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朱老說以后和方言是一家?
聽到這句話的人,一個個都面面相覷。
這是什么意思啊?
好像發現了很重要的八卦消息啊!
周圍人被他們這話吸引了過來。
方言這么個后起之秀,今天本來就很吸引目光。
現在又加上了個名譽南方的五毒醫生朱良春,剛才那句話后,兩個人的關系呼之欲出。
什么后輩醫生能夠坐著和朱老拉家常啊?
原來是這么回事。
方言那個對象,稱呼朱老為叔公。
所以這小子是借著姑娘攀上了高枝?!
朱老談話間對方言親密的態度,更讓他們相信了這種猜測。
大家瞬間聯想到了黃芪蟲藤飲,然后陡然一下就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簡單啊!這個方言不簡單!
很快周圍的人就將消息傳播了出來:
“誒,你知道不,那個方言的對象,原來是朱老的侄孫女!”
這話一出,馬上就有人搭話:
“好家伙,我就說那個黃芪蟲藤飲,怎么看起來一股子五毒醫生的味道,原來是這么回事,關門弟子啊!”
周圍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不過還會是有人提出來:
“不對,我聽到方言沒有叫師父,還是叫的朱老。”
接著馬上有人接過話茬透露到:
“我打聽了,方言的師父是西苑醫院的陸東華…”
有人問道:
“陸東華?是那個形意拳很厲害的?”
“對,就是那老頭。”立馬有人附和:
“那老頭的醫術不怎么行,要說他教出來的徒弟打人厲害我還信,這方言明顯不是這一掛的。”
然后就有人反問:
“那你說,方言這小子到底是什么根底?”
前者遲疑了下,道:
“唔…不知道!”
周圍人全是噓聲,他卻說道:
“反正人家肯定不簡單,要不然怎么可能被朱老高看?面對那么多醫院的邀請,居然直接就用考大學婉拒了?要是換成你們,你不會說考慮考慮?”
聽到這話后大家都若有所思:
“對啊!能夠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都是家里有五斗米的。”
接著就連方言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大家的猜測中,逐漸變得高端神秘起來。
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會感慨,人民群眾的創作力和想象力,真是無窮的。
這會兒方言也看出來了,朱老過來就是給他壯聲勢的,這種場合下能夠聊一些家長里短,絕對關系不一般。
加上朱霖對朱老的稱呼,周圍人看他們的眼神就可以判斷出,他們在重新審視。
“良春兄!”這個時候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對著朱老叫出了個很少能聽到的稱謂。
“希伊兄。”朱良春站起身對著來人拱手。
方言他們其他人見狀,也紛紛站起身。
甚至周圍還有人看到后,連忙對著他招呼:
“程主任!”
聽到這稱呼,方言就明白了,這位是某位官方大佬了。
朱老對著方言和朱玲說道:
“我給你你們介紹下,這位是我的老鄉程希伊,現在華夏中醫研究院,針灸研究所經絡臨床研究室的主任。”
還不等方言他們說話,對方就說道:
“我改名字了。”
朱老一怔,問道:
“改什么名字了?”
對方說道:
“程莘農。”
“沒事你改什么名字啊?”朱老莫名其妙。
程莘農!?
方言聽到這名字微微一驚,腦海里頓時就想起了前世看過的第一屆國醫資料。
程莘農,原名希伊,第一屆國醫大師,和朱老一樣是江蘇人,比朱老小四歲,家中父親是清末科舉秀才,他在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學針灸學的《難經》。
在朱老拜御醫為師的第二年,他拜師當地著名老中醫陸慕韓為師。
1939年,也就是18歲,他開始掛牌行醫開診所。
同年22歲的朱老名揚滬上后,回南通開診所。
程莘農以針灸見長。
57年調入京城,擔任燕京中醫藥大學的針灸教研組組長,同時兼任東直門醫院的針灸組長,副主任。
當年京城中能夠和針王切磋技術的,也就那么幾個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后來更是高升,進入華夏中醫研究院。
他主持研發的十四經穴點穴法,前世方言也看過一些,他的針灸是專門盯著疑難雜癥下手的,比如中風偏癱,神經性疾病,內科各種疑難雜癥,簡稱就是什么難就研究什么。
讓國內的針灸對這些疾病的治療,達到了國際先進水平。
因為帶出來的都是學生,沒有那么多徒弟,所以名聲沒有鄭魁山大,但依舊是一位非常厲害的針灸大師。
要不然也不可能進入第一屆國醫大師名單中。
朱老指了指方言說道:
“方言,今天上過臺的,你肯定也看到了。”
方言伸出手:
“程主任,您好。”
程莘農和他握住手,笑著說道:
“你好,年輕人你的方子很不錯啊,這下不知道多少中風患者都會感激你。”
方言回應道:
“治病救人本來就是醫生的工作,感激倒是不必了,希望對他們有幫助就好。”
面對這種官方的領導,回答就怎么偉光正怎么來。
方言這方面經驗豐富,所以立馬就贏得了程莘農的認可,他拍了拍方言肩膀:
“好!小伙子你的覺悟很高,我看好你!”
聽到這話,朱老笑著說道:
“吶,這位是方言的對象,也是我的同族的侄孫女,朱霖,現在是協和的一名實習醫生。”
“你好,程主任。”朱霖也伸出手,和程莘農握了握。
程莘農點點頭,非常官方的稱贊道:
“協和也不錯,很有前途。”
接下來他就在這里帶著秘書一起坐下,和朱老與方言聊起了交上去的耳區療法,還有埋針法。
方言這才明白,原來朱老上交的材料都到了這位程主任手里。
不過想來也對,華夏中醫研究院里專門管研究針灸的領導,也就是現在官方針灸師的天花板之一。
不給他研究也說不過去。
然后大家就從國內古籍聊到香江的生產線,接著又聊到了國外幾個國家的耳區療法的不同。
程莘農不愧是從小研究各種針灸學的,憑借朱老手里的一些國外資料,他直接就能推斷這些人到底是用的哪一本古籍里面的東西。
并且還說的頭頭是道,讓方言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嚴謹和博學。
這人記憶里的古籍還有各種技法,記憶力驚人,簡直就像是有另外一套系統似的。
時間來到下午四點半,這場衛生部舉辦的聯歡總算是結束了。
其實后面的時間,方言一直都在和程莘農還有朱老他們一起。
聊的是關于耳區療法還有埋針的事情。
借著機會他把自己使用耳區療法,還有竇太師木香流氣飲,治療嚴華爆震性耳聾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后用嚴華這個真實存在的患者,告訴他們一些后世耳區療法的一些概念。
這些經過幾十年后許久臨床實驗才發現的東西,隨著方言隨口一提,直接讓程莘農驚為天人。
甚至朱老也驚詫于方言居然觀察的這么仔細,不光是使用了耳區療法,而且還成功的發現了這么多相關的東西。
果然是天才啊!
走的時候,程莘農還有些依依不舍,給了方言一個地址,讓他有空去研究所玩。
被其他人聽到后,實在是有些想不通,研究所和玩這兩個詞,到底是怎么能聯系上的。
面對這種要求,方言當然是求之不得了,程莘農對他的耳區療法見解很眼饞,他也很眼饞對方手里的各種針對疑難雜癥針灸術。
“程主任,我有空一定上門叨擾。”方言回應道。
接著又和朱老告別,方言隨后和朱霖一起坐公交回家去了。
等到方言和朱霖離開后,程莘農對著朱老說道:
“這小子確實是人才,不光是使用了你給的耳區療法,還做了研究似的詳細觀察了記錄。”
“并且他運氣也好,一試就給他試出來了,你也知道研究有時候就是需要碰運氣,他這簡直就是天生做研究的人選。”
說完他嘆了口氣:
“可惜,他志不在此,剛才我一試探,馬上就開始往一邊扯了。”
“我要是再說,他后面的肯定就不跟我講了。”
朱老聞言大笑:
“哈哈,他和我一樣,是那種追求自由的人,你的研究所太悶,是關不住的。”
程莘農問道:
“老實交代,這個真不是你偷偷收的徒弟?”
“不是。”朱老搖頭。
程莘農繼續追問:
“那你沒動過心思?”
“動了。”朱老沒有否認。
程莘農皺眉問道:
“那怎么沒收下?”
“時機沒到。”朱老笑笑。
程莘農無語:
“我就最受不了你打機鋒。”
另外一邊,方言今天下午后半段時間,與朱老還有程主任談笑風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參會的一個個小集體。
他成了不少人今天離開路上談論的話題人物。
今天的年輕一輩人物中,要說誰最受關注,那肯定就是方言了。
雖然他今天壓根就沒和同輩人社交,但是大家的關注度一點都不少,沒辦法,人家交流的人一個個都是醫療界天花板級別的。
甚至對象,都是人家大佬家的親戚。
說起這些,同齡人一個個的羨慕嫉妒的拳頭都捏緊了。
要不是今天人多,真想把他揍一頓。
媽的,憑什么?
最氣人的是,之前那些搭訕方言又被朱霖趕走的姑娘,其他男青年想著趁機安慰表現一番,結果上去就被人拒絕了。
理由是現在不想找同行做對象。
聽到這話,男青年們簡直恨死姓方那小子了。
看吧,給人家都留下后遺癥了,現在搞的我們都不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