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悶油瓶與話癆
“帝皇會對我允許異形種族加入帝國的舉措作何評判？”
英特雷斯會議廳內。
秦夏與荷魯斯剛從議事廳出來，坐在走廊臺階上商量著事情。
“帝皇？”
秦夏聽到原體之疑問，略感疑惑。
原體抿嘴點頭。
“現在除了網道計劃之外沒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在乎。”秦夏說，“況且就算帝皇沒退出大遠征，碰上英特雷斯之后會比你更痛快的答應給英特雷斯下屬異形種族公民權。”
聞言，荷魯斯右眉輕挑，顯得很不可思議。
“英特雷斯很強，很先進，如果英特雷斯主導種族也就是人類愿意并入帝國，帝皇一定會答應的極其痛快，而不是在異形種族身上找事。”
“他可擅長妥協了。”
“人類帝國里多的是比異形種族更令帝皇無法容忍的，但他總能捏著鼻子忍住。”
“就像你說跟他們說的那樣，清理異形種族不是帝皇建立帝國和進行大遠征的主要目標，如果容忍英特雷斯異形種族能讓他更快完成目標，那他根本不會有任何意見。”
聽著秦夏所言，原體沉著思慮。
接著他發現自己對父皇的了解似乎還不如馬卡多與秦夏這倆人。
“野獸人那種特別容易受混沌影響的亞人類種族，其誕生起源都與混沌有關聯，帝皇也沒下令屠光它們。”秦夏又說，“別忘了，與混沌有關的一切是帝皇最無法容忍的。”
荷魯斯緩緩點頭，徹底不再擔憂。
既然帝皇不會親自下令清理英特雷斯中的異形種族，那其他人，比如馬卡多或帝國議會官僚，那就更沒什么可擔心的。
“我建議讓賽揚努斯去一趟泰拉，在帝國議會上把這事挑明，并聲明影月蒼狼將庇護英特雷斯所有成員種族。”秦夏思索后給個妥當建議。
“我也是這么想的。”荷魯斯頗為贊同。
接著秦夏從臺階上站起來，于荷魯斯面前俯視著這位原體，沉聲說；“其實你不必有如此之多的顧慮，你在乎英特雷斯人，這是最重要的。”
荷魯斯理解到這“你在乎”并不是想著，而是真的要做一些事情。
就像科拉克斯，安格隆，他們兩個在乎自己的母星，在乎自己的子民，所以當他們以一個誕生在努凱里亞或拯救星的人民之主身份，而非帝皇子嗣的身份索要權力時，帝皇自然會給予權力。
如果他們只是心心念念著母星，那他們的母星就會和卡利班一樣。
萊恩是卡利班上成長起來的又如何？只要他不會以卡利班之主身份向帝皇索要權力，也不代表卡利班人，那么萊恩對于卡利班上的帝國官僚而言就是一個屁。
“我能明白。”荷魯斯點頭，“我會安排幾名影月蒼狼駐守英特雷斯，在他們并入帝國的過程中起到監督作用。”
秦夏見荷魯斯聽進去了，便不再談論英特雷斯之事。
荷魯斯卻還有一件英特雷斯的事情需要提：“那儲存著混沌造物的博物館…我發現他們會把那些危險的東西收容起來，或許接下來我可以勸說他們將那些造物交給更有監管能力的人保管。”
“最有監管能力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秦夏說這話時一點沒不好意思，“我不受混沌影響，并且我還有一個卡利班袍子小人當助手，多么危險的東西我都能收容。”
荷魯斯恰恰也是這么想的。
因為之前秦夏之前提及混沌時拿他手里的幾個混沌造物舉例子，比如那本記載惡魔真名的書，還有一個用來舉例說明“惡魔行動邏輯”的薩魯姆大魔，以及薩魯姆的劍。
“那你就不能太快回吞世者了。”荷魯斯說，“我會想辦法說服英特雷斯人，讓他們了解到你的情況，然后把那些混沌造物交給你。”
“我本來就沒急著回去，安格隆現在應該剛給完美之城事件善后完，由他指揮的軍團也得集結。”
說這話時，秦夏又想到荷魯斯沒等其他歸他指揮的兄弟集結，就帶著子嗣們繼續大遠征，一路打到英特雷斯。
按理說他們應該先打小帝皇的。
而荷魯斯接下來仍然不想停歇：“在我們一起處理英特雷斯的事情時，我會安排我的軍團繼續大遠征，在沒有我親自指揮他們的情況下清理一些小勢力。”
“比如一個自稱帝皇的統治者。這混蛋的地盤還沒英特雷斯大，就敢自稱是什么人類種族的皇帝，所有人類都應該服從于他，真是狂妄的沒邊了。”
“就讓我的軍團拿他練手吧。”
提及小帝皇之事，秦夏開口說：“別讓賽揚努斯去，他會死在那里。”
“這是預言？”荷魯斯判斷一下秦夏的預言準確率，然后說，“賽揚努斯會立刻啟程前往泰拉，我會安排托迦頓護送他，所以當然，他不會參與剿滅自稱帝皇者的戰爭。”
秦夏自然放心。
時間又過去數日。
英特雷斯人已經將與帝國接觸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圖爾等人的意見看法和荷魯斯的承諾保證，全都匯報給英特雷斯最高層。
英特雷斯人掌握著一種特殊的通訊方式，真正能代表整個英特雷斯同盟的人對并入帝國事件的意見很快傳導回來——讓圖爾代表他們處理并入帝國的相關事務。
荷魯斯整日與圖爾待在一起，至于說服英特雷斯人將混沌造物轉手這件事，自然只能是秦夏自己負責。
不過荷魯斯并未當甩手掌柜，還是安排兩個人代表他。
“托迦頓。”
“洛肯。”
秦夏在議會廳前的廣場上等待到兩位影月蒼狼。
這兩人都只是和他有一面之緣，即便秦夏極其了解這兩人，此時也表現得較為冷漠。
“白騎士之主。”
托迦頓與洛肯向秦夏行禮，等秦夏回禮并在前面領路時，兩人跟在后面。
洛肯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給人一種比機器人還冰冷的感覺。
而托迦頓則是完全相反。
“看看那英特雷斯人的戰斗裝甲。”托迦頓盯著一個守衛在會議廳入口的戰士，以及那戰士半人馬一樣的“尾部”，“小時候，我媽總跟我說要找那地方比較大的女人結婚，這樣才能生出來健康的小孩…”
“這一經驗在英特雷斯不適用是么。”洛肯冷冰冰回了一句。
“也未必不適用，不然他們特意把半人馬裝甲尾部造這么大干什么。”托迦頓笑道，“沒準這裝甲對于英特雷斯女人而言就相當于…化妝品，你懂我的意思么。”
“…”洛肯頭盔下的面部表情顯得無語。
但是隔著頭盔托迦頓又看不到，繼續就半人馬裝甲尾部體積問題討論了很長時間。
直到托迦頓意識到自己在說單口相聲，于是加快腳步走到秦夏身旁，邊走邊說。
“其實我挺羨慕智庫的。”
“你懂的，抬手釋放閃電，火焰，一下把成百上千敵人蒸發什么的。”
“然后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也有靈能天賦只是沒有覺醒…但后來我聽說有智庫在用靈能時會把腦袋炸掉，我就徹底斷了這個念想。”
聽聞托迦頓連長所言，秦夏稍加沉默，思慮一下后開口。
“的確有這種危險，我曾經…”
“你又要提凱撒了對吧？”
托迦頓忽然上身后仰，雙手食指指著秦夏，沒戴頭盔的臉上是“我猜到你下一句話了的”壞笑。
秦夏皺眉：“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智庫們天天拿這事論證靈能危險性，當初烏蘭諾戰役收尾階段我們影月蒼狼跟吞世者并肩戰斗一段時間來著，你那個叫瓦瑞斯的大圖書館館長教訓新人時我聽到的。”托迦頓笑道，“凱撒，永垂不朽。”
秦夏從托迦頓身上收回目光。
似乎因為秦夏跟洛肯不同，多搭理他兩句，于是托迦頓更加話癆和活潑起來。
“當初你來復仇之魂時阿巴頓給你臉色看，但是相信我，我們影月蒼狼絕大部分人都跟我一樣，很敬佩你。”
“不只是因為你博得阿斯塔特議會席位這事，也因為你當時高強度開阿巴頓那沖天辮的玩笑。”
“像我這樣的人只能在心里開兩句沖天辮玩笑，或者把玩笑說給洛肯這悶油瓶聽，要是我像你一樣站在阿巴頓面前捏著他的沖天辮說這是本體，我肯定會被他暴揍的。”
三人一起走到議事廳入口處。
秦夏轉過身開口，打斷托迦頓的喋喋不休：“一會進去后你們只需要保持沉默，我來和英特雷斯人談。”
洛肯點頭。
托迦頓說：“放心吧老大，那些幫派大佬談判的規矩我都懂。”
“幫派大佬談判？”秦夏挑眉。
“我不是把這事當成幫派談判，而是我突然想模仿一下原體母星的畫風。”托迦頓說。
秦夏轉身示意英特雷斯衛兵開門。
托迦頓繼續說：“話說吞世者之主是不是也和我的原體一樣，年輕的時候就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直到被帝皇找到才人前顯圣什么的？”
“安格隆要是長得也那么慢，早就在努凱里亞上被靈族的星鏢武器射爆了。”秦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