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國豪杵在診室角落,手里還攥著剛才沒喝完的半杯茶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桌上攤開的圖紙,耳朵里滿是什么…“棘輪裝置”“防塵密封圈”“魔術貼固定”這些陌生又專業的詞,腦子像被塞進了一團亂麻。
他在越南行醫多年,見慣了中醫望聞問切、抓藥熬湯的場景,就算涉及急救,也無非是針灸止血、草藥外敷,可眼前這陣仗,中醫大夫和軍人圍著圖紙討論機械結構,還聊得頭頭是道,簡直顛覆了他對“中醫”的所有認知。
指定方言是有點其他東西在里頭的!
尤其是聽到方言說“帆布破了,戰士在前線找塊結實布料就能縫個布套換”時,韋國豪忍不住湊近了兩步。
他探頭看向圖紙上折迭擔架的細節,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桌子,心里嘀咕:這設計看著簡單,可處處都透著考量在里面了,好多細節都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簡直就像是方言專門去戰場上摸爬滾打,救了好多人才總結出來的。
感覺事情就有些離譜,方言這么年輕能考慮到這么多?
他二十多歲也不可能去戰場摸爬滾打好多年啊?
關鍵是就算是擔架的每一個零件,也都掐著前線的需求來的。
正愣神間,方言抬頭看了眼正在當吃瓜群眾的韋國豪。
這家伙看了這么久,以后他可是要去香江的,方言倒不怕他把這些東西泄露出去,方言的設計稿分成好多張,里面的細節很多,討論的只是一部分,韋國豪就算是過目不忘,也看不全,但主要還是今天他在一旁旁觀,到時候部隊這邊不讓他走,那樂子就大了。
方言對著韋國豪說道:
“韋大夫,要不您去那邊呆著?”
說著方言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
韋國豪順著方言指的方向看了眼,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杵在圖紙旁太久,怕是礙著人家談正事了,畢竟這些設計要給部隊用,保不齊有保密的講究。
他連忙收回目光,攥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哎,好,我這就挪開,你們聊,你們聊。”
說著便快步走到角落的座位坐下,還特意把椅子往墻邊挪了挪,盡量離圖紙遠些。
方言他們又繼續聊了起來。
終于在中午十二點十幾分出頭的樣子,把所有該聊的都聊明白了。
“那我們現在就走了,這幾天我們會盡快的做出樣品,到時候會再來找您,到時候還請方主任幫忙修正。”趙哲對著方言說道。
方言笑了笑說:
“行!不過已經中午了,留下來吃個午飯吧?”
趙哲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急切:“不了方主任,我們得趕回去把細節同步給工廠,爭取今天就能調整好生產方案,早一天出樣品,前線就多一分保障。吃飯的事不著急,等后續樣品出來,咱們再找機會聚。”
說著,他和吳書浪、肖龍一起收拾好圖紙和筆記本,又對著方言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肖龍臨走前還特意叮囑:“方主任,要是您突然想起什么補充的細節,隨時給我們打電話,24小時都有人接。”
方言點頭應下,送三人到診室門口。看著他們快步離開的背影,才轉身回到屋里。
剛坐下,就見韋國豪端著兩杯重新泡好的熱茶走過來,遞了一杯給他:“方主任,這幾位同志倒是真急,連口飯都不肯吃。”
“部隊的事,耽誤不起。”方言接過茶杯:
“他們多趕半天,說不定就能多趕制出幾套急救設備,真到用的時候,這些東西就能多救幾個人。”
韋國豪問道:
“要打仗了?”
方言說道:
“沒說要打仗,但是有備無患嘛,你也知道咱們周圍不安生。”
韋國豪點了點頭。
接著方言也不和他聊這個了,直接招呼他還有安東正義去吃飯。
今天就不回家里了,直接在食堂吃。
出了診室,隔壁李正吉和蕭承志也看完了。
方言招呼他們一塊兒。
兩人鎖好門,就跟著方言一起朝著食堂走去。
“你們醫院還有食堂吶?”韋國豪有些驚訝的問道。
周圍眾人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國內什么單位沒食堂啊?
這人像是沒話找話似的。
“你那個醫院沒食堂嗎?”蕭承志問道。
“沒有…我們那邊吃飯都是自己帶。”韋國豪說道。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飲食習慣不一樣。”
韋國豪是私人醫院,哪可能搞什么食堂,有那個閑錢還不如搞點其他東西,要是他修了食堂,還真可能就沒錢在香江另起爐灶了。
蕭承志哦了一聲,沒再多問,可眼神里還是藏著點好奇,在國內,不管是工廠、學校還是醫院,食堂都是標配,哪怕條件差點,至少能讓大家吃上熱乎飯,自己帶飯倒像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歷了。
幾人順著走廊往食堂走,韋國豪落在后面半步,眼神忍不住往兩側掃。
走廊墻壁刷得干干凈凈,每隔幾步就掛著一塊宣傳欄,上面貼著醫護人員的值班表和健康常識;地面鋪著淺色瓷磚,連縫隙里都看不到灰塵,偶爾有護士推著治療車走過,車輪子滑過地面沒半點噪音。
這場景讓他想起越南那間醫院,竹籬笆圍的院子,下雨天漏雨的屋頂,走廊里坑坑洼洼的泥地,一到雨季就滿是積水,連下腳的地方都難找。
那時候別說宣傳欄,連塊像樣的門牌都是用木板手寫的,風一吹就晃悠悠的。
不過他很慶幸,自己還好沒往里面投太多的錢,要不然全被那邊的人白撿了。
以前投資的越是少,現在越是慶幸。
不過看到協和這地方的條件,他就越是感覺到差距,他也不是沒去過越南好醫院看過,那邊的條件也比不上這邊的。
走到食堂門口,一股混合著米飯香、肉香和蔬菜香的熱氣撲面而來。
食堂相當大,比他那家私人醫院都大。
這里面開大會都行了。
一排排藍色的餐桌椅擺得筆直,窗口前已經排起了不長的隊伍,打飯的師傅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手里的勺子敲得飯盆叮當響。
很多人看到方言都和他打招呼。
“方主任,今天不回家吃飯啊?”
方言點頭:
“嗯,聽說今天食堂吃好的,我專門過來的…”
“哈哈…”周圍人哄笑。
他們排隊的時候,還有人和方言說最近西醫期刊的上的事兒。
聊《美國醫學會雜志》(JAMA)期刊里,治療方案優化剖析的。
聊最新《婦產科》期刊,針對宮頸鱗狀細胞異常的核DNA研究,通過對DES暴露后代的分析,試圖揭示相關疾病的潛在機制的。
還有聊《美國精神病學雜志》涉及精神疾病診斷標準的細化,像對精神分裂癥和躁郁癥診斷的重新評估,結合最新研究成果,探討以往所謂“精神分裂癥特異性癥狀”的準確性,以提升精神疾病診斷的科學性的。
方言都能給他們聊的有來有回的。
里面涉及到的西醫頂尖問題的探討,方言完全可以說的明明白白,給韋國豪聽的一愣一愣的。
甚至最后還有個醫生聊《新澤西月刊》發表了一篇關于愛因斯坦大腦的重磅報道。
當時,編輯Aron經Levy的努力,成功說服保管愛因斯坦大腦的哈維醫生接受采訪。
這篇報道說的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神經解剖學家瑪麗安戴蒙德獲得到4塊方糖大小的愛因斯坦大腦樣品用于研究。
方言居然也知道這事。
聽到方言和眾人侃侃而談,韋國豪一時間不知道方言到底是西醫還是中醫了。
這些協和的西醫好像還都挺喜歡和方言聊天的,甚至方言說的話,他們還會認真得記下來,搞的像是學生在請教老師似的。
一直都聊到打飯窗口邊,還有人在和方言說。
方言打好飯過后,眾人這才分開。
看樣子好些人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等到方言他們找到位置坐好后,韋國豪這會兒終于是找到機會對方言提問了。
“方主任,你到還懂西醫吶?”
“這就是你們說的中西醫結合?”
方言擺擺手說道:
“首先不支持所謂的中西醫結合,這個是我的態度,這兩樣體系都不一樣,最多就是能輔助治療,結合是沒辦法結合的。”
“然后,這些西醫的知識都是在最新的醫學期刊里面有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還沒落地,還在理論中的東西,我和他們聊這些,主要是我也在了解西醫這塊的動向。”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學習和看書,所以也就可以和他們聊上幾句。”
一旁的蕭承志說道:
“其實他就是腦子比較好用,學什么都快…所以才能和這些西醫聊起來。”
“我就不行了,就算是了解過西醫,也就是皮毛…”
李正吉淡淡的說道:
“現在我就想著能把中醫學好就行了,西醫我是沒精力去學。”
韋國豪聽到這兩人的發言,感覺像是看怪物似的,這兩人比方言也沒差多少吧?
這就謙虛起來了?
這時候方言岔開話題,對著韋國豪問道:
“韋大夫,你在越南那邊行醫多年,有沒有遇到什么疑難雜癥?就是那種非常難非常少見的病?”
“怎么沒有?可多了!”韋國豪說道。
“那您說說!”方言笑著對他講道。
這話一開頭,韋國豪發現李正吉,蕭承志甚至是方言的兩個徒弟都朝著他看了過來,這感覺好像剛才方言和西醫講話時候的感覺。
韋國豪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重視,他吃了一口饅頭,然后說道:
“那是四年前年吧…”
“那會兒越南剛過雨季,天潮得能擰出水來。有個華僑,大概五十來歲,被家里人帶著來找我,說自己得了個‘怪病’,每天早上醒來,渾身的皮膚都發緊,像被什么東西裹著似的,手指頭彎都彎不了,得用熱水泡半個鐘頭才能慢慢舒展開。”
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比劃著:
“我一開始以為是風濕,給他把了脈,脈象沉遲,舌苔白膩,看著像是寒濕痹癥,就開了獨活寄生湯,讓他熬著喝。結果喝了半個月,半點用沒有,反而更嚴重了,后來他不光早上發緊,中午要是在太陽底下曬一會兒,皮膚就會發紅,一按一個坑,像腫了似的,可過倆小時又自己消了。”
李正吉皺起眉頭:“又發緊又紅腫,還能自己消?這倒不像普通的風濕,會不會是皮痹?”
“我也懷疑過皮痹!”韋國豪點頭,語氣里帶著點懊惱,“皮痹是‘氣血痹阻,肌膚失養’,我給加了當歸、川芎,想通氣血,結果還是沒用。那老鄉后來不敢曬太陽,也不敢碰涼水,一碰涼水,皮膚就會起一層小疹子,癢得鉆心,抓破了還會流黃水,可奇怪的是,流出來的黃水干了之后,皮膚又會恢復正常,一點疤痕都沒有。”
蕭承志聽得驚訝:
“又怕熱又怕冷,還起疹子流黃水?這癥狀也太雜了?”
韋國豪嘆了口氣:
“可不是嘛!我后來又給他換了好幾個方子,從桂枝湯到麻黃附子細辛湯,都試過,半點效果沒有。那老鄉最后沒辦法,說要回國內治病,他走了之后就沒了消息,不知道最后怎么樣了。”
“所以,最后還是沒治好?”李正吉問道。
韋國豪點頭:
“那肯定嘛,這些亂七八糟的病遇到了,治不好也正常…”
他說完,其余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方言。
這位可是百分百治愈率的,換做他肯定不一樣了。
方言兩口吃完饅頭,然后說道:
“都看我干啥?”
“人家韋大夫在分享自己的醫案…”
韋國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個沒治好,不算是什么經驗。”
“今天說出來,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其他看法沒?”
蕭承志第一個對著方言問道:
“方哥,您有什么想法不?”
方言咂咂嘴,說道:
“剛才我聽韋大夫說的這個情況,還有他治療后的表現,根據我的判斷感覺不像是普通的寒濕…”
“當然了,現在患者也不在,我們也就只是做個推斷,真實情況是什么樣的,那也沒辦法知道了…我認為這個應該是蟲邪!”
聽到方言的話,韋國豪愣了一下。
然后搖搖頭:
“可他沒說被蟲子咬過啊?而且流出來的黃水里,也沒看到蟲子。”
李正吉說道:
“不一定是咬過,也可能是蟲毒滲入肌膚。”
蕭承志這會兒也像是開竅了,他眼神一變,摸著下巴點頭說道:
“對啊,越南雨季潮濕,竹林里多的是隱翅蟲、恙螨這類小蟲子,它們的毒液要是粘在皮膚上,不一定會立刻起反應,可能會潛伏在肌膚紋理里,遇到熱、冷、水這些刺激,才會發作。”
他接著分析:
“早上皮膚發緊,是因為夜間陰氣重,蟲毒遇陰則凝,把肌膚紋理堵住了,所以手指彎不了;中午曬太陽發紅腫脹,是因為蟲毒遇熱則散,擴散到肌膚表層,引發了炎癥;碰涼水起疹子,是因為蟲毒遇寒則縮,刺激肌膚生濕,所以流黃水,而黃水干了之后皮膚恢復正常,是因為蟲毒又縮回了肌膚深層,表面癥狀就消失了。”
方言打了響指說道:
“聰明!不愧是鄧老高徒!我也就是想說這個。”
韋國豪聽的一愣一愣的,張著嘴有些后知后覺的回憶起那些細節,發現好像還真的能對上了。
他一拍腦門兒:
“嘶…我當時怎么就沒想到是蟲邪呢?”
壞了,自己還自詡在越南待的久了,結果又陷入先入為主的怪圈了。
方言搖搖頭說道:
“也不怪你,這蟲邪太‘隱’了,癥狀又雜,容易和風濕、皮痹混在一起。”
韋國豪聽到方言這么說,反倒是更加惱火了。
這會兒李正吉在一旁說道:
“要是當時能給他用‘驅蟲解毒、透邪外出’的方子,比如加苦參、百部、蛇床子這些能殺蟲的草藥,再用蟬蛻、浮萍透邪,說不定能有用。而且不能只內服,還得用草藥煮水外洗,把表層的蟲毒先清掉,內服外洗一起上,才有可能見效。”
韋國豪用力拍了下大腿:“對啊!我當時只想著內服,沒想著外洗!要是早想到這一層,說不定就能治好他了。”
這會兒他已經相信肯定是方言說的蟲邪問題了。
這會兒越是想,越是后悔,自己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方言是怎么就判斷這么準的?
看著韋國豪一臉蛋疼的模樣,方言也是哭笑不得,對著他安慰到:
“沒事沒事,至少咱們現在弄明白了可能的病因,以后再遇到類似的病例,就知道該從哪里入手了。你在越南見多了南方的蟲邪病癥,以后要是再遇到這類患者,不妨往‘蟲邪侵襲’上想想,說不定能有新的思路。”
韋國豪有些難受的點了點頭。
接著他也沒心思聊自己呢,反倒是對著方言問了起來。
“那方大夫有沒有遇到什么疑難雜癥,就是那種治不好,患者轉院的那種?”
他決定自己要扳回一城!
等著方言說出來,他一定要判斷回來,讓方言也連拍大腿!
方言一怔,他指了指自己:
“我?”
“對啊!”韋國豪眼睛都亮了幾分,躍躍欲試。
結果看到方言搖頭:
“那沒有!”
韋國豪:“…”
不是…沒有?
怎么可能!
你踏馬的可真會吹牛逼!合著就我套路我是吧?
韋國豪一臉蛋疼的表情,對著方言說到:
“方主任,你別不好意思說啊,沒準我也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意見呢!”
方言笑著說道:
“我年輕看的病人少!真沒碰到。”
韋國豪無語了,好吧,他說的好有道理,自己居然找不到反駁的點。
周圍的李正吉和蕭承志嘴角都快壓不住了,這人也真是有意思,他居然不知道方言的情況。
“我再去添個飯,今天這饅頭不錯,韋大夫平時吃大米,吃饅頭吃的習慣吧?”方言站起要去拿饅頭。
韋國豪只當是方言轉移話題,他只好說道:
“吃得慣,吃得慣,你們這里的伙食真是挺好的…”
雖然被方言氣了一下,但是該說不說這午飯確實挺好。
等到方言走了后,他才對著其他兩個人問道:
“那你們有遇到什么疑難雜癥嗎?”
“有!”李正吉和蕭承志都點了點頭。
韋國豪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說道:
“那都說出來聽聽,沒準我能找到辦法呢!”
兩人對視一樣,然后指了指遠處的方言:
“都被他幫忙解決了。”
“嗯,就是…方主任這方面有點天賦,當時找他當時就解決問題了。”
韋國豪;“…”
“那你們說點不是沒解決的問題?”韋國豪仍舊不死心。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我們就算是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癥,還可以找師兄或者師父幫忙,目前確實沒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
這兩人的師父一個是嶺南中醫魁首,一個是中央保健組的好幾位大佬,他們遇到的問題就算是再難,也有人幫忙兜底解決。
之前沒遇到方言,他們一直就是這么解決問題的。
韋國豪看著李正吉和蕭承志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手里的筷子差點沒捏穩——合著就自己是“醫學界的邊角料”是吧?
在越南跟疑難雜癥死磕的時候,人家這邊連個“沒解決的病例”都找不出來,這打擊來得也太猝不及防了。
他咽了口饅頭,試圖挽回點面子:“那…那總有你們師父也拿不準的吧?比如那種古籍上都沒記載的怪病?”
蕭承志想了想,突然笑了:“還真有一次!去年我遇到個患者,吃啥都吐,連喝口水都吐,中醫說是‘反胃’,西醫查了胃鏡也沒看出問題,我師父用了丁香柿蒂散、旋覆代赭湯,都不管用。后來找了方主任,你猜他怎么著?”
韋國豪眼睛一亮:“怎么著?是不是也沒轍?”
“沒轍?”蕭承志差點笑出聲,“方主任讓患者張開嘴,看了看舌苔,又摸了摸肚子,然后讓護士拿了根棉簽,往患者喉嚨里捅了捅——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韋國豪問道。
蕭承志說道:
“患者咳出了半根魚刺!”
“原來那魚刺卡得深,沒扎在喉嚨里,扎在了食道入口的黏膜上,刺激得一直反胃,之前誰都沒往這方面想!”
韋國豪:“…”
玩我呢!
他原本還等著聽個“世紀難題”,結果是根魚刺?
這跟自己那“蟲邪怪病”比起來,簡直像過家家。
晚點還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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