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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竇太師木香流氣飲6/7

  “木香流氣飲?我記得那不是《太平惠民和劑局方》里的嗎?竇太師木香流氣飲是怎么回事?”聽到方言的話,樂苗一臉疑惑。

  她雖然不是中醫,但是對不少藥方了解的卻很詳細,特別是《太平惠民和劑局方》小時候她可是背過的,第三卷里的木香流氣飲,她記得很清楚,這方子主治:諸氣痞滯,胸膈脹滿,嘔吐少食,腹脅刺痛,痰嗽喘急,面目浮腫,憂思太過,肭怔忡椰結,聚結脹痛。

  藥方功用就是行氣調中,健脾化痰。

  但方言說的這個方子明顯不一樣,居然是用來治療耳聾的?

  說話間她已經來到方言診臺前,好奇的拿起方言開的方子,第一味藥就是落得打,第二味藥是柴胡,和她記憶中的木香流氣飲完全不沾邊。

  方言一聽樂苗的問題,就知道她肯定是沒聽過竇太師。

  他說道:

  “竇杰,后來改名叫竇默,字漢卿,魏國公,昭文館大學士,金元針灸學家,元朝大醫羅天益之友,生前著書頗多,你瞧我這里的《針經指南》《流注指要賦》就是他寫的,他死后被贈太師,所以稱竇太師。”

  方言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抽屜里放著的針灸書拿出來,這都是之前陸老留在這里,然后送給方言的。

  還是1936年的老刊物,用的都是繁體字,扉頁里就有竇太師的生平介紹。

  樂苗看著書露出幾分恍然,然后說道:

  “哦…羅天益我知道,脾胃派代表人物!但是竇太師我確實不知道。”

  方言接過話茬解釋道:

  “他針灸更有名一些,經方沒留下多少,這個方子你沒看過倒是也正常,不過這都不重要,只要不糾結名字,把它當做一個新藥方來看就行了。”

  樂苗點點頭,重新將目光投向手里的方子,她審視了一會兒后點頭說道:

  “嗯,我看這個方子里面用的藥,沒有劇毒類,都是活血活氣通竅的。”

  接著,樂苗就給方言開出來的藥方簽上了名字。

  簽完之后,方言就招呼大金去給他兄弟拿藥給錢,讓他帶著嚴華去后堂針灸。

  這會兒賈大鵬已經早就布置好了,就等著方言開始治療。

  現在方言做的就是通絡開竅,主要針刺的穴位在耳區,和手足少陽經穴位。

  主穴刺聽會、翳風、中渚、俠溪四穴。

  配穴刺太沖,丘墟,外關,合谷。

  手法用透天涼。

  大概是有些緊張,嚴華整個人都繃緊了身體,方言看這樣,知道他肯定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針灸,這會兒他耳聾,自己也不可能和他講些什么寬心的話,所以方言直接拿起針,對著自己手上穴位一針扎下。

  嚴華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有些懵逼。

  不過他也不笨,很快就明白過來方言這是在給他示范,告訴他針灸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可怕。

  嚴華見到方言手上扎了一針,就連手都沒抖一下,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他渾身緊繃終于放松下來。

  然后對著方言說道:

  “沒事,方大夫我不緊張。”

  這時候大金也從外面交過費,拿好藥了,他一進門就見到方言正在下針。

  一針刺入耳區的穴位,深度讓他都忍不住一個臉皮一抽。

  不過他看到自己弟弟表情并沒有不適,反倒是還有精力朝著他看,這才讓他松了口氣。

  方言一針下入地部,很快就感覺到得氣了,然后用鳳眼法拉捻,緊提慢按六次,接著又在人部繼續同樣的動作,做完最淺的天部后,留針,然后繼續下一個穴位。

  如此這番方言做完所有主穴和配穴,然后讓賈大鵬計時,同時開始艾灸手足少陽經穴位。

  艾灸的工作就交給了賈大鵬,做好這些后,方言對大金交代的了一番煎藥的程序,然后讓他這段時間,每天早上都讓嚴金來針灸,三天后再看效果,如果那時候夠聽清楚外界的一些聲音,那就繼續治療,如果依舊外界的聲音還是一點都聽不到,那么就只能讓他去手術了。

  大金點點頭,忙說自己記下來了。

  等到留針時間到,方言取針,賈大鵬做的艾灸也結束了。

  嚴華站起身,突然頓住身形,然后他抬頭看向自己大哥和方言,有些驚喜的開口說道:

  “我感覺…耳朵里的轟鳴聲好像小了。”

  聽到這話,大金也驚喜起來,問道:

  “真的假的?”

  然后他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弟弟說的是轟鳴聲小了,不是能聽到外邊的聲音了,不過雖然只是這么點改變,兩兄弟依舊還是很驚喜。

  這還只是做了針灸,還沒有喝藥呢。

  方大夫果然有本事!有希望了!

  而方言聽到嚴華的反饋,也知道自己的治療方向是沒錯的。

  他就說嘛,能夠放出來給其他人參考的醫案,絕對不會是什么不靠譜的。

  大金這時候,對方言的醫術更是又增加了幾分期待,他想了想對著方言說道:

  “這樣,方大夫干脆我們定個時間,每天我讓他跟著您一起坐公交上班,做完針灸后,我讓他自己再坐車回去。”

  說罷他壓低聲音說道:

  “到時候正好我也能派幾個弟兄跟著,這樣不管下午能不能和花蛇談攏,您的安全肯定都沒問題。”

  方言點點頭:

  “行!那就謝謝您好意了。”

  大金忙道:

  “不不,是我應該感謝您才對。”

  大金這人有些迷信,他這會兒已經認定方言絕對是自己的貴人,救了自己老婆孩子,現在幾針下去自己弟弟耳朵就已經出現好轉,這就是老天派過來給他解厄的貴人啊!

  方言倒是不知道大金的想法,和大金約定了時間后,給他們兄弟二人送走,他上午的上班時間也就快結束了。

  等時間一到,方言拿起早上發的獎狀,就朝著協和而去。

  今天到食堂的時候,方言就在飯桌上,對老娘還有朱霖,宣布自己升職加薪受表揚的好消息。

  然后朱霖也告訴了方言一個消息:

  下周一她老娘就出差回來了。

  朱霖計劃,自己老娘回來后,就讓方言去他們家吃個飯,趕緊也給兩人關系敲定下來。

  就在方言正在吃飯的時候,大金也帶人到了真覺寺附近。

  今天他約了花蛇到這里談判,要幫方言把事情給了結。

  想要和方言結交,他也沒別的本事,處理這種社會上的問題,剛好是他擅長的方面。

  到了位置后,大金就讓跟著過來的小弟都散出去了,先給周圍情況都監視起來。

  身邊就只留下了一個小弟。

  小弟手里啃著今天的午飯卷餅,好奇的對著大金問道:

  “大哥,我們和花蛇不是還說了下午見面嗎?這會兒是不是太早了點?”

  大金看了一眼鼓著腮幫子的小弟,他問道:

  “花蛇是什么人?”

  小弟臉上頓時露出幾分茫然,回復道:

  “他不就是個吃佛爺的頑主嗎?”

  大金掏出自己兜里的煙,自顧自的用火柴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接著一邊吐煙一邊搖頭,說道:

  “我是問你,花蛇平日里做事的風格。”

  小弟吞下了嘴里的吃的,有些噎住,伸了伸脖子好不容易才吞下去,然后說道:

  “唔…這小子陰險,狠毒,不守規矩…仗著自己背后還有個人,做事兒就沒什么顧忌,我想起來,除了他剛出道那會兒被鐵路幫收拾過一次,好像從來就沒在其他地方吃過虧。”

  大金吐了一口煙,點頭道:

  “對啊,很少吃虧的人,面子看的比天大,我要幫人擋事,他會不會不買賬?”

  “會不會提前在這里埋伏?”

  小弟這才恍然大悟,說道:

  “我明白了…我們現在過來,就是防他埋伏我們。”

  大金點點頭,雖然他平日里給大多數道上人的印象,都是個不講理的莽夫,不過能夠混這么多年都還沒出事的,哪可能光靠一個莽字?

  對于花蛇這個后起之秀,他沒有絲毫輕視,試圖用自己的江湖老資格來擺平對方,反而小心防備,免得自己陰溝里翻船。

  老人家都說了嘛,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小弟嘴里嚼著卷餅,說道:

  “不過咱們地盤上的弟兄可比他們多,按理說他應該不會對我們怎么樣。”

  “而且他手下那兩個佛爺,也是不守規矩才被人廢的,他站不住理的。”

  大金可沒有絲毫的放松,他對著小弟教育道:

  “有句話叫有備無患,干咱們這一行的,有些時候多留一個心眼或許就會救自己一命。”

  就在這時候,剛才撒出去的小弟有兩人突然就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大哥,我們發現花蛇手下鄒良在附近。”

  “鄒良?”聽到人名的大金有些沒反應過來。

  還是小弟提醒他:

  “就是那個兔唇,道上叫他良哥,花蛇很看中他。”

  大金點頭然后問道:

  “他身邊有多少人?”

  “有二十幾個。”

  “手里帶家伙沒有?”

  “手里沒有,不過好幾個人手里都提著包,看起來應該不輕。”

  “大哥,果然被你猜中了,這是要埋伏我們!”小弟對著大金露出崇拜的神情。

  大金卻沒沒有半點喜悅,他瞇了瞇眼,知道這事兒如果是真的,那么就代表花蛇是打算和他撕破臉了。

  想了下,大金對著其中一個報信的小弟說道:

  “你去讓兄弟們都回來。”

  小弟點點頭,直接就跑去叫其他地方的兄弟回來。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弟興奮的問道:

  “大哥,咱們現在就去干翻他們?”

  大金擺擺手:

  “不用,既然他們不守規矩,那咱們也不用守了。”

  “什么意思?”小弟有些迷茫。

  大金將煙頭掐滅,然后說道:

  “本來今天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結果這孫子他還想陰人。”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他手下人就不多,這里既然來了還這么多人,肯定老窩就沒幾個人了…”

  “大哥您是說…咱們一起過去?”小弟明白過來。

  大金點頭:

  “對,咱們直接去花蛇老窩里逮他,也好讓他知道知道,他那點花花腸子在我面前,到底是個什么成色。”

  吃過午飯后,方言被朱霖邀請又去看了一趟她們的舞蹈。

  臨近表演日子越來越近,她們的表演也是越來越好。

  姑娘們依舊還是非常活潑熱情,拿著方言和朱霖開玩笑,主要就是詢問他們的革命友誼到底升華到下個階段沒有。

  面對這個問題,方言回應到:

  “基本上已經升華到位,不過還需要官方認證一下才行。”

  早就知道朱霖老娘下周回來的姑娘們,當然知道方言說的是什么意思,一個個都笑嘻嘻的對著他加油打氣。

  搞的方言和朱霖的事兒,她們也有參與感。

  不管是什么時代,八卦一下周圍人的情感,好像一直都是個喜聞樂見的項目。

  又過了一會兒,方言想起和李漣杰還有約,和朱霖告別后就去了住院部大樓。

  丁劍的病房里,李漣杰今天在床邊匯報武術隊里的事情,現在丁劍下不了床,李漣杰作為他得意弟子在武術隊里,會替丁劍做一些平日里的訓練指導。

  另外方言還看到今天還來了兩個和李漣杰年齡差不多的少年。

  看他們和小李同款的運動服,就知道是武術隊里的人。

  幾人看到方言進來的時候,李漣杰給方言介紹了一番,原來這兩個人是他學校里的舍友。

  圓臉的叫做文武,方臉的叫做霍佛觀。

  方言看了一下這來人,記憶中對他們沒有印象,不過看他們的關系好像和李漣杰很不錯的樣子,只是不知道后面的時候怎么沒出現在熒幕上。

  不過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方言小時候的伙伴,長大后也沒有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

  隨后方言要帶著小李去學剩下的龍形八卦游身掌的時候,文武和霍佛觀跟了上來,小李說他們也想跟著學學道醫十二把半連環鎖。

  他一個人學的太慢了,想讓方言每個人一天教一把鎖的推拿術,然后他們后面慢慢學,也不用耽擱方言的時間。

  方言一聽就明白了,小李這是嫌棄自己學東西太快,還沒學多少,就快薅走他一部完整的功夫了。

  現在帶著朋友一起來,打算彌補一下互相之間不對等的學習進度。

  方言沒拒絕,直接答應下來。

  畢竟外掛在手,一只羊也是薅,三只羊同樣也是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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