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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8章 和珅的鎮紙,Schmidt綜合癥?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患者身上各部位都出現了一些抽動。

  這些都是在下針的穴位對應的一些經絡,二十分鐘的時間也很快過去,時間一到,方言來到患者面前,對著他喊了一聲:

  “張先生!”

  患者的妻子也對著他喊道:

  “老張時間到了,醒醒!”

  張忠孝睡得還真是沉,兩人聲音這么大都還沒叫醒他。

  方言輕步上前,干脆開始取針。

  他逐一將銀針捻轉、緩緩起出。

  針離肌膚時細微的“嗤嗤”聲仿佛喚醒訊號,這時候張忠孝眼皮微顫,隨即睜開。

  “唔…睡得真沉…”

  他下意識想抬手揉眼,這個念頭剛閃過,原本癱軟無力的右臂竟隨之輕微抬起數寸!

  “嚯!”一直緊盯著張忠孝的眾人都驚呼出聲。

  一下診室瞬間被點燃。

  金無病人瞪大了眼睛,剛才患者癱瘓時連舉臂都困難重重,這會兒剛醒過來,就可以舉手自發做出了動作。

  張忠孝自己有點懵,不敢置信地反復屈伸手指。

  雖然動作僵硬緩慢,但那不受控的“枷鎖”確確實實松動了!

  他嘗試扶住輪椅扶手,額頭上的青筋凸起,拼盡全力之下,身體竟前傾了幾度!直接站了起來,然后一下往前面栽去,眾人驚呼未落,方言一把將其扶了起來。

  張忠孝他急促喘息著大笑起來:

  “哈哈…方、方大夫!我腳踝還有點不聽使喚,也算是成了…真成了!這膀子和腿…這手指…它們聽我話了!”

  這時候一旁的何經緯對著方言問道:

  “不是沒有經脈瘀堵嗎?怎么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呢?”

  方言扶著張忠孝坐穩,轉頭對何經緯解釋道:

  “不是經脈瘀堵,是‘神’與‘形’的協調還沒完全跟上。他這病根子是二十年的‘心神失養’,就像長期生銹的齒輪,就算突然上了油,也得慢慢磨合才能順滑轉動。”

  他指了指張忠孝仍有些發顫的腿:

  “剛才能站起來,是針刺暫時打通了‘神’對‘形’的指令通道,就像給卡頓的機器猛地按了下重啟鍵。”

  “但陰虛的底子還在,心神的‘控制力’還沒徹底穩住,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孩子,腿上有勁兒了,平衡卻還沒找著。”

  “您看他現在呼吸急促、額頭冒汗,就是心神還在使勁兒指揮身體,這種刻意用力本身就是一種消耗。”

  方言繼續對著患者說道:

  “百合病的調理,神安比行動更重要。等喝了藥過后,藥勁兒慢慢補上,陰虛的火退了,心神像定盤星一樣穩了,身體自然會跟著從容起來,到時候不用使勁,手腳也能收放自如。”

  他拍了拍張忠孝的肩膀:

  “現在這樣已經是好兆頭了,說明神與形的聯系在恢復。”

  張忠孝連連點頭,臉上的激動的笑道:“方大夫說得對,急不來,這二十年都是不定時的他想好就好,想癱就癱,今天還是第一次人為干預讓我恢復到這個樣子的,您是有本事的人,我聽您的。”

  “就是,之前那么多醫院看了,都沒有誰能夠人為干預讓他恢復到這個程度,方大夫您是第一個。”

  方言看了一眼手表對著他們說道:

  “行了,估計還有十多分鐘藥就要熬好了,你們現在去住院部入院吧。”

  “好!”患者妻子點了點頭,然后推著張忠孝的輪椅就要走。

  這時候張忠孝提醒道:

  “咱們帶來的東西還沒給方大夫呢。”

  聽到這里患者妻子才反應過來,忙停下腳步:

  “哦哦哦,對對,差點把這事兒給搞忘了。”

  說著她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個長條狀的盒子,放到了方言面前的桌子上,對著方言說道:

  “來的時候也沒什么好帶的,就把家里放的古玩拿了一件過來。”

  患者妻子將長條盒子往前推了推。

  示意方言收下。

  方言和眾人都好奇的看向那盒子,盒子本體是暗褐色酸枝木,表面做工精細,嵌著一圈細如發絲的銀絲,勾勒出回紋邊框,邊角處包著磨損溫潤的黃銅,一看便知是傳了幾代的老物件。

  “您打開瞧瞧!這是我們家老爺子傳下來的鎮紙,說是有些年頭了,瞧著雅致,您或許用得上。”張忠孝對著方言說道。

  鎮紙?

  方言點了點頭,然后把盒子打開。

  剛掀開盒蓋,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氣漫了出來。

  然后就看到里面的物件了。

  那鎮紙長約六寸,寬一寸有余,是塊通體黝黑的犀角,質地細膩如墨玉,在光線下泛著暗啞的光澤。

  角身一側用陰刻手法雕了株寒梅,花瓣舒展,枝干蒼勁,刀法利落卻藏著股內斂的華貴。

  方言眼神好,他在梅枝間隙發現刻著一行極小的篆字:

  ‘和碩親王府藏。’

  方言眼皮跳了跳,發現字跡深處還殘留著很淡的朱砂痕。

  方言翻過鎮紙繼續看,忽然在鎮紙底部摸到一處凹陷,繼續翻轉過來,看到竟有一行更細的字:

  “乾隆四十五年,江南織造呈進”,旁邊還刻著一枚模糊的“和”字小印。

  他抬眼看向張忠孝,對方笑道:

  “方大夫懂行?不瞞您說,這物件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他早年在北平做古董生意,聽說這東西是當年抄和珅家時流出來的,后來落到一位王爺手里。民國時時局亂,王爺家后人就把東西賣了。”

  “后來到了我爸手里,就帶著它去了臺灣,后來他又送了我家一個親戚,不過親戚轉頭拿去賣了,他又從買家手里贖了回來,最后放在了家里。”

  方言一聽沒想到這鎮紙還這么曲折的故事。

  張忠孝補充道:

  “家里人都說,這犀角鎮紙當年是江南織造特意給和珅刻的,您看這梅花,和珅不是號‘嘉樂堂主人’嗎?聽說他最愛畫梅。后來和珅倒了,抄家清單里有件‘犀角刻梅鎮紙’,估摸著就是這個。”

  方言恍然,再看那寒梅雕刻,果然透著股刻意討好的精致,卻又在細微處藏著皇家器物的規制。

  犀角本身已是稀罕之物,再加上這“和珅舊藏、王府流轉”的來歷,價值早已不能用金錢衡量,而且關鍵是這玩意兒是傳承有序的。

  怎么傳下來的張忠孝說的明明白白的。

  “今天送給方大夫,希望方大夫能喜歡。”張忠孝對著方言說道。

  方言趕忙拱了拱手:

  “有心了!”

  說著方言拿起那鎮紙壓住醫案,別說還挺合適。

  張忠孝看著這一幕,笑著說道:

  “確實挺配!”

  他心想,其他人的東西都沒出現在桌子上,自己的這個直接被拿用了,也算是送到方言心頭上來了吧?

  這時候外邊傳來敲門聲,居然是李正吉來了,他對著方言問道:

  “忙空沒?我…有點小問題!”

  方言一怔,李正吉都難住了?

  他說道:

  “稍等。”

  張忠孝見狀趕忙說道:

  “那我們先去住院部,不打擾您忙了!”

  “好!”方言點頭。

  接著讓謝春榮把人送過去,他則是收起東西,放在自己柜子里鎖好,然后站起身對著李正吉問道:

  “什么情況?”

  李正吉壓低聲說道:

  “多發性內分泌腺瘤并Schmidt綜合癥,不知道你聽過沒?”

  “嗯?”方言一怔。

  李正吉說道:

  “有一個上海過來的患者,女的,六十六歲,子宮,卵巢,乳腺,甲狀腺,都有蠶豆和鵝蛋大小的腫塊,她帶來的報告上就寫的這個,你看西醫期刊多,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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