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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福禍平衡

  (文學度)

  “3.9,還是差一點點。”

  “4.0是一個關卡,是徹底邁入到靈級上品的關卡。”

  “3.9和4.0是天差地別。”

  法力品質呈現一定數值規律。

  方鈞其實并不意外,自然界中本來就有很多現象是遵循數值規律。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斐波那契數列與黃金分割。

  體現在各種各樣的自然萬物之上。

  看似“人造”,其實是遵循最優化原則形成。

  法力品質就是數字。

  1.5到達2.0。

  2.9到達3.0。

  3.9到達4.0。

  都有一個大段距離的空缺,需要更加復雜的結構去彌補,去越過。

  否則就會永遠被卡住。

  方鈞的諸多意境道紋就是如此,被卡在了3.9到4.0的階段。

  始終難以邁過。

  而由于他現在并不為戰力所急迫。

  并沒有立刻將其提升。

  畢竟現在優化一次意境,就不僅僅是識海的動蕩,還是道基的動蕩。

  這樣來回折騰。

  萬一出現意外就不好了。

  最好還是一次性邁過。

  “師父,怎么樣?結果如何?”

  墨伊伊詢問道。

  方鈞搖了搖頭:“終究是還差一點。”

  墨伊伊沉思道:“可是刺激的還不夠?他還有什么不夠憤怒的地方?”

  方鈞道:“已經夠了,人是有極限的。無止境的刺激不會有任何結果。”

  “不,也未必如此。”

  “人和人的差距是很大的。”

  “不同人的極限也不同。”

  “當然,更可能是我們欠缺了關鍵的一環。如果不解決的話,再怎么刺激也無法邁過那個關卡。”

  墨伊伊道:“以師父的見識,這個關卡是什么?”

  方鈞道:“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

  “反之,身體上的異常也是能夠反饋到神上的。”

  “比如說甲亢這種就是甲狀腺激素分泌過來,進而影響‘神’的例子。”

  “故而‘神’和身體是相互影響的關系。”

  “我通過影響青立牛的‘神’進而影響到了他的身體。”

  “但是顯然想要進一步引起‘神’的變化,就必須要身體反過來推動。”

  “然而青立牛的身軀已經不足以支撐這種變化了。”

  “所以就到此為止。”

  墨伊伊可惜道:“如果我們稍微讓青立牛恢復一下身體呢?能不能繼續推動變化的產生。”

  方鈞道:“不可能的。青立牛身體的殘缺也是引起‘神’變化的一環。”

  “完好無缺的身體未必能夠推動到法力品質3.9。”

  “而且即便他完好無缺,我實際上也不看好他。”

  “因為如果真的能夠輕而易舉地隨便找個人就突破這個關隘。”

  “那么靈級上品意境也太廉價了。”

  墨伊伊有點不服:“師父,以我的幸運也不行嗎?”

  方鈞點點頭:“以概率學來說還真不行。”

  頓了頓,他又道:“為師其實不喜歡賭概率的。但是現實就是這樣,這個世界上沒有運氣是走不遠的。”

  “這次失敗了。”

  “下次就換個人來就行了。”

  墨伊伊有點遺憾道:“就不知道下次來人要多久。”

  方鈞望了一眼天邊變化莫測的浮云:“見一葉落而知歲之將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

  盡管憤怒意境的衍化沒有達到方鈞的要求。

  但在衍化過程中發現的種種現象很有價值。

  比如說憤怒意境竟然是需要憤怒為養料進行增長。

  而憤怒是什么?

  簡單來說是一種情緒。

  進一步說是腎上腺素和皮質醇引發的一種生理性變化。

  這個變化改變了物質結構,進而影響到了神。

  這一點其實沒有什么。

  意境嘛,本身就是情緒的變化,引起了生理性的變化。

  這種生理性的變化進而影響到了識海物質結構的改變,而誕生了意境。

  但是意境這種東西,穩定性是極強的。

  在誕生過后就像人身上的疤痕一樣,并不會如此輕易的退轉。

  可憤怒意境不同。

  如果失去了憤怒作為養料就會退化。

  退化到了3.5,甚至3.0以下的品質。

  仿佛人身上的疤痕消失。

  而且一旦給予充足的養料,又可以像坐火箭一樣的迅速飆升。

  和其他意境區別很大。

  將這些意境以情緒分類,其他的意境是弱情緒型,那么憤怒意境就是強情緒型。

  它們之間的本質區別是什么?

  為什么其他意境不能夠通過這種極端的手段快速的增長?

  明明我一天到晚傷春悲秋,影響到了情緒,卻沒有憤怒意境如此極端?

  這是否認為憤怒更接近“神”的本質。

  也就是自我意識的本質。

  能夠輕而易舉地被自我意識的影響?

  其他的意境終究和自我意識隔閡了一層,兩者之間的距離較遠。

  才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方鈞非常地感興趣。

  所以,他以自身做了實驗。

  以幻術影響了自身,陷入了憤怒的狀態。

  然后以神識和法力結合成憤怒意境的道紋結構,看看憤怒的狀態會不會對其造成影響?

  當然,擁有意境的方鈞是不會以憤怒道紋陷入道化。

  填做他的第五種意境的。

  他會分離這部分神識和法力,然后以自身所擁有的意境來擊潰道化的影響。

  而分離神識和法力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修士煉器、煉丹、制符、乃至殺敵的過程都會分離神識和法力。

  是一種和呼吸一樣的本能。

  當然,這種本能的原理,方鈞其實也想研究,并且實際上也在研究中。

  但目前沒有任何進展。

  “分離出來的承載憤怒意境的神識和法力在衰退。”

  “我以3.9法力品質為標準塑造出來的憤怒意境在衰退。”

  “這個過程消退的速度超過了青立牛身上的速度。”

  “是我的憤怒太少嗎?”

  “還是我在分離之前和這縷法力接觸太少,它未曾涉及到足夠的養分?”

  “但我又不可以將其放置在身上,那樣會影響我自身的意境的。”

  “嗯…先想辦法延緩這個過程。”

  然后方鈞試驗了種種道紋都是不行。

  唯一的辦法就是方鈞讓自己處在憤怒的狀態下,暫時煉化了這縷法力。

  在補充到方鈞的憤怒后,它又重新衍生了。

  真的很神奇的一種現象。

  方鈞再經過幾次測量后,又發現了一種現象。

  “如果我一開始塑造的意境為3.0的話,那么怎么添加憤怒作為養料都不會繼續往上增長。”

  “唯有我塑造出更品質更強的意境的時候,當憤怒意境退化的時候。我喂養憤怒才會增長。”

  “而如果我取我最初得到的,品質為2.5的憤怒意境。無論是如何都不會退化,當然也不會增長。”

  “其他品質的憤怒意境,在退化到了2.5的時候也會終止。”

  簡單來說,就好像有一個外殼一樣。

  這個外殼就限制了憤怒意境的上限。

  而在外殼里面又有一個骨架。

  這個骨架維持了意境的下限。

  確保憤怒意境不會跌破2.5。

  “其實這很好理解,意境能夠從宏觀衍生到微觀。但不意味著能夠完全的復刻微觀上的狀態。”

  “比如從品質3.9退化到3.0的憤怒意境,和直接開始塑造成3.0的憤怒意境。在原子尺度下的微觀就不同。”

  “我的法力控制等級無法深入到這個地步,也就無法準確塑造完全一模一樣的3.0。”

  “當然,也有我本人的憤怒和青立牛的不同。無法讓憤怒意境從最初的3.0直沖到3.9。”

  個體不同,物質的構造都不一樣。

  哪怕同為人類,在細微之處也仍舊是有著天差地別。

  如果只是粗略來看,未必需要細細區分。

  然而意境是涉及到微觀層面的東西。

  這種區分就非常的重要。

  不同因為同為憤怒,就當做是一樣的東西。

  就好似門鎖適配的鑰匙,一些細微的改變,就會導致無法打開門鎖。

  微觀的研究也是如此。

  越深入,就越需要保持著精度。

  “嗯…其實有著2.5的憤怒意境作為骨架,那說不定實質上的3.0和3.9的憤怒意境也是有達到3.0和3.9的骨架。”

  “之所以只剩外殼,很可能這個速成的3.0和3.9其實是不完美的,是個殘次品。”

  “它們做為不穩定高熵的存在,必須持續地提供憤怒這種額外的熵才能夠穩定存在著。”

  “就如同人工所培育的優良作物,必須在人工所造的環境中進行生長。”

  “如果退回自然的野生環境中,即便能夠繁殖,也會逐步被淘汰。”

  “因為它們太過于脆弱,不穩定,耗能大。熵增定律就要在它們的身上生效。”

  “如果能夠找到對應的完美品,說不定哪怕沒有憤怒作為養料也不會衰退。”

  “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就是沒有完美品,就是只存在著殘次品。”

  方鈞逐步地實驗著,逐步地衍化著憤怒意境,收集著數據。

  當然由于目前為止,他無法準確的觀測原子之下的尺度。

  但沒有關系。

  他現在做的就是反推。

  利用結果來反推出原理,推演出原子尺度之下的憤怒意境的模型。

  這是一種研究物理現象的手段。

  當然,這個過程耗費的時間不定。

  幸運的話,短短時間內就能獲得結果。

  不幸的話,一輩子都無法有任何結果。

  方鈞相信,他有墨伊伊在,不會那么的倒霉的。

  蒼山如墨,峰頂積雪皚皚,流云繚繞,似輕紗漫卷。

  一道遁光自天際而來,沒入到如墨的蒼山之中。

  “四師兄你回來了?”

  “歡迎四師兄回到棲霞派。”

  “四師兄好。”

  遁光顯化出一個青年身影,他對著周圍的師弟師妹道:“師父在嗎?我有要事稟告。”

  一位師弟稟告道:“師父未有閉關,師兄請便。”

  四師兄點了點頭,穿過九十九臺階,踏入到一個巍峨的宮殿內。

  上首一個樣貌三十多歲的道姑盤膝而坐。

  四師兄取出一塊玉佩,恭敬道:“師父,徒兒無意中獲得了一枚玄冥之玉,特意孝敬給師父。”

  道姑睜開了眼,神識一掃,臉色微驚:“果然是玄冥之玉,你從何處尋來?”

  四師兄道:“我從一個煉氣九層的修士那里得來,是他主動售賣給我。”

  道姑道:“其換做何名?有何來歷?”

  四師兄道:“其名奉天猴,是一個叫做史冰的煉氣九層修士所創建的叫做五俠勢力的人。”

  道姑聞言伸出左手,細細地掐算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道:“奉天猴身死,五俠身死。看來又是玄冥之玉惹來的災禍。”

  四師兄驚道:“師父,此事何意?玄冥之玉不是進入玄冥之宮的憑證嗎?”

  “而玄冥之宮有著種種增益筑基修為的至寶?怎么可能有著災禍?”

  道姑笑道:“徒兒啊,你仔細想想每每玄冥之宮開啟。哪時候沒有人死亡?”

  “這本就是不祥之物,有著災禍并未奇怪。”

  四師兄疑惑道:“可是那是開啟之后,以及玉佩的爭奪。單單是經手就會受之災禍,未免太過于離譜。”

  道姑道:“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禍福乃一體的存在。”

  “有福才有禍,有禍才有福。”

  “可你不好奇?為何這個世上有人享進萬福,卻未有災禍。有人災禍橫生,無福可享。”

  四師兄遲疑了一會兒道:“可是轉世輪回之故?”

  “今生享福,后世受苦。”

  “今生受苦,后世享福。”

  道姑道:“非也。轉世輪回即便真的存在,也不應該涉及到福禍的分配。”

  “真實的福禍不等,其乃代人受過。”

  “你之福他人享,他人的禍你來受。”

  “這就是福禍不平衡之道理!”

  “也是為師從天機之中參悟出的東西。”

  四師兄震驚:“那么依照師父所言,我能夠拜入師父門下。可是享盡了福分,那又是誰代我受苦。”

  道姑道:“自然是你父母。你能夠修煉,已經超脫了凡間的生死,自然是你父母代你受苦。”

  四師兄道:“我父母又因我受了富貴。又是誰代替我父母受苦?”

  道姑道:“自然是其他的凡人。”

  四師兄道:“其他凡人的苦誰來受?”

  道姑道:“自然是世間的其他萬物?”

  四師兄繼續道:“那么所謂苦難又是如何定義?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又如何定義苦難?”

  道姑哈哈一笑:“自然是由我來定義。”

  四師兄一愣,過了一會兒才道:“這是否太過于主觀了?”

  “怎么可能以我之苦,以我之難,推眾生之苦,推眾生之難?”

  道姑道:“徒兒,那為師問你,又為何不可?”

  四師兄臉上浮現出了困惑:“這…這,就是覺得不合常理。”

  “豬在泥潭中打滾會覺得快樂。”

  “人哪能受得了這污穢的環境?”

  “如果是苦難,豬在泥潭中必然不會歡樂。如果是福,人在泥潭中必然會高興。”

  “可是事實上除非精神異常者,否則不會發生這樣的現象。”

  “苦難和福緣又該如何分得清?”

  道姑道:“所以就沒有必要分清。以我之困難,推世間的苦難,握萬物福禍之平衡即可。”

  “若是細細區分,你有你的苦難,我有我的快樂,推來推去,則無窮無盡矣。”

  “非是天道,人無法盡數也。”

  “故而,我推我之苦難,他推他之苦難。你我各不相同,我享我之樂,你享你之福,我受我之苦,你受你之難。”

  “然而,世間萬物推來推去,又何嘗不是一種平衡呢?”

  “苦難與福緣混雜。”

  “謂之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四師兄恍然大悟:“師父,我懂了。”

  “世間沒有恒苦。”

  “只有我之苦。”

  “只要避免我之苦,就能夠盡享我之樂。”

  道姑滿意點了點頭,道:“那你且說玄冥之玉福禍之平衡。”

  四師兄打量著手中玄冥之玉道:“玄冥之玉乃是帶給人福緣的寶貝。”

  “然而福緣越深,就越需要災禍來平衡。”

  “故而此物不祥,在落入真正的主人之手前,勢必會帶來各種災禍。”

  說到這里,四師兄有些踟躇:“師父,我現在接觸了玄冥之玉。那豈不是我?”

  道姑見四師兄如此畏縮:“徒兒,莫要擔憂。既然為師已經知道了玄冥之玉是不祥之物,豈會沒有消災之法?”

  “而且不僅如此,我不但要消了你的災,我還要消了玄冥之玉上的所有災禍。”

  “讓我成為這枚玄冥之玉真正的主人。”

  四師兄聞言趕忙道:“還請師父賜下消災之法。”

  道姑道:“此事易爾。”

  “你且去這個玄冥之玉發現之地,帶上你的小師妹,讓其斬殺所在之地的人與事。”

  “接著你又以玄冥之玉引誘覬覦者。”

  “然后讓你的小師妹將他們一一誅殺。”

  四師兄聽到此話,渾身不由一抖:“非要小師妹不可?”

  道姑淡淡道:“如果你能過做到平衡福禍,我也不介意你親手去做。”

  四師兄豁然開朗:“原來小師妹就是為此而生。”

  他朝著道姑拜了拜:“師父,我明白了。”

  道姑點點頭:“明白就好,切記要小心行事。”

  “每次顯出玄冥之玉時,必然保證不留任何活口。”

四師兄道:“是,師父!”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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