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德加此時一則電話又一則電話,處理著沃特有史以來遇見過的最大輿論公關和法務危機的時候,馬昭迪倒是聽了個爽。
“嘖嘖嘖,這老公司就是不一樣啊,關系都能通到州長那了”
接著電話又切換下一個聯系對象。
“哦,這個是動保,也不奇怪。”
“這個是議員。”
“這個是第二家動保?到底一共幾家啊?”
“怎么還有宗教人士啊,教父也需要超級英雄來幫著驅邪?”
一邊聽著埃德加的電話,馬昭迪一邊樂呵呵地拿起一支筆,在本子上將埃德加聯系過的這群人一一記載下來,嘴里的吐槽雖然不斷,但手底下的筆桿子卻一直沒停下。
這種偷錄的電話錄音當然是沒法當做證據的,不過馬昭迪對此沒什么意見,他本來也不是打算把這個當成證據用的。
只是現在記下小本本,確定沃特的盟友有哪些,等到清算的時候當然就會方便一些了。
哪怕他不親自來做這種事,直接交給cia也可以,反正只要能起到作用就行。
“額先生,我們到了。”
此時,前排的司機突然開口提醒起來,他的神色看起來小心翼翼,似乎是覺得自己碰到了個喜歡自言自語,寫寫畫畫的神經病瘋子,說話也不敢大聲:“您能把車費付了嗎?”
于是后座上的乘客收起了筆和本子,嘟囔了一句話——聽起來明顯不是英語,像俄語,但司機僅止于能聽出那是俄語,具體內容完全搞不懂。
“您說什么?”司機忍不住問道。
“我說你在講什么傻話,哪有坐車不付車費的道理?”
有著個大肚皮大胡須的中年男子爽快掏錢,讓司機好不容易松了口氣,收完錢飛也似地一腳油門竄出了街口。
“俄國佬真特么有問題”
聽著司機離開時罵罵咧咧的話,男人臉上沒露出什么特別的表情,對方罵自己的那些事情其實挺正常的,畢竟自己這么連聽帶寫寫了一路,很明顯就是因為表現得太明顯直白才被當成神經病了。
還得慶幸司機沒有仔細聽他的話,也沒有把他嘟囔的東西當成什么重要信息,不然他是無所謂的,但是沃特可能會直接找過來。
而且他既不是神經病,也不是俄國佬,所以他其實心里還好,姑且能撐住。
“俄黑幫,俄黑幫”
走在街上的馬昭迪喃喃自語著,掏出手機查找——信息化時代,信息查找的用處當然是非常大的,馬昭迪幾乎第一時間就鎖定了自己想找到的位置,以及對方的身份。
除非對方完全不碰電子產品,否則馬昭迪查到的信息基本不可能有什么問題。
于是他在街上稍微尋找了一會兒,之后便直接來到了俄黑幫的門前。
“你好。”
大腹便便的男人對著門口的黑幫成員笑著打招呼:“你還記得我嗎?”
門口的黑幫相當魁梧,而且面色頗有些兇狠,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噸位不小的男人,便覺得莫名其妙餓:“你是誰?”
“你居然不認得我了?”
那胖男人嘆了口氣:“我們從小就沒什么關系,你在你家吃飯,我在我家吃飯;雖然你沒有見過我,但我也沒有見過你.你跑來了紐約,做了大城市的城里黑幫,那么體面,你不需要我這個非朋友。”
門口的黑幫成員頓時露出一副“這家伙到底在嘰里咕嚕說什么玩意呢?”的表情,他完全不認得這個上門的瘋子到底什么路數,但可以確定,自己得給對方一個教訓。
“小子,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很得意?”他冷笑著走上前,將自己的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還是覺得我很好戲弄?”
馬昭迪搖了搖頭。
“你自己想想,你的手表是誰給你買的?”
那個黑幫成員愣了愣,甚至還下意識朝自己手腕上看了一眼,接著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好吧。”馬昭迪嘆了口氣:“是你給你自己買的,但你的鞋呢?”
“蘇卡——”
“好吧,鞋也是你給你自己買的,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他正色道:“你給自己買了那么多東西,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為什么不把錢給我?”
“不列特!”
聽到這里,門口的黑幫壯漢終于忍不住了,他正打算將這個上門調戲的王八蛋直接拽進去狠狠揍一頓,最好把牙都給打掉,或者干脆讓他直接長眠于此——不要覺得這事不可能,自從祖國人和超人的活動頻率大幅度降低之后,紐約市的大批罪犯們就蠢蠢欲動了。
美國的眾多黑幫,尤其是紐約黑幫更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感——雖然之前祖國人也不會專門來找他們的麻煩,一直忙著商業活動,很少再出門懲奸除惡,但現在頭上的人沒了,依然讓人感到輕松。
眼見著對方終于急了,馬昭迪立刻放棄抵抗,任由對方將自己拉進那扇鐵門里面——他當然有從正面打進去的能力,不過這個方案的動靜實在太大,被市民記住了事小,如果被埃德加那個老狐貍留意到了,事情就會非常麻煩。
即使要暴露,也得晚點暴露。
被拽進去的馬昭迪倒地一滾,立刻看到那個人朝自己直直沖了過來,于是立刻嘴里講起了俄語,速度非常快,生怕對面沒能反應過來。
“嗯?你是個俄國人?”
剛沖過來,原本打算對著他的臉邦邦幾拳的壯漢突然猶豫了片刻,畢竟這是在異國他鄉,看到自己的老鄉多少會有點親切感。
更別提這里本來就是俄黑幫了,老鄉身份的認同度甚至更高些。
馬昭迪點了點頭:“我都講俄語了。”
“我還是有點不信”
眼見對方還有點猶豫,馬昭迪立刻將手伸進口袋里,然后在對方戒備的目光里掏出了——兩瓶伏特加。
“信了嗎?”
“哦,早說啊老兄!”
叮鈴鈴——
在新聞爆出大約三四個小時之后,坐在電視機跟前苦等的深海的手機終于響了。
“來一趟我辦公室。”巴瑞特的聲音顯得有些冷。
“公司有事需要你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