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狂奔中的狂戰士忽然猛地剎車,那沒穿鞋子的雙腳擦過大地,硬是將無比堅硬的山體鏟下一捧石粉。
石粉穿過馮雪虛幻的身體,那狂戰士卻是一個轉身,以比此時更快的速度狂奔出去,只是完全太始狀態下的馮雪速度簡直難以估量,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加速,他毫不懷疑自己可以輕松抵達光速這一物質無法碰觸的極限。
別看狂戰士起步快,馮雪只需要幾步路的功夫,便能完成超越,如此反復四次,那狂戰士終于撲通一聲躺在地上,看著就像是一頭認輸的狗熊在露出肚皮。
“好家伙…”馮雪只覺得這壯漢露肚皮實在是太過辣眼睛,念頭一動,一顆星辰便從身側墜下,化作清心咒將狂戰士包裹。
猩紅的眸子漸漸褪去血色,膨脹到三米多的身體也開始慢慢縮水。
青紫色的肌肉慢慢褪色,一點點理智開始自他的神態中浮現。
“那個…這個…”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這個姿勢有點離譜,壯漢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但似乎又礙于自己戰敗者的身份,他果斷的跪了下來,用一口很難聽出具體內容的外語嘰里呱啦的說著什么。
也多虧小鈴鐺算力驚人,轉眼間便通過之前在書局里找到的資料,配合之前幾個世界收集的語言樣本,給出了同步翻譯,但那前言不搭后語的“這個那個”,仍舊讓馮雪有點懷疑小鈴鐺是不是翻譯錯了。
不過在小鈴鐺的一再保證下,馮雪也就沒有等他廢話,直接道:
“你為什么忽然對我發起攻擊?”
“那個…”狂戰士還想解釋,聽到馮雪這字正腔圓的“家鄉話”,當即捋直了舌頭,卻仍舊有點含糊道:
“沒,沒有,我就是看到山下著火了,就下山來救火,結果看到你攔路,一急,狂戰士命格就激活了,然后人就不清醒了…我這個命格是天生的,我之所以離開村子來山上住,就因為這個命格一觸發就六親不認,我真不是故意找您麻煩的啊!”
其實要是換了以往,這位狂戰士多少還是會硬氣一點的,但現在不是情況不同嗎?
以往狂化結束時,哪次不是一群人跪著求他別打了,哪像這次,狂化到極限都還被人打至跪地,就算他是個離群索居的蠻子,那也是知道什么人惹不起的好吧?
不,正是因為離群索居,他才更清楚不能隨便得罪那些命格逆天的玩意!
馮雪聽著這狂戰士的話,也是有點牙疼,雖然說這路線是菲娜提前打探過的,但能這么“忠于原著”,終究也只能歸結于命格的力量使然了。
想到這里,馮雪當即伸手一引,太素之力配合納米單元的運轉,一個銀色的頭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看到如同鬼影一樣的馮雪手里突然出現一個實質化的頭箍,狂戰士一時有點不知所措,但戰敗者的覺悟他還是有的,沒廢話,當即接過頭箍戴在了腦袋上,然后等待著馮雪的繼續發落。
這憨憨的果斷讓馮雪有點意外,但既然戴上了,他也就開口解釋道:
“這個玩意呢,叫做‘禁箍’,算是高科技產品,每天曬曬太陽就有能源,它的效果,就是能夠在你失去理智的時候,對你釋放清心咒,就是我剛才解除你狂化的術法,當然了,你是狂戰士命格,打架的時候也未必就得解除狂化,我傳你個咒語,叫做‘禁箍咒’,只要打架前念誦咒語,然后再規定一個時間,他就會在特定的時間內失效,讓你能夠維持狂化,有了這玩意,你至少能想辦法換個命格,當個守山大神啥的…”
“多謝…額,敢問您尊姓大名?”狂戰士雖然說的是有點含糊的外語,但小鈴鐺還是給出了信雅達的翻譯,聽到他的問題,馮雪微微一笑道:
“叫我大圣便是!”
狂戰士聽到的“大圣”是個音譯,只當是名字,當即躬身道:
“多謝大圣!多謝大圣!”
馮雪那邊打得暢快,陳軒這邊可就慘咯!
他一路狂奔,也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直跑到天色漸暗,才總算是停了下來,有些茫然的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周圍仍舊是那副冰天雪地的模樣,零零散散的長出些許針葉喬木,只是陳軒并非這方面的專家,也分不清究竟是個什么品種。
他此時也無心這方面的研究,只覺得腹中有些饑餓,只是之前背包被那些個和尚“熱情的”接了過去,如今全身上下,那是一點食物也沒有。
也就是衣服里包著一層不太舒服的隔熱毯,否則他這體溫怕是都維持不住。
“必須找點吃的…”陳軒搓動著雙手,一時間有點后悔自己太過應激,明明那些和尚都不動了,只要跑出幾百米,別被燙死就是了,非要一路狂奔,想要再回頭,卻發現腳印已經被風雪遮掩,那是半點也找不回來路了。
“也不知道大圣能不能找過來…”想到這里,陳軒忽然覺得自己想多了,那只是大圣命格,又不是真大圣,自己身上又沒有定位系統,怎么可能被找到!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勉強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陳軒努力振作起來,他好歹也是有點武力在身的,只要別碰到命格野獸,基本也不會…
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一陣吱呀吱呀的踩雪聲傳來,他立刻將注意力投向那聲音的來源,卻發現不遠處的那片白雪覆蓋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移動。
看著那鼓起的雪包,似乎不是什么太大的動物,這讓陳軒瞬間興奮起來:
“體型不大,可能是雪兔或者田鼠啥的!”
想到這里,他也顧不得許多,當即就跑了過去,只是這才剛跑到那雪包前,白雪卻忽然被徹底頂起。
出現在他視野中的,當然不是什么雪兔、田鼠,而是一條干枯、青白,帶著尖銳指甲的人手!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