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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林勝勇在此恭候二十年一對奇怪的師徒

  方言想到了這一點過后,就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畢竟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種方法也能夠在他老人家已經不在的時候篩選后人。

  那么如果換成自己來做的話?

  自己會這么做嗎?

  方言試著將自己帶入了外公的角色中。

  他當時面對的那個情況,好像確實有理由這樣來做,不過完全不留正確答案,這樣肯定是會導致一部分的何家秘方不能用。

  所以,如果是方言來做的話,他還是會留下一套正確的答案,以備后世傳人找到。

  要不然后世的人悟性再高,也可能遇到沒弄對的時候。

  特別是一些需要炮制加工的藥材,具體該怎么弄,當然需要寫清楚,也不是什么法子都能和今天這三豐伐木丸一樣。

  就連方言這種有系統加持,熟讀各種古籍的人。

  也不敢保證自己做出來的方子,完全能和何家的秘方對上號。

  就比如今天的三豐伐木丸,自己也沒做成丸劑,而是直接做成了湯藥,算是取了個巧。

  丸劑的藥物釋放相對緩慢,能夠使藥物在體內持續發揮作用,對于一些需要長期調理或治療慢性疾病的藥物,做成丸劑可以更好地維持藥物的療效。

  比如六味地黃丸,常用于治療腎陰虛引起的腰膝酸軟、頭暈耳鳴等癥狀,腎陰虛的調理是一個相對較長的過程,丸劑可以讓藥物緩慢釋放,持續滋養腎陰,達到長期調理的目的。

  部分藥物的藥性峻猛,直接服用可能對人體產生較強的刺激或不良反應。

  制成丸劑后,可以通過與其他輔料的配伍,緩和藥物的烈性,使其藥性更加平和。

  就比如,含有毒性藥物的方劑,如舟車丸,這里面就含有甘遂、大戟、芫花等峻下逐水藥,做成丸劑后可以控制藥物的釋放速度和劑量,減少對腸胃等器官的強烈刺激,同時又能發揮其逐水消腫的功效。

  丸劑是中醫傳統劑型之一,在長期的臨床實踐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應用方法。

  許多經典的中醫方劑一直以丸劑的形式傳承和應用,遵循傳統劑型可以更好地發揮方劑的整體療效。

  所以,自己用的翻版,還是沒辦法和正版比。

  說到底,還得去找他徒弟聊聊才行。

  吃過了午飯過后,方言就叫上了人。

  其實本來方言是打算一個人去的,結果一直有人要加入進來,等到他要出發的時候,一個吉普車都塞滿了。

  開車的協和保衛科老段。

  副駕駛的崔長壽。

  后座就擠著方言,胡道虎,還有小老弟,以及楊景翔。

  至于胡道虎的助理,那實在是擠不下了。

  胡道虎讓他就在醫院和李傳武守著懷孕的黃慧婕,哪里也別去。

  最后一行人就出發了。

  從協和出來,開進校尉胡同,然后拐進地安門東大街,接著地安門西大街,進羅兒胡同,開個兩百多米,就到新街口院區的積水潭醫院門口了。

  說起來也沒多遠,得從南鑼鼓巷和什剎海邊兒上過,這一段路上的人也挺多的,一路上挺熱鬧。

  胡道虎作為外地人,也是第一次過來。

  因為之前回來過后就一直擔心家里人搞事兒,所以也沒怎么跑,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全當是放風了。

  和方言相處了這么久了,也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樣功夫的水平。

  外加上崔長壽這個高手在身邊,胡道虎還是比較放心的。

  最重要是,他感覺自己也練了這么久時間了,尋常人應該頂不住他幾拳(其實沒多久。)

  這次過來方言還是準備了一下。

  俗話說叫禮多人不怪嘛,于是就從家里帶了點東西,兩條國外的煙,還有兩瓶別人送的蘇格蘭威士忌。

  雖然方言沒有和林勝勇接觸過,但是聽楊景翔說,這個人還算是比較好說話的那種人。

  對人都客客氣氣的,就是能力有限,基本上這輩子也就只能在副主任位置上干到頭了。

  這種人啊,人家沒有了那種往上爬的欲望,也沒有對名利的追求。

  方言認為應該會更好相處。

  于是對待這種人呢,越是應該客客氣氣的。

  因為老實人嘛,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

  但要是戚勇這種人,那就很不好搞了,你說他沒能力,醫術二把刀,人家又是科室主任,說起來還是挺牛逼的。

  他就會認不清自己的實力,你越對他好,他越覺得你是傻逼,你就是低姿態,他就是高姿態,他就該支配你,看不起你,認為自己比你高貴。

  你要是對他不好,他反倒是會審視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

  方言最煩就是這種,所以一看到戚勇他就沒好臉色。

  楊景翔作為這里的熟人,到這里就走在最前面。

  對著方言他們介紹:

  “這是門診樓、那是住院樓、那邊兒是檢查科室…”

  “其實醫院結構都差不多,我們協和那邊有的,這邊基本上也有,當然了協和確實比這邊大,這積水潭這邊比不了,不過這地方環境比協和那邊好啊。”

  “您瞅瞅,不遠處就是水。”

  “這夏天在這里散散步,多愜意!”

  楊景翔像是憋壞了的孩子,在眾人面前一個勁的叨叨。

  眾人聽著他說話,然后來到了這邊兒科。

  下午的時候,這邊也在上班接診。

  不過畢竟是正月嘛,相對還是沒有太多人來看病的。

  這里門口只能看到零星幾個抱著孩子的家長。

  楊景翔帶著眾人,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林勝勇的門口。

  方言往里面一看,發現林勝勇這會兒正背對著門口,在對著窗戶做伸展運動。

  嘴里還發出,“嘿!哈!嘿!哈!”的聲音。

  像是在練習某種養身功夫一樣。

  “林主任!”楊景翔對著里面喊了一聲。

  “嘿…誒!”林勝勇聽到呼喊,打斷了手里的動作,轉過頭來看向門口。

  這時候方言也看清楚了這人的長相。

  中等身材體態微胖,頭發有些稀疏,長著一張圓臉,眼睛黑多白少,戴著一副半舊的眼鏡,看起來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和戚勇個不一樣,林勝勇看起來沒攻擊性,不管是五官還是氣質。

  見到楊景翔后,他有些恍惚,然后說道:

  “誒,你不是那誰…”

  “我小楊!楊景翔。”楊景翔回應道。

  林勝勇聽到這話,當即反應過來:

  “哦哦,楊孝的兒子!?”

  “對!”楊景翔點點頭。

  隨后林勝勇指著楊景翔和后面的好幾個人:

  “你…你們是?有事兒?”

  楊景翔說道:

  “哦,是這樣,林主任,是我們…”

  “還是我來吧。”方言拍了拍楊景翔肩膀,然后走進了林勝勇的診室。

  “林主任你好,我叫方言,何休老先生的外孫。”方言開門見山,提著禮物直接放到了林勝勇的診臺上。

  林勝勇有些懵逼,下意識回了一句:

  “你…你好!”

  然后他才反應過來,指著方言說:

  “等等,你不是那個上過報紙的那個方言嗎?”

  “給僑商治病,然后還給協和賺了兩棟樓,十幾輛救護車的那個…”

  剛說到一半,他突然又一拍腦門兒:

  “不對,你說你是誰外孫?”

  “何休。”方言說道。

  林勝勇張著張嘴,有些不太確定的對方言問道:

  “你說的這個何休,是我想的那個何休嗎?”

  方言有些無語,發覺這人說話還真是跳脫,自己又不會讀心術,哪知道他想的是哪個?

  不過方言還是明白他的意思。

  點點頭說道:

  “是中醫兒科的,當年主持南方醫生進京管理的那個何休。”

  “我是他女兒何慧茹的兒子,我叫方言。”

  聽到方言這話,林勝勇頓時就激動起來,他有些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說道:

  “何慧茹,還真是!哎喲,我…你…那什么…你爸叫什么?”

  “方振華!”方言回應道。

  “哦,對對對!”林勝勇拍了拍自己額頭。

  方言認為,他應該是在試探自己的真假。

  “誒,我要說什么來著?”林勝勇話鋒一轉,像是忘記什么事兒了。

  然后他才說道:

  “對對對,師弟!”

  說完,他上來就握住了方言的手。

  然后才發現自己算錯輩分了,又對著一旁啐了一口:

  “呸…對不住,說錯了!”

  接著連忙改口:

  “師侄!”

  然后又不太確定的對著方言問:

  “應該這么叫吧?我不太確定,哎呀,真是人老了腦子轉不過彎,以前師父就說我腦子笨。”

  方言看著他有些滑稽的態度,一點淡定的說道:

  “您想怎么叫都行。”

  林勝勇表現的很熱情說道:

  “快快快,都別站著了,都進來坐。”

  眾人剛要進來,他馬上又改口道:

  “不對,不對,該去我家里!”

  看得出來他這是有些激動過頭了。

  方言對著他說道:

  “您在上班時間,我們就在這里說就行了。”

  林勝勇聽到后點了點頭說道:

  “也對,聽你的。”

  說完他招呼方言身后的人:

  “來來來,大家都找地方坐啊,我這里椅子多。”

  “都別客氣。”

  說完他拿起水壺晃晃,然后對著方言說道:

  “你們稍等,我去打瓶開水回來。”

  然后也不管其他人,直接就帶著開水壺小跑了出去。

  這下房間里就剩下方言他們幾個人了。

  一旁的老胡閱人無數,對著方言提醒到:

  “這位林主任的性格,看起來好像和一般人不一樣啊?”

  方言點點頭,他也有些吃不準這個家伙,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是這個德行。

  不過根據剛才他的觀察,更傾向于一切都是真實反應。

  要是他演戲,這演技也太好了。

  有這本事還混在副主任位置,那簡直就是說不通。

  副主任一般靠著點本事,用長一點時間,還能混上去的。

  這時候楊景翔站出來透露到:

  “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以前被人取了個外號叫做一根筋。”

  “他想事情和其他人想事情不是一個角度。”

  方言聽到后微微點點頭,不置可否。

  他接著來到桌子前,看到了林勝勇還沒收的醫案。

  趁著對方還沒回來,方言直接隨意翻開醫案一頁,然后快速的看了起來。

  他寫作的格式和外公寫作的格式相當像:

  ‘1978年2月1號。’

  ‘夏某,男,5歲。’

  ‘主訴及病史:發熱、咳嗽五六天,無汗,初起曾有惡寒,鼻干,咳則惡心嘔吐,面色蒼白。’

  ‘腹瀉已1個月,日行五六次,昨日咯血2次,大便下血3次。’

  ‘診查:口腔見麻疹粘膜斑,舌質淡紅,苔白。’

  ‘入院后又嘔血塊兩口,大便下多量紫血,精神委頓,體溫39°C。肺部聽診聞及痰鳴音。’

  ‘辨證:為痧毒內逼,灼傷血絡,邪熱迫血妄行,勢將內陷而致閉脫。’

  ‘治法:治子辛涼達表,清營涼血,益氣固脫合進,以冀正氣回復而邪從表達,毒熱解則出血自止。’

  ‘處方:浮萍6g,牛蒡子6g,冬桑葉10g,黑山梔10g,仙鶴草10g,地榆炭10g,旱蓮草10g,藕節炭10g,白茅花6g,十灰丸10g(包煎)’

  ‘參三七粉2g,分2次沖服。’

  ‘人參粉2g,以陳京墨汁調下。’

  ‘同時輸血及補液。’

  ‘入夜患兒顏面前額透出大塊斑點,指壓不退色,胸部痧點明顯,但又大便下血1次,此乃痧邪毒熱壅郁過盛。’

  ‘次晨痧轉紫褐,即予大劑清營涼血解毒。’

  ‘處方:紫草10g,生地10g,丹皮6g,銀花10g,連翹10g,旱蓮草10g,藕節炭10g,茅根15g,十灰丸10g(包煎),薄荷2.5g,牛蒡6g。’

  ‘藥后痧點透發,出血停止,舌苔花剝,舌質紅,咳嗽陣作。’

  ‘續以養陰清營解毒治之,先后用沙參、玄參、銀花、連翹、紫草、丹皮、赤芍、蘆根、甘草、綠豆衣等出入調治而愈。’

  方言看到最后一個方子的時候,頓時眼前一亮。

  是外公手里出現過的何家秘方,他這里也用了!

  前面的都可以不看,他藥方子開的不算好,甚至有種亂七八糟的感覺,但是后面這個收尾的方子,確實將人調理治愈了。

  方言繼續往下翻,這時候在門口站著的崔長壽輕輕咳嗽了一聲。

  方言也聽到一陣小跑的腳步聲。

  只好放下手里的醫案筆記。

  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果然林勝勇一會兒就出現在了門口,對著眾人說道:

  “不好意思,久等了。”

  說完拿出杯子,和茶葉:

  “來來來,泡茶喝!”

  楊景翔上去幫忙,他還不讓,非要自己來。

  一邊泡茶一邊對著方言問道:

  “對了,你媽媽我記得是學西醫的吧,怎么你學中醫了?”

  “而且還學的這么好!”

  方言對著他說道:

  “您夸獎了,我也是下鄉插隊的時候,遇到了道醫跟著學了點。”

  “然后回來又拜了個西苑醫院的老先生為師,后來機緣巧合又認識了南通五毒醫生朱良春,學了他的一些醫術…”

  這是方言經常說的套話,說起來是輕車熟路的。

  聽完后,林勝勇驚訝到:

  “哎喲,你這…你這學習經歷夠復雜的。”

  然后他有些羨慕的說道:

  “遇到的都還是名師!”

  說罷咂咂嘴:

  “不過也對,要不是這么多名師,也教不出你來。”

  然后他又樂呵呵的表示到:

  “誰能想到,你居然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的外孫啊!”

  “這名動京城的天才年輕中醫師,居然是我師父的外孫,他老人家在天有靈也該高興了!”

  說完還雙手合十,對著四方拜了拜。

  方言仔細觀察他的行為,看起來有些脫線,但是臉上卻一臉真誠。

  這時候林勝勇對著方言問道:

  “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都好久沒有和師門中人來往了。”

  方言沒有說老鄧頭,而是說道:

  “我在大舅那邊知道的您,說您在外公幾個徒弟里,是最出息的。”

  聽到這話,林勝勇樂道:

  “哈哈哈,他可不會這么說我吧?以前他喊我愣子。”

  方言沒想到自己大舅還有這種行為。

這時候  “師侄,其實我知道你是來干嘛的。”

  “嗯?”方言一怔。

  “你應該是來找我拿東西的吧?”

  方言聽到后,沒有回答,沒想到對方突然來了這么一嘴。

  他眼睛死盯著林勝勇,想看出他的意圖來。

  不過林勝勇一點都不慌,笑呵呵的看著方言,說道:

  “別緊張,這又不難猜,而且東西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

  方言一怔:

  “給我準備的?”

  “準確說是給你們某個后代準備的。”

  “什么意思?”方言問道。

  “師父當時交代過我,讓我幫他保管一些東西,等到必要的時候,他后代里有學中醫的人來找我,就讓我把東西拿出來。”

  方言聽到這里,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個答案。

  過了一秒,他才問道:

  “什么東西?”

  “不知道。”

  “不知道?”方言有些錯愕,什么鬼?

  林勝勇解釋道:

  “是個文件袋,里面應該裝著他記錄的什么東西,不是給我的,我也沒拆開看。”

  聽到這話,方言瞇了瞇眼睛。

  說實話他不是太相信林勝勇的沒打開過。

  但是十有八九,應該是老爺子給的秘方對應密碼了!

  這時候,林勝勇對著方言說道:

  “哎,等了這么多年,你總算是來了,之前我師父家的后人,就沒有人學中醫,找我也是借錢的,我哪有錢借啊!”

  “要么就是師兄弟過來打聽師父的遺產的,反正我都說沒有,全都拒絕。”

  “他們當時一個個的,都恨死我了,到現在都沒和我來往,我也不敢貿然去找他們,免得把話給說漏了…”

  說道這里他松了一口氣,對著方言道:

  “現在好了,你總算是來了。”

  “我等了你快二十年了!”

  方言對著他問道:

  “你說你在等我,那要是等不到我呢?”

  “不可能等不到的,師父說過,只要他的后人學中醫,那么兒科這塊,他就是繞不過去的人。”

  “不管是誰,只要他技術能夠達到瓶頸,必然會有人找上門來的。”

  “只不過可能是二十年后的第三代,也可是能是四十年后的第四代,反正第二代的人他是不指望了。”

  “總之呢,我就等,只要我不死,活的夠久,肯定就能等到。”

  在場的其他人都傻眼了,這是什么邏輯啊?

  一點都不會靈活變通。

  不如讓人關注一下后代,看到可造之材然后教他,接著就把東西給了就行了。

  像是看出了眾人眼里的意思,林勝勇哈哈大笑道:

  “哈哈,你可能覺得我這行為傻乎乎的,不過我是師父當年救活的。”

  “我這條命都是他給的,這些年我靠著他教的本事,娶妻生子,日子過的很好,給他后人傳信,不過就是幫他個小忙而已。”

  方言沒有笑,他在思考。

  聽到他這么說,好像也合理了。

  只需要等待,后續交給天意。

  其實仔細一想,這依舊是一個篩選策略。

  必須要何家的后人,而且這個人必須是學中醫的,甚至還需要碰到兒科的瓶頸,想到找到先人何休的資料學習的時候,這個人才被篩選了出來。

  他必然是何家的第三,或者第四代,并且將市面上能夠學的中醫兒科學的差不多了,已經抵達瓶頸后,急需要他的資料突破才行。

  難道是他早就算到今天?

  然后就拼命的工作,救更多人,留下更多的醫案。

  順便也在最老實的徒弟這里,留下后手?

  方言突然有點毛骨悚然了。

  這是什么樣的心態下,完成了這樣的計劃?

  看到方言表情淡淡的,

  “師侄,看得出來,你不太信我,應該是和其他師兄弟有關系吧?他們都是聰明人…算了,我就不搬弄是非了。”

  “你不信任我沒關系,我和其他人不一樣,只是個幫師父辦事兒的。”

  “我找個人幫忙帶個班,咱們這就過去拿東西。”

  晚點還有加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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