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商量好?”
嚴弈謹等待半晌,沒等到藍川返回。
他疑惑著,用神識覆蓋靑丘山。
“嗯?”
他錯愕發現,靑丘山上并無藍川的身影,且很多藍家族人正在朝著四面八方逃離。
“藍家人不要命了?”
藍家族人的行為,表明了他們的選擇。
嚴弈謹轟然沖出大殿,尋找藍川。別的東西他不在乎,但聚靈大陣的陣匙他必須得到。
雖說不能名正言順從藍家手中得到靑丘山,但藍家滅了、靑丘山沒有家族繳納占山稅,嚴弈謹同樣有辦法將靑丘山占下。
“殺!”
“快逃!”
“追!”
靑丘山附近一片混亂。
那些包圍靑丘山的劫修們,也發現了藍家的意圖。
藍川趁著嚴弈謹吸引了那些練氣后期劫修的注意力,讓族人按照之前商議好的路線逃離。
他實在無法接受嚴弈謹的條件,他將其視為對藍家的“侮辱”。
他寧愿讓藍家殺出一條血路,也不愿意讓藍家當成豬狗一般寄人籬下、茍延殘喘。
由于沒有練氣后期劫修的阻攔,藍家族人的第一波沖擊很成功。
靑丘山附近亂起來,而藍家的練氣修士們也各個身穿罩袍,從外表看與劫修、魔修無異。
劫修們是烏合之眾,他們相互不認識,以至于此刻難分敵友。
實際上混亂至此,劫修們不在意對方是敵是友,只想殺了對方搶奪資源和寶物。
“別、別殺我,我不是藍家的啊!”
“我管你是誰家的。”
法器長劍斬首一位劫修,將其身上寶物搜刮干凈。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個練氣七層修士飛來,又將此人斬殺。
然而又有練氣八層的魔修顯露手段,以吸血秘術將練氣七層修士吸成人干。
“瘋了,他們都瘋了,快逃!”
不少練氣中期的劫修意識到場面不對,再不走會被“黑吃黑”,紛紛逃離。
其中練氣初期的修士反而不多,因為練氣初期實力弱、沒資格當劫修,也不敢來這種地方湊熱鬧。
藍家族人逃、實力弱的劫修們也逃,場面更加混亂。
“終于被我尋得一線生機!”
“筑基仙官又如何,想白占靑丘山、奴役我藍家族人?想得美!”
藍川身穿黑袍,施展輕身術,在混亂中遠離靑丘山。
他身旁還跟著兩個練氣后期的藍家族人,都是施展輕身術,偽裝成練氣中期的修為,并沒有飛在空中。
這樣做果然有效。
藍川必須小心謹慎,他一個人身上就攜帶了八個儲物囊,其中全是藍家價值最高的資源。
“嘿嘿,這兒有三個,不知道是不是藍家族人。”
有兩個練氣后期的劫修從天而降,攔下三人。
“速戰速決!”
藍川低聲呵道,他不能在此耽擱時間。
只見他雙手掏出兩張符箓,以靈氣激發。
“噌!”
“噌!”
兩張符箓化作兩道銀白色的劍影,飛向其中一個練氣后期劫修。
這是藍家的一階上品符箓:虛劍符。
這是強大的攻擊型符箓,藍家不對外出售,只自用。
那練氣后期劫修連一道劍影都沒擋下,瞬間身死。
另一個劫修意識到碰到扮豬吃虎的強者,想要逃走卻來不及了,被藍川三人擊殺。
“快走!”
藍川見同伴還想搜劫修的身,連忙催促。
以他身上攜帶的寶物,隱藏身份、不暴露更重要。
他們離開此地,留下兩個劫修的尸身。
不久后嚴弈謹從天而降,查看兩個劫修:“這是藍家虛劍符造成的傷勢?”
“這么著急,連身上寶物都沒搜。”
顯然,擊殺兩個劫修的是藍家族人。
嚴弈謹很快將劫修身上的儲物囊搜出來,繼續追向藍川三人逃離的方向。他筑基五層大修士,又有神識,怎么可能讓藍川逃脫。
藍川施展輕身術,速度極快,片刻已經遠離靑丘山幾十里地。周圍的人影逐漸稀少,頭頂偶爾有修士飛過的呼嘯聲。
“呼”
“再遠一些,應該就安全了。”
他這樣想著。
“咚!”
忽然間一尊龐大身影降落,攔在三人身前。
其身軀三丈多高,無比雄壯,威勢壓得藍川喘不過氣。
“吼”
撼山發出一聲獸吼,模擬出人言:“你三人實力不俗,卻偽裝逃離,怕不是藍家余孽?不知道身上有何寶物。”
這是寧家的筑基期獅熊獸!
藍川驚駭,知道難逃,卻還是給身旁兩個族人使眼色。
他們提前計劃好的,若是遇到不可力敵的,就舍棄二人性命,盡量保下他。
那二人心領神會,一人身上亮出上品金光符的光芒沖向撼山,另一人飛快逃離。
他們都是吸引撼山注意力的。
“找死。”
撼山一掌拍下,那上品金光符脆如薄紙,連帶著練氣后期修士化為一灘肉泥。
另一個飛快逃離的修士,被撼山一聲“獸吼音波攻擊”震碎魂魄而死。
藍川絕望了,這不是尋常的筑基修士,兩個同伴瞬死、他無路可逃。
撼山相當于筑基中期的實力,一步步踏向藍川。
正當它要動手的時候,兩道白芒劍氣以極快的速度飛來。
撼山發現被偷襲,龐大身軀顯現出靈活的速度,閃身躲避。
噗!噗!
兩道白芒劍氣沒入地面,切開兩個深不見底的坑洞。
嚴弈謹從遠處飛來,他剛才以《兩儀劍指訣》施放劍氣,救下藍川。
“藍家族長,我剛才說過的約定還算數。只要你交出身上的陣匙和資源,我保下你的命。”
“吼?”
撼山看向來人,此人似乎不把它放在眼里。
“藍家族長?看來我逮到一條大魚。喂,你是何人?我先遇到此人,歸我了!”
“寧家獅熊獸?”
嚴弈謹剛才只關心藍川,此刻才打量起撼山:“久仰大名,我是垣黎郡郡營副將,嚴弈謹。”
郡營副將?不懂。
撼山不懂得人族社會中的條條框框,他低吼一聲,聲音傳出幾十里遠。
“呼——”
片刻后一聲風嘯聲,寧家族長寧飛宇趕到。
寧家幫著薛家演戲、欺騙藍家,肯定是想趁機賺取利益。剛才寧飛宇悄無聲息解決了幾個厲害的練氣后期劫修,收獲不小。
“嚴將軍?”
寧飛宇以前見過嚴弈謹,認出之后行了個禮。
嚴弈謹回禮:“見過寧家主。”
他雖是筑基仙官,但是論家族實力,寧家可比他嚴家強太多了。面對寧飛宇和撼山兩大筑基戰力,他在地位上占不到任何便宜。
寧飛宇得知藍川是藍家族長,原本還打算謙讓,卻是舍不得了。
嚴弈謹同樣對聚靈大陣的陣匙勢在必得。
現場陷入尷尬的安靜,誰也沒有先開口。
嚴弈謹想讓寧家先開口、給他這個仙官面子,但是不可能。
同樣的,寧家也不想不顧忌面子的直接爭搶。
片刻后終究是嚴弈謹先忍不住,他說:“寧家主,靑丘山對我家族很重要。不如這樣,我只要他身上的陣匙,其余資源你們帶走。”
這是嚴弈謹做出的讓步。
他要是筑基后期,寧家會給他面子。可他這個郡營副將只是筑基中期,寧家不會怕他的。
陣匙?
寧飛宇不需要,他只需要資源:“如此甚好,就按照嚴將軍說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