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犧牲
“剛才我們為什么不再嘗試一下。”
“因為我們沒得嘗試。”
秦夏和科茲并肩行走在通往指揮甲板的路上。
兩人上一秒還在烏蘭諾皇宮，下一秒就已經回到堅毅決心號。
“那些綠皮禁軍和烏拉格之間的關系，就像古薩和血斧突擊隊長的關系。”秦夏回憶著剛才那一幕，“他們應該是一起成長起來的，一起在戰爭中接受磨礪，所以它們的WAAAGH能量可以聯動，對抗無魂者的影響。”
科茲認同點頭。
“無魂者都沒起到多大作用，咱們留在那也只是空耗。”
指揮甲板閘門兩側衛兵立正行禮。
秦夏和科茲穿過閘門步入指揮甲板。
原體們正注視著全息影像，見秦夏返回后仍舊緊盯著戰況。
烏衛一登陸戰已經開始，打擊巡洋艦圍繞著整個衛星，將各軍團精銳戰士投送到衛星表面。
登陸作戰部隊以最擅長攻堅戰的鋼鐵勇士為主力，其他所有軍團的精銳力量都將接受三叉戟和佩圖拉博的指揮。
鋼鐵之主腦后的線纜幫他處理和收發海量信息，好讓這個控制欲強到令人窒息的原體能控制整個戰局。
秦夏沉默著和科茲走到全息影像前，用靈能視野查看了一下。
被選定為登陸戰首要攻擊點的要塞是整個烏衛一爭奪戰的核心。
從天而降的鋼鐵勇士們和綠皮搶奪要塞。
其他軍團的星際戰士協助鋼鐵勇士，在其他五位原體發出服從佩圖拉博的明確命令后，沒有任何星際戰士會選擇在登陸作戰中跟鋼鐵勇士叫板或抗命。
最吸引秦夏注意力的不是無比激烈之戰斗，而是十一軍團星際戰士的表現。
那些在戰斗中永遠沉默不語的十一號之子們使用信息素進行交流，給秦夏的感覺就像持槍穿甲的泰倫蟲族…當然，泰倫蟲族本身就持槍穿甲。
十一軍團的戰士會毫不猶豫完成任何最艱難的命令，當對綠皮要塞的攻擊面臨挫折時，他們會立刻匯集過去，用自殺式的行動為友軍打開局面。
例如，在搶奪要塞中心通往其他結構的路線時，上千名十一軍團戰士面對綠皮火力選擇強攻，他們前赴后繼的沖上去，前赴后繼的死，但成功掩護友軍推進過去，讓身后那些高喊神皇之名的懷言者們得以消滅綠皮陣地控制路線。
“我可沒想讓他們送死。”佩圖拉博皺眉看向十一號，“你的子嗣們怎么回事？”
“提供冗余。”十一號凝視鐵之主，“你此前并沒指揮過十一軍團，所以你可能會認為我的戰士無法完成你的某種命令，進而在下達命令時傾向于保守…他們會滿足你的期望，盡情驅使。”
佩圖拉博思緒復雜。
“總是得有個體為集體犧牲。”
十一號冷冰冰的看著烏衛一全息影像，以及上面每過一太陽時就會消失一個的十一軍團連隊標志們。
十一軍團的標志沒有花里胡哨的裝飾，只有用來劃分作戰編制的羅馬數字。
作戰個體被規劃進一個個作戰集群。
個體沒有名字，只有xx號子個體這種代號，犧牲后不會被銘記，也不會被紀念，因為在十一號看來消耗物資用于緬懷已死的人是資源浪費，或許這種浪費行為能有效提振士氣，提升凝聚力…
但十一軍團不需要這種方式提振士氣和凝聚力，所以紀念緬懷就是徹頭徹尾的浪費。
莫塔里安開口，“這就是你要的內外皆剛，你以前不挺希望鋼鐵勇士變成這樣嗎。”
佩圖拉博白莫塔里安一眼，看向安格隆。
感知到兄弟內心想法后，安格隆默默點頭。
鋼鐵之主選擇用下命令的方式去約束十一軍團戰士自殺一般的進攻方式。
十一軍團戰士高效，無畏，確實為登陸作戰創造了優勢。
目睹這一切后，秦夏才開口：“斬首作戰沒成功…我必須得想辦法把烏蘭諾皇帝和它的禁軍分隔開。”
“你們。”莫塔里安看起來很驚訝，輕輕抬手指向秦夏，又指向科茲，“你們斬首作戰沒成功竟然還活著脫身了？你們進入指揮甲板時我還以為你們壓根沒下去。”
“你對這自大狂的能耐一無所知。”佩圖拉博說。
秦夏此時異常沉默，神情也凝重。
安格隆一看養父神情便知，斬首烏蘭諾皇帝這事的難度是“不嘻嘻級”。
“剛才本就是一次試探。”秦夏開口，“等我做好準備，我會帶飲血者們下去…讓他們用古代遺物。”
提及古代遺物，安格隆更近一步意識到斬首作戰的困難程度。
然而在秦夏看來，想要讓斬首作戰成功完成所需要的可不只是做足準備之后帶飲血者和遺物下去，角斗士們使用高騎士裝備只是其中的一個步驟，還要做很多其他事情，拿出更多壓箱底的東西。
談論斬首作戰時，烏衛一上被選做進攻目標的要塞已經被奪取百分之三十。
這百分之三十皆是要塞最核心部分以及交通路線，奪下這部分區域是進攻方在登陸戰中實現站穩腳這一目標的前置步驟。
“好戲才要開場。”佩圖拉博閉著眼睛接連傳輸出幾道命令。
信息流在鋼鐵之主腦后的線纜中奔涌，傳達到烏衛一內外的艦隊和更多部隊中去。
“啟用你們這艘旗艦虛空盾的傳送功能！”佩圖拉博睜開眼睛向洛塔拉·薩林呼喊。
堅毅決心號的女主人微微躬身，然后拿起通訊器指揮虛空盾所在艙室的船員。
佩圖拉博已將傳送安排遠程發送至虛空盾艙室的設備內，地位最高的軍官沉著按下按鈕，用傳送功能部署更多登陸部隊。
此時吞世者軍團旗艦正遭受來自烏衛一地表海量反軌道武器的轟炸。
那些陸基巨炮對戰艦的威脅同樣致命，但無論是何種體量的反軌道集火都能被旗艦虛空盾輕松攔截下來。
神奇的古代虛空盾并不是始終在旗艦周圍形成并維持一道屏障，而是能通過類似“預言”般的基礎功能，在攻擊前進路線上生成能量屏障，再把攻擊偏轉進亞空間中。
但防御功能只是它眾多功能之一，其他被現代人發掘出來的能力，還有極其穩定的大規模亞空間傳送，利用執念將脫離軀殼的靈魂強行錨定在現實宇宙…
“我想安排一次針對要塞異形指揮官的斬首作戰。”佩圖拉博立刻注視秦夏，顯然是想利用兄弟養父的神奇力量。
那種隨便開傳送門的靈能法術，可是比堅毅決心號虛空盾的傳送功能更加好用。
秦夏點頭：“安排吧。另外給我準備一顆旋風魚雷，我做測試用。”
片刻后。
烏衛一地表。
傳送門在要塞內部某個不為獸知的角落里開啟。
秦夏先行從風雪中走出，身后跟隨著他的不是智庫，而是十一軍團的原體衛隊。
一共十一個人，身上穿的不是終結者戰術無畏，而是馬克二動力甲。
秦夏完全不知道佩圖拉博安排十一號原體衛隊跟自己過來是有什么意圖，但考慮到現在佩圖拉博是這場攻堅戰里的老大，想必這種安排也不會是隨便塞幾個人而已。
十一位戰士在同一時刻邁動步伐，以相同的姿勢，仿若復制人一般的姿態走著。
見白騎士之主沒有跟上來，十一位戰士又在同一時刻轉身回頭。
秦夏正抽空進行著測試。
這種測試就是將一枚即將啟動的旋風魚雷扔到烏蘭諾皇宮去，并且旋風魚雷將會在一個完全沒獸察覺的角落出現。
當秦夏使用傳送法術時，便像第一次斬首作戰時一樣順利開啟傳送門，但旋風魚雷在被送過去后卻忽然消失。
直到一個小光點出現在烏蘭諾一號近地軌道之外，站在要塞走廊窗邊仰望天空的秦夏才知道那魚雷被送哪去了。
測試的失敗并未出乎秦夏預料，他轉頭看向那正盯著自己的十一名衛隊成員，示意他們繼續趕路。
傳送門直接開啟在距離目標最近的地方。
僅僅是在不為獸知的要塞角落里穿過一條長廊后，斬首小隊就來到目標所在的大廳之外。
附近可以被調動的獸人戰士都被要塞內更激烈的爭奪戰吸引走了，沒有獸注意到不速之客的接近。
斬首小隊立刻行動，撞穿大廳墻壁沖進室內。
正在指揮防御戰的綠皮戰將看到突然到來者，大吼一聲踹翻戰術沙盤，同護衛們一起揮舞砍刀沖向秦夏。
一名十一號原體衛隊戰士先秦夏一步沖向戰將，被戰將隨手腰斬。
其他衛隊戰士則是和綠皮戰將的護衛們戰成一團。
秦夏挺起長槍頂住戰刀，剛要運用靈能殺死面前戰將之時，忽有兩截骨刺自戰將頭顱中穿出。
后撤一步躲開轟然壓下的戰將尸體后，秦夏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殺死戰將的人是剛剛被腰斬的衛隊戰士。
這名衛隊戰士看起來毫發無傷，唯有盔甲腰部的斷截面是他剛剛被攔腰斬斷過的證據。
左右手各一截骨刺自戰士手掌心鉆出，骨刺上沾染的綠皮戰將血液正被那奇異生物電光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