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假期,轉瞬即逝。
新年初三,陸良踏上返程,蘇婉玉打算留在老家,再待幾天,初十再出發。
陸雅得知弟弟就要出門,所以初二女婿回門,一家人就都沒走,都住了下來。
一家人在用餐期間,陸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叮囑蘇婉玉下周回魔都記得第一時間去醫院產檢。
又比如告知陸雅,建新房的五千萬資金已經給她打過去,有空的話,多過去新地看看。
年前的時候,陸良跟父親去了一趟大隊,投了兩千萬村內修繕祠堂之余,又花了888萬,在村尾附近租了一塊面積約4000平米,產權40年的土地。
施工隊,他讓孫哲遠安排好了,是隸屬恒大地產的一支建筑隊伍,陸雅只需有空的時候,過去看看進展到哪,然后按部就班的打錢。
最后的最后,臨別之際,陸良說道:“爸,如果家里的事忙完,要去香江的話,跟我說一聲,我讓人過來接你們過去。”
新房在建,他邀請爸媽去香江度假一段時間,還能解釋的通,但如果連姐姐一家都接過去,就有點難以跟他們解釋。
反正陸良現在要什么有什么,大到私人飛機直升機,小到汽車游艇。
只要事件發生,他絕對能第一時間把姐姐一家也接過去香江進行避險。
“行行行,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陸建成擺了擺手,朝陸良使了個眼色。
“那我就走了。”
陸良笑了笑,心領神會,雖說生男生女都一樣,但長輩還是更記掛那位連面沒見過的大孫子。
前些天,避著蘇婉玉跟小家伙,陸良被三堂會審了,期間也給他們看了看大孫子的長相,并表示只要過去香江,天天都能讓他們見到大孫子。
蘇婉玉不明所以,但突然壯著膽子,踮起腳尖親吻陸良的臉頰:“路上注意安全喔。”
“嗯,爸爸走了。”陸良俯身親吻蘇婉玉的臉頰,以及她懷中小家伙的額頭。
他不敢久留,招呼方世宇出發,生怕小家伙醒來,見到他要走,又哭又鬧。
女兒粘著爸爸確實是有點說法,只要陸良在,小家伙就跟他最親。
“長大之后,家鄉就只有冬,再無春夏秋。”
望著沿路兩邊的熟悉景色,漸漸不再熟悉,陸良不禁感慨。
縱使如今掌握億萬財富,但每次離開家鄉,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在陸良不適合傷春秋悲,很快注意力就被駕駛位的方世宇吸引。
他笑得不懷好意,揶揄調侃道:“我聽舅媽說,你最近相了很多次親,如果遇到合適的女孩子就從了吧。”
給他創造機會,他也不中用,就算錯過以后懊悔,那也不關他的事。
畢竟成家這種事,又不是找個發泄的目標,是要兩個人度過往后余生。
“沒有!”方世宇悶聲回應。
陸良笑瞇瞇,突然說:“我好像昨晚還看到小陳發朋友圈,她媽也逼她去相親。”
“有嗎?沒有吧!”方世宇一怔,心亂了,車身晃動,握方向盤的手也不穩了。
“可能是看錯了。”
陸良嘴角帶笑,又說道:“不過像小陳這么優秀的女孩子,好像也沒有必要去相親。”
“你想想看,25歲有車有房,還有一份很好的工作,長得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性格很好,我上次聽胡薇薇說,科研部的工程師都快把她捧成廠花。一到各種節日,工位上的鮮花禮物都堆滿了。”
天星私募基金公司即將解散,陳錦純也被陸良調去天星汽車的宣傳部,主要負責拍抖音,營運官方賬號。
她去到天星汽車任職,雖然地位依舊優越,但汽車公司的職工,普遍對她都沒什么濾鏡。
畢竟003號職工是天星金融的管理體系,天星汽車又是另外一套管理體系,自然就不存在不敢追求的說法。
而且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傳出,陸良不吃窩邊草的傳聞,兩人是清白的,于是,小陳的追求者就更多了。
方世宇沉默不語,陸良嘴角帶笑,一直等待下文,然而等了半晌,一句話都沒有。
陸良面露疑惑,忍不住詢問:“表啊,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方世宇啞著嗓子,突然說:“小陳姐,比電視上那些明星好看。”
陸良臉色一黑,沒好氣說:“我去你大爺的,別逼我把你踹下車。”
透過后視鏡,他看到方世宇的表情,除了一如既往的木訥之外,還多了幾分苦澀:“小陳姐…人美心善,還是大學生,又那么受人歡迎。哥,還是算了吧。”
他高中畢業就去當兵,當時想留伍,但沒錢,又沒關系,退伍后出來賣燒烤,又賣不起來。
如果沒有陸良,他應該待在老家,幫人開車送貨,或是做點賣力氣的工作。
陳錦純是天上閃閃發亮的星星,哪怕只是靠近,光芒都會暴露他身上的缺點。
“你個叼毛,我說讓你多看書,也沒讓你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矯情文學。”
陸良臉色黑如鍋底,胸腔起伏不定,他敢保證這種話,三年前的方世宇絕對說不出來,說明是自己偷偷學會的。
這些年,帶著他走南闖北,富豪榜上的富豪不知見了多少,一國之首也見了好幾位,不僅沒有讓他變得更自信,反倒是更自卑了。
屈辱,這絕對是屈辱。
陸良平復心情,苦口婆心說:“表啊,你要想想看,你哥我也只是大專,但你小玉姐,還有你楚婷姐,哪個不是985的畢業生,她們高考那年,起碼都是市里榜眼探花,再不濟也是前十。”
“小陳只不過是個二本,她那些追求者雖然不乏名校畢業、精英海歸,但你要想想看,你自己哪點比人家差?”
“要身高有身高,要體量有體量,像他們那些坐辦公室的小菜雞,多得不說,你一只五個,不成問題吧?”
“打架不好。”
方世宇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稍微一用力,青筋宛若虬龍。
一副健碩的體格,可能也就是他每日面對那些城市精英,為數不多的自信。
“暴力不提倡,就說賺錢能力吧。”
陸良哭笑不得,又說:“你月薪六萬多,算上績效年終獎各種補貼,年薪隨隨便便百萬以上,而且你除了自己私下買點吃的,基本賺多少就能存多少,有幾個人能像你這樣?”
老表每日跟著他,衣食住行都可以報銷,按照陸良估計,他一年的開銷都不會超過兩萬元。
百萬年薪,開銷連2都不到,沒有工作壓力,陸良去哪,他就去哪,全國十四億人都不知道有沒有十萬個這樣的崗位。
就這樣,還自卑個嘚。
方世宇沉默了很久,突然有點難以啟齒:“可是這些都是哥你給我的。”
陸良氣笑了,不過也知曉具體緣由,輕聲道:“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而不找世強,陸遠陸濤他們嗎?”
“如果論起關系,陸遠陸濤他們跟我是堂兄弟,難道關系不會比你更近嗎?”
“因為你條件合適。”
陸良示意方世宇看向后視鏡。
哪怕過年回家,他的座駕后面,也會跟著一輛七座的商務車。
陸良說:“就像劉子強他們,雖然工資都比你低,但你還是我的專職司機,多干了一份工作,你覺得他們會認為工資,是我施舍給他們的嗎?”
“他們覺得工作盡職,做好保衛工作,薪酬就是應得的,你也要有這種想法。”
方世宇想了很久,眼睛漸漸明亮,就在這時,車輛也停在鄰市的機場門口。
他回頭看向陸良,一臉認真說:“哥,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謝謝你。”
“少他媽矯情了。”
陸良輕拍他的腦袋,沒好氣說:“如果泡不到小陳,你就回家養豬去吧。”
“我會努力的。”方世宇點頭。
陸良又說:“試了就有50的幾率,沒試就是0,知道嗎?”
這個時候,提前抵達機場的孫哲遠幫陸良打開車門:“陸總,新春快樂。”
“嗯。”陸良微微頓首,邁步走出車廂,邊走邊問:“春節在家過得怎么樣?”
“很好,父親知道我在陸總身邊工作,恨不得吃完大飯就把我趕出家門。”
孫哲遠笑容滿面,適當開了個玩笑,他屬于大賽型選手,越臨近實習期結束,心態就越平和。
“不錯,看來在家休息得挺好的。”
陸良露出滿意的笑容:“過段時間,如果去香江,抽個時間,去人事部辦轉正。”
“謝謝陸總,我會繼續努力的。”孫哲遠強忍著激動,躬身致謝。
經過候機加航行時間,兩個小時后,陸良順利抵達魔都的新國際大廈。
身著灰色OL服的王楚婷,一早就帶著攝像師及燈光師,在公司門口的等候。
她露出職業微笑,伸手說:“陸總,好久不見,很高興能再次采訪您。”
“王小姐,確實很久不見了。”
陸良笑瞇著眼睛,打趣道:“聽說您前段時間身體抱恙,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好了點沒?”
“多謝陸總關心,只是動了個小手術,身體已經恢復好了。”王楚婷瞇起眼睛。
陸良嘴角帶笑,不依不饒,繼續追問:“該不會像網上傳言的那樣吧?”
“陸總,還挺幽默的。”
王楚婷眼中的殺意,已經快要隱藏不住了:“不如我們先對對臺本吧?”
“也行。王小姐,這邊請。”陸良笑瞇瞇,邀請王楚婷去往自己的辦公室。
眼見攝像師燈光師也要跟著進去,孫哲遠趕忙伸手攔住兩人,冷著臉:“二位,麻煩跟我過來做個登記吧。”
按照老家的話,這叫兩公婆耍花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點少兒不宜的內容,他覺得有必要幫陸老板攔住一些閑雜人等。
兩人看向王楚婷,王楚婷點頭道:“你們去配合登記,我跟陸總先聊聊。”
說完,她便邁著傲人長腿,踏入辦公室,孫哲遠也很識相的幫忙關上大門。
只是關門的時機,有點不太迅速。
通過最后那抹縫隙,兩人好像看到自家美女老板被人攬著腰。
兩人相視一眼,心碎了一地。
突然想起前段時間的一些傳聞,以及更早些時候的一些傳聞。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
王楚婷惡狠狠瞪著陸良:“混蛋,我的名聲早晚要被你毀了。”
“難道不是沾光嗎?”
陸良面帶笑意,攬著王楚婷的腰肢,嗅著她身上越來越濃的人妻味。
一時間,心猿意馬。
畢竟跟蘇婉玉相處的這些天,他一直很克制,就像兩人初識那會,只停留于親親摸摸,生怕影響到腹中胎兒。
算上早些日子,有意節制保養身體,起碼一年的十二分之一沒有迸發,現在可謂是能量滿滿。
“等收工了好不好。”王楚婷臉頰迅速變紅,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產生反應。
雖然做了手術,但現在理論上來說還是屬于哺乳期,有些本能是難以抗拒的。
“你難道就不想我?”陸良笑瞇瞇說。
“不想。”
王楚婷腦袋一瞥,從陸良懷中溜走,跑到飲水機旁,喝了幾口水才冷靜下來。
她板著臉說:“陸總,請您自重。”
“如果我不呢?”
陸良臉上笑容更甚。
如果王楚婷不做出這幅表情還好,他起碼還能克制一下自己。
但臉頰緋紅,卻板著臉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有種莫名的反差,誘惑更甚。
王楚婷緊繃神情突然像斷了弦一樣,露出凄涼的神情:“那我只能回家跟君君告狀,他爸爸不是人,整天只會欺負媽媽。”
陸良失笑,戲謔道:“可是如果不欺負他媽媽,那他是從哪來的?”
王楚婷噗呲一樂,哭笑不得說道:“別玩了,正經點,你新年難道不忙嗎?”
“初三沒開工,起碼不用去當門童。”陸良笑了笑,也收起玩鬧的心思,坐在王楚婷的對面。
王楚婷長呼一口氣,拍拍臉頰,盡量讓臉色恢復正常,翹起優美的二郎腿,強行進入工作狀態:“聽說你打算支援恒大,幫助許董度過本次難關?”
“哪聽來的消息?”陸良笑著問。
王楚婷說:“網上流傳的,再結合一點我自己的看法。”
畢竟恒太現在的局面,近乎死局,除非陸良出手,許嘉音才有一線生機。
她曾采訪過許嘉音,對他有點了解,王楚婷認為像許嘉音這種窮奢極欲,好大喜功之人,是不可能懸崖勒馬,主動進行去杠桿化,除非有人逼他。
縱觀全國,能逼著上屆首富,做出身敗名裂選擇的人,這世上寥寥無幾。
而且逼他的人,不僅要具備可以逼迫的實力,還需要具備一定的兜底能力。
如果這個選擇十死無生,許嘉音又不是傻子,他肯定不會這么做。
這么一來,就從多選題變成單選題,因為只有陸良具備逼迫與兜底的能力。
陸良單手托腮,看向王楚婷,眼中滿是贊許:“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
“我一直都很聰明的好不好。”
王楚婷揚著下巴,一臉傲然,習慣性調整坐姿,安放一下修長的大美腿。
她突然眉頭緊蹙:“可是我不理解,你這么做是為什么?明顯費力不討好。”
這個猜測,雖然網上也有流傳,但不是主流,甚至可以說是不入流的觀點。
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想不到,陸良做這件事的驅動性是什么,只會費力不討好。
陸良輕笑,喝了口茶水說:“如果我說只是想為國家國民做點什么,你信嗎?”
“我信!”
王楚婷沒有半點猶豫,滿眼信任,不像小王當時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
“為什么?”陸良不禁反問。
“因為你是我選中的男人,更是我孩子的爸爸。”
王楚婷深情看向陸良,眼中的愛意沒有進行任何掩飾,也不想掩飾。
她相信陸良,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甚至認為過去一直守身如玉,就是在為了等陸良出現。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陸良是有做出這種事的格局。
陸良沉默片刻,突然起身,居高臨下俯視王楚婷:“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還想不想工作了?”
王楚婷笑吟吟,仰頭不懼陸良目光:“想工作,但也改不了。”
“你呀。”
陸良盯著看了很久,無奈嘆了口氣,回到座位,一臉不爽:“把人叫進來吧,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好的呢陸總。”王楚婷嘿嘿一笑,露出偷雞成功的表情,眼中愛意更加濃郁。
這就是她心愛的男人,如果連欲望都不能克制,也不會成就如今的事業。
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