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腦后的血洞,弗蘭奇懵了,他抱住自己的腦袋,有些語無倫次。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她死了嗎?她被我害死了嗎?”
“死了,但沒有完全死透,而且也不能算是你害的。”
馬昭迪伸手再次確定了一下女人的心跳和呼吸,搖了搖頭:“只死了一點點。”
兩人交談的這點時間里,女人后腦上的孔洞里逐漸出現粉色的腦組織,填充著被子彈打爛的大腦部分。
“腦袋被命中,心臟也被打穿,但是依舊在慢慢恢復傷勢,再過一會兒,大概半個小時,可能連顱骨都能重新復原,她的恢復能力幾乎到了不死身的程度了吧。”
見到此情此景,弗蘭奇才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你為什么這么在乎她?”馬昭迪有些好奇:“在我印象里,你也不是個樂于助人的傳統好人吧?難道只是因為她長得還行?還是說你們認識?”
“我們不認識,我想幫她也不是因為她的長相”
“那是為什么?”
“我”
弗蘭奇猶豫了片刻,似乎不太想說。
“難言之隱嗎?”馬昭迪也不強求:“那就先回去吧,把車里的血清理一下,然后換身衣服,這回鬧出的亂子稍微有點大,沃特一定會注意到有人在搞事情。”
“沒事,我們都戴了兜帽和口罩,穿的外套也是地下室里那群人的。”
副駕駛上的母乳將墨鏡摘了下來:“他們頂多從監控里看到個大概。”
“監控里肯定是沒東西了。”馬昭迪說道:“我略懂一點黑客技術,街邊和店里的監控視頻早切斷了。”
“那更好了,他們現在只知道我們的大概身高體型——可惜,你當時沒有拿槍直接打他們的腦袋,如果他們也被干掉,現場的線索就更少了。”
“總不能連同看到我們的路人一起都干掉吧?”馬昭迪搖搖頭:“你得知道,雖然我沒有干掉他們,但他們的下場一定不會很好。”
“為什么?”
“因為這次是連同大批五號化合物成品和一個實驗體被一起帶走,這群人在面對沃特公司的后續問責和證據痕跡清理時,不太可能活下來,或者說,可能會生不如死——這么一想,僅僅只是被困在夢里當個植物人,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了。”
母乳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面對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沃特公司,殺人滅口這種事對他們來說不能算家常便飯,但也一定是處理輿情的手段之一。
“我真是不明白。”他回答道:“你說自己是個和超人做了朋友的普通東大人,專門來紐約對付沃特,可你自己看起來一點也不正常。”
“剛才那種一人壓制十幾人的,離譜的槍法;那種能把超人類也按在地上暴打的功夫;還有那種悄無聲息的,鬼一樣的潛行技巧;還有你身上的奇怪葫蘆,隨身帶著的貓”
“說到這個,我記得你剛才身上明明有兩處槍傷。”
屠夫也從后視鏡里瞟了一眼馬昭迪:“現在怎么看不見你腿上和肚子上流血了?傷好了?你也能自愈?”
“獨家特制療傷藥,效果立竿見影,你有意見嗎?”
馬昭迪將手里顫顫巍巍的圓潤綠色蜜蟲砸向女人的面龐。
仿佛是灌滿水的氣球爆開一樣,那翠綠色的球體噗地一聲炸裂,一股芬芳馥郁的綠色霧氣頓時彌漫在車里,帶著藥草的清香和蜂蜜的甜美,僅僅片刻時間,女人的后腦,胸口部分的傷勢開始再次加速愈合,弗蘭奇和屠夫,母乳身上的幾道子彈擦傷也直接消失。
“你絕對是個東方男巫吧?”
“對唔住,不是。”
“那就是東大派來這里的偵查人員?專門調查超人類的事?”
屠夫搓了搓下巴:“畢竟超人類這種事情太蹊蹺了,祖國人那種恐怖的玩意,如果進入軍隊,對哪個國家都是威脅。”
“說的什么蠢話。”
馬昭迪繃不住笑了:“如果祖國人進入美國軍隊系統里面,第一個完蛋的就該是美國了——你調查沃特那么多年,不會真的以為祖國人是個身心素質都健全的聽話士兵吧?你覺得到時候是軍方騎在他頭上,還是他騎在軍方頭上?”
“.碼的。”
屠夫忍不住罵了一句,因為他知道馬昭迪的話沒錯,現在最怕沃特公司的超人類的就是cia和fbi,外加政府里的人,因為他們真的能碰到那群超級英雄做的混賬事。
“你們現在應該清楚地意識到,我們之所以組成隊伍,是因為有同一個目標,而不是因為各自的身份,換句話說,哪怕我真的是那邊派來的人,你們難道就不處理沃特了?”
“除了沃特之外,我們怎么知道你在別的事情上可信不可信?如果你想要盜竊五號化合物的配方和技術呢?”
“那我為什么不加入沃特呢?超人已經把七人組改成了八人組,我再進技術崗位去當個內應,不比現在安全多了?”
三人啞然。
還真是。
“算了,算了,還是說說弗蘭奇的事吧。”
屠夫主動岔開了話題:“弗蘭奇,你為什么這么在乎那個女人?”
“一定要問嗎?”
“我們得確定你不是因為被超能力影響才而做出這些事。”
弗蘭奇沉默良久,突然看到馬昭迪的眼神隱晦地向下瞟了瞟,于是嘆了口氣。
“.其實也不是什么難言之隱,只是一些我不想提及的過去,但仔細想想,遲早也要面對的。”
“你們都知道我是法國人,從法國逃到俄羅斯,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后,又跑到紐約這邊來,但你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背井離鄉跑這么遠,對嗎?”
這句話讓屠夫和母乳都愣了愣,因為他們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不清楚這位老友離開法國的理由,他好像很少提到自己的故鄉。
“我父母兩個人離婚的時候,我的年紀還很小,我本來是跟著我媽,我們一起在馬賽生活。”
弗蘭奇從染血的口袋里掏出根煙,用打火機點燃。
“但是我父親不滿意,他跑去馬賽,趁著半夜的時候,溜進我的家里,把我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