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說服力
一周時間逐漸過去。
完美之城人逐漸被控制。
各處都在尋找牧師并塞進吞世者們到來時乘坐的空投艙里，然后空投艙起飛返回巡洋艦，牧師們被帶出去并關起來。
被吞世者掌控的媒體主動播報搜尋牧師之事，并將所有被抓牧師和其下落公示出來。
完美之城里多的是狂信徒，這些人在無法聯絡其他人的情況下選擇單獨行動，通過自殺式襲擊突襲星際戰士或努凱里亞士兵。
城中偶爾也會響兩聲槍響。
最終撤離階段到了。
信徒們直到現在都是被強迫著“冷靜”，他們并不會因為吞世者的克制舉動就老實離開，也不會因為聯絡他人的途徑被切斷就什么都不做，他們仍然會反抗，即便只是徒勞。
按照安格隆制訂的撤離計劃，完美之城最大教堂的廣場被選定為臨時機場。
運輸機匯聚在機場內。
距離大教堂最近區域的人先開始撤離，星際戰士和努凱里亞士兵配合著挨家挨戶搜尋，將里面的人帶出來送到廣場去。
那些只是被連打帶踹就會放棄反抗的人自己走著。
那些鼻青臉腫也拒絕妥協的人，被努凱里亞士兵綁在發放完食物的運輸車上。
總之就是想辦法帶人去機場。
直到廣場上匯聚起來的人數是原體命令中明確強調的一萬人，撤離開始。
“他們看起來可不好對付。”
“的確，但我帶來了幫手。”
一架炮艇內，安格隆與秦夏從中走出，身后跟著歐麗娜姐妹。
姐妹兩人始終被秦夏施加的靈能屏障保護，避免遭遇不測。
四人一起來到被分隔開的人群之前。
秦夏先向四周環境灌輸靈能，削弱現實結構。
安格隆則是感知著這里的每一個人，確保那些想要制造沖突的人能被第一時間篩選出來。
同時人們的怒吼和咒罵也傳進他們耳中。
“惡魔！惡魔！”
“別想讓我們離開！別想讓我們把神之城讓給你們！你們這些該死的惡魔！”
“你們才是背棄神皇意志的叛徒！懷言者天使們不是！”
人們想盡辦法沖擊周圍的安保智械。
當然。
安保智械打不動這件事他們早就發現了，于是他們選擇用另一種方式表達抗爭。
那就是除了躺在地上或抱在一起死活不走之外，還有人直接開始自殘，摳自己眼睛或咬胳膊。
但在被士兵搜身之后，他們很難用工具高效完成這一反抗行為。
總之人們就是非常抗拒。
“安靜。”
歐麗娜姐妹們異口同聲。
她們那與生俱來的獨特靈能天賦具有令意志薄弱者服從命令的能力。
此時現實結構被削弱，這種能力自然也得到了加強。
但信徒們之中還真有不少人不受影響，他們意志太過堅定，對神皇的信仰超過一切，連克制生物本能摳出眼睛這種事都能做，自然不是必然受歐麗娜姐妹影響。
但安格隆將情緒共鳴出去，這一行為使得被控制的感受在人群中傳導，歐麗娜姐妹的靈能力量效果自然更強。
“安靜。”
當她們再次強調，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冷靜下來。
不摳眼睛，不咬自己，也不砸智械…狀如木偶。
“排隊登機。”
人們立刻匯聚在一起，排著隊涌進機艙。
那些裝有他們行李物件的運輸車則是在最后駛入機艙。
“接下來重復這一過程就行了。”秦夏看向歐麗娜姐妹們，“麻煩你們了，之后我會給你們一些獎勵。”
“你能給什么獎勵？”歐麗娜臉色不太好，“手把手教我妹妹制造沒用發明可不算。”
“到時候就知道了。”秦夏微笑一下，示意兩人繼續。
等到下一批人逐漸被聚集過來，秦夏忽然說事。
“帝皇帶著懷言者軍團往庫爾星趕呢。”
“他直接告訴懷言者完美之城將被摧毀的事情，然后說：你們全都跟我去庫爾星，到時候跪在完美之城的廢墟里。”
“典中典之帝皇式為人處事。”
聽完養父所言，安格隆開口：“再向他們傳個星語，就說我想讓懷言者安排一個撤離行動監督小組，讓艾瑞巴斯作為組長，來庫爾星監督撤離過程。”
“艾瑞巴斯？”秦夏挑眉。
“是的，他比較平和，雖然是狂信徒，但那是懷言者那幫狂信徒里相對好相處的那個。”安格隆點頭，“反正懷言者必定要來庫爾星，找個借口給他們安排點事情，再提些意見，總比把他們晾在一旁眼睜睜看著要好。”
秦夏點頭表示同意，然后回應星語。
“在我看來帝皇做的事情還是過了。”安格隆突然感慨，“艾瑞巴斯不是你說的那個艾瑞巴斯，或許很多事情不會發生，也就不會產生蝴蝶效應。”
“要我說。”秦夏聳肩，“沒有艾瑞巴斯還有艾瑞巴蒂，沒準艾瑞巴蒂還有個叫貝比勾的跟班，他們是諸神的棋子，又不是有自由意志的壞種，嚴防死守總是沒錯的。”
安格隆蹙眉，細想一下。
那倒也是。
一段時間后。
逐漸有懷言者軍團戰艦抵達星系，這些戰艦因為某些原因而更快速趕到。
一共三十多艘巡洋艦匯聚在一起，距離吞世者軍團艦隊遠遠的——就像他們對吞世者的態度一樣。
無敵信仰號巡洋艦。
炮艇機艙門緩緩下落，身穿中世紀泰拉宗教修士服飾的六名星際戰士走出機艙。
艾瑞巴斯位于其他五名戰斗兄弟最前方，對無敵信仰號較為熟悉的他此時當起向導，帶著兄弟們前往指揮甲板。
“撤離行動監督組？原體派我們響應吞屎者那群王八蛋的邀請，去庫爾星參觀完美之城的毀滅…他們說什么讓我們監督撤離行動，可以對撤離行動里吞屎者的行為提出反對質疑，但這其實就是一種耀武揚威的炫耀。”
“我們的原體，我們這個軍團，我們幫助他們贏得戰帥頭銜，結果他們就這么對我們。”
“誰說不是，一群該死的東西。”
戰斗兄弟們堂而皇之的談論著。
艾瑞巴斯則保持沉默，蹙眉看著廊道舷窗外那吞世者軍團的龐大艦隊。
會是哪一艘戰艦發射光矛摧毀完美之城？艾瑞巴斯心里猜測著。
最終那種痛苦讓他不得不放棄猜測。
“艾瑞巴斯兄弟！”身后戰斗兄弟呼喊，“別沉默著，說句話！”
“這是神皇的意志，兄弟。”艾瑞巴斯繼續在前面領路，頭也不回，“在我看來這其實是一種考驗，你們還記得嗎？千子曾分享過古泰拉書籍，里面記載一個信徒受到神明那仿佛刻意折磨般的考驗。”
“那個信徒通過虔誠和堅定通過考驗，贏得的，是神的青睞和信任。”
“如果這不是神皇的考驗，那么來到這里處理完美之城的就不會是吞世者，而是太空野狼了，遭受處理的也不會只是完美之城，而是我們這個懷言者軍團。”
說到這，艾瑞巴斯做了個祈禱手勢：“贊美神皇。”
“贊美神皇！”
“贊美神皇！”
戰斗兄弟們都被艾瑞巴斯說服，也認為這確實是一場考驗。
星際戰士們進入指揮甲板。
“靠近庫爾。”艾瑞巴斯向行天鷹禮的艦長下令。
無敵信仰號立刻向庫爾接近，同時也在向吞世者軍團的旗艦接近。
此時艾瑞巴斯忽然跪在地上，聲音在指揮甲板里回蕩。
“我們正在接受神皇的考驗！兄弟們，姐妹們。”
“我們將會是軍團里最后見到完美之城的人，讓我們一邊看著完美之城一邊祈禱吧。”
于是指揮甲板里的人也都陸續跪下來，開始祈禱。
誦經聲在指揮甲板內回蕩。
艾瑞巴斯一邊念誦經文，一邊起身，示意艦長把通訊器交給自己。
按照程序，無敵信仰號的確是該向吞世者軍團聯絡，這件事自然也該讓此時艦內地位最高的人做。
于是艦長便把通訊器交給艾瑞巴斯。
“拙不疑，則神皇庇佑之。”
艾瑞巴斯誦念最后一句經文，拿起通訊器下達命令。
“攻擊堅毅決心號。”
下達完命令之后，艾瑞巴斯拔劍出鞘，將那五個剛剛抬起頭的戰斗兄弟斬首。
利落殺死戰斗兄弟們之后，這位軍團最虔誠者，原體的知音，拔出爆彈槍把在場所有人射殺。
艾瑞巴斯站在血泊之中，靜靜看著舷窗外的景象。
火炮甲板的人雖然疑惑，但還是堅決執行了來自指揮甲板的命令。
無敵真理號緩慢轉動，將具有最多炮位的左舷對準吞世者軍團旗艦。
片刻過后，光矛與宏炮以及魚雷齊發。
堅毅決心號看起來沒有啟動虛空盾，但那些攻擊卻全部都被突然出現的區域性紫色光幕抵擋。
不過無所謂。
艾瑞巴斯扔掉通訊器，靜靜欣賞著吞世者軍團戰艦們開始匯集的場面。
此時指揮甲板閘門忽然開啟。
艾瑞巴斯轉身回頭，看到了一張滿臉經文，同時疑惑不解又甚為驚懼的面孔。
那是另一位艾瑞巴斯。
“哈哈哈哈哈…”
一陣低沉笑聲自血泊中那位艾瑞巴斯的口中發出。
沾滿戰斗兄弟和海軍軍官之血的英俊面孔上逐漸浮現起猙獰笑容。
聲音也驟然提高：“真——好——玩！哈哈哈哈哈哈！”
指揮甲板外的艾瑞巴斯拔出爆彈手槍開火。
血泊中的艾瑞巴斯被擊穿胸膛，倒在血液之中。
“怎么會…”艾瑞巴斯不敢置信的步入指揮甲板，蹲下來查看著“自己的尸體”，“我早就把你殺死了！”
他看到血泊中的自己面朝地板，胸膛壓著左手，右手因被爆彈擊穿時的沖擊力而背在腰后。
這具尸體逐漸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