皮全部撤退,它們還得互相廝殺一陣選出個新領袖然后才能繼續進攻。
當然,它們也會將綠皮屠夫陣斬軍閥的事情傳播出去。
不過贏得一場勝利后的秦夏并不喜悅,只是凝視著軍閥的頭顱,沉思著。
在剛剛他只是想要給安格隆他們減輕壓力,所以才向另一個方向殺戮,完全沒想到這個軍閥會出現。
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
“我還以為它有多難對付。”布朗走來踩著軍閥的腦袋,示意象限給自己拍張照片。
象限完全沒有理會布朗,和歐麗娜姐妹一起觀察著秦夏帶回來的戰斗記錄。
安格隆也在看戰斗記錄,學習著如何對付一個軍閥級綠皮獸人。
“它的戰斗力和原體差不多。至少看起來是這樣。”象限分析著。
歐麗娜挪開目光看向秦夏:“既然那對靈能有壓制效果的上古造物對這軍閥有特效,為什么你不直接傳送回來拿造物。”
“為了展示。”秦夏不再思考軍閥的事情,“我在這場戰爭中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展示綠皮的特點,以及對付綠皮的有效方式。”
“在這個宇宙里沒有什么力量是立于不敗之地的,哪怕強如帝皇也有天敵。”
秦夏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軍閥頭顱前,注視著軍閥眼神渙散的雙眼。
“只有一種戰斗方式有可能做到立于不敗之地,那就是針對敵人的特性,使用不同的手段,再結合自身特性…”
“人類現在與綠皮作戰的次數不多,這場戰斗里我們總結出的每條經驗教訓,和記錄的每一場戰斗的信息都是寶貴的。”
言罷,秦夏仍舊是注視著軍閥的頭顱。
這顆頭顱沒什么好看的,真正讓秦夏在乎的是這顆頭顱背后的東西。
槍炮聲忽然又響了起來,這意味著綠皮再一次開始主動進攻。
“我以為它們會老實一陣子。”安格隆說,“比方說繼續進行內戰,再打出一個軍閥什么的。”
“可能不止有一個軍閥。”秦夏思索著剛才與軍閥進行的戰斗,“這個軍閥無論如何也不像是那種能造出光劍的軍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