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寧錄的要求
一個標準時后，寧錄返回，聽取霍華德的分配方案。
“吾王，所有待分配工廠中，希曼斯基家族的藥劑產業規模最大。”
“庫爾尼科娃家族產業是化工行業，之前也涉及藥劑方面，每個生產年度平均產量約為五萬兩千份。”
“考慮到產業相關性以及整合時間，應當將希曼斯基家族產業交給庫爾尼科娃家族。”
“…”
寧錄聽取完分配方案，滿意點頭。
“很好，就按照你的分配方案執行，你立刻給各家族發送信息。”
“你是真正的‘仲裁人’，一個標準時后，你回來見我。”
“仲裁人？”
霍華德疑惑地問道，那不是下巢穹頂的管理者的稱呼嘛。
“稍后便知。”
“遵命，吾王。”
霍華德告退后，走下十二層，來到宮廷丞相的辦公室，打開通訊器。
“霍華德伯爵，我正在執行吾王的命令，他有何吩咐？”
“葉蓮娜伯爵，恭喜你，吾王已經決定將希曼斯基的藥劑產業交給你打理，你立刻派人接收。”
霍華德控制自身羨慕的情緒，他語氣如常地說道。
“真的嗎？”
通信頻道響起葉蓮娜激動的聲音。
“自然是真的。”
霍華德明白她的驚異，每個貴族都知道僅靠漢特曼西穹頂的工人，接管博萊斯瓦夫家族龐大產業已是極限。
但能戰勝貪婪這個人性弱點又是另一回事，前任先王就做不到，他的貪婪永無止境。
“贊美吾王！吾王英明！”
之后，霍華德不斷聽到各大家族貴族對寧錄的贊美。
[吾王已經贏得人心，在特茲沃克站穩腳跟。
當然，最關鍵還是他擁有的力量。]
深邃的藍色眼眸中滿是向往，就在他腦海中浮想聯翩時，滴滴的計時器提醒聲響起，他立刻整理華服，快步向宮殿走去。
同時，“失序之國”中，寧錄將法槌投入熔爐中。
金色光芒綻放，熔爐噼啪作響，金色膠狀藥劑緩緩成形。
他舀起“仲裁人”魔藥，讓霍華德走“審判者”途徑，不只是因為現在手頭魔藥材料只能配制出這種魔藥。
更是因為霍華德的忠誠雖然達到寧錄的最低要求，但尚不如布卡約和羅爾斯列夫。
“審判者”途徑是“黑皇帝”途徑的相鄰途徑！
部分途徑在中可較為安全地轉換途徑，它們都歸屬于自同一源質。
“失序之國”對應的便是“黑皇帝”和“審判者”，擁有源質的他，將在開啟權限后，對“審判者”途徑的非凡者施加重大影響。
“黑皇帝”和“審判者”，都是晉升舊日后，可以拿捏的非凡者。
回到現實世界后，寧錄走到霍華德面前，攤開手掌。
“喝下它！”
霍華德看著面前的瓶中金色的膠狀藥劑，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毒藥？不可能！吾王想殺我，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難道？是羅爾斯列夫所說的恩賜。]
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選擇的霍華德，旋即接過藥劑，一咬牙，仰頭灌下。
教導霍華德冥想方法，收束魔藥外溢的力量后，寧錄囑咐道。
“就是這樣，你以后常冥想，并當好‘仲裁人’，便能掌控我賦予你的力量。”
霍華德這才知道恩賜的意思，只有同歐姆彌賽亞一樣偉大的存在，才能用這種神奇的方式賦予他力量。
他激動地看向寧錄，“遵命，吾主！”
“沃斯科尼亞的仲裁制度不錯，調和了貴族和機械教的平衡，但它還不夠完美。”
“吾主，您的意思是？”
若是寧錄想要獨裁，霍華德毫不懷疑他能做到。
“現在的仲裁是平衡，真正的仲裁是秩序的維護者。”
見霍華德若有所悟，寧錄繼續說道。
“火星的技術涌入沃斯托尼亞，這個世界迅速工業化。”
“但下巢，甚至底巢的人呢，他們一輩子都看不到希望，他們渾渾噩噩，為一餐大打出手，廝殺、背叛。”
“我想你應當從我的崛起之路中，看到下巢人中蘊含的力量。”
霍華德恍然，他碧藍的眼眸閃爍光芒。
“您的意思是，一旦讓下巢人看到希望，他們便會爆發出積極主動性，努力工作，提高生產效率，進而提升產能。”
“沒錯，但還不僅如此，日后你自會明白。”
混沌尚不為沃斯托尼亞人所知，寧錄沒有明言。
他想到一萬多年后，另一個基因原體，羅伯特·基里曼蘇醒后會對但丁說的話。
正如基里曼所言，只有讓人們得到更好的生存條件，才能在忠誠與背叛之間劃出一道明確的分界線，他們才會明白自己到底為何而戰。3
為吃飽而戰 寧錄通過親身經歷，明白一頓飯對下巢人的意義。
他也真正明白了，基里曼向但丁拋出的問題：大敵來襲時，一個身處殘酷地獄的人，有什么理由拒絕誘惑呢？
沒有接受過教育的底層民眾，即使親耳聆聽國教牧師宣揚的大道理，也不會接受，他們只知道不吃飯就會死這個最古老、最樸素的道理，誰讓他們吃飽，誰就是他們的神。
既然“黑皇帝”要建立自己的秩序，那便從現在開始，他沒能力改變整個人類群體，但可以從改變家園開始。
寧錄要建立一個繁榮發展，具備巨大發展潛力的世界，這是他國度的初級版本。
“我要你前往漢特曼西穹頂，利用那里原本的設備以及我之前的制度，建立一座全新的穹頂。”
“我會派給你一個工人班組，你可以借鑒我之前的制度，也可以從周圍穹頂招募人手。”
“我希望你學會如何當一個‘仲裁人’，學會如何建立新的秩序。”
寧錄加重語氣：“我要的秩序不是你給予底層人施舍，而是給他們提供一套通過努力，作出貢獻，就能吃飽飯，活得像一個人的制度！”
“這個制度，能夠用在每座巢都，每個下巢，每座穹頂！”
霍華德聽到這里，眉頭緊蹙。
若是寧錄要求建立一個發達的穹頂，以芬德家族的財力很容易。
但寧錄要求的整個沃斯托尼亞，就算特茲沃克上巢所有貴族傾家蕩產也做不到，更何況其他家族也不會同意。
寧錄見霍華德陷入深思，便決定給他打開思路。
“不要被機械神教的理念束縛，技術只是工具，我要你建立全新的秩序。”
“你可以訂立一個合格的標準，完成指標的工人得到標準份額，優秀者可以前往上巢工作。”
“上巢可以新建工廠，甚至變成中巢，巢塔可以拆毀，建立新上巢，在那之上還可以建立新巢塔。”
霍華德豁然開朗，他信心十足地說道。
“如您所愿，吾主。”
“善用我賦予你的能力。”
霍華德聞言，深邃的藍眸閃亮，他信心十足地說道。
“我定不會讓您失望。”
“現在，帶我前往的你家族的寶庫。”
“吾主，請隨我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