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晚飯的時候,老娘和老爹合伙寫的信也寫好了。
交給了小老弟帶好后,老兩口就開始叮囑他明天路上要注意的事兒。
另外,作為一桌人里面最有出差經驗的丈母娘,這時候也說出了自己的出遠門心得。
這些心得讓旁聽的方言也開了眼界。
才發現原來出差多了,還能遇到這么多意外情況。
國內火車出行情況在方言印象中,好像是通了高鐵后才開始緩解的。
也就是說目前這種情況還得持續好些年。
給方晨做好了出發前的各種心理建設和準備工作后,家里又聊起朱霖月底就要轉正的事兒。
現在醫院里朱霖已經開始試著看診了,雖然緊張還是依舊緊張,但是目前還沒有出現錯誤,應對的還算是得心應手。
這當然也脫不開老娘何慧茹的教導,她把自己經驗記錄都寫成了筆記交給了朱霖,就算是遇到一些拿不準的癥狀,也能夠通過對照筆記上的內容做出正確的判斷。
而就算是真的應對不下來,老娘也有一套自己的辦法能夠先穩住病人,然后再尋求支援的辦法。
這給了女王相當大的底氣,坐診的時候沒有鬧出問題。
作為同期里轉正的幾個人,她算是很優秀的那一個了。
對此方言對媳婦兒的成績,做出了極大的肯定,對著她一頓彩虹屁,雖然知道方言是在瞎夸,但一樣不妨礙把朱霖夸美了。
新手期壓力有點大,現在回來后和方言多聊一會兒,已經成了朱霖的解壓手段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因為老四六點出頭就要去坐第一趟火車,所以家里老爹老娘四點過就起來了。
方言六點半起來的時候,老爹已經從車站騎著摩托回來了。
方言一邊在院子里打拳,一邊對著老爹問道:
“把老四送上車了?”
老爹點點頭:
“嗯,上車了,今天早上第一趟火車,人不算多。”
然后他又對著 “老四說了,他下周就回來,沒趕上你領證那天,但絕對要趕上幫你準備婚宴。”
方言笑著搖搖頭,這話聽著還挺耳熟,好像小李當時也說過這么類似的話。
當時他說一定會趕回來參加自己的結婚宴。
算起來時間,小李差不多也該從部隊里面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教部隊教得怎么樣。
說起這個部隊,方言又想起交給秦農的止血截脈針法,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交給部隊上,要是實在不行,方言就打算找孟濟民了,他老婆也是軍醫,而且他老丈人聽樣子級別不低,找他估計也能把針法給交出去。
這手法在戰場上止血還是非常有用的,方言想到后面要發生的事情,就覺得把這東西交上去是非常有必要的。
另外說起秦農,方言還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還記得老秦當時他說十月份的時候,會給找些合適學習足跡復原的人來。
現在自己要寫書,10月份的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寫完,如果沒寫完到時候這件事兒估計還得往后推推。
反正那恢復足跡的本事,有天賦的一點就通,沒有天賦的也很難教會。
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吃過早飯后,方言就到了同仁堂坐診,今天是星期六,這一大早的人就明顯比昨天多得多了。
方言剛到店里,就已經有人在這里等著了,都是慕名而來的,早上開張的第一個人就是個疑難雜癥。
病人是個二十歲的姑娘,剛回城沒多久,還沒找到工作。
她說自己在鄉下的時候,就發現冬天怕冷,手腳冰涼,穿多少都冷,但是臉上燙的厲害。
另外嗓子容易上火,每天早上起床眼屎都快把眼睛給糊住了。
最近半年,經常感冒發燒,月經不調,兩個月前更是閉經了。
急的她已經好些天都沒睡好了,現在還掉頭發。
聽到方言這里啥病都能治,于是就打算過來試試。
方言一聽這情況還挺典型。
這是明顯是上焦火,下焦寒,陰虛火旺的情況。
望聞問切過后,方言讓她把睡眠先恢復過來,然后日常多吃點紅棗,別喝冷水,說話盡量小聲些,她這就是中焦堵了,才會造成這種情況,一邊喝藥一邊吃點紅棗和胃補血理氣,控制好脾氣,調理好陰陽打通上中下三焦,自然也就好了。
接著方言給她針灸了一下,又開了方子。
讓她吃上三天試試,到時候再過來復診。
姑娘針灸之后就感覺自己腳上熱起來了,立馬就知道外邊人沒有吹牛,這方醫生是真的有本事。
于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謹遵醫囑。
這疑難雜癥看完,后面的人相對就簡單多了,基本都是些頭疼腦熱,腰疼脖子疼的。
方言治療起來倒也是相當快捷,有些針灸之后身體就已經感覺恢復了,大部分人都是從其他地方來的,見到方言手段如此厲害,立馬表示回去一定多給方言宣傳。
這時候方言總是有些無語,不好說別宣傳,也不好說宣傳,只能說聲感謝。
這些人一傳十十傳百,方言估計下周這個時候人又會多不少。
等到中午十一點十幾分的時候,終于診臺前的病人沒了。
方言趁著后堂賈大鵬做艾灸的時候,出門去上廁所。
剛走出門,就看到幾個穿著廚師衣服的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
看到方言后立馬就大喊:
“方大夫救命啊!”
“我們這里有人被蛇咬了。”
這家國營飯店還是店里人最喜歡去的一家,所以他們對方言也是很熟悉。
“你們飯店,哪里來的蛇?什么蛇?”方言敢肯定他們店里沒有蛇這道菜,那這蛇什么地方來的?
為首的經理說道:
“一條白花蛇,就混在后廚水槽邊,我們工人洗碗的時候沒看到就被咬了。”
說著還朝著后面那個年輕的女工指了指。
方言看到患者緊張的滿頭都是冷汗,渾身還有些顫抖。
他對著患者問道:
“蛇咬什么地方了?”
女工撩開自己的褲腿:
“小腿上。”
方言一看小腿上果然有兩個牙印,而且已經發紫輕微腫脹了。
看到女工還想自己走進同仁堂,
“你別動了,越是動毒擴散的越快。”
女工聽到后嚇的臉色一下都白了,她剛才可是自己走過來的。
方言也不管那么多,說完接著從自己手腕上抽出三根銀針,直接就在女工小腿上扎了下去。
下一秒,女工頓時感覺腳一麻,腳下失去平衡就要歪倒。
方言立馬扶住她。
“我腳怎么沒感覺了?”女工驚慌的問道。
“我暫時給你把氣血截住了。”
這手段也就只能用一會兒,過一會兒氣血自己就會沖開,方言只是緊急處理一下。
接著讓著另外兩個女工把患者架起來,直接抬到后堂去。
同時方言對著店長樂苗說道:
“樂店,拿兩盒季德勝蛇藥…不對,是兩盒南通蛇藥,再拿一杯水過來。”
“好!”樂苗點點頭應了下來。
接著方言拿著季德勝蛇藥,就像朱老給的醫案里一樣,先捏碎一些在病人的腿上傷口上,然后又給她服用了幾顆。
然后他拔掉截脈的銀針,拿出陸老給他的古九針準備施針排毒,他選用的是很少用的三棱針。
用三棱針刺入傷口大概一厘米,然后迅速拔出,接著將患者的下肢下垂,然后開始從心端向遠端擠壓推拿以排除毒液。
果然隨著方言推拿擠壓后,病人腳上的蛇咬傷口,就開始往外流出了紫黑色的濃稠血液。
見到這血液出來,病人此刻臉色已經慘白,嘴里問著:
“方大夫我沒事吧?會不會有問題?我怎么感覺不到疼啊!?”
方言對著她安慰道:
“沒事,毒血已經出來了,放心吧你肯定會沒事的。”
接著為了讓病人安心,方言又解釋道:
“你感覺不到疼是因為傷口比較淺,毒液沒有大量進入體內,加上你年輕抵抗力強,又上了蛇藥所以感覺不到疼很正常。”
聽到方言的解釋后病人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弄了一會兒血就止住了,方言接著又去拿了個火罐,在患者蛇咬傷的傷口處拔了起來。
血液最開始還有些黑色的血塊,后來慢慢就變成了鮮紅色。
接著方言又在患者髀關穴用針斜著刺入,然后馬上拔出,拔針后就見淡黃色液體由針孔不斷一滴一滴的流出,方言對著患者說道:
“這地方會流一個多小時,你別管它,流出來用棉花擦了就行了。”
病人老老實實接過方言遞給她的棉花球,連連點頭。
方言站起身,然后又摸了摸病人脈搏,確認每分鐘57次后。
又對著病人說道:
“我現在讓人給你熬藥,后面你要是出現眼花,喉嚨痛,感覺吞咽困難,馬上就把藥喝下去。”
“嗯。”病人乖乖點頭。
說著方言立馬就出去診臺開方子。
樂苗對著方言問道:
“沒事兒吧?”
這時候他們店的經理也出來了,明顯也是好奇這個問題。
“一切正常,只要下午傷口不發腫,那就沒問題,我這開的是朱老補充的保命藥,預防特殊情況的。”
朱老的方子里面有金錢草,生大黃,決明子,射干,還有熟附片。
其中大黃和附子也都是猛藥。
看著這方子,方言感慨,也怪不得朱老對破格救心湯接受的這么快了,人家五幾年開的方子也用上附子了。
開完過后,方言讓樂苗去抓藥,又讓經理去看著病人,安排好后,他自己立馬轉過身朝著店外而去。
這泡尿憋到現在,真是太考驗他膀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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