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丹青就帶著大寶還有盧婉儀繼續前往東都府。
路上,楚丹青也把昨夜的情況和盧婉儀一說。
盧婉儀這么大年紀了,本以為自己經歷的足夠多了,未曾想還是經歷少了。
“你所猜測不錯,這十二顆針對四王八公的寶珠并不是前朝所留,而是當年與太祖爭鋒之人所留下來的。”
“這十二顆珠子也是當年敵人所造,不過那時尊神們還不是四王八公。”
“當年太祖與之爭斗有十年之久,這才定鼎天下。”
聽著盧婉儀的解釋,楚丹青也明白了后續。
無非就是輸了,這十二顆寶珠也落到了章朝太祖的手上。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楚丹青問道:“那為什么不毀掉,而是留著?”
這種隱患,留著干什么,毀了才是正理。
“那老婆子我就不知道了。”盧婉儀搖搖頭:“這事也是當初我在宮里頭聽到的一些解悶的消息。”
“楚哥兒你也別全信,里面誰知道有多少是真是假。”
盧婉儀她就只是個貴妃,而且還是懷孕后才被拔擢的,原先連貴妃都不是呢。
“好吧,本來還想問你這些個寶珠都放在哪里呢。”楚丹青遺憾的說道。
“之前在哪我還真知道。”盧婉儀一笑:“不過現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楚哥兒你也說過,樊陽王在收集它們。”
“如今哪里還能尋得到。”盧婉儀聽到這話,卻是一頓:“不過如果楚哥兒真要,可以去樊陽王府拿。”
“說不準他已經替楚哥兒你湊齊了。”
盧婉儀知道,與其給樊陽王,不如給楚丹青。
樊陽王什么人品她不清楚,但楚丹青什么人品她還是了解的。
所以她還是很放心。
而且她覺得,如今這位皇帝做事確實不地道。
且不論是否真的是她的兒子,就對方那所作所為,需要有人進行規勸。
楚丹青就非常合適了,對方不聽是真能下死手。
可問題就在于皇帝有四王八公的保護,楚丹青雖然強大卻終究有限。
若是有了這十二顆寶珠進行輔政,那就沒有問題了。
“啊?這可是造反的玩意,你讓我去拿?”楚丹青也沒想到盧婉儀會說這話:“你就不怕威脅到你的大章江山。”
“就是需要點威脅才行。”盧婉儀輕聲說道:“你看這一個個的,安逸久了什么混賬事都敢做。”
“若是沒人給他們敲打敲打,真當這天下只能跟他們姓不成。”
放在以前,盧婉儀自然不會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但現在不一樣,經歷這么大一個身份落差再加上求生二十多年都不會轉變心態,那估計早在當初就死了。
“你這.還是挺心寬的。”楚丹青也是沒想到這盧婉儀的想法會這么別致。
“楚哥兒你不也是。”盧婉儀笑著說道:“老婆子見過不少人,就你這人一點都不敬畏皇權與神靈。”
“哈哈哈,巧合,巧合了。”楚丹青笑著回答,心里則是在想你沒遇到其他使徒。
他這種還算是內斂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種。
有不少使徒可是搞事達人,走哪里就鬧到哪里。
不過一般來說,一個試煉世界里不會出現過多的頂尖使徒。
樂園也是會進行規劃的,同一個試煉世界的一個特定區域里只會投放一名頂尖使徒。
當然,規劃的不止是頂尖使徒,中低層使徒的數量也會有相應的規劃,避免出現資源短缺的情況。
不過哪怕如此,也是會出現矛盾。
這就沒辦法解決了,畢竟樂園不是保姆,什么都給你安排的妥當。
所以除了一心對外的情況下,楚丹青沒遇見過同為頂尖的使徒。
樂園允許損失,但得是合理損失,而不是這種不應該出現的損失。
楚丹青與盧婉儀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她給楚丹青講了不少當初宮里的趣事。
似乎是睡了一覺起來,想通了不少事,這才又重新健談了起來。
楚丹青對于后宮里的宮斗其實也是比較好奇的。
結果盧婉儀經歷過的所謂宮斗,并沒有太復雜,反而有點讓人啼笑皆非。
就像是.女寢里的勾心斗角。
對,并沒有電視劇里演的那么精彩。
最精彩的應該就是貍貓換太子,可惜受害者是盧婉儀,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能說高段位的宮斗選手確實碾壓了盧婉儀這個低段位。
要不是運氣好,不然她早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隨著馬車的行進,楚丹青目光一掃,他們居然進了一處亂葬崗。
“把亂葬崗建在路邊,真有你的。”楚丹青吐槽了一句。
這處亂葬崗歸屬于不遠處的黃葉城。
盧婉儀也是不解,只是說道:“可能是當地習俗吧。”
“話說回來,亂葬崗似乎有些不太干凈。”楚丹青皺著眉頭掃了一眼。
他說的不干凈自然不是指衛生,而是類似于怨氣、鬼氣之類的東西。
按理說是有神靈在,應該能夠處理個干凈,以免滋生出鬼怪。
就跟清潔工一樣,每天都得處理一次。
這么大一座城怎么可能沒有相應神職的神靈。
從他的感知里可以確定,這股盤旋在亂葬崗的負面氣息屬于新生沒幾天。
正常情況下別說幾天,能存在一個時辰都算是失職了。
“怎么個不干凈法?”盧婉儀肉體凡胎,臨水娘娘神力微弱。
所以他們倆是察覺不到。
“就是有鬼。”楚丹青說道。
盧婉儀也是能夠理解楚丹青所說的是字面意義上的鬼。
“那無妨,自有神靈去處理。”盧婉儀一聽,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
妖魔鬼怪其實并不罕見,她當初在鄉下的時候就聽說過不少,甚至有些妖魔鬼怪離她可能也就二三里路遠。
結果呢,根本就來不及為禍就先被神靈殺了。
翻不起一點風浪。
除非是類似于當初的畫皮惡鬼屬于權貴豢養,得了特赦這才不會被神靈所殺。
只是這終究是少數,又有幾個人能有張山甫這種權勢。
楚丹青并沒有跟盧婉儀解釋太多,他估計出不了什么事。
只要他不插手就行。
過了亂葬崗,便來到了黃葉城。
城市確實比鄉鎮要繁華不少。
來時已經黃昏了,楚丹青也就沒打算繼續走。
反正又不急,說不準今晚還能夠混一個寶箱,更好一點說不定任務都有了。
隨著夜色漸漸降臨,路上的行人也是急匆匆的離開。
楚丹青可以確定,他們這么急肯定不是因為宵禁。
所以楚丹青在安頓好了盧婉儀后,就帶著大寶下樓去打聽。
“掌柜,這才幾時,還未宵禁怎么就上板了?”楚丹青故作不知道的開口詢問。
掌柜的見楚丹青是難得一見的豪客,也是左右看了一眼,這才說道:“咱們這地兒,出了個邪門玩意。”
“客人夜里早些歇息,且切勿點燈。”
聽到這話,楚丹青則是眼睛一瞇:“哦?這邪門玩意,有多邪門?”
“這事說來話長.”說著,掌柜默算了一下時辰,離得還早,便坐了下來低聲說道:“那日.”
故事內容大概就是一名書生早起去屠戶買豬頭留著祭祖,結果豬頭變人頭。
然后遇見了巡邏的神靈被扭送官府,接著就被判了個斬監候。
事情到了這里,大家都明白對方肯定是被冤枉的。
可要是事情在這里結束,其實也沒什么。
偏偏又有一樁事。
那就是在這期間,這書生的母親被餓死了。
其母病患纏身不能下床,全賴這書生伺候。
然后書生被關在了牢里頭。
等事發后,其母已經發臭了。
期間書生也在牢里懇求過此事,卻因為沒有使銀兩被無視了。
得知此事之后,書生就一頭撞死在了牢里。
“客人你是不知道,那書生死的那叫一個慘啊,整個腦袋都撞碎了。”掌柜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說道。
他沒見過,但是卻聽說過。
“所以那書生化作厲鬼回來報復了,是吧。”楚丹青說著,卻又補充道:“可官府神靈,怎么沒有斬了它?”
掌柜聽到這話,卻也是嘆了一口氣:“起初是斬的,只是斬了之后卻又再活過來了。”
“并且兇惡程度更上一層樓。”
“后來更是吞了一位尊神,至此再無神可制了,只能任由著它夜里游蕩。”
“反正遇不見人,也行不了兇。”
楚丹青聽著掌柜這話,只是信了一小部分。
他可以確定,這鬼大概率是某個人豢養出來的,甚至其誕生都是人為進行的。
掌柜跟他說的這些個情報里,有不少明顯的漏洞。
最簡單的一點就是其母為什么會餓死?對方難道沒有親朋好友嗎?
既然被抓,肯定是要被審問,這事必然會傳出去。
難道就沒有人上門去探視一二嗎?
還有就是嫌疑人明顯是屠戶吧,怎么就變成了書生。
神靈辨認謊言并不算難,書生真說謊可瞞不過去。
“那這邪門玩意你們就放著它游蕩,沒有往州府上報嗎?”楚丹青問道。
掌柜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官府的事情,我一個掌柜又能如何。”
他確實不知道,這種事也不是他能打聽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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