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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赫烏莉亞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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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

  王缺并不知道鐘離和子辰的交流。

  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對赫烏莉亞遺骸的研究中了。

  將赫烏莉亞的鹽化遺骸置于地下實驗室的實驗臺上。

  啟動實驗臺上的煉金法陣。

  實驗室的煉金法陣都被他以黑土煉金術改造過,

  要不然,一尊魔神的遺留,平臺的煉金法陣可解析不出什么東西來。

  鹽棺被煉金法陣的力量緩緩剝離,露出內部蜷縮的鹽晶軀殼。

  比之前透過鹽棺看見的樣子更加清晰。

  神骸表面布滿蛛網狀裂紋,脊椎如鹽柱刺出體表,灰白眼眶內嵌著兩顆破碎的鹽球,唇角的悲憫微笑被鹽漬侵蝕成扭曲裂痕。

  從背脊刺入的長劍,也已經完全鹽化,僅僅保留一個劍的模糊外觀。

  “不敢想象,祂會是一位魔神最后的遺留。”

  王缺看著眼前有一股子扭曲美的遺骸,微微感嘆了一句。

  總感覺提瓦特的魔神,都死的蠻慘的。

  感嘆之余,王缺也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

  伸手在煉金法陣上操作著,

  法陣微微共鳴,一道道符文亮起,發出奇異的波動,試圖激活神骸中的鹽元素權能。

  可符箓紋路剛觸及鹽晶表面,便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

  “嗯?”

  王缺輕咦一聲,目光看向其中。

  法陣流轉,將接觸面迅速放大在他的眼前。

  只見能量凝聚的符文在接觸赫烏莉亞遺骸的一瞬間,便被某種更高的力量侵蝕。

  明明是沒有固定形體,完全由煉金力量匯聚的符文,居然在一瞬間被鹽化了。

  但這種鹽化非常細微,并且很快被煉金法陣的力量祛除,新的符文又會代替被侵蝕的符文。

  雙方就這樣不斷是侵蝕,祛除,交錯輪回。

  在這種情況下,煉金法陣根本無法對赫烏莉亞遺骸進行解析。

  “哪怕已經死亡千年,權柄都消散不見,但赫烏莉亞的遺骸中依舊保留祂的一絲神力。”

  王缺并沒有失望,反而有些欣喜。

  遺骸有這種表現,反而證明它是有研究潛力的,是值得去深究的。

  伸手一揮,實驗臺上的煉金法陣消散。

  王缺直接自己動手。

  青萍法力涌動,開始對赫烏莉亞神骸進行侵染。

  果然,很快他就遇見了和煉金法陣一樣的問題。

  赫烏莉亞神骸本能的抗拒外來的力量,王缺的法力也在被鹽化。

  因為是自己的法力,所以王缺這次的感覺更加明顯。

  這種鹽化并非單純的物理鹽化,而是一種在概念上的鹽化。

  說白了,王缺的法力在接觸到赫烏莉亞神骸后,法力變成了鹽。

  “神力,還是權柄?”

  這種情況,讓王缺不禁有些疑惑。

  若說是權柄,可赫烏莉亞已經死了那么久了,祂的鹽之權柄作為巖之權柄的下位,應該已經被摩拉克斯吞并了才對。

  可如果不是權柄,僅僅只是鹽神遺留的神力,那鹽神死去這么多年,還能將他的法力同化成鹽…

  那鹽之神赫烏莉亞,或許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弱小吧。

  內心心緒紛飛,王缺卻沒有停住手。

  既然你可以同化我的法力,那就試試看你究竟可以同化多少吧。

  眼眸一凝,加大法力供應。

  他現在生命能級已經有七十級,并且生命本質多次突破。

  法力深厚的不得了。

  準確來說,他就沒有耗盡法力過。

  隨著王缺不斷加大法力,青萍之光將赫烏莉亞神骸籠罩。

  殘存的鹽神神力終于要撐不住了。

  一陣若有若無的悲鳴,

  青萍法力瞬間突破鹽神神力的保護,突入赫烏莉亞神骸。

  王缺眼眸精光亮起,瘋狂捕捉神骸內的一切遺留信息。

  神骸內遺留的信息不少,但絕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鹽。

  唯有一絲負隅頑抗的力量,吸引了王缺幾乎全部的注意力。

  毫無疑問的,這就是赫烏莉亞神骸中最后的一絲神力了。

  青萍法力瞬間圍攏過去,如同包圍悍匪一般,將其團團圍住。

  力量是會消耗的,他想捕捉這一絲鹽神神力,不想對抗消耗。

  所以王缺的動作非常小心。

  在將鹽神神力圍住后,青萍法力的動作變得非常輕柔。

  就好像小時候在小溪里抓魚一樣,動作慢的看不見有動作。

  直到青萍法力將鹽神神力輕輕裹住后,

  下一刻,

  數十道鎮魔符文暴起,將鹽神神力直接封禁鎮壓。

  重云教授王缺用來封印魔神殘留的符箓,用在這里是剛剛好。

  隨著這一絲鹽神神力被捕捉,赫烏莉亞鹽化的殘骸分崩離析,化作一團團鹽晶聚合體。

  倒是那柄鹽化的長劍,反而保留了完整的形體,落在實驗臺上,掉下些許鹽粒。

  “鹽神神力。”

  王缺目光灼灼,一手托舉,在他的手心,一團清光包裹著一縷潔白甚至有些透明的力量。

  潔白不是因為它純潔。

  而是因為,這是鹽的力量。

  看著手里被青萍法力包裹的鹽神之力,王缺卻有些蹙眉。

  太少了。

  這一縷神力,王缺都怕自己松手之后,沒做什么實驗,它就自己消散了。

  “不管了,先解析吧。”

  王缺眼眸微閃,重新激活了實驗臺,煉金法陣再一次亮起。

  這次,有王缺控制住鹽神神力,它再也無法侵蝕煉金法陣的符文了。

  很快,屬于鹽神之神力的知識,便被王缺不斷解析出來。

  “鹽神神力具備將接觸物從本質層面轉化為「鹽」的能力,即使目標為無形能量(如煉金符文、法力)。

  這種轉化并非物理覆蓋,而是直接篡改物質或能量的內在屬性,使其遵循「鹽」的法則。”

  “鹽化…倒是和巖元素的石化有些類似,看來鹽神權柄確實是巖神權柄的下位分支之一了。”

  王缺一邊暗想著,一邊繼續解析鹽神神力。

  “鹽化具有持續擴散的侵蝕特性,如神力殘留千年仍能同化外力。

  但生成的鹽晶如果沒有神力保護,結構非常脆弱,比如神骸布滿蛛網裂紋、鹽化長劍上鹽體掉落。”

  “這倒是和鐘離天星石化后形成的致密巖層形成鮮明對比。”

  鐘離的石化那是非常厲害的,璃月大地上還有很多地方,都留存帝君偉力的見證。

  和他比起來,赫烏莉亞的鹽化能力確實不算什么。

  “所以,鹽神神力是將物質/能量本質改寫為「鹽」。”

  “而巖神神力是將物質固化為「巖」并賦予結構強度。”

  王缺一邊思考,一邊不斷拆解手里的微弱的鹽神神力,企圖堪破它的底層法則。

  可美景不長,這一絲神力實在是難以支撐王缺的研究。

  沒等王缺拆解多少次,那一縷鹽神神力,就已經幾乎看不見了。

  王缺皺眉,有一種被打斷研究的憋氣感。

  “不行,這點神力根本不夠我研究的,必須獲取更多的鹽神神力,甚至是…”

  王缺目光轉動,看向了無菌柜中的鹽盞和鹽尺。

  “權柄。”

  鹽盞為什么可以源源不斷的倒出高品質的白鹽?

  鹽尺為什么可以將大地化作鹽田?

  王缺內心早有猜測。

  說句不好聽的,這根本不是一般神力可以做到的。

  畢竟,赫烏莉亞都已經隕落那么多年了,祂留下的神力也是有極限的,不可能無止境的維持著兩個神器的效果。

  所以,鹽盞和鹽尺的神異,必然是它們本身就具備的,而不是來自赫烏莉亞的神力。

  再加上赫烏莉亞對子民的寵愛,以及祂那過于弱小,甚至被子民弒殺的實力。

  王缺可以做出一個猜測。

  赫烏莉亞知道自己無法在魔神戰爭中存活。

  所以,祂早早的就切割了自己的權柄,用來制作了鹽盞和鹽尺。

  這樣祂隕落之后,鹽之民也可以依靠這兩樣神器生存下去。

  就像王缺之前猜測的,沒有哪個人類文明會拒絕制鹽的‘技術’。

  可赫烏莉亞大概沒有想到,祂沒有等來敵人的殺戮,反而等來了子民的背刺。

  而鹽之民中掌握大部分知識的貴族,也死在了祂失控的神力之下。

  剩下的人也都逃亡而去。

  留下的神器,反而無人可用了。

  思考著,王缺目光落在鹽盞和鹽尺之上。

  是留下這兩個東西,源源不斷的獲取白鹽賺錢,還是進行拆解,去嘗試獲取鹽的權柄?

  僅僅思考了三分鐘,王缺就做出了決定。

  賺錢不就是為了升級獲取實力嘛。

  那現在直接獲得權柄,增強實力,不來的更直接?

  再說了,如果自己掌握了鹽的權柄,還怕沒有鹽?

  王缺凝視無菌柜中泛著微光的鹽盞與鹽尺,青萍法力在指尖流轉。

  片刻后,他露出一絲笑容,朝著存放鹽盞和鹽尺的無菌柜伸出了魔爪。

  取出鹽盞置于煉金法陣核心,激活法陣的解析符文。

  鹽盞的價值顯然是不如鹽尺的,所以,王缺先用它。

  煉金能量剛滲入盞壁,盞體突然爆發刺目白光,無數鹽晶顆粒從盞口噴涌而出,試圖將法陣能量同化。

  很顯然,是鹽盞在自我保護。

  可惜,王缺冷哼一聲,數十道鎮魔符文凌空壓下,強行遏制鹽化擴散,同時以青萍法力構筑能量導管,聯合煉金法陣,突入鹽盞的核心。

  很快,王缺的感知中,就出現了一道偉大卻微弱的力量波動。

  權柄!

  王缺眼睛一亮,法力驅動煉金法陣,企圖將鹽盞核心的權柄碎片緩緩抽離。

  盞體劇烈震顫,表面浮現蛛網狀裂痕。

  可王缺不管不顧,既然要奪取鹽盞的權柄,鹽盞自然是要毀壞的。

  不值得擔心。

  ‘嘭’

  隨著一聲脆響,鹽盞崩解為齏粉,一縷泛著珍珠光澤的未知八面能量體懸浮空中。

  莫名的波動隨著它的出現蕩漾開來,

  周圍的空氣中迅速析出鹽晶,并且開始迅速蔓延。

  “這就是鹽之權柄的力量?”

  哪怕沒有人主動驅使,它也在源源不斷的生成鹽。

  也對應上了鹽盞內倒不完的鹽。

  這已經能看出一絲魔神的偉力了。

  只是…

  “這也太少了吧。”王缺皺眉。

  這縷權柄僅如發絲般纖細,遠不足以支撐研究。

  “一不做二不休了!”

  王缺眼里出現一絲狠色。

  他立刻轉向鹽尺,將其插入實驗臺凹槽。

  鹽尺觸地瞬間,實驗室地面竟開始鹽化,這是鹽尺的神力。

  先激活神力,再去捕捉里面的權柄,是一個很方便的辦法。

  至于鹽化的裝置?

  比起權柄來說,算得了什么?

  王缺迅速展開巖元素結界隔離侵蝕,指尖凝聚高濃度青萍法力如手術刀般切入尺身銘文。

  鹽尺內部結構顯現出復雜的權柄回路,但每條回路都被刻意分割。

  比起鹽盞,鹽尺顯然高級了很多。

  而且,鹽尺內的權柄顯然和鹽盞有很大的不同。

  王缺瞳孔微縮,很快意識到是赫烏莉亞將完整權柄拆分為「生成」與「轉化」兩部分,分別封印在兩件器物中。

  鹽盞是生成,效率緩慢,但可以源源不斷的出產白鹽。

  鹽尺是轉化,效率很快,但代價是被鹽尺轉化的土地,化作鹽池。

  “赫烏莉亞給鹽之民留下的饋贈,還真是細心啊。”

  王缺忍不住感嘆一聲,卻也當即調整策略,將先前提取的鹽盞權柄注入煉金法陣,控制法陣形成牽引磁場。

  自己不需要不同的兩道權柄,那就讓它們融合吧。

  鹽尺中的白晶紋路開始流動,與磁場產生共鳴,兩道權柄碎片在法陣中央緩慢融合。

  屬于巖盞的權柄,開始沒入鹽尺之中,

  「生成」與「轉化」互相交織,似乎就要融為一體。

  突然,融合體迸發劇烈排斥,實驗室空氣瞬間結晶,無數的白鹽浮現,似乎融合就要失敗。

  王缺瞳孔猛然一縮,可不等他反應,已經被他遺忘的鹽神神力猛然爆發。

  突破青萍法力的封禁,直接射入暴動的鹽尺之中。

  權柄融合體的排斥反應瞬間消失,似乎之前的暴動就是假象。

  “赫烏莉亞的神力調和了鹽之權柄的沖突?”

  王缺微微蹙眉,很快浮現出之前和赫烏莉亞交流的記憶。

  “難怪赫烏莉亞要我帶上她的神骸,還叮囑我不要讓它們分開太遠。”

  “合著她已經想到神力和權柄的情況了嗎?”

  無奈搖頭。

  “又欠一個人情。”

  “看來…鹽之遺民我還真得照顧照顧了。”

  隨著鹽神神力沒入其中,一道殘缺的八面體鹽晶終于成型——其表面遍布斷裂的法則紋路,卻仍散發著改寫物質本質的威壓。

鹽之權柄  王缺看著眼前的八面體,眼里忍不住興奮。

  雖然被赫烏莉亞小小的‘算計’了一下,但權柄是真的。

  伸出手,八面體懸浮在他手心。

  雖然沒有任何研究,但王缺就明白了眼前之物的能力。

  依舊是鹽盞和鹽尺的根本能力。

  鹽的「生成」與「轉化」。

  手握權柄,王缺心念一動。

  周圍的空氣中再一次析出鹽晶。

  眼眸中露出笑意,目光放在被鹽尺轉化了一半的實驗臺上。

  伸手按住完好的一半實驗臺,

  鹽之權柄微微一震,

  厚重金屬為基底的實驗臺瞬息化作白鹽,散落一地。

  “果然,赫烏莉亞讓我帶走神骸,本質就是將她殘留的權柄交給了我。”

  王缺目光微閃。

  他使用鹽之權柄,非常順滑,沒有半點阻塞。

  就好像…這權柄本就是他的一般。

  “看來,這個鹽神‘眷屬’,我不當都不行了啊。”

  “赫烏莉亞…還真是好算計。”

  王缺可以想象,一旦他在外界展現自己鹽化一切的能力,那些鹽之遺民一定會瘋狂的靠攏過來。

  哪怕王缺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祈求王缺領導他們。

  而王缺無論怎么選擇…赫烏莉亞都不虧。

  王缺選擇庇佑鹽之遺民,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要是王缺拒絕鹽之遺民。

  被鹽神眷屬拋棄,鹽之遺民必然夢滅,最后只能乖乖跟隨巖之神,接受巖之神的庇佑。

  這個結局,也是赫烏莉亞希望看見的。

  祂只要鹽之民能活下去。

  那片這些鹽之遺民對她的信仰破滅,也在所不惜。

  (本章完)

  雪落了下來,悄然無息地,落在了珠光巷文創園的街道上。賀天然獨自一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對著電腦不停地敲打著鍵盤,工作多得似乎永遠也做不完。

  伴隨著呲的一聲,整個房間里的燈全部熄滅了,寬大的電腦顯示屏也在掙扎了幾秒鐘后變成了漆黑一片。

  賀天然看著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略顯憔悴的面龐,嘴角勉強扯出了一絲苦笑,索性停下了工作,向后癱倒在椅子上,右手下意識地摸向上衣口袋,卻是什么都沒有摸到。

  他這才意識到,自從和曹艾青在一起后,他所有的煙就被強制收繳了,再也沒有吸過。

  可是自從那次高中同學聚會以后,曹艾青就和母親一起去了南脂島上,公司的全部工作又重新回到了賀天然的手上。

  賀天然對此并無異議,或者說,停下了工作,他又能用什么來麻痹自己呢?

  但為什么自己在她離去后還沒有買煙呢?是習慣了嗎?賀天然在心里問自己,眼睛無意識地瞥向窗外。

  或許是天色有些昏暗,賀天然看不清外面,只是隱隱的看見有幾團雪花,剛剛靠近,下一秒又分離,它們的軌跡只有短短的交集,之后便各向西東,落到了自己的歸處。

  清脆的鈴聲響起,賀天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高瘦的身影走了進來。

  “賀導兒,都停電了還不走,對工作這么上心嗎”

  “黎導兒你就別開玩笑了,我是不想走嗎,這么多活都等著我干呢。”

  “那賀導我跟您請個假,我就先回去陪女朋友了,今天是圣誕節。”圣誕節嗎…賀天然恍惚了一下,黎望接著說到:“我家那位你是知道的,對于這些亂七八糟的節日看的很重,一定要我給她送點什么東西才行。可她也不要什么貴重的禮物,哪怕是一張賀卡都可以。沒辦法,就是非要這個形式,我之前忘了,說是形式主義沒必要,她還不干…”確實是圣誕節了,jinglebells清脆悅耳的歌聲飄滿了珠光巷的街道,道旁的店鋪玻璃上也掛滿了紅綠色的裝飾,五顏六色的小彩燈閃爍不停,老板還不忘抓住這個節日,推出各種各樣的優惠活動來吸引消費。

  只是賀天然沒注意到罷了。賀天然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某一年的圣誕節,溫涼和他一起躺在床上,纏著他要禮物的場景…可那怎么可能呢,他從來沒有和溫涼度過圣誕節——但那間屋子里的布局,溫涼撒嬌時的神態,都給他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聽著黎望一個人的絮絮叨叨,賀天然回過神來,打趣道:“她哪是要禮物啊,明明是想讓你多陪陪她罷了,”他笑著搖了搖頭,

  “行了,趕緊回去吧,別讓她等著了。”黎望看著略顯頹喪的賀天然,主動開口道:“嗨,賀導,反正還早呢,我陪你喝兩杯吧。”黎望知道,自從上次高中同學聚會后,賀天然的女朋友跑了,溫涼也處處回避,二人在公司里仍形同陌路,溫度降到了冰點,連一般的下屬都不如。

  所以此時黎望主動提出來要和賀天然喝兩杯,也是希望能夠讓老板振作一點。

  賀天然眼里似乎閃過了一絲亮光,又很快熄滅,

  “算了吧,你還是趕緊回去陪女朋友吧。”

  “不礙事,反正還沒下班呢,帶薪陪老板喝酒也是工作嘛,還能解解饞,蹭蹭賀導的好酒。”黎望說著,自覺地拉開了椅子,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掛在椅背上,坐了下來。

  賀天然也不好再說什么,顯得矯情,

  “行,那咱哥倆喝兩杯,讓你帶薪陪老板喝酒!”說著,他用手推了一下辦公桌,椅子向后滑去。

  賀天然順勢起身,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自己略顯酸脹的眼睛,走到了身后的恒溫酒柜前。

  略微挑選了片刻,他還是拿了一瓶馬爹利的干邑白蘭地和兩個紅酒杯回到了座位上,這正是與黎望初次會見時二人喝的酒。

  “再嘗嘗吧,舊酒也有新滋味,澆的愁不同,那味也不一樣。”賀天然自嘲地說到,將倒滿酒的杯子向黎望推過去,又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的《宇宙后街北》拍的怎么樣了”賀天然喝了一口酒,問道。

  “一切順利,多虧了賀導的投資,我還把之前拍過的一些不夠滿意的鏡頭又重拍了幾次。”黎望笑著接話到。

  “你導片還是習慣高要求啊,一條不拍個十幾遍是過不了的。”

  “嗯,不過劇組所有人都很給力,進度推的還是很快的,也就剩下最后一幕沒拍了。”

  “最后一幕是最后小水在小酒館里聽到熟悉的歌聲的那一段嗎,我記得安排表上是這樣寫的。”

  “是的,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演天樂,”黎望頓了頓,斟酌著繼續說到,

  “賀導,您真不打算來演一下嗎”

  “我算了吧,”賀天然搖搖頭,再次拒絕道,

  “就像我之前說的,比起臺前的光彩,我更享受幕后的工作。更何況現在溫涼…”

  “賀導,既然您提到了溫涼,那作為她的朋友,我必須得說點什么了,”黎望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我無權參與你們的私人情感問題,更不應該對自己的老板用這種語氣說話,但是我還是想請你認清楚自己的感情,不要讓兩個女孩都變得不幸…”

  “兩個女孩都變得不幸嗎…”賀天然健壯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頹廢了下來,

  “我又何嘗沒認清自己的感情呢無論是曹艾青還是溫涼,我對她們都是有感情的,而且同樣地濃烈。兩個都是很好的女孩啊,能夠遇到一個都是我的幸運,可我偏偏同時遇到了她們…”

  “那就做出選擇吧,不要再猶豫了,賀導,這樣拖下去對誰影響都不好…”

  “世間的美好,為何一定要從中選擇其一呢…”賀天然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然后又自己斟滿一杯,一口干完,一杯又一杯…沒用多久,一瓶白蘭地幾乎全部進了賀天然的肚子,喝完,賀天然雙手抱著頭,趴在了辦公桌上。

  黎望看著賀天然的狼狽模樣,輕嘆了一口氣,打算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走近了,黎望能看到賀天然的身軀微微發抖,桌子上隱隱有著淚痕。

  “不用了,我沒醉。”賀天然輕輕推開了黎望撲上來的外套,抬起頭來,黎望能看到他酸脹發紅的眼睛。

  “賀導,你累了,歇會吧。”

  “不,我想好我要寫一個怎樣的故事了。”賀天然用手揉了揉眼睛,抹去眼眶里殘留的淚水,取而代之的堅定的眼神。

  “那就寫吧,寫完就知道你的選擇了。”

  “好。”賀天然又從酒柜中拿出一瓶酒,兩個男人在漆黑的辦公室里干杯,一飲而盡。

  窗外,這個圣誕的雪下的很大,大到模糊了每片雪花的痕跡,不知所來,不知何往…未經得、回風片雨,怎曉落紅幾許?

  天若有情天應妒,寂寞花開無主。春又去,夢還誤,相逢也是傷心句。

  愿君記取,花前盈盈語,化蝶飛去,雙雙留香住。難自悟,此恨人間最苦,蝶來燕子空舞。

  到底萬事不由人,枉把舊歡重訴。共剪燭,歌漫譜,而今斑鬢怕添數。

  雪擾群玉,只解添離緒。月連海陸,依照分攜處。原曲:周深《情是何物》填詞:花紅正合嗅MIDI/伴奏:胡蘿卜須兒畫師:楽屋律人軟件:ACEStudio歌手:ACE鯉沅#圣誕老人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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