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人的話讓克拉克有點想笑。
“一群人”“帶夜視儀”“可能沒跑遠,還能找得到”,這樣的猜測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可能會顯得條理清楚,思路正確,但克拉克很清楚馬昭迪的情況——相當高超的潛行能力,登峰造極的格斗能力,遠超常人的感知能力和身體素質 地下室里的那種戰果,他一個人就能夠做到了。
但演還是得演一下的。
“好。”他回答道:“如果看到可疑的人,我會把他攔住的。”
他飛身從地下室里沖了出去,而祖國人和火車頭則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超人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而且這家伙還有不殺原則,讓他留在這里,滅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火車頭,把外面幾個人一起搬進來。”
“好。”
兩人交流極快,或者說,他們早就知道對方此時會說出什么話來。
梅芙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雷厲風行的樣子,心里頗有些不解,心想祖國人和火車頭今天是轉性了?以往他們處理起這類惡性事件的時候絕沒有這么嚴肅和認真的態度,最重要的事還是在媒體面前露臉,宣傳。
“不對勁,有問題。”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火車頭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外面幾個人搬進了地下室,他們的情況和地下室里的幾人相似,同樣是下顎骨脫臼,手腳被打斷。
“人齊了嗎?”
“齊了。”
簡短的對話完畢,祖國人的雙眼突然亮起紅光。
“等等,你要干什么!”
梅芙瞳孔收縮,她只來得及上前兩步,但祖國人的眼珠子轉得比她走路快得多,僅僅一秒時間,猩紅的射線就在地下室里掃過,血漿橫飛,骨肉崩碎,內臟連同心肝脾肺從斷口處齊齊流出,場面瞬間變為人間地獄。
祖國人的熱視線只在一瞬間就將這群恐怖組織成員齊齊攔腰切斷,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他們是恐怖分子。”
祖國人面無表情,語氣平淡地說道:“他們在我們到達現場之后沒有老實地束手就擒,反而對我們發起攻擊,妄想逃竄,于是我迫于無奈,將他們殺死。”
話音剛落,火車頭的身影突然在地下室里化作一道模糊光影。
密密麻麻的槍聲如同炒豆般,子彈的金屬彈幕覆蓋向祖國人的身體,彈頭又被全部彈開,叮叮當當零落在地。
僅數秒時間,這群人的手槍就都被火車頭拿出來完成了射擊,并塞進他們的手里。
祖國人的嘴角揚起一分笑意,火車頭的反應很到位,雖然他是第一次真的出外勤解決罪犯,雖然他是第一次和自己打配合,但他的腦袋確實會轉。
這起碼讓祖國人覺得他可堪一用。
梅芙臉色鐵青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種場景,她早就經歷不止一次了,但此時親眼看到這一切,便讓她心里升起怒火:“你我都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
“事實重要嗎?”祖國人看向她:“我們過去一起出過那么多次外勤,你不也經常配合我做這種事情么?為什么今天開始幡然醒悟了?”
“別忘了,這群人都是實實在在的恐怖分子,暴徒,他們每個人手上都不止一條人命,屠村屠鎮的事情,他們在境外也做過多次,他們死不足惜。”
“超人把你變成了個瞻前顧后的懦夫,不是嗎?”
梅芙想說的話噎在了自己的喉嚨里,她過去確實配合祖國人做了不少這樣的事,是在遇見克拉克之后,她才開始有底氣對祖國人說“不”。
“尊重生命有何不可?”
克拉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無聲無息地推門而入,看著眼前的慘狀,神色有些黯然。
“這群人都該死,死不足惜,祖國人。”他說道:“但他們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我們該做的事,是把他們送回警局,接受審判,而不是憑借自己的意志把他們直接處死,不公正的法律執行,只會遺禍無窮。”
“而且,你做這些事也不是因為嫉惡如仇,對嗎?”
祖國人則嗤笑了一聲,他懶得跟克拉克吵架,因為他殺人本來也不是因為這群人是壞蛋,而是因為他們有可能泄密。
“看來你沒找到那個逃跑的可疑人物啊。”他聳了聳肩:“既然如此,他大概已經跑掉了,真可惜。”
他直接飛出了地下室。
火車頭看了梅芙和超人兩眼,他也不說話,轉身跟上祖國人離開地下室。
“我沒想到祖國人要殺光他們.”克拉克嘆了口氣:“他上一次聽了你的勸,沒有殺人,我還以為他終于肯收斂點了。”
“這次的情況不對勁,很不對勁。”
梅芙搖了搖頭,神色凝重:“上次不殺人的選擇明明讓他的人氣和支持率上升了兩個點,為什么這一次還要接著殺人.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克拉克掃了一眼狼藉的現場,對此表示贊同,他和梅芙走回街道上,心里想著直接聯系一下馬昭迪,從他那里問清楚這次行動到底怎么回事。
但梅芙卻發現,飛上天空的祖國人沒有直接飛回沃特公司,而是往街道上緩緩降落。
“不對!”
她帶著克拉克狂奔而去。
在距離閃耀光輝成員被屠殺的建筑兩條街區之外的一條小巷里,一場審訊正在進行。
“說吧,那人在哪兒?”
倒在墻角邊的人滿目恐懼,他拼命掙扎,嘴里嗚嗚呀呀想要發出些聲音,但又什么都說不出口,手腳也動彈不得,手臂上隱隱露出兩條蛇尾,雙手還戴著手套。
他是閃耀光輝的人,目前那個秘密據點里唯一的幸存者。
“嘴還真硬啊。”
那人的手搭在他的身上,順著骨骼和脈絡,隨即十指發力。
咔吧!
“嗚嗚嗚——”
分筋錯骨的劇痛幾乎讓人崩潰,那個恐怖組織成員頓時雙目翻白,喉底滲出猙獰的慘叫。
然而卻叫不出聲,也說不出話,因為他的下巴被卸了。
“再問你一次,說不說?”
“嗚嗚嗚——”
咔吧!
兩人糾纏了片刻,一個身影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小巷的盡頭。
那是用透視眼發現了異常的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