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格林德沃要當校長
洛哈特和鄧布利多有個交易。
沒有通過言語交流的交易。
他之所以敢留下科班，就是知道鄧布利多會認下這份交易。
而這份交易就是伏地魔被抓這個成就榮耀的歸屬，以及伏地魔被羈押的所有權的歸屬。
老鄧看似很正常的就接手了一切，但其實這場戰斗雖然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出力很多，洛哈特才是那個起到關鍵的選手。
鄧布利多以前并不在乎誰成為打敗黑魔王的英雄，過往幾十年的人生里，他就是因為打敗了格林德沃、關押了格林德沃導致自己被抬舉得高高的，然后徹底成了孤高。
高處不勝寒。
洛哈特可以看得到，過去時間里，鄧布利多在想辦法讓哈利·波特來接手這份榮耀，十幾年如一日地造勢所謂的‘救世主’。
這里面的原因，一方面是這份榮耀本身就是哈利的媽媽贏得的，另一方面也是鄧布利多對新生代們的殷切期待。
他已經老了，這個世界注定是新生代的，他愿意拱手相讓。
但現在時局不同了。
‘伏地魔’開了個很不好的頭，讓巫師和麻瓜合作，造成了極大的不好影響。
鄧布利多清楚意識到，巫師和麻瓜之間的矛盾、純血和麻瓜種之間的矛盾，這些并非因伏地魔而興起，也自然不會因伏地魔的失敗而結束，它們一直存在。
這些矛盾，可以預期的是將會沿著伏地魔媾和麻瓜的道路去做事，因為大家都看到效果了。
這時候，老鄧就沒有辦法自欺欺人了。
那就是，不管是中生代，還是新生代，根本沒有一個頂事的。
一個都沒有！
救世主哈利·波特？哈，別開玩笑了，別說是哈利了，就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米勒娃·麥格，那也不頂事！
他放眼望去，真的一個有能耐的都沒有，這叫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事實上還是有一個的。
吉德羅·洛哈特！
只是鄧布利多并不信任洛哈特，是的，非常不信任。
他總是懷疑，洛哈特雖然向往美好的生活，卻也不介意世界發生可怕的戰爭。
各國魔法部之間的戰爭，巫師和麻瓜之間的戰爭，純血和麻瓜種之間的戰爭，甚至是波及整個世界，將巫師、麻瓜、妖精、巨人、馬人等等將一切都攪入進去的戰爭…
洛哈特恐怕一點都不會在乎！
這才是鄧布利多不得不決定再度扛起一切的原因，他已經老了啊，他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只想獲得片刻安寧，卻不得不硬撐著一口氣干這樣的事情。
他已經得到了伏地魔的魂器，那個用家傳的岡特戒指制作的魂器。他很容易就搞清楚戒指上鑲嵌的那塊石頭，赫然就是三大死亡圣器之一的復活石。
他是如此渴望戴上去，然后見一見妹妹阿利安娜。
可是…
不行。
他現在還不能死。
決心支棱起來的鄧布利多是可怕的，這一點格林德沃的體會最深刻。
所以當時鄧布利多要直接帶走伏地魔，格林德沃和洛哈特在旁一句其他的話都沒有說。
但沒有說不代表著無事發生。
他們都愿意去對這位‘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給予最高的尊重，鄧布利多自然也要給予格林德沃和洛哈特這兩個魔法大師相應的尊重。
這無關私情，不管格林德沃現在是不是俘虜的狀態，不管洛哈特是不是就在他手底下工作，這份尊重必須要有的。
所以…
洛哈特堂而皇之地帶著科班·亞克斯利參與了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會議！
是的！
就這么明晃晃地帶著！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科班是他的人，就是要大家捏著鼻子無可奈何但還是去接受、去夸贊科班·亞克斯利就是一個參與到戰勝伏地魔的大英雄！
一個犧牲極大的臥底！
這里面有個很微妙的地方。
科班·亞克斯利是個官場老油條，他過往在服務伏地魔的時候，做的都是官面上的事情。與同樣走政治路線的盧修斯不同，他不需要像盧修斯那樣參與到第一線戰爭之中。
換句話而言，科班·亞克斯利與鳳凰社成員們之間，其實并沒有正面戰斗過。
否則也不可能過去十幾年還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卻不被亞瑟·韋斯萊這些人針對。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所謂的‘神圣二十八純血家族’，在歐洲巫師世界、在各國魔法部、在巫師議會、在美國巫師世界甚至是美國麻瓜社會，都有極大的影響力。
洛哈特看得到美國魔法國會轄區正在發生的劇烈變化，這里的巫師和麻瓜的結合是如此的深入，除非鄧布利多決心徹徹底底地執行《保密法》將這個國度清洗一遍，否則這里終將成為最先爆發出巫師和麻瓜融合事件的地方。
變革會在這里出現。
戰爭會在這里出現。
這里必然經歷一場最可怕的毀滅，也將迎來契合巫師和麻瓜共同生存的嶄新未來，這里將是人類社會的一座最好的試驗場。
科班在這方面的用處，可比當做一名打手有用多了。
所以科班之于洛哈特，其實并不完全是斯內普之于鄧布利多，科班還起到了盧修斯、亞瑟和福吉的作用。
這么好用的一個人。
而且還被自己施法徹底掌控了一切。
洛哈特自然要留下科班了。
新的時代即將到來，留著這樣的人，他將占據更主動的生態位，參與到時代的浪潮之中，迎接屬于他的童話。
畢竟，這個所謂的新時代，就是因為他這個穿越者的到來才出現的。
舍我其誰！
于是，科班·亞克斯利覺得很荒誕。
各國魔法部的官員和傲羅，甚至是很多參與會議的社會各界大佬們，都覺得很荒誕。
他們就這樣看著英國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代表著梅林爵士團，親手為科班·亞克斯利戴上一級勛章。
一級勛章！
代表著維護麻瓜和巫師和平共處、代表著不對麻瓜濫用魔法的準則的最高獎章，戴在科班的身上。
是的，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荒誕。
更讓大家覺得荒誕的是，接下來和鄧布利多、洛哈特一起接受一級勛章的，還有蓋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一個曾經帶領巫師打算在麻瓜發生世界大戰時趁亂統治世界的黑巫師，這樣的人也戴上了。
因為他同樣反對黑魔王伏地魔，因為他同樣為大家抓住可怕危險的黑魔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反對伏地魔的人都可以被洗白，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玩的。
于是從此之后，人們就不得不忘記格林德沃為什么被抓入紐蒙迦德，不允許再計較他的一些過往，因為他現在就是個正面人物了。
至少他現在已經可以再度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政治舞臺上，連鄧布利多都沒有辦法徹底限制他了。
不得不說，伏地魔是真的好用啊。
ps：塞德里克、盧娜、克拉布這三個參與了戰斗的人也將被頒發二級勛章，但不會安排在這個政治意味極大的場合頒發。
也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
巫師和麻瓜最大的不同，就是因為有了魔法的存在，政治的地位只能排第二。
放開手開干的鄧布利多、格林德沃這些人，足以輕易毀滅整個世界，這樣的人，所有人都要給予最大的尊重。
就這么簡單。
當然，大部分的巫師永遠都不會想到這一層，他們只會為伏地魔被抓捕而慶賀，他們只會為抓捕了伏地魔的那些英雄們而慶賀。
巫師以情緒為力量，但絕大部分的巫師早已成了情緒的奴隸。
會場里大部分的巫師表現得比麻瓜們還興奮，還狂熱，瘋狂地歡呼著鄧布利多、格林德沃、洛哈特三者的名字。
甚至也有為科班歡呼的，那叫聲聽得科班一陣尷尬，不時偷偷看向鄧布利多，害怕會不會引起這位大佬的不爽。
整個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會場極其熱鬧，熱鬧到哪怕是懂的人也只能跟著一起表現出興奮、自豪、快樂的模樣。
然后，喧鬧在伏地魔被抬上來后，徹底抵達了高潮！
用一個極其精致的鳥籠裝著，三米高、兩米直徑，框架為金色，是一種極其強大的禁錮魔法裝置。
一般巫師根本沒機會接觸的魔法造物，洛哈特只能隱隱約約感受到，鳥籠只是個外形，鳥籠內外似乎處于不同一個空間。
他沒見過這玩意，科班的記憶里也沒有，腦海中那十幾個巫師強者們也沒有。
巫師世界漫長歷史造就出的魔法造物太多太多了，像霍格沃茨的那一面厄里斯魔鏡，只剩下孤品，現代巫師甚至連它怎么造的都不清楚，也搞不懂為什么它可以看到死去的人。
洛哈特有些好奇地觀察著那個鳥籠，發現它似乎在刺激著伏地魔的情緒，卻又壓抑住了魔力的表達，噢，不是壓抑，似乎是它有某種宣泄魔力的出口。
這讓鳥籠里的伏地魔看起來很憤怒很癲狂，在里面大吼大叫，卻沒有辦法因為自己內心激蕩起如此多情緒而釋放出任何魔法。
鳥籠很快就被抬到臺上，伏地魔憤怒地看著洛哈特、看著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最終看向科班·亞克斯利。
“叛徒！”
他憤怒嘶吼著，“你這個叛徒，是你對吧，是你故意獻出那座農場，讓我困在那座農場里跳脫不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籠中鳥，困中獸，被人當做戰利品抬到臺上觀賞。
伏地魔心中的憤怒如果能化作火焰，早就將這片北美洲大地燒成灰燼。
他再也沒有辦法保持那副優雅大魔王的格調了，這個失敗者像是瘋子一樣大喊大叫著，憤怒地抓著籠子搖晃著，雙眼泛著可怕的紅光死死地盯著科班。
角落里，洛哈特和格林德沃乖巧地退居一旁，不去搶占鄧布利多的矚目光彩，低聲地討論著。
“他真的會被關入紐蒙迦德？”洛哈特很是好奇。
格林德沃嘴角微微勾起，瞥了他一眼，冷笑著，“那座城堡不是鄧布利多可以修復的，我也不會再去修復它！”
修復紐蒙迦德？
開什么玩笑！
修復好等著自己哪一天也被關進去嗎？
格林德沃可以很驕傲的說，當今時代，整個巫師社會，唯有他有那個能耐去建造這樣的一座能關押頂級魔法大師的監獄，鄧布利多來了也不行！
洛哈特了然，嘿嘿嘿笑著，一副看戲的模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期待，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會想盡辦法跑到紐蒙迦德里面去？”
格林德沃沒說話，只是一副‘你懂的’的模樣挑了挑眉。
前方，鄧布利多已經開始發表演講。
細數著伏地魔之惡，這幾十年造成的傷害，以及各種黑魔法帶來的可怕影響。
洛哈特發現，老鄧并沒有將問題擴大化，針對那些被抓捕到的黑魔王的爪牙，也沒有太過渲染他們的惡。
“那些人不會被處死？”洛哈特有些疑惑。
這跟他理解的鄧布利多不一樣，老鄧的策略一以貫之地就是把伏地魔樹立成一面旗幟，然后讓那些反對者全部都匯聚到旗幟下，一起消滅。
可如今，竟只針對伏地魔。
“他被嚇到了。”格林德沃的眼睛瞇了起來，神色莫名，“巫師群體和麻瓜群體的結合，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一個極其復雜的世界。
那就是矛盾并不是發生在巫師和麻瓜這兩個群體之中，而是兩者交融在一起，然后內部分裂出各種述求，有些甚至是排他性極強的述求。
未來如果真的發生了戰爭，絕非是巫師的魔法和麻瓜的科技之間的對轟。
而是一部分巫師和一部分麻瓜，對付另外一部分巫師和一部分麻瓜。
更甚者，是無數這樣的結合體互相之間的戰爭。
這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真的可能會帶來徹底的毀滅，整個世界的毀滅。
“他發現了過往策略中最大的一個問題…”格林德沃冷笑著，“保密法的嚴苛執行，讓巫師社會依照麻瓜社會分成各個魔法部。我們這一代人為巫師爭取生存空間，以及對保密法的改良，更多麻瓜種巫師和混血巫師的出現，讓麻瓜之間的仇恨延續到了巫師群體之中。”
英國魔法部和法國魔法部各自轄區的巫師，原來是一個整體的，如今卻似乎開始有了麻瓜社會的那種對立情緒在巫師群體中蔓延。
提及這個，格林德沃都樂了。
“以前的巫師，是麻瓜之外的人類，是獵巫行動下躲在角落里生存的異類。大家是一個整體的，因為外部的力量壓迫而凝聚的一個整體。”
“現在的巫師，是各國麻瓜的延續…”
老格點到為止。
洛哈特恍然。
太有意思了。
老鄧現在是一根筋變成兩頭堵了啊。
進一步，這樣的巫師群體撕裂將會變得更為嚴重，退一步，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麻瓜種巫師和混血種巫師的力量，將會變成可怕的反噬力量。
而在這進退兩難之間，一些其他的力量就得以有了生存的空間。
比如格林德沃，比如洛哈特。
臺面上說著正義正確的話，臺面下可就暗潮涌動了，未來的一切都將是未知。
而洛哈特，早已在造著屬于自己的船。
很快，伏地魔的那些爪牙們就被押著送上了臺，接受國際威森加摩審判庭的現場審判。
那些人里，最惹眼的無疑是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校長——伊戈爾·卡卡洛夫！
是的，哪怕洛哈特都不清楚，這貨竟然也重新回到了老伏的麾下？
“我聽說，他知道伏地魔歸來的消息后，偷偷的溜了，躲了起來？”洛哈特不理解，這貨怎么可能上趕著跑回去給伏地魔當狗。
“是的，但我派人找到了他，把他送到了伏地魔的面前。”格林德沃隨口說著。
洛哈特哇哦了一聲，“他應該算是可挽回的力量吧，我知道他其實已經不樂意成為食死徒了。”
格林德沃面色淡然，“他想不想繼續當食死徒沒人在乎，我需要他去當，他就得去。”
說著，格林德沃回頭看向洛哈特，“這場會議之后，我將接管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你愿意過來擔任副校長嗎？”
洛哈特眨了眨眼，指著自己，“我？”
“是的。”格林德沃點了點頭，“雖然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擁有極其特殊的歷史地位，也擁有號稱最全的魔法藏書，但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也不錯，那里擁有著巫師世界最全的戰爭魔法、決斗魔法和古代巫術傳承！”
古代巫術是好聽的詞匯，用現代的話來說，那里面絕大部分就是黑魔法。
洛哈特雙手一攤，“您知道我沒有辦法過去，我有那么多正在教導的學生…”
格林德沃用一種滿是調侃地目光看著洛哈特，“那我們就看看，鄧布利多能不能容忍你繼續在他的學校依靠他的學生發揮那么大的影響力建立一個組織，還是你能不能容忍鄧布利多的變化吧？”
嗯，道理是這樣沒錯。
但洛哈特不在乎呀。
老鄧真的要解散他的決斗俱樂部，那大不了就不要了唄，總不能說決斗俱樂部沒有了，哈利、羅恩、赫敏、珀西、克拉布等等這些學生，就因此跟他形同陌路甚至反目為仇了？
那如果真這樣，他也沒有繼續教導這些人的必要不是嗎？
“在霍格沃茨教學是一場有趣的魔法生活體驗。”洛哈特笑著回答著，“童話故事有開始就會有結束，我只享受過程，也只在乎過程。”
格林德沃點了點頭，“你是個很特殊的年輕人！”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招攬洛哈特的想法，只是說，“時間會證明一切，我接手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后，打算重啟‘三強爭霸賽’，你可以等到那場比賽后再來回答我的問題。”
洛哈特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