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霖也是第一次見到美金,好奇的接了過去。
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種面額,但是方言給過來的都是五十和一百的,來回數了兩遍過后,她說道:
“一共一千三。”
聽到她說的數額,丈母娘傅照君驚訝道:
“嚯,還真不少…”
眾人也紛紛點頭,別說是1300塊美金,就算是1300塊人民幣也非常多了。
這時候老娘何慧茹好奇的問道:
“對了,現在匯率是多少來著?”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平時大家又接觸不到美元,誰關注這個呀?
不過方言記得在70年代匯率一直不高。
通常是一比一點幾的兌換比例。
國家實行計劃經濟體制,對外匯實行嚴格管制,個人持有外匯受限制,需要通過合法途徑將其兌換成人民幣,或者進行其他外匯券。
這個合法途徑,其實就是規定的國家指定銀行。
要不然留在自己手里,就只能是一卷廢紙了。
很快小老弟就跑到家里的報紙堆里了,找出了對應的報紙。
然后他說道:
“現在咱們人民幣兌美元的匯率是1:1.73。”
說完他頓了頓,然后快速換算之后說道:
“也就是說…這1300塊美元,可以換2249塊錢人民幣。”
大姐聽到后,感慨道:
“兩千多塊錢吶,這相當于一小塊兒牛黃了!”
丈母娘對著拿著錢的朱霖說道:
“這海外的華僑還真是闊綽,一出手就這么多錢。”
朱霖點點頭:
“可不是嘛,相當于我于我干一年多的工資了。”
方言對著媳婦兒說道:
“行了,周末時候咱們抽空去銀行把錢給兌了。”
朱霖說道:
“留著唄,反正也用不到這上面來,說不定明年還會升值呢。”
方言搖搖頭,他可記得很清楚,在改革過后的幾年,一直進入80年代初,人民幣兌美元匯率都一直在向下。
一直到1984年的時候,才升到2塊多。
現在不兌,明年就會繼續往下跌。
還不如直接兌了,還有幾個月就過年了,到時候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那會兒匯率跌了,反倒是白白損失錢。
方言對著自己媳婦兒解釋道:
“新聞上說了,自從1971年美元和黃金脫鉤后,國際收支逆差加大黃金儲備不斷減少美元信譽受損,1973年2月,隨著美元進一步貶值,主要貨幣因市場投機壓力轉而實行浮動匯率制,布雷頓森林體系徹底崩潰。”
“在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后,國際貨幣體系進入浮動匯率時的美元匯率波動頻繁,這幾年美國經濟面臨諸多問題,比如高通貨膨脹高利率以及財政赤字,所以美元處于相對弱勢地位,咱們人民幣對它的匯率有一定程度的呈現升值態勢。”
“所以我預判未來幾年,很大概率美元能換人民幣會越來越少。”
聽到方言說了這些后,一時間大家都愣住了。
朱霖有些難以相信的說道:
“你連這些新聞都記得?”
方言說道:
“不是老報道嗎?所以就記下來了。”
在場眾人都覺得離譜,
誰看電視的時候關注這些東西啊?聽起來這么復雜又和自己沒什么關系。
結果方言愣是給記住了。
就在這時候趙正義小朋友開口道:
“我還記得,國際新聞放的。”
“雖然我記得不全,但是確實放過好幾次了。”
這下眾人目光又看向了趙正義這孩子。
大姐笑道:
“要不說你們倆能成師徒呢!”
方言知道小徒弟記憶好,沒想到他也記得這些。
雖然沒有自己記得清楚,但是他能夠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記住新聞里的信息,說明他的記憶力已經遠超很多普通人了。
更何況他現在還是這么小的年齡。
確實能把他算成天才一列。
這時候,朱霖對著方言說道:
“那行,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聽你的,咱們周末就去銀行里的兌換成人民幣。”
方言這塊知道的比她清楚,而且還是一家之主,所以這件事兒朱霖打算夫唱婦隨。
其實哪怕就算是明年升值,方言說現在就去換,朱霖也會做的。
原因也很簡單,她相信方言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不是盲從,而是從過往經驗來判斷,方言幾乎是沒有出過錯的。
所以家里的事兒,不管大事小事兒,只要是方言要管,朱霖都會全力配合。
抬杠這種事兒,在他們家是不存在的。
等到吃過飯,朱霖就把錢拿去放在了家里床下的小抽屜里,這里可是家里的小金庫。
已經塞了不少東西了。
兩口子目前的經濟狀況,一般情況都不會動這里的錢,因為光是方言的工資就花不完,更何況家里的用度大多數都被大姐一家給包圓了。
朱霖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后來和方言商量過,等到過年的時候給正義和明珠兩個小朋友,一人包個大點的紅包。
吃過了午飯,方言來到書房里,先記下來自己家的電話,然后又給華夏中醫研究院打了個電話過去。
趙院長接到電話后,方言報告了下現在的情況。
結果老趙人家上午就知道情況了。
其實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方言在協和救治海外僑胞的事兒,就已經在中醫圈子內傳開了。
今天上午的時候,還有人專門跑到協和去詢問昨晚的治療情況。
然后他們從協和院長那邊,得到了一些情報。
第一是病人已經完全脫險,使用的是衛生部前不久文件下發的破格救心湯。
第二西醫里沒辦法救治的病,利用中醫的五行理論,完全可以做到救治。
第三是昨晚的治療證明,西醫里面的內臟功能喪失,并不等于不能恢復。
第四這次方言救治的華僑非常滿意,決定在后續治療順利的情況下,在春節后捐贈協和一棟以方言名義和名字命名的住院大樓,以此來感謝,方言作出貢獻。
第五協和因為此事,打算設立中醫救急的科室,并且已經在開會討論這件事兒,期間還給華夏中醫研究院打過電話,詢問過關于破格救心湯。
關于這個第五點,方言還專門詳細的詢問了一下趙錫武院長。
經他解釋,已經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協和這舉動主要原因是,衛生部文件上顯示,破格救心湯的提交部門里有華夏中醫研究院的程老。
所以他們就打電話想要讓程老幫個忙,畢竟之前協和中醫辦公室,程老也幫過忙。
不過程老目前還在弄日本行程報告。
直接婉拒了他們的請求,并告知方子是方言開出來的。
添加他們這些人和單位,只是為了方便背書。
想要尋求經驗,要么是直接找方言,要么就去請南通中醫院的朱老,因為那邊已經使用這個方子一段時間了,各種體系已經摸索完成。
這個回答倒是沒出乎方言的預料。
程老就是這樣,對不太熟悉的人,他其實并不熱情。
給趙錫武說明天自己就去校驗室,老趙聽到后非常高興,說再不去他都準備給校驗室的人放假了。
沒有他現在校驗室的工作,已經陷入了停滯狀態。
大家全都去翻古籍了。
遠沒有方言在的時候張口就能背出來的方便。
當時方言在的時候大家都沒還覺得有什么。
但是等到方言離開過后,他們越來越發現方言的重要性。
就方言這腦子,幫他們不知道省了多少事兒。
掛斷電話后方言換一身衣服,然后就準備出門去協和。
這會兒應該周兆琴剛喝了藥,現在已經也在清醒階段。
方言看看還有沒有啥需要自己幫助的,當然了更多還是給他們一家人一個心理安慰。
方言能夠感覺到自己出現后,他們心里就會踏實很多,而自己不在,他們就會感覺焦慮。
這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想放開。
產生了安全心里性的依賴。
總覺得有方言這個醫生在,周兆琴的生命才能夠得到保障。
來到住院大樓,方言都還沒上樓,就有不少人打招呼。
方言昨晚的事兒,經過一個上午的發酵,已經傳播開來不少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了他的事跡。
特別是第一天上班,就給協和賺了一棟樓。
和一群熟悉或是不熟悉的醫護人員打過招呼,方言才朝著樓上走去,來到了周兆琴住院的房間外,方言就聽到里面傳來對話的聲音。
原來是里面有人正在探望周兆琴,此刻老周正在和對方說話。
方言敲了敲門。
里面門被打開,然后一個看起來像是秘書的年輕人看向方言,發現他并沒有穿白大褂,于是警惕的問道:
“你找誰?”
方言還沒說話,房間里的幾個人就看向了他。
老周見到方言后,第一反應就立馬招呼到:
“呀,方神醫來了!”
“快請進,快請進!”
這時候方言發現房間里,除了周兆琴和他父母,居然還有個熟人。
是上次給自己安排四合院的夏秘書。
他居然也在這里。
見到方言后他微微點頭。
然后房間里原本正在和老周說話的老年人,看向方言,然后問道:
“你就是昨晚在這里力挽狂瀾的方言同志?”
方言一看這中山裝的老年人的做派,應該就是一方大佬了。
于是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昨晚中醫急救組的主治醫生。
接著夏秘書對著方言介紹到:
“這位是中僑委僑務辦公室的廖主任,是專門負責華僑還有海外華人同胞交流的干部。”
說完廖主任已經主動伸出了手。
方言上前雙手握住這位大佬的手握了握,禮貌稱呼到:
“廖主任您好!”
廖主任握著方言的手,對著老周笑著說道:
“我們這位方言同志的醫術很好啊,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了,那時候一個蘇聯來的科學家同志家屬就是他治好的,事后對方還非要讓家里的孩子拜他為師,當時那個文件還是我給批的呢。”
方言一怔,沒想到自己收的小毛子徒弟,居然是眼前這位審批的。
雖然之前沒見過面,但算起來方言還真是拿了人家不少的好處。
那當天夏秘書打了個電話就安排下的四合院,應該也是他批下來的。
方言頓時對眼前這位肅然起敬。
好領導啊!
背后做了好事兒,不聲不響的,都到這會兒才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