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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8章 急性胰腺炎急救

  既然是跟著僑商隊伍一起回國的,那么想要見到他其實還是挺容易的。

  只需要和廖主任打個招呼,就能看到人了。

  方言和家里人也說了這個事情,老娘的態度很清楚,如果是外公的兄弟,也就是她的叔伯,是家里的親戚,回了京城接待一下也是正常。

  至于老爹就更是沒有任何的意見了。

  來就來唄,長輩來了只要不是倚老賣老想要指使家里的人,客客氣氣的接待就行了,尊重是相互的嘛。

  方言自己的態度和老爹差不多,當然了他還是把手里何家的傳承秘籍稍微補全一下,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手里當時外公的傳承基本上都被戚勇搜羅過去了,方言現在基本上也是學的差不多了。

  至于何家的傳承,有些東西外公認為不合適出現在他當時的年代里,就直接手動的銷毀掉了,這個確實也和當時的環境有關系,外公的舉動是為了保全家里人,這一點上來說也無可厚非。

  但是這些刪減掉的東西,方言感覺起碼占了百分之四十的樣子,可以說是一個很龐大的信息庫,里面都是何家傳承的經驗精華,肯定是有些有作用的。

  甚至可能是外公因為時代的局限性,都沒有發現這個東西的用處的。

  所以方言想到,其他何家分支可能會有收藏,應該是完整的保留了下來,甚至說不定因為分支的不同,還有其他外公都沒學過的一些東西。

  這完全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然了,這個可能別人不會那么輕易的把傳承拿出來,肯定是要付出一點什么代價才可以的。

  就看他是想要錢財,還是想要其他的技術了。

  方言現在這兩樣其實都有些底子,如果是想要錢財,那么可以搭伙賺錢,英國那邊方言他們正好想要開辟更大的市場,到時候可以合作。

  如果是想要技術的話,那就要看他想要什么了,這還需要方言評估過后才能做決定。

  也不可能為了他手里的東西,把國家利益丟出去。

  雖然是親戚,但是畢竟在英國那么多年了,誰知道是不是已經變成香蕉人了,黃皮白心的情況下,方言就要小心謹慎一些了。

  總結一下就是以禮相待,保持分寸,目標明確,要給自己劃定好底線。

  這些想好之后,方言就等著人回來了。

  時間又過了兩天,到了老胡說的僑商抵達京城的時間。

  就在方言計劃著今天上晚班,晚上去接待宴會上的時候,這天早上剛一開始接診,中醫科室就接到了一個從急診科轉過來的病人,邀請方言會診。

  說是會診結果他們直接把病人都推到中醫科來了。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

  身邊還有家里丈夫陪同。

  方言詢問送人過來的急診科醫生,對方回答道:

  “左上腹疼痛了一天時間,她自己說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突然感覺左上腹像是刀子割肉一樣的痛感,并且這種疼痛放射到了左肩,還嘔吐了幾次。”

  “當時患者認為是吃了自己做的辣椒醬,造成的食物中毒,自己喝水想要緩解。”

  “但是到今天凌晨四點依舊沒好轉,并且癥狀嚴重,于是在四點四十來到了我們醫院的急診科掛號,當時是我接診的。”

  “接診過后,我給她做了測量,體溫三十八點六度,血壓120/80mmHg,急性病容,腹肌緊張,左上腹壓痛,無反跳痛,鞏膜無黃染,白細胞計數18.1X10°/L,中性粒細胞0.82,尿淀粉酶256U,血淀粉酶256U,當時我們判定診斷為急性胰腺炎水腫型。”

  “我們用了青霉素、鏈霉素、阿托品治療,到現在好轉不明顯,目前患者說是左側脅肋一陣陣的絞痛,疼痛一直到胸口還有肩膀,到醫院我們給藥過后,她目前出現了三次嘔吐,發熱,但是沒有怕冷的情況。”

  這時候家屬還補充道:

  “現在口苦,小便黃,想大便但是拉不出來。”

  方言聽完過后點了點頭,對著躺在床上的患者說道:

  “舌頭吐出來我看看。”

  患者臉色痛苦,但是依舊還是照著方言的要求做了。

  方言一邊診脈一邊看著她吐出來的舌頭,舌苔厚膩而黃。

  簡直是方言看過最黃的一個舌苔。

  脈弦數。

  方言當即判斷,這個病在肝膽胰(中醫屬“肝”“膽”“脾胃”范疇),因肝郁氣滯、濕熱內蘊所致。

  病機:濕熱互結,阻滯肝膽經絡,腑氣不通(便秘),氣血瘀滯(疼痛劇烈),郁而化熱(發熱、口苦、苔黃)。

  急性胰腺炎,臨床主要表現為劇烈的上腹痛及放射性痛,伴有嘔惡、腹脹、便秘等。

  在中醫學文獻中,早有類似的癥狀記載,如《金匱要略》云:“按心下滿痛者,此為實,當下之,宜大柴胡湯”。《傷寒論》說:“結胸熱實,脈沉而緊,心下痛,按之石鞭者,大陷胸湯主之”。

  加上剛才急診科那邊的醫生說的情況,方言立馬就開始寫起了方劑來:

  柴胡10g、黃芩10g、黃連2g、制半夏10g、大黃10g、番瀉葉15g、木香6g、郁金10g、炒積殼10g、延胡索10g。

  這種急性病就是拖不得。

  越是拖下去問題就會越嚴重,方言寫好的方劑過后,也沒解釋直接交給了跟在自己后面的謝春榮:

  “趕緊去中藥房!”

  “煎二十分鐘就端上來。”

  謝春榮聽到方言的話也知道情況很危急,急性胰腺炎弄個不好是要死人的。

  昨天晚上發作,一直到現在,時間已經有些長了,他立馬拿著處方單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這會兒班上的同學都還沒有去自己的診室,看到方言這邊已經忙開了,一個個都過來詢問方言要不要幫忙。

  他們剛才就在門口聽著,知道這是什么問題。

  經過這段時間的坐診,大家更是把方言當做班級的主心骨了。

  只要他有什么事情,大家都是直接都頂上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方言聽到熱情的同學們,對著他們說道:

  “不用幫忙你們現在接診去就行了,我要找人有其他人在這里。”

  現在人多也幫不上什么忙,反倒是外邊鬧哄哄的,讓病房里的其他人精神更加緊張。

  等到其他人都散了,就留下趙慶凱,陳文偉陪著方言。

  方言這邊則是拿出海龍針來。

  現在藥還沒有來,方言要先在肝膽經穴位,疏泄肝膽郁熱。

  最后還要在下肢遠道穴調和氣血并且止痛。

  “掀開衣服。”方言對著患者說道。

  患者聽到后和她丈夫都一怔,方言對著她在自己肋骨上比劃了一下:

  “左邊第六肋間隙,期門。”

  這地方就在胸部下方,看得出來他們現在還有些糾結。

  “人命關天,現在你們還想什么?想死啊?!”這時候急診科的那位大夫非常不客氣的說道。

  急診他是見多了,有些時候不說重話這些人就給你拖拖拉拉的,等到拖拉到出了問題,他又要怪你。

  所以在這種場合下,急診科的大夫直接就毛了,當即怒噴。

  被罵了過后的患者,立馬掀起了自己的衣服來,里面是一件她的背心,方言眼神清澈,直接找到穴位,用酒精在穴位上消了毒,然后針尖向下方斜刺了0.8寸。

  等到海龍針周圍出現一圈紅暈,顯示得氣后,方言開始用施捻轉瀉法(順時針輕轉、逆時針重轉)。

  “注意針感,你現在會感覺一股氣,在你絞痛的地方。”方言對著患者說道。

  患者反應過來,對著方言回應道:

  “是有股涼氣過去了,現在它到絞痛的位置了!”

  這是針感傳至左脅肋部,用來緩解肝膽氣滯所致的絞痛用的第一針。

  患者皺起的眉頭稍微舒展,

  “絞痛現在感覺沒那么厲害了!”

  聽到這個話,患者的丈夫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來,之前搞了一堆的西藥都沒作用,現在一根針下去就這樣了?

  接著方言也沒做停留,拿起第二根針,對著患者肝膽經穴期門下肋也就是第七肋間隙,這里叫日月,是膽之募穴。

  方言對著患者說道:

  “現在深呼吸,我會在你吸氣的時候進針。”

  患者遵囑深吸氣時,方言以指切進針法將針快速刺入第七肋間隙,針尖略偏內側避開肋骨,進針0.5寸后停針,這時候方言發現患者緊張的憋氣了。

  他說道:“保持張口呼吸,別憋住。”

  “呼…”患者輕輕的吐氣。

  方言繼續進針,微微調整了一下,一圈紅暈在針尖周圍出現,這個是得氣了。

  方言接著用“提插瀉法”行針,也就是針尖向上輕提0.1寸為補,向下重插0.2寸為瀉,配合震顫手法,也就是手指快速小幅度顫動針柄,大概就是幾秒鐘,患者突然“嗝”的一聲。

  打完嗝過后,她說道:

  “胸口堵著的東西好像松了!”

  說完之后,患者的腹部肌肉肉眼可見的放松了下來。

  剛才她可是一直處于緊張狀態的,方言也感覺到針下觸感從“如按琴弦”轉為“如觸綿絮”。

  接著方言留針在她穴位上,然后對著患者指了指膝蓋說道:

  “屈膝九十度。”

  患者感覺這會兒身體感受比之前好多了,這才兩針呢,聽到方言還要繼續扎,當即非常配合的把膝蓋屈膝成標準的九十度。

  方言拇指按在腓骨小頭前下方凹陷處,針身與皮膚呈九十度然后一針下去,直刺1.5寸。

  這里是陽陵泉穴位。

  提插三次后問道:

  “怎么樣,現在左肩膀還牽著痛嗎?”

  患者一怔,有點沒想到肩痛醫腳。

  她活動了一下左肩,方言感覺針下出現一陣陣的顫動。

  患者驚訝的說道:

  “肩膀輕了大半!剛才像有根線拽著,現在線斷了。”

  患者的丈夫對著方言問道:

  “這斷了是好是壞啊?”

  方言手中的銀針隨著患者的動作微微震顫,聞言側頭看向患者丈夫,指尖仍保持著對針柄的掌控,解釋道:

  “不是線斷了,是堵在經絡里的結解開了。”

  他用空閑的左手在自己肩上比劃著說道:

  “您看,這肝經和膽經就像從肚子連到肩膀的水管,現在肚子里濕熱淤堵,水管就被淤泥塞住了,肩膀才跟著疼。”

  方言繼續行針,在陽陵泉穴輕輕提插,患者又發出一聲輕呼,方言繼續解釋:

  “陽陵泉是膽經的‘下合穴’,好比水管的總閥門。剛才扎期門、日月是疏通上游淤塞,現在開這個閥門,就能把下游的‘淤泥’也就是西醫說的炎癥水腫順著經絡排出去。”他指了指患者胸下面仍留著針的期門:

  “您看針孔周圍的紅暈,這是氣血正在沖刷堵塞的地方,肩膀的牽扯痛自然就減輕了。”

  患者丈夫湊近細看,果然見針孔周圍皮膚泛起淡淡的紅暈,像一圈朱砂。

  患者丈夫感慨到:

  “這肩膀痛居然扎腳就行了,真是太神奇了!”

  “中醫講‘經脈所過,主治所及’,看似治腳,其實是從根源上調節肝膽經的氣血。就像家里下水道堵了,光通地漏沒用,得從主管道找原因。”

  接下來方言又在患者的足三里用同樣辦法下針。

  這下之后,患者的痛感是減輕下來了。

  不過現在雖然是不痛了,但是還是沒有解決根本的問題,等到留針時間結束的時候,方言看了看表,終于藥房那邊也來人了。

  方言把針一抽,患者就皺起眉頭來,她說道:

  “方大夫,要不您還是繼續把針插上面吧!”

  “你剛取了我就又開始疼起來了。”

  “不行,針灸不能留針太久的,現在藥來了趕緊喝藥。”

  患者丈夫問道:

  “為什么不能留針太久?”

  “我們的中醫針刺通過刺激穴位來調節人體氣血運行。如果我留針時間過長,非常可能會過度刺激你愛人的穴位,使她身上的氣血在局部過度聚集或耗散,從而導致她出現乏力、頭暈、心慌等氣血不足的癥狀,尤其是對于她這種病了一晚上的,影響更為明顯。”

  患者丈夫聽到后連連點頭,雖然不太懂,但是知道不能留針,有壞處的。

  一旁的急診科醫生說道:

  “行了,你們別問了,現在聽方大夫的就行了。”

  現在患者的狀態其實還是很危險的,醫生真怕噶一下這患者就又過去了。

  接著方言給患者端來藥,讓她自己喝。

  患者端著已經被降溫的剛好合適的中藥碗,看著里面發黃的湯水,仰著頭一飲而盡。

  患者剛咽下最后一口藥,喉嚨里便泛起一陣濃烈的苦澀,這里面還有說不出的一股微麻的味道,只是轉瞬即逝,她下意識抿了抿嘴。

  然后打了個哆嗦!

  “現在就行了?”患者丈夫忍不住又問道。

  “等著吧,稍微躺一會兒。”方言說道。

  這時候急診科的醫生,拿出一根溫度計,對著患者說道:

  “在腋下夾幾分鐘。”

  患者聽到后接過,夾在了自己左手邊,主要是這邊疼。

  方言這邊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海龍針,消毒過后他就重新放好收了起來。

  剛好收拾完,患者那邊就說道:

  “誒我肚子這里,有一股熱氣。”

  說著她開始對著眾人在自己的上腹部上比劃,用手揉了揉。。

  “咕!”一聲悶響從她腹中傳出,患者愣了一下。

  她肚子在叫。

  就在這時候,她捂住左側脅肋。

  對著眾人說道:

  “絞痛又來了!”

  聽到這話眾人心里一緊,方言稍微鎮定一些,對著紛紛想看自己的眾人說道:

  “別急!”

  此刻患者她忍不住蜷縮起身子,看起來像是有些痛苦。

  方言微微皺起眉頭。

  就在他以為自己還有什么沒判斷到的時候,患者確又放松了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然后她肚子里傳出好幾次腸鳴。

  隨著沒吃肚子叫,她的痛苦表情也在逐漸減輕。

  這時,患者突然捂住嘴干嘔了一下,卻沒有吐出任何東西。

  隔著她最近的丈夫,湊上去只是一股帶著藥味的濁氣從胃里涌了上來。

  她干嘔了好幾下。

  總算是停了下來。

  “堵在肋骨邊的東西,好像跑出去了!”她喘著氣說道,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卻比剛才好了許多。

  方言伸手,對著他說道:

  “我按一下你的穴位,如果痛你就說。”

  “嗯。”方言點頭。

  接著方言動手,按了下她的中脘穴,患者沒有像之前那樣疼得縮起來,反而打了個嗝。

  “嗝!”她接著又打了一個。

  “什么情況?”急診科的醫生也懵逼了,對著方言問道。

  方言沒有理他,而是對著患者問道:

  “現在是不是想上廁所了?”

  患者愣了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點…”話沒說完,又一陣更強烈的腸鳴傳來,她忍不住夾緊了雙腿。

  就在這時,一旁的陳文偉突然指著患者說道:

  “她舌頭上的黃苔好像退了點!”

  眾人一怔,患者也趕忙吐出舌頭讓大家看。

  然后果然見到剛才還厚膩如豆腐渣的舌苔上,此刻已經退了不少,而且舌頭邊緣透出了些許粉色,雖然中央依舊發黃,但已經能看到舌體的紋路了。

  “好事,不要慌。”方言對著眾人說道。

  “腸鳴音亢進、產生便意,是方劑中大黃、番瀉葉發揮瀉下作用的典型表現。”

  “這兩味藥能刺激腸黏膜,增強腸蠕動,推動腸道積滯的濕熱穢濁排出體外,對應我們中醫“通腑泄熱”的治療目標。”

  “急性胰腺炎時,胰腺炎癥易導致腸麻痹也就是腑氣不通,而腸鳴音恢復、便意產生,標志著胃腸功能開始恢復,是病情好轉的關鍵信號。”

  聽到方言這么說,眾人恍然,然后急診科的大夫問道:

  “那剛才痛是怎么回事?”

  “服藥后絞痛短暫復發,是藥力推動瘀滯氣血與濕熱病邪抗爭的表現。當大黃、番瀉葉的通腑作用與柴胡、郁金的疏肝理氣作用協同起效時,原本瘀阻的肝膽經絡被強行疏通,引發短暫的“排病反應”,隨后你們也看到了,疼痛因氣血通暢緩解了。”

  “是,我現在不痛了!”患者說道。

  “嗝!”

  剛說完她又打了個嗝。

  忍住一股想要干嘔的沖動。

  “噯氣(打嗝),是制半夏降逆止嘔、黃連清胃熱的藥效。”

  “胃氣因為濕熱阻滯而上逆,剛才的方劑通過和胃降逆,讓上沖的濁氣得以疏導。

  剛才我給她俺按中脘穴時,她就打嗝,這是胃腑氣機從“壅滯”轉為“通利”,中脘穴作為胃之募穴,壓痛減輕也是直接反映胃腑功能恢復。”

  “另外她之前厚膩黃苔是濕熱內蘊的典型舌象,服藥后舌苔邊緣轉淡、露出舌體紋路,說明方劑中的黃芩、黃連清利濕熱的作用已起效,體內濕熱之邪,接下來只要隨二便排出,舌苔作為“胃氣之外候”隨之會改善的更加明顯。”

  說完過后,患者再也忍不住,對著眾人說道:

  “我憋不住了要去個廁所!”

  方言對著護士說道:

  “帶她過去。”

  護士點頭然后把患者給帶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患者回來了,

  方言一摸她的額頭,滾燙的熱度也下去了不少。

  這時候她的溫度計也拿了出來。

  上面顯示這會兒已經三十七度了。

  急診科大夫看到后,點了點頭:

  “不打嗝了,溫度也降下來了。”

  方言說到:

  “接下來可能會拉幾次肚子,這是好事,把濕熱排出去就好了。”

  他話音剛落,患者肚子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還得去廁所!”

  說完手忙腳亂地再次往外走去,方言和急診科的醫生看到這一幕,知道情況正在好轉。

等到患者走了過后,急診科的大夫對著  “方主任真是神了!”

  “回頭我看你們也安排點人,去急診科開個診室吧?”

  方言笑了笑,說道:

  “我倒是想,但是現在我這都是兼職的,等什么時候招攬到正式員工再說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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