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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3章 這是打仗用的吧?心照不宣加快進度

  眾人齊聲應下,聲音像是要把房頂都掀起來似的。

  雖然后世的各方面條件都要好很多,但是方言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上輩子沒有過的感覺,那就是中醫的自信和使命感。

  大家都認定這件事情是絕對能夠讓人銘記下來的,并且相信自己做的事是非常有意義的。

  中醫雖然受到過沖擊,但是情況還沒有后世那么嚴重,現在眾人是可以聚成一條繩的。

  “八一獻禮”期限,也讓這么大個團隊要在短期內完成古籍轉化,這種緊迫性也就同時強化了集體榮譽感。

  這種所有人盯著一個共同目標,還有制度保障護航,最后這也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歷史機遇。

  方言知道今天運氣站在他這邊。

  這次可以說是改變歷史的一步,其他人都還沒有感覺,但是方言視角拔高后,是有這種感覺的。

  接下來按照趙錫武副院長的要求,方言開始給眾人分組。

  方言將古籍研究拆解為三個大組,分別是:

  古籍校勘組(辨文本真偽)、藥理分析組(解藥材特性)、臨床適配組(定實用方劑),

  然后每個大組的人挑選每個小組,明確各組需像廣州教授們緊扣“戰場速解”一樣,聚焦南方熱帶病防治與部隊叢林山地作戰醫療兩大目標。

  方言要求延續就地取材的理念。

  他打算復刻當時在廣州中醫藥大學的場景。

  讓所有人都能發揮出自己的能本事和能力,讓這次修訂版表現的更加細致。

  這里都是專業人士,不少人還是從南方調到京城來的,對于南方各種山地叢林的情況,他們其實也是有印象和經驗的。

  這些印象和經驗讓他們工作起來得心應手。

  方言在各組間穿梭,剛解答完校勘組關于“番藥”名稱的疑問,又被藥理組拉去看一份油印的《南洋草藥毒性表》。

  “方主任,你看這‘見血封喉’的記載,是不是和咱們的‘箭毒木’一致?”他剛點頭,臨床組那邊又傳來一陣激烈的討論,原來是王綿之根據古籍改良的“行軍防暑方”,在援外回來的醫師這邊證實在越南叢林用過,比西藥降溫持久。

  方言走過去詢問才知道,這次過來的人里面,居然還有之前在越南那邊工作的醫護人員。

  當時是負責教授當地團隊的,當然也從他們手里學了不少當地叢林的東西。

  方言一聽還有這種人才,趕忙就詢問起來,現場還有沒有類似經驗的人。

  這一問還真是問出來好幾個。

  這些都是在越南當地有過援助醫療經驗的,不光是對當地的環境情況了解,還對那邊的一些人情風貌,病癥和對應的治療手段也知道的很清楚。

  在1978之前這邊不僅向他們提供了大量的物資、裝備和工程部隊支援,也持續派遣了多批醫療隊。

  這些人就是醫療隊的人員之一。

  方言感覺一下找到了更加清晰的目標。

  說白他弄的這個玩意兒,就是用來應對越南山地叢林的情況。

  現在方言組織著重的在這方面投入人手和精力。

  在場的專家們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意識到了方言在這塊的反應。

  有些人已經想到了最近猴子那邊的情況。

  只是現在還沒聽到任何風聲,方言這么做很明顯就是在做某種準備似的。

  想起要做八一獻禮,大家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方言在這邊忙碌著。

  角落里,陸東華老爺子沒去湊熱鬧,只是坐在窗邊翻看著林文峰捐贈的《僑鄉藥鋪賬冊》,偶爾抬頭看看忙碌的人群,嘴角噙著笑。

  有年輕研究員過來請教“光緒年間南洋醫師的用藥習慣”,他立刻來了精神,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講了出來,老爺子雖然醫術不太行,但是家里的書可多了,要說一些關于地方方面的東西,他比一般年輕人還是要有經驗的多,一段話聽得人頻頻點頭。

  臨近中午時,會議室里已經飄起淡淡的墨香和草藥味。

  校勘組初步整理出二十處與國內古籍不同的方劑記載,藥理組標注出五種可替代熱帶藥材的北方品種,臨床組則拿出了第一版《熱帶病中醫應急診療手冊》初稿。

  趙錫武看著黑板上不斷更新的進度條,忽然想起方言說的當時在廣州中醫藥大學一天時間搞出來的東西,當時還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此刻不用多說,現場每個人臉上的專注和眼里的光,已經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午飯時間,方言看了一下現場的氛圍,好多人都還在認真的工作討論,這個時候叫上大家一起吃飯,肯定會打斷不少人的思路,于是方言考慮過后,對著趙錫武副院長說道:

  “院長您看看,能不能讓食堂的同志麻煩一下,把午飯送到咱們這里來,現場不少人工作熱情還很高,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不太想被打斷思路。”

  趙錫武順著方言的目光掃過全場,只見校勘組的老專家們正圍著一盞臺燈比對字跡,藥理組的人在拿著參考圖反復討論,臨床組的黑板上已經畫滿了方劑配伍圖,連中央保健組的幾位老專家都湊在一起,對著古籍里的內容爭論得面紅耳赤。

  “應該的,應該的!”老院長立刻點頭,轉身對助手吩咐:

  “你讓食堂那邊多備些饅頭和湯菜,用大盆裝著送過來,另外再煮兩鍋綠豆湯解暑,告訴大師傅,要管飽、頂餓,讓同志們拿了就能在手邊吃!”

  助手剛要走,方言補充道:

  “送過來的時候讓他們別吆喝。”

  方言是真害怕食堂師父一嗓子給這些人思路搞斷了。

  有了趙錫武這個領導的加持,沒過多久,食堂的師傅們推著餐車進來了,大盆的紅燒肉燉土豆、炒青菜、西紅柿雞蛋湯冒著熱氣,竹筐里的玉米棒子黃澄澄的,剛出鍋的饅頭暄軟雪白。

  和方言要求的一樣,他們過來放下東西就趕緊走,沒有吆喝招呼大家吃午飯。

  方言也是走過去對著那些已經空閑下來人招呼,讓他們去自己打飯。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已經到午飯時間了。

  看了一眼手表,都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時間居然過的這么快?

  不過大家也不客氣,當即空閑下來的人就去吃飯去了,大多數人都是打好飯就回來了,端著碗在桌子邊,邊扒飯邊指著古籍討論。

  有人干脆則是聚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討論,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方言看到師父焦樹德和秦伯未湊在一塊兒,就著一碗綠豆湯研究“行軍防暑方”的改良:

  “剛才援外的同志說,越南人愛用檸檬葉泡水,咱們能不能在方子里加一味薄荷?既解暑又醒神,還方便攜帶。”

  “嗯…可行,”秦伯未點頭,“薄荷性涼,和石膏配伍,正好中和熱帶的濕熱,讓藥理組的同志測測劑量,別太過了…”

  “誒?!方言你怎么還沒吃飯?”這時候,焦樹德看到方言手里啥也沒有,對著他問道。

  方言回應道:

  “我這會兒還沒餓,師父你們先吃吧。”

  說著方言就又去其他地方了,看到方言這樣子,秦伯未對著焦樹德說道:

  “這小伙子看來是很重視這個任務啊!”

  焦樹德點了點頭。

  接下來現場的人陸陸續續的也注意到了大家都在吃午飯,卻不是所有人都在吃午飯。

  而是只有一部分人去了。

  這些人都是還沒把事情辦完,不想打亂自己思路的人,還好方言準備了這么一手,要不然剛才喊大家一起去吃飯,現場不少人估計都要心態爆炸。

  等到最后一批人開始吃飯的時候,方言才排在后面打好飯吃了起來。

  他吃飯的時候,還聽到有人在旁邊說:

  “賬冊里‘金雞納霜’標注用黃酒送服,這和《溫病條辨》的米湯送服沖突啊?”

  方言隨口回應道:

  “南洋濕熱瘴重,黃酒行藥力更快!米湯那是我們中原法子…”

  聽到這話,剛才討論的人恍然大悟。

  這時候已經吃好飯的趙錫武副院長走了過來,對著方言說道:

  “今天上午進度不錯,古籍校勘組梳理出20處與國內醫籍差異的南洋方劑,比如清代檳城醫家改良的“防瘴避瘟散”配伍,我看就飛非常有價值,另外藥理分析組,完成5種熱帶藥材的北方替代標注,其中3種有草藥毒性,后續需要研究一下,臨床適配組產出《熱帶病中醫應急手冊》初稿,整合越南援外經驗,明確瘧疾、登革熱的草藥替代方案,最后還有個突破性發現,是援外醫生驗證古籍所載“芭蕉葉濕敷法”對熱帶潰瘍有效,剛才我們討論下已經納入核心方案之一。”

  方言一邊往嘴里塞東西,一邊點頭說道:

  “院長您費心了!”

  “下午大家繼續努力!”

  趙錫武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去給方言打了一碗湯過來。

  方言寫過后端著小口小口喝了起來,其實他早餓了,只不過要身先士卒罷了。

  習武之人本來消耗就大,說是沒餓那都是騙人的。

  方言一口氣吃了三碗飯,這才把肚子填飽。

  后面的菜沒了,方言最后只能湯泡飯,不過其他人倒是都吃飽了,一個個又開始投入了工作中。

  方言剛放下碗筷,就被陳科冀拉到桌前。

  攤開的《婆羅洲華人醫案》上,用紅筆圈著“野葛治箭毒”的記載,旁邊還畫著片干枯的葉片圖。

  “你看這描述,”陳科冀指著泛黃的紙頁,“和咱們這邊‘鉤吻’特征吻合,但劑量差了近一倍。”

  “援越的韋醫生他說越南叢林里的野葛毒性更強,我猜測是不是地域差異導致的?”

  方言指尖敲了敲那個圖:

  “我問問金世元教授,對比下國內鉤吻的樣本。”

  “另外臨床組得加一條‘地域毒性差異警示’,部隊在不同區域用藥,劑量必須跟著調。”

  說完過后,方言就找金世元教授過來,趕緊解決問題。

  這邊事兒干結束,臨床組那邊又起了新動靜。

  王綿之拿著張手繪的地圖,正和幾位援外醫師比劃:

  “這是越南高平省的叢林分布圖,紅圈標的是瘧疾高發區,咱們的‘青蒿配伍方’得按海拔調整,海拔每升三百米,茵陳蒿的用量得減一錢,改用當地的‘過江龍’藤葉替代。”

  有醫師說道:

  “可過江龍在古籍里是外用治跌打,內服會不會有風險?”

  這時候屠女士走過去接過話頭。

  “前段時間我們研究院的藥理研究生測過,過江龍的乙醇提取物有抗瘧活性,毒性成分集中在根莖,咱們只用葉片,配伍甘草就能中和。”

  她指了指黑板上新貼的紙條,“這是剛整理的‘藥材部位禁忌表’,大家對照著用。”

  方言聽到這里,突然想起個情況。

  越南的地域狹長,當時作戰的地方地域情況方言還沒考慮呢。

  他對著那些去過越南的人問道:

  “哪位同志在高平省,諒山省,老街省,廣寧省去過,了解過當地的情況?”

  話音剛落,臨床組后排立刻舉起幾只手。

  援外醫療隊的韋醫生站起身,他說道:

  “我在高平待過兩年,那邊山高林密,溪谷里的水看著清,其實藏著瘧原蟲,雨季一到,蚊子能把人抬走,不知道方大夫需要了解哪些東西?”

  方言想了想說道:

  “就是當地的地形,野生動物分布,人員主要聚集區,飲食習慣,民間治療手段,衛生情況…”

  韋醫生掰著手指頭數起來,聲音里帶著對叢林的熟稔:

  “高平多喀斯特石山,山洞比星星還密,里面陰濕得能攥出水,戰士們要是躲雨進去,第二天保準關節疼,當地山民治這毛病,就用曬干的‘過山龍’藤煮水熏洗,咱們臨床組可以把這法子加進‘叢林常見病’里。”

  聽到他講完,方言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不對,說道:

  “等等,誰說戰士要進去了?”

  眾人:“…”

  大家也不是傻子,只不過韋醫生是第一個挑明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咱們戰士進去!”韋醫生改口到。

  方言點頭:

  “這個假設很好,那咱們繼續!”

  眾人無語,不過這也是必要的,現在官方都還沒消息呢,誰在這里瞎說要干仗,那是要負責的,特別是這么人的情況下。

  韋醫生他頓了頓,看了看一旁墻上掛著的華夏地圖,指尖在南方下面地圖一點,指著那劃過一道河谷:

  “黑水河沿岸的竹林里有竹鼠,帶鼠疫病菌,之前我在那邊就遇到有個獵戶被咬了發病,當地人用‘五倍子砸爛敷傷口’,雖然看起來糙,但確實能止血消毒。”

  “飲食習慣呢?”方言追問。

  “愛吃生腌魚!”另一位去過諒山的張醫生接話:

  “就算在軍營里,他們也愛就著魚露吃生菜,這習慣最容易鬧痢疾。古籍里的‘石榴皮煮水’治瀉痢特別管用,就是得提醒戰士們,喝的時候加把炒米,既能護胃,又能當干糧頂餓。”

  說完他又改口,說道:

  “我也是假設!”

  方言撓撓頭,好吧,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廣寧省回來的王醫生則皺起眉:“廣寧那邊靠海,漁民多有腳氣病,腳趾縫爛得流膿。當地用‘海桐皮煎湯’泡腳,還得配著‘紅豆蔻煮水喝’,內外同治。但海桐皮在潮濕地帶容易發霉,得教戰士們用炭火烤干了再儲存。”

  去過老街省的李醫生補充:

  “老街靠近云南,傣族老鄉多,他們治跌打損傷用‘酸漿草搗爛調酒’,比咱們的紅花油見效快,就是氣味大,招蚊子,這點得標清楚,免得戰士們在伏擊時用。”

  越說是越明顯了。

  方言輕聲咳嗽了一下,提醒他們稍微收著點。

  接下來又開始了繼續針對性了解情況。

  這些東西先一步下來,絕對能提高不少生存率。

  甚至方言還想加入一些當地游擊作戰的急救應對,偷偷的寫一些東西進去。

  強化軍事場景適配性,優先選擇見效快、便于攜帶儲存的方案,并考慮隱蔽性如氣味警示、能量補充如炒米搭配等戰場特殊需求。

  結合古籍記載、援外醫生實戰經驗及現代藥理分析進行多重校驗。

  當天下午方言他們都在這方面努力,其他人也同時開始調整方正,因為從方言的態度來看,大家都聞著味兒了。

  雖然方言沒明說,但是事情到現在已經清楚了。

  這下目標感一下就清晰多了。

  他們這次的結果如果能夠得到運用,那確實非常有用,于是大家也更加用功了,等到下午五點該下班的時候,大家也沒人走。

  一個個都打算盡快的搞出成果來,才肯罷休。

  最后時間已經到了七點,食堂已經再次送來晚飯了,方言看著一部年齡大的教授露出疲態后,方言才趕緊和趙錫武副院長商量后,叫了暫停,讓吃了就趕緊回去休息了,明天再繼續。

  不過還是有些年輕的研究人員,主動要求把手里的東西一口氣完善出來后再走。

  主要是思路已經到這里了,明天指不定又搞忘記了。

  他們是飯都沒算吃了,一定要弄完再收工。

  既然大家熱情高漲,趙錫武也不好說什么,就讓大家別累著了,然后該吃飯的吃飯,吃了就趕緊回家休息去了。

  方言當然還是陪著大家了,等到七點半的時候,老胡都過來了,看到這邊一副要通宵達旦搞下去的架勢,一時間也有些吃驚。

  距離八一雖然說只有十幾天時間,但是也不用這么搞吧?

  “快了,馬上就收工!”方言對著老胡說道。

  人少了一些后,方言也加入了他們里面開始解決目前遇到的問題,他的效率就高多了。

  一些需要反復翻閱典籍東西,在他這里直接就能說出來。

  效率直接高了一大截。

  所以方言說很快就收工確實不是說著玩的。

  過了十幾分鐘陸陸續續的人員都開始收工了,方言和他們告別,然后這才收拾。

  “你們這工作熱情夠高的啊!?”老胡還有些不明所以,看著黑板上的公示成果,感覺這效率高的嚇人。

  打算和廣州那邊打擂臺嗎?

  這邊收拾完畢后,方言這才和老胡一起回去了。

  明天早上查完房,他們這些人繼續在這里開始工作。

  等到了家里后,大家都還等著他開飯呢。

  方言剛才也沒吃飯,回來就趕緊招呼眾人開飯了。

  一邊吃,還一邊給大家解釋,今天都在干什么。

  當然了大家熱情這么高的原因,他肯定是沒說全。

  只是告訴大家這次是首都中醫們,第一次這么多高手聚在一起,甚至還有中央醫療保健組的人。

  算起來比弄御修醫方類聚的時候規模還大。

  甚至比華夏藥典的編委規模都大,他們的編委里可沒有中央醫療保健組這么多人。

  大家也感慨這次方言組織的兩場規模龐大的項目,真是堪比中醫研究生考試了。

  算起來也確實如此。

  另外一項秘方研究所擴招,就是全國性的調人。

  規模也是相當的大,影響的人也不少。

  不知不覺的,大家發現方言已經是能夠影響很多人命運的人了。

  雖然看起來他只是剛考了研究生,但是手下的人現在正在極速的增多,得到的衛生部重視度也同樣在增加。

  不知不覺已經和家里的兄弟姊妹拉開很大的距離了。

  簡直就像是坐火箭似的。

  二姐之前如果感覺自己努努力,在上海找到自己的貴人能夠一飛沖天,再次和方言肩并肩。

  現在已經不這么想了。

  老三的這些活兒,她是真的整不出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七月二十號。

  這天是1978年全國高考時間,今天方言他們難得放了一天假,主要是這些研究人員里面,有家里人要參加考試,他們好些人都要去加油打氣。

  當然了方言也不例外,這次是送老朋友陳大導去考北京電影學院。

  除了送他去考試,當然還代表首都中醫藥大學和研究院,以及協和醫院,給各考場提供醫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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