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冉丹尾聲
“十二軍團在這場戰爭中居功至偉。”
不屈真理號指揮甲板上。
萊恩站在戰術桌旁低著頭看著上面顯示的信息，頭也不抬的說。
在他面前的是秦夏和盧瑟。
秦夏剛從帝皇戰斗母艦上下來，受邀來到不屈真理號上。
“把第一軍團準備的饋贈詳情告訴給這家伙。”萊恩像指揮嘍啰一樣指揮盧瑟。
盧瑟拿著一份清單走到秦夏跟前，雙手遞上。
秦夏看著清單。
盧瑟在一旁講解清單中的一些重要東西：“一枚靈能炸彈，先前你已經帶回了。然后是足以武裝五千人的終結者戰術無畏，什么型號都有。”
秦夏看到清單上還有一些軍用物資。
爆彈槍，動力甲什么的。
“多謝。”秦夏收下清單。
盧瑟接著說：“獅王想通過你向他的兄弟表達一些歉意。此前的懷疑確實不太合適，希望這件事不會成為兩位原體兄弟間的間隙。”
說罷，盧瑟看向萊恩。
萊恩像是秦夏已經離開了一樣，頭也不抬，話也不說。
盧瑟沒好氣的白了萊恩一眼，接著給了秦夏一個“你懂的”眼神。
秦夏無奈點頭。
在沉默中這場會面結束。
隨后指揮甲板閘門開啟，兩個人走了進來。
秦夏先看到了白騎士號的艦長，然后艦長身邊跟著一個身穿盔甲，如星際戰士般高大的人。
好像是一個戰士。
只不過這位戰士身上的盔甲不是星際戰士使用的盔甲，而是一種帶有濃重板甲風格的動力甲。
上面還裝飾著大量卡利班的徽章什么的。
艦長和那位戰士看到秦夏也在場后，按照禮儀，自然是應當先向自己當前效忠之人行禮。
他們也確實如此，在萊恩有些不滿的目光中，艦長先帶著戰士向秦夏行禮，然后再向萊恩行禮。
白騎士號艦長出現在這并不讓秦夏意外，畢竟這位艦長曾經還沒跟白騎士號一起被送給十二軍團時，就曾經在第一軍團服役。
在行禮時，那位跟星際戰士一樣高大的戰士按照禮節摘掉頭盔捧在手上。
秦夏這才認出來這人是艦長的夫人。
艦船上沒有哪個普通人能像艦長的老婆和小舅子一樣，給秦夏留下巨深刻的印象。
因為艦長夫人和他弟弟都身材高大，比改造過的星際戰士平均身高還高。
“大人。”艦長和自己妻子同時行禮稱呼，然后再向萊恩行禮。
秦夏輕輕懟了一下盧瑟：“這是怎么回事？”
“他妻子以前是卡利班騎士團的一員，跟著原體并肩作戰剿滅巨獸。”盧瑟小聲回答，“親手斬殺巨獸十三頭，家中藏有巨獸頭顱標本十三顆。”
“我靠。”秦夏一驚。
他突然想起來在白騎士號上有一個傳說：傳說艦長夫人有一間藏寶庫，里面全是一些恐怖的東西，普通人要是進去會被嚇尿。
有很多侍者也拒絕服務艦長夫人…原本他們不能拒絕，但安格隆回歸軍團后白騎士號也就沒有奴隸了，所以他們可以拒絕了。
秦夏以為這跟巫術什么的可能有點關系，正想抽空解決，現在聽盧瑟這么一說，才知道那是巨獸頭顱做的標本，用來炫耀武功的。
“但是他們倆怎么…”秦夏很小聲的問盧瑟。
“你的艦長以前給騎士團當仆役。”盧瑟說，“以前給原體當仆役，后來又不知道怎么的，被他的騎士妻子要走了，然后兩人就湊到一塊去了。”
“所以他是卡利班騎士團元老？可是這艦長以前當著我的面對別人說，他來自一個默默無聞的世界，是一個普通人，然后一步步爬上艦長位置的。”秦夏說。
盧瑟笑笑：“在騎士團那會這艦長就總是被他老婆說：渾身除了膽子以外哪都小，他說的話你當放屁就行了。”
艦長悄悄回頭皺眉看了一眼盧瑟，然后向秦夏投去尷尬的笑容。
盧瑟幸災樂禍的看著艦長。
秦夏能看出來這艦長跟盧瑟的關系并不只是仆役和原騎士團團長的關系。
“但是他能力確實很強。”盧瑟說，“是人才中的人才。”
“十二軍團的生活和第一軍團相比怎么樣？”萊恩看著艦長夫人問。
“挺好的。”艦長妻子回答。
萊恩冷峻的面容上浮現出笑容：“挺好的就行，安吉莉卡，當初腦袋一熱把你和你丈夫送出去是令我很后悔的事情，但沒辦法，又不能要回來了。”
“我丈夫觸犯了軍團的戒律。”
“是的…是的。”
接著萊恩又跟曾經并肩作戰的騎士聊了一些事情，談及一些往事，再聊聊夫妻兩個加入十二軍團之后發生的事情。
最終提及秦夏。
“要伺候這么一個家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萊恩說，“顯然這是一件比作戰和保持戰艦正常運作更為艱難的事情。”
“確實不太容易。”秦夏插嘴，“但就我個人感覺，他們的艱難跟盧瑟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的。”
艦長下意識看向盧瑟：“確實。”
感受到萊恩的目光，艦長低下頭閉上嘴，不再多言。
萊恩又看向盧瑟，仿佛在問：有那么艱難嗎？
盧瑟沉默不語。
萊恩揮揮手，示意眾人可以離開了。
秦夏和被萊恩叫來敘舊的兩人前往機庫甲板，盧瑟一路送行。
在艦長和他的夫人都登上運輸機后，盧瑟忽然叫住秦夏。
“雖然第一軍團已經給予了禮物，但那是軍團的禮物。”盧瑟從腰間解下一枚卡利班的騎士勛章，“我手頭上沒有什么有實質性作用的好東西，只有一個我最珍視的…”
盧瑟走向秦夏，將騎士勛章交出去之前先拿在手里凝視了幾秒，然后蹙著眉將勛章遞出：“這是我在成為騎士團之主時得到的，它看起來像一枚勛章，但實際上更像一種信物，在騎士團每一代管理者之間流傳到現在。”
秦夏伸出雙手接過勛章，掛在腰間。
接著解下腰間一枚看起來像布滿漂亮紋路的金屬球體一般的東西，遞給盧瑟：“這是一種單兵防御裝置，可以為你的盔甲附著上能量鍍層，抵擋攻擊。”
盧瑟雙手接過球體，掛在腰間。
“這是我的戰利品，來自第一個被我殺死的奴隸主。”秦夏說，“當時在努凱里亞上，有個名為瘋王塔爾克的統治者，他有個叔叔，我殺死了他叔叔，在他叔叔的尸體上撿到了這東西。”
秦夏頓了頓，又說。
“它代表著努凱里亞起義戰爭事業的開端，對我而言意義重大。”
盧瑟微笑著點頭：“謝謝。”
兩人都意識到，對于彼此而言，對方已經是朋友了。
這份友情進展太快，他們都說不清開端是哪。
盧瑟認為，可能是秦夏和自己有同樣的早期經歷，在原體相關的事情上有同樣的經歷，只不過萊恩和安格隆不同…
從秦夏身上，盧瑟看到了自己想要成為的自己。
“再會。”秦夏從背上摘掉長槍，雙手握持槍桿，槍鋒舉過頭頂。
就像盧瑟使用騎士劍行騎士禮那般，這是卡利班的禮節。
而盧瑟則是拔出劍，垂直向地面，用劍鋒敲擊了幾下地板。
這是努凱里亞的角斗士禮節。
秦夏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登上運輸機。
盧瑟在機庫甲板站著，抬起頭看著逐漸升空，并飛出那層隔絕虛空和機庫的能量膜。
在秦夏回到白騎士號后，安格隆也準備從劍刃風暴號返回堅毅決心號。
除了萊恩之外的所有原體都在這里。
安格隆依次與他們道別。
察合臺最先開始，但他和安格隆什么都沒說，只是握了握手。
兩個人都知道彼此什么都明白，根本不需要說什么。
然后是科拉克斯。
“在大遠征里經歷了一些事情后，我無比確信你當初勸說我不要把母星和隔壁的行星留給帝國管理是正確的。”科拉克斯與安格隆擁抱，“謝謝，兄弟。”
“最關鍵的不是我的提醒，而是你真的在乎你的家園。”安格隆笑著點頭。
安格隆又走到黎曼魯斯面前：“魯斯，我知道你是個真正的文明人。”
“我不在乎那些。”黎曼魯斯搖頭，“但還是謝謝你的評價。”
安格隆點頭。
最后看了一眼兄弟們，安格隆轉身走出指揮甲板。
在回到堅毅決心號指揮甲板之后，十二軍團艦隊開始向努凱里亞啟航。
秦夏此時從白騎士號傳送過來。
“卡恩沒死，就是昏迷了。”這是秦夏說的第一句話。
安格隆挺在乎卡恩，但他第一個想問的不是卡恩的事：“萊恩沒有又為難你吧？”
“沒有。”秦夏搖頭，“萊恩其實沒那么惡劣，他這人就是有點憨。”
秦夏又想，如果萊恩真是一頭獅子，那也是很憨的那種獅子，給一塊肉或者把他摸舒服了就會很親近人類的那種獅子。
從荷魯斯叛亂里萊恩被佩圖拉博騙了一臺將軍炮這事就能看出來。
舷窗封閉，艦隊開始進入亞空間。
秦夏站在安格隆身旁，查看著一些星區中星語者送來并被匯總的信息。
一位智庫新人特別擅長解讀星語，所以專門負責在艦隊外出時接收和匯總星語信息。
“機械教最近針對幾個星球展開了一系列滲透行動。”安格隆說，“如同凱爾博哈爾之前給象限說的那樣，機械教一直覬覦著我們的古代遺物。”
“但是如此大規模的滲透還是前所未見。”秦夏看著訊息。十條有八條是匯報抓到機械教滲透者的。
這還是抓到的，沒抓到的只怕更多。
秦夏接著又把自己在帝皇母艦上和馬卡多的對話說了出來。
安格隆聽后立刻意識到這會有什么后果：“帝國將會針對努凱里亞，我們接下來要面對來自帝國的壓力。”
“是的。”秦夏點頭，“我嘗試裝傻去暗示馬卡多用別的方式解決這事，但馬卡多壓根不理會…我們得做好準備，這老家伙真是一點都不好對付。”
“我們剛剛結束了一場本跟我們無關的戰爭。”艦長洛塔拉薩林走來，憤憤不平，“可我們不僅要面對敵人，還要面對自己人，即便我們為了帝國而戰，帝國卻不信任我們。”
“我們不是為了帝國而戰。”安格隆看著薩林，“吞世者和其他幾個軍團一起消滅了冉丹，這里的人們將再也不會受到冉丹異形的屠戮，此前數以百億計被異形屠戮的人類的仇也被報了，從現在開始往后上千年上萬年，這里的普通人們得以過上安穩的生活。”
“而當人類解決了外部威脅，終于可以著眼于內部的時候。”
“我們為整個種族的存亡所做的這一切，都將在世人的眼中得到應有的評價，然后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聽原體這么說，薩林默默點頭。
秦夏注視著那些訊息，沉默一陣后突然開口：“我們需要獲取一些情報，并且通過非正式命令獲取，也就是不動用努凱里亞的情報部門。”
“人類信史研究學會？”安格隆問。
秦夏點頭：“提修斯會負責這件事情。”
聽到提修斯這個名字，安格隆立刻回憶起那個女孩。
她和約楚拉的弟弟約楚卡一邊大，剛進角斗場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
但是非常勇敢，在面對打了屠夫之釘的野獸人時，她敢于和野獸人廝殺。
而提修斯既沒有留在努凱里亞星球，也沒有加入軍團的常規部隊當統帥，她選擇成為一名特工。
“我會負責這件事。”秦夏轉身傳送回白騎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