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小WAAAGH星上。
在登陸作戰進行“三搞”之后,小WAAAGH星上的所有防御被徹底瓦解。
古薩坐在椅子上,抱著模仿綠皮屠夫那把戰斧打造的武器,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切。
嘶嘶屁站在大伙計肩膀上,在全息星圖上策劃著一場血斧氏族的大遷移行動。
戰后屠宰是綠皮種族少不了的娛樂環節。
血斧也喜歡屠宰,但形式不一樣。
上萬頭烏蘭諾綠皮俘虜被死死突擊隊成員驅趕著,來到古薩面前。
當它們看到一頭如此WAAAGH的雄壯巨獸時,氣勢全無,恐懼的低下頭去。
“嗚嗚…跪下!”死死突擊隊統帥站在古薩身旁,厲聲怒吼。
綠皮俘虜們全部跪下。
突擊隊統帥看向古薩。
這位血斧之主一言不發,它過于龐大的身軀在喘息時會緩緩聳動,鼻孔中噴出熾熱如蒸汽般的呼氣。
如此用氣勢壓制俘虜們片刻后,古薩輕輕動了動手指。
一隊屁精開著牽引機,將一座巨大雕像帶到綠皮俘虜們面前。
俘虜們很容易就被雕像吸引了注意力。
那雕像是一個手持戰斧穿著戰將盔甲的…人類,腳踩一顆足以當投石車彈藥的碩大頭顱。
大部分俘虜都輕蔑的挪開目光。
死死突擊隊的成員們端著“爆爆槍”巡視俘虜們,把那些沒有挪開目光的獸連拖帶打的拽出去。
而后被拽走的是一些始終保持沉默,并且眼睛也不滴溜溜亂轉的。
至于剩下的…
穿著制服的綠皮小子們來到距離俘虜們一百米的地方,隨后穿著小號陸軍制服的屁精們便開始架設一種武器,擺弄片刻后,一臺又一臺重機槍被部署完畢。
綠皮小子們操控著重機槍對俘虜們開火。
在被篩選出不到兩百獸后,剩下的綠皮俘虜盡皆被機槍屠宰。
端著噴火器的屁精們上前將尸體焚燒殆盡,然后那些突擊隊成員再去帶來下一批俘虜。
這種對俘虜的處置方式已是血斧氏族內部的標準化流程,每個參與流程的血斧綠皮都冷冰冰又麻木的做著該做的事情,沒有獸沖上去肆意砍殺俘虜,也沒有獸大吵大鬧為俘虜的死而興奮。
就像是一臺殺戮機械的零件般,它們只是按照流程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而那些被篩選出來的幸運兒們。
智商比較高的突擊隊成員,也就是老大級別的獸人拿著一本粗糙畫冊走到它們面前。
綠皮們一臉茫然。
突擊隊成員指著圖畫中那像人類小孩拿著彩筆隨意作畫的“藝術產物”,大聲嚷嚷著。
圖畫中都是一個叫綠皮屠夫的人類在超級大WAAAGH星上的所作所為,以及血斧之主古薩的發家歷史。
古薩被描述為一個“最強大的綠皮,只有它能在綠皮屠夫手中存活,只有它活著見證了綠皮屠夫的每一場屠宰。”
“嗯嗯!”突擊隊成員煩躁的翻動著畫冊,“懂…懂了嗎?!哼哼!懂得都懂!”
被篩選出的俘虜們使勁點頭,然后整齊劃一的跺腳并舉手敬禮。
屁精們拿著血斧氏族的盔甲,武器,走到俘虜們面前。
俘虜們立刻換上。
突擊隊成員指向第二批被帶來的俘虜。
按照內部規矩,第二次對俘虜的屠宰環節將會由第一次篩選出的俘虜進行。
那些重機槍旁邊的綠皮小子們站了起來,讓出位置。
已經加入血斧陸軍的俘虜們走向重機槍旁,但是在開火之前猶豫了。
其中一個膽子最大的問:“俺…俺搞不明白這是為哈?俺不想突突…它們剛跟俺并肩作戰來著…”
突擊隊成員感到煩躁,但它們深知按照規定不能直接把眼前的小子宰了。
古薩背上的嘶嘶屁看向下方,一個屬于它的屁精學徒立刻敬禮,然后快步跑到重機槍跟前。
屁精身穿軍官制服,昂首挺胸,腰間別著一把小手槍,看起來意氣風發。
面對著提出疑問的俘虜們,屁精軍官高聲解釋。
“丫給俺記住嘍!”
“只有俺們血斧氏族的獸才是獸,其他氏族的都是…什么來著…對了!都是比蝦米還不如的廢鐵!”
屁精軍官只表述了兩句話,但有些事情對于擁有俺尋思能力的獸人而言,其實只需要做一個動作就能將一種想法灌輸進它們腦海之中。
聽到軍官解釋的俘虜士兵立刻跺腳敬禮,操控重機槍射殺第二輪篩選后的獸人。
然后第二輪篩選中被選中的獸人來到重機槍旁。
第三輪篩選開始。
古薩默默看著這一切。
嘶嘶屁拍了拍古薩的腦袋,從背包上跳下來揪住古薩的獠牙,將星圖計劃展現給大伙計看。
那是將血斧地盤上的所有獸遷移出來,攜帶著所有榨取的資源向烏蘭諾帝國發起一場史無前例之大WAAAGH遠征的計劃。
身旁的突擊隊統帥上前詢問:“俺們為啥不能直接掉頭去打蝦米,然后把…把蝦米當炮灰…去打那個…那個誰…烏蘭諾的酋長?”
古薩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來,一拳將四米高的突擊隊統帥打的跪在地上:“你在質疑俺…不是,質疑俺的小伙計?”
“不…不,俺的BOSS…”統帥捂著肚子搖頭。
古薩想要解釋,但有些事情它沒法說。
比如針對和蝦米帝國干起來的話,那就必然要直面綠皮屠夫…當初的種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自己和嘶嘶屁以及綠皮屠夫知曉。
嘶嘶屁知道大伙計在為難,而最聰明,嘴皮子也最利索的它,立刻為大伙計給出一個極其合理的解釋。
“嘶嘶…蝦米比烏蘭諾的酋長強多啦…嘶嘶…俺們都是血斧獸,俺們還想要回家,俺們可以先打烏蘭諾的酋長,然后俺們再對付蝦米,嘶嘶。”
古薩鼻腔中噴出“蒸汽”,抬起頭看著漫天群星,同時向嘶嘶屁發問:“俺們…嗯…俺們下一個超級小WAAAGH星是哪?”
“戈戎。”嘶嘶屁指向一顆閃亮的星辰。
“戈戎。”古薩呢喃著這個名字,“俺要把那個鐵疙瘩星球碾碎!”
聽到血斧之主的宣言,被打跪的突擊隊統帥崇拜的看著古薩。
恍惚之間,這位統帥感覺時間回到了超級大WAAAGH星的某個夜晚,那時它剛剛從地里長出來,坐在篝火旁邊聽著古薩講綠皮屠夫的故事。
那時它還沒有四米高。
古薩看起來也和一個老大差不多大。
人類帝國邊境。
在這一個只有恒星的星系里,鑄造引擎代替了星港的職責。
吞世者軍團艦隊陸續從劃破現實的亞空間裂隙中鉆出,匯聚往鑄造引擎。
等軍團艦隊集結完畢,智庫艦隊從星系邊緣出現。
而在智庫艦隊另一端的曼德維爾點處,又一支艦隊越回現實。
那是第四軍團鋼鐵勇士的艦隊,鋼鐵之主那艘以沒有舷窗作為標志性特點的旗艦行駛在艦隊最前方。
在旗艦進入鑄造引擎之前,佩圖拉博就乘坐著運輸機抵達堅毅決心號。
但當他快步進入指揮甲板時卻發現還在鑄造引擎那排隊的白騎士號重巡戰艦之主,已經出現在指揮甲板上。
“你們來的挺快。”秦夏摘掉頭盔隨手放在戰術桌邊。
“帝皇下達了命令。”佩圖拉博走到戰術桌旁,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然后對秦夏說,“他讓吞世者這個最閑得慌的軍團馬上去帝國邊境,用一場勝利提振士氣,同時也作為先鋒為正在趕來的軍團開辟道路。”
秦夏上下掃視佩圖拉博:“看來帝皇口中最閑得慌的軍團指的可不單是吞世者,還有某個編號四的軍團。”
“我們的確是很快就趕來了,但那是因為鋼鐵勇士在邊境附近作戰。”佩圖拉博有些生氣,“伏爾甘直接就在邊境待著,卻不參與先鋒軍,你怎么不說他也閑?”
“我不舍得噴火龍之主。”秦夏實話實說。
佩圖拉博雙手撐著戰術桌邊沿:“所以,我要替伏爾甘謝謝你嘴下留情?”
“倒是不必。”秦夏搖頭,“畢竟他不會因為隨口一句稀松平常的話就生氣。”
安格隆無奈抬手:“我們要打戈戎。”
佩圖拉博和秦夏同時將目光放在戰術桌呈現的星圖上。
一個名為戈戎的標記浮現在烏蘭諾帝國疆域內。
“不會吧。”秦夏眉頭緊皺。
戈戎這個詞立刻讓秦夏警覺起來。
在烏蘭諾戰役里,有一個帝皇被綠皮軍閥鎖喉的名場面,而鎖喉帝皇的就是戈戎的軍閥。
帝皇是真的在被鎖喉時陷入危險。
之后荷魯斯拼命救父,父子之情在戈戎無名軍閥倒下后完成了升華。
至于這事到底是帝皇故意的,還是真就隨便一個軍閥都能讓他陷入危險…
秦夏的看法是,帝皇畢竟還有血肉身軀,被鎖個喉也正常,陷入危險又不意味著會被掐死。
并且帝皇確實不是故意被鎖喉并讓荷魯斯救自己,拉近父子關系、他屬實沒這手段。
“戈戎是一個獸造世界。”秦夏指著被標記的星系說,“其星球核心是一個類似磁鐵的東西,通過不斷吸引并聚攏金屬,慢慢的就變成了一個世界。”
“那么戈戎上的軍閥有什么能耐。”佩圖拉博沉聲問,“綠皮通先生?”
秦夏微笑回答,“百分百鎖喉帝皇。”
佩圖拉博哼笑一聲,只當秦夏開了句玩笑。
“我們又要并肩作戰了。”安格隆看向兄弟。
佩圖拉博表面上面無波瀾,實際上心里很期待這次并肩作戰。
自打那次帶著軍團支援吞世者第八連然后就不辭而別之后,佩圖拉博覺得自己一直沒找到一個好機會用來解釋自己當時不辭而別的行為。
之前幾次前面也都不是個好機會。
只有在這場戰爭里,一起并肩作戰,一起砍一個綠皮軍閥,然后在戰后說一說那件事,才是最好的安排。
當佩圖拉博想這些的時候安格隆就能感知到他內心里的一切,不過佩圖拉博畢竟是個極其擰巴的人,他沒說出口的事情只能當不存在。
“我希望這次你不會突然就帶著軍團走了,至少別在戰爭時這么做。”
安格隆說著走向佩圖拉博,同時伸出手。
當佩圖拉博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并準備握住兄弟的手時,安格隆忽然摸了下頭發,跟他擦肩而過。
鋼鐵之主有點難堪,但又沒法理不直氣卻壯,最終只能看向秦夏:“小心眼這個品質應該是我兄弟從你身上學的。”
“這是隨帝皇的。”秦夏也從佩圖拉博身旁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