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思索過后,穆蒂接受了奧朗的提議。
后者的作戰方式在她看來實在有些亂七八糟,但他在自己趕到前獨自與土砂龍周旋,自己受傷時,他又撿起自己的太刀,單人完成了對土砂龍的壓制。
在她眼里,對方的情況和她相反。
她屬于有著三星獵人的頭銜,作戰能力只能算得上二星,而對方頂著二星獵人的等級,卻有三星獵人的實力。
她是想通過狩獵三星怪物,磨練自己,做出突破,但這不意味著她就不要命了。
這次狩獵失敗,她受了不輕的傷但逃回來了,下次呢?下下次呢?
有個同伴一起的話就不一樣了,當自己力有不濟時,兩人就能一起上。
或者輪流與怪物交手,相互壓陣,這樣既能保證基本的安全,各自又能得到磨練的機會。
至于對方提出的,教導太刀劍技的要求,她答應起來也沒什么壓力。
她的武技是家中長輩教的,并沒有什么所謂的流派限制的說法,只要她愿意,想教誰都可以。
而且還有件事,是對方不知道的。
她能夠熟練使用的武器并不只有太刀這一種,還有大劍。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她見到奧朗拿著把太刀當大劍使時格外的難受,那真是雙倍的難受 達成了合作協議的奧朗開心地伸出手,與穆蒂握了握,“那就這么說定了。
話說回來,你是專門為了狩獵土砂龍才來到巴魯巴雷,還是打算以巴魯巴雷為據點活動一段時間?”
“應該會呆比較長的時間。”既然決定了要合作,穆蒂自然不會再隱瞞自己接下來的行蹤,“至少得成為真正配得上三星等級的獵人再說。”
對方的這個說法讓奧朗有些在意,“我很好奇,之前就聽你說自己是‘水貨’三星,現在又說配不上。
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配不上當前的等級?”
穆蒂抿著嘴,糾結了幾秒,最終還是開口道:“其實也沒什么好瞞的,只是有些丟人罷了。
我之所以能早早晉升三星,靠得不完全是自己的力量。”
聽了穆蒂的說法,沙棘好奇地爬起來,趴在桌沿上,“靠得不完全是自己的力量喵?你晉升三星的考核任務,找人幫忙了喵?”
奧朗伸手彈了彈它的耳朵尖,示意小家伙不要問太深。
穆蒂低下頭,用與其高大體型不符的細小聲音回答道:“是我的狩獵伙伴,它實力很強,我甚至覺得即便沒有我,它自己都能解決掉那頭大怪鳥。
自打從我成為一星獵人開始,它就一直照顧著我,讓我產生了種‘我也不差嘛’的錯覺。
直到晉升三星后,我瞞著它,又獨自去挑戰了一次大怪鳥,結果是慘敗。
那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被帶著走的‘水貨’。
所以我暫時和它分別了,獨自來到這里,想要補全我缺失的東西,成為真正優秀的獵人。”
奧朗沙棘面面相覷。
沙棘更是忍不住確認了句:“你的那個狩獵伙伴,是指狩獵貓喵?”
“嗯”
奧朗稍微有些理解對方的不自信來自何處了,大抵就是——我還比不上自己的貓?
醒醒!那肯定不是你的問題,絕對是那只貓強過頭了!沙棘都被打擊到了!
看著剛因為吃了頓大餐變得歡快起來的穆蒂,情緒再一次低落下去,奧朗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他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家伙與其想著不斷挑戰怪物提升自己,或者說證明自己,不如先把自信心撿起來。
之前合作擊退土砂龍時他就注意到,穆蒂在戰斗技巧方面沒有問題,至少以他的眼界看不出任何毛病,實戰經驗也不缺,但偏偏有些畏首畏尾的,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缺乏自信的表現。
如何才能讓她重拾自信心?
憑借自身的力量狩獵三星怪物,就是最直接的辦法。
好了,成死循環了 用這些話來提醒穆蒂是沒有意義的,這家伙看起來是個老實孩子,但一點都不蠢,她應該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問題。
否則也不會一直用“突破自己”的說法,而不是更直接的“我要變強”。
但知道又有什么用?這種心理層面上的問題,你越是去在意,越是急著想要去解決,就越嚴重。
這樣看來,穆蒂目前的選擇就是最好的辦法,以她的劍技與天賦,硬磨個一年兩年的,土砂龍大怪鳥這種級別的怪物,還能卡死她不成?
只要有絕對的實力,不自信之類的心理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走吧。”想明白這點的奧朗站起身“吃飽了也喝足了,早點休息,好好養傷,等你傷好利索了,我們就再去會會那頭土砂龍。
一頭不行就五頭,五頭不行就十頭,三星怪物那么多,一個個狩獵過來好了,多積累些任務記錄,到時晉升四星也方便。”
“嗯。”穆蒂有些羨慕地看了奧朗一眼。
她還在想著怎么證明自己是個合格的三星獵人,對方已經在考慮為晉升四星積累任務數量了,要自己也有這份沖勁,也不會一直被狩獵伙伴敲腦殼了吧。
兩人一貓告別了喵大廚,準備各自回住處。
結果就一路同行到了集會所大龍船的門前,兩人默默對視一眼,想想也是,他們都不是巴魯巴雷本地人,除了集會所還能住哪兒?
“那個,奧朗,幫我個忙。”穆蒂突然小聲開口說。
“什么?”
“你先一步進去,幫我看看大廳里有沒有一位戴眼鏡,身著綠色套裙的女士。”
奧朗自然猜到了她指得是誰,“你是說索菲婭會長?”
“嗯”此時的穆蒂看上去就像是個回家晚了,擔心被家長罵的小姑娘,壓低聲音說:“如果她不在,就給我個信號。”
“如果索菲婭女士在呢?”奧朗好笑地問。
“那就,那就”
“好啦,不就是任務失敗了次么,也沒那么丟臉,會長還能因為這個罵你不成?誰還沒貓過怎么的。”
“不是.”
穆蒂還沒來得及解釋,奧朗就已經拉開了集會所門口的布簾。
他的視線一掃,看到那位氣質知性似學者的會長女士正坐在柜臺后,捧著一本厚重的書籍,靜靜閱讀著。
酒館內獵人們胡吃海塞,大呼小叫的熱烈氛圍,絲毫影響不到她。
似乎是察覺到年輕獵人的目光,索菲婭女士抬頭望向大門這邊,朝前者微不可見地點了點下頜。
緊接著,她的視線落在了集會所門外,轉身想溜的穆蒂身上。
沒有一絲污漬的鏡片上閃過一道反光。
“穆蒂?”
“噫——”穆蒂喉嚨間擠出一絲悲鳴。
跑不掉了。
“穆蒂!”索菲婭女士又叫了遍她的名字,語調比之前明顯尖銳了許多。
她急匆匆地從柜臺后走出來,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到穆蒂面前,“怎么渾身都是傷?!”
“我沒事,都是皮外傷”穆蒂囁喏著。
“皮外傷?腿上打了固定,還夾了肋板,怕是骨頭都斷裂了好幾根吧。”索菲亞女士的語氣意料之外的嚴厲,“去柜臺那老實呆著,我去找醫師給你仔細檢查下。”
看著索菲婭會長快步離去的背影,奧朗做出了個在他看來還算合理的猜測,“索菲婭會長是你母親?”
“不是。”穆蒂哭喪著臉,“會長和母親是好朋友,她們以前一起旅行過”
奧朗:“.”
怎么感覺類似的對話剛剛才發生過一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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