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把他給我揪出來!就算把斯塔姆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來!還有,把萊昂密德叫來,他不是見過那個秩序之敵嗎?!”
馬赫斯如同一頭發狂的雄獅,沖出自己的寶庫,恐怖的神念如同風暴般席卷整個神殿區,甚至波及了小半個城市!
沙提也臉色鐵青地現身,她手中蓮花法杖重重頓地,無數由水流構成的感知觸須滲入神殿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陰影,搜尋著任何可疑的痕跡。
冰雹與酷熱同時折磨著這片綠洲,但生活在這座城市中的居民,沒有人能抵抗神靈的命令,在真名的驅動下,居民們頂著詭異的天氣走出家門在街道上列陣,似乎是試圖借此找到不屬于這座城市的那個人。
拉的神力將下落的冰雹消解,配合著兩位前輩的動作,而他們的目標,那個膽大包天的竊賊,此時卻是已經走出了城市,甚至還有心情回頭欣賞一下三位神靈氣急敗壞的表演。
“嘖嘖,看這模樣,應該是沒有更多隱藏庫存了。”馮雪毫無愧疚之心,只覺得收獲頗豐,心情愉悅,實際上,看到這冰雹,馮雪甚至還有些感慨自己太過善良,要是配合著往河里撒點紅藻,用納米單元捏點青蛙、蟲子,散播點詛咒,再把那些沒修好bug的石板也都給砸了,當場就能表演一個十災降臨。
“有傷天和,有傷天和。”馮雪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是啥好人,但還是會盡可能避免傷及無辜。
晃晃悠悠的走出綠洲,馮雪很快找到了陳軒所在,這小子似乎是覺得三神撤退是在詐他,哪怕外面的神衛軍都已經撤了,仍舊維持著唐僧上身的狀態,靜坐冥思,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行了,咱們…”
馮雪正要說話,忽然側開半邊身子,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光芒凝聚的長矛便插在了他的身側。
馮雪瞇著眼睛,抬頭看向長矛飛來的方向,卻是一個渾身披著黃金般閃耀的甲胄,頭上戴著如同鷹隼般的頭盔,渾身上下散發著光明氣息的中年男性。
“看樣子我還真是蹲到正主了!”
拉立于天空,俯視著馮雪,臉上帶著一抹嘲弄的笑容,似乎是在感慨自己的聰明才智。
馮雪對此只是露出一個笑容,平靜道:
“本體?這么說和那兩個傻貨一起回去的是個分身?哦,我懂了,你寶庫里沒好東西,也沒有感覺到宮殿被入侵,所以干脆留下想偷雞,沒想到我正好回來了是吧?”
雖然拉并沒有半點反饋,但毫無疑問,馮雪說對了,但緊接著,他就聽到了馮雪的下文——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是故意留下了你的宮殿沒去,就是為了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呢?”
聽到馮雪的話,拉的臉色終于產生了絲許動搖,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沒有給馮雪繼續開口的機會,伸手一握,周遭的空氣瞬間熾熱起來,本就已經接近五十度的氣溫,在這一刻再度飆升!
“灼!”
伴著真言出口,空氣都變得粘稠了起來,硬要說的話,區區八十幾度的溫度甚至不能算高溫,但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對應的命格,普通的肉體凡胎必然受到巨大的影響。
可惜,馮雪和這個世界依賴命格強化身軀的脆皮不同,他那在心燭淬煉后,練就而成周天星斗戰體,哪怕不算齊天大圣為他加成的金剛不壞,那也是超過了大部分天界超人的強橫體魄,哪怕是菲娜這個人形幻獸,要是換成剛認識那會兒,也得被他焯壞。
區區八十度的氣溫,甚至難以傷害到他的鼻腔粘膜,只是考慮到熱能逸散可能對周遭產生的生態災難,他還是很仁慈的伸手一點。
一顆法術星辰就此落下,帶起仿佛人畜無害柔和清風。
這由某個玩家編纂的空調術吹過這燥熱的沙漠,硬生生將周遭暴動的熱能強行歸序、導引,最終化作和煦的春風,那柔和的氣息里,甚至還能嗅到幾分濕潤。
拉哪里見過這種離譜的法術,但他也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退的可能,伸手握拳,口中再次吐出真言——
“光!”
自太陽投向地球的光輝在此刻凝聚,并非用于照耀,而是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仿佛頃刻便會將馮雪握在掌中。
只是馮雪看到這法術,卻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原本還想看看這位至高神能拿出何等手段,卻不曾想竟然見到這等粗鄙的用法,沒了和他來一場法術斗法的念頭,腳尖一點,整個人瞬間已經來到了拉的面前!
“圣甲蟲!”
馮雪曾經見到過的大號屎殼郎驟然擋在身前,不過比起當初沙漠里那些,這只屎殼郎的背甲上有著用貴金屬鑲嵌的華麗符文,與此同時,拉的口中也再次念誦了新的真言——
“懲戒!”
一種難以抗拒的麻痹感瞬間降臨在馮雪的身上,而圣甲蟲猙獰的口器也已經來到身前。
但馮雪對此不止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露出了“這才對”的表情,柳云曦瞬間接管他麻痹的身體,而他準備好的法術也同步放出。
兔起鶻落之間,那巨大屎殼郎便已經化作了碎片。
琉璃色的光壁炸開,輕微的痛處穿過金剛不壞作用在馮雪的皮膚上,對于這種程度的反傷,馮雪壓根不去在意,墨霙在腳下凝聚出一片落足之地,沉腰立馬,旋即出拳。
這一次,馮雪甚至沒有進入太素狀態,而是以最低限度制造了一點太始物質在體內分化。
由太始至于兩儀的跌落產生的大量能量被早有準備的他收攏引導,最后歸入這一拳之中——
天地開辟!
凝練至極的拳風吹散了拉再度召喚出的防御怪獸,撕裂了他的身形防護,但在即將觸及的那一瞬間,終究還是徹底消散。
沒有時間為無名怪獸的逝去而哀悼,拉立刻從太陽之書中拽出了自己所有能打的仆從!
但面對這瞬間的鋪場,馮雪只是搖了搖有些發酸的手臂,感慨道:
“果然,用肉體凡胎打這種攻擊,還是有點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