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在cia準備對沃特發起全面控訴的時候暴斃了,而且還是被超能力爆掉的腦袋,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這件事是誰干的。
然而事情麻煩也就麻煩在這里,超能力這種玩意才出現十幾年不到二十年時間,法律上的漏洞和空子相當多。
換句話說,沒法用這種事來證明是沃特在殺人滅口,甚至沒法用這種事來對沃特發起調查或者起訴,因為按照沃特的說法,超能力者都是天生的——既然是天生的,那么有藏在紐約,不愿意當職業超級英雄的隱者或者純粹的壞蛋,也很正常。
至于為什么之前出現在社會上的超能力者罪犯那么少,甚至近乎于沒有——沃特怎么可能知道這種事?總不能是因為為了維護自己“神賜超能”的圣潔光環,而將那些不加入公司的失控試驗品全都暗殺掉了吧。
我們沃特行得正坐得直,光明磊落的大公司,怎么可能做這種事,這是純粹的污蔑,我們要出動天價律師團法務部讓你知道一下什么叫資本主義的公正司法鐵拳!
這條理論對錯先拋開不談,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證人沒了,雖然手上的五號化合物和視頻資料足以讓沃特喝一壺,但畢竟拿到東西的手法有點不好見光,沃特也可以辯解說這是純誣陷——而且法務部或許真的能配合公關,加上沃特的社會能量,讓這種強行辯解成為其他人眼中的真相。
沃特在紐約經營了這么多年的超級英雄形象,做了那么久營銷,群眾對它的信任度實在太高,即使經歷了不久前祖國人的事情,但救場的超人和梅芙畢竟也是沃特的英雄。
一個活生生的人證,還是恐怖組織的,對說服其他人會非常有效。
“要不是還有鼠尾草林那邊的大魚,這種滅口的臟招還真有點麻煩.”
馬昭迪反問屠夫:“cia人質交接的時候現場是個什么情況?是封閉空間嗎?為什么沃特在之前沒有早早滅口,等到現在才動手。”
“交接的位置在野外,按理來說沒什么人,應該很安全才對。”
屠夫回答:“cia的一群槍手,加上蘇珊本人,還有反對沃特那條超級英雄進軍隊提案的盟友,國會議員紐曼,現場就是這兩方,加上他們各自帶的人。”
“帶的人都排查了?”
“都排查了,但都沒查到什么東西,按理來說,兩邊帶的都是可信的心腹。”
“那怎么就能炸了?”
馬昭迪砸吧砸吧嘴:“這個暗殺類型的超能力者挺隱蔽,不知道他的超能是怎么起作用的,也不知道怎么規避,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把他繼續放在那不管,在鼠尾草林里抓到的那群人也不太可能活到上庭審的時候。”
“鼠尾草林還沒抓到人呢。”
“那邊的行動不太可能失敗,超人都能搖來的局,還能輸了?”
馬昭迪搖頭:“你注意提醒cia那群人,那邊抓到的角色都當地審完,別帶來紐約,小心點看住他們。”
“這種事,那群蠢貨自己也知道,用不著我提醒。”
不知為何,屠夫的聲音有些焦躁。
“你最近還有沒有聽超人或者梅芙女王在沃特里拿到過什么消息?或者之前的消息也行。”
馬昭迪挑了挑眉:“關于什么的消息?”
“.關于貝嘉的。”
“你老婆?”
馬昭迪神色一正:“說說她情況。”
“.你幫我查就是了。”
“你說清楚,才知道從哪入手,不然就一個名字,查起來就像大海撈針。”
屠夫沉默良久。
“幾年以前.大概就是在黑袍小隊成立之前半年那會兒吧,那會貝嘉還在。”
“我們倆都在沃特公司里工作,而且都算是中層職員。”
“你居然還在沃特干過?”馬昭迪相當意外:“幾年前的沃特果然還是人少啊,饑不擇食了都。”
“少他么扯淡。”
屠夫罵道:“老子和貝嘉當時在沃特前途正好,連婚后該要幾個孩子都想好了。”
“然后呢?”
屠夫又沉默半晌,最終選擇長話短說。
“然后,我老婆就被祖國人脅迫了,那個王八蛋潛規則了她,然后她就直接消失了。”
“消失了?”
“對,就像社會上沒有這個人一樣。”
屠夫悶悶不樂地回答道:“公司里的那群人對她居然沒有半點印象,跟平時一樣工作;我去她的姐姐家,一家人都告訴我她意外死了;警察也告訴我,說她已經死了。”
“懂了,她只是從你的生活里消失了,實際上是死了。”
“去你嗎的,貝嘉還活著。”
屠夫狠狠罵道:“我去了她的墳墓,把墓碑砸了,把那里刨開了,棺材里是空的。”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里面不是空的,那情況會變得很麻煩。”
“少來教訓我。”
屠夫不耐煩道:“反正這事肯定跟沃特有關系,所以我才想問你,沃特最近出了這么大的事,埃德加那老東西有沒有做什么動作,亂中出錯,或許會有人泄露貝嘉的消息。”
“我會讓超人和梅芙,透明人幫你留意,或許超人能直接去問問祖國人。”
馬昭迪回答道:“但目前看來,好像已經沒人記得你老婆了,超人從進了沃特起到今天也沒聽過‘貝嘉’這個名字。”
“祖國人那個狗東西一定記得。”
聽語氣,屠夫的臉色大概不會很好看。
此時,馬昭迪的手機響了。
“嗯?透明人的消息?”
他只來得及看兩眼,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母乳和弗蘭奇他們。
“老馬,鼠尾草林這邊的事結束了,風暴女現在吊著一口氣,該叫屠夫找cia來洗地。”
“知道了,他們很快就會來。”
馬昭迪應了一聲:“這邊還有點意外收獲,我們晚點再聊。”
他掛了電話,再打給屠夫。
“鼠尾草林那邊的事解決了,你先打電話給馬洛里上校,然后再打給cia吧——叫上校知道,燒死他孫女孫子的點燈人現在已經被劈成焦炭了。”
“知道了。”
屠夫應了一句,但他不覺得馬洛里會為此開心。
復仇這種事,沒法挽回已經造成的傷害,只能給受害者一點告慰,這是這件事的唯一意義,若論作用,其實微乎其微。
但也正因如此,才必須要做,因為這是后來唯一能做的,有用的事。
馬昭迪卻來不及傷春悲秋。
透明人給他的消息,是很不尋常的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