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我也不差
梅芙能夠察覺到，在祖國人談到“史迪威爾和那個嗷嗷哭的嬰兒”時，眼里閃過的一絲妒忌。
已經三十多歲的祖國人，甚至還會妒忌瑪德琳的孩子分走了屬于他的關注，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這種妒忌都顯得相當畸形，因為這證明他從瑪德琳身上渴求的情感里不止有某種特殊的感情，而且還有母愛。
“祖國人，你真是個變態。”梅芙在心里默默想著。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入警戒線范圍里，紐約警局的警車此時將大廈樓下圍得水泄不通，而大廈的高層之上還時不時有子彈射下。
周圍市民們驚恐地看著子彈落下，紛紛向遠離大廈的方向逃跑；警隊里緊張的無線電交流聲正在討論情況；甚至還有幾個警察被打穿手臂或者軀干，正在緊急包扎。
梅芙看著這一切，心里突然產生某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是在她很小的時候曾經產生過的情感，是她在進入沃特之前一直相信的東西。
“肉體凡胎的普通人和超級英雄都在做一樣的事，而他們的風險還要更大，這是不是就是克拉克講的——人類其實比超級英雄還要更勇敢一些。”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你在那看什么呢？”
祖國人撇了眼周圍的情況，沒發現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于是招呼著梅芙向大廈門口走去：“你今天是不是不在狀態？怎么突然走神了？想什么呢？”
“沒什么，我只是.”
此時，一個手持步槍，戴著頭盔的男人出現在兩人身邊。
“祖國人，梅芙女王。”他簡短地打著招呼，并且臉上露出笑容，因為超級英雄的到場，意味著同事們不會再有折損的風險，而匪徒也會很快被制服。
而且，由于沃特公司的宣傳，他也或多或少算是超級英雄的粉絲。
“隊長，你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祖國人扶著隊長的肩膀，像是公式一樣講完了這句話，他的演技很好，如果不是梅芙過去無數次見過他這樣講話，并聽過他私下里對普通人的評價，可能真的會以為他是真心實意的。
自己講過了成千上萬次的話，卻從來沒有相信過，梅芙心里想著，這大概也能算是個諷刺笑話了。
“我們很高興能幫上你們的忙——那個槍手在哪里？”
“三十一層。”
“很好，稍等一下就行。”
說完這句話，祖國人便直接迎著金色的陽光一飛沖天，他撞碎三十一層的外墻玻璃，進入了大樓里面。
只留下梅芙在地面。
梅芙抬頭看著祖國人的身影，忍不住咬了咬牙。
“祖國人這王八蛋，從來沒在乎過別人的感受。”
她勉強擠出一副笑臉，對隊長問道：“大樓電梯在哪里？”
一分鐘后，坐著電梯來到三十一層的梅芙看到祖國人正優哉游哉地站在電梯門口等自己。
不幸中的萬幸，她心想，起碼祖國人沒有直接上樓先動手。
“我反正是煩透了埃德加了，過幾天火車頭還要開什么運動會，埃德加那老東西甚至要求我和你都到場給他捧熱度拜托，火車頭那家伙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好像一無所知一樣。”
“他的身體怎么了？”
“他老了，梅芙，他已經到了三十二歲了，他不再是那個年輕的長跑新星了。”
“職業運動員的職業壽命擺在那里，巔峰之后的衰落是不可逆的，只會退，不會進，或許他靠著自己的超能力，能在六十歲的時候輕松超過幾個普通人里的職業運動員；可現在，他要對付的是同樣有速度超能力，且比他年輕得多的沖擊波——你知道那家伙多少歲嗎？”
“二十歲？”
“二十四歲。”
祖國人一邊說話，一邊用x光透視著整層大樓，當看到只有一個持槍匪徒縮在房間里瑟瑟發抖時，他的臉上露出不屑表情。
“如果火車頭輸了，我們跑過去給他增加的關注度又算怎么回事呢？”梅芙問道：“他會被質疑的聲音淹沒的吧。”
“別鬧了，他本來就在七人組里呆的夠久了，賺的也夠多了。”
祖國人轉身走入一條走廊：“如果他輸了，只不過退局二線三線而已——反正七人組里多他一個少他一個也沒什么區別，我飛起來比他快多了。”
“我本來以為你對八人組的名聲看得很重。”
“我是看得很重，我本來是隊長，如果有人挑釁七人組，就等同于挑釁我——哪怕埃德加也不例外。”
“別說胡話了，他是沃特高層，他給我們發工資，就憑這個，我們也得聽他們的。”
祖國人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
“看，這就是我這么喜歡你的原因。”他臉上的笑頗為嚇人：“你是唯一一個對我講真話的人。”
“哦，我是唯一一個嗎？”梅芙反問道：“沒別人？”
祖國人輕輕在門板上一推，被厚重鐵架抵住的大門就像輕飄飄的羽毛一樣飛了出去。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談到關于超人的事情。”他冷冷道。
梅芙不再刺激他，而是直奔那名持槍的匪徒——對方頗為識相，他知道祖國人和梅芙女王這兩個超級英雄的強悍，于是直接舉手投降。
梅芙直接上去把他兩拳打倒在地。
按理來說，事情應該到此為止，但祖國人突然也走了過來，并伸出了一只手。
梅芙緊盯著那只手，她知道，在下一秒，那只手就會貫穿男人的身體。
而她以往只會默默看著這一切發生，她不敢惹怒祖國人。
但今天不同。
“如果我的加入能讓你們的生活更自由點的話，那我還是挺高興的。”
這是克拉克對她的承諾。
“等一下。”
她抓住了祖國人的手，低聲說道：“這個罪犯是我的業績，別殺人。”
祖國人平靜地注視著梅芙的雙眼，眼中隱隱有紅光閃爍，他轉而用另一只手抓著梅芙的右手，力量越收越緊，幾乎要把她的手臂捏碎。
“如果我想殺呢？”
“你忘了超人之前的行為給他漲了多少粉么？”
梅芙的話讓祖國人略微思考了一下，他終于慢慢松開了手，斜睨一眼兩人之后，從窗戶里直接飛了出去。
看著祖國人的背影，梅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手，那里的每一寸骨骼至今仍然隱隱作痛。
那些警察很勇敢，但我也不差，她心里想著。
我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