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觀察決定信息的變化

　　基于對時空信息的深度觀察，稍作擾動，未來的一切就能按照設想的方向前進。

　　這是《截字訣》的根本原理。

　　張極不知道多久沒用過這一技巧了。

　　如今再用來，感覺對于時空的理解又更深了。

　　從來沒有什么注定和不被注定。

　　過去和未來其實也沒有劃分得那么清晰。

　　現在也可以是過去的開始。

　　時間被推動前行，但未來也未必是未來，基于觀測的信息，它也可以是過去。

　　說直白一點，當張極站在未來的時間點擾動過去的時候，未來的那個時間點，其實就是過去的過去。

　　而他觀測未來的時候，已經模糊了時空對于未來和過去的界限，觀測，且擾動，使其發生，疊加的無窮可能性就會收束，最終只走向惟一。

　　可以說從他觀測的一開始，就確定了那件事必然發生。

　　起源宇宙對于觀察者的定義，比張極此前認為的還要有深度。

　　這并不僅僅只是描述一個永恒不滅的高等生命，還描述了可以作用在時空決定過去未來信息如何變化的高維度存在。

　　“救我.”塔倫說道。

　　“你拿了我的東西。”張極說道。

　　“還給你”塔倫有氣無力的道。

　　“這是應該的，但你還需要支付救你性命的代價。”張極道。

　　塔倫幾乎是直覺般的明白張極想要的是他的音沖。

　　他心有不舍，但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它也給你.”塔倫費力的將短劍遞出道。

　　“明智的選擇。”張極說道。

　　這個結果是張極已經觀測到的結果。

　　除非引入更多外來因素，否則塔倫選擇這一結果的信息，幾乎必然。

　　生靈固然擁有無窮可能性，但那是在無數次打破上限，提升體量后才有的結果。

　　如某些蟲子朝生夕死的信息體量，即便是普通人也能通過觀察大概判斷出它未來的諸多可能。

　　無外乎在某個臭水溝誕生，然后交配，死亡。

　　外來的變數不多的情況下，這一結果會穩定持續很久。

　　蹲身從塔倫手里接過短劍，順帶拍了拍對方的儲物腰帶，將黃金罐取出。

　　如今的黃金罐內，還有著滿滿的黃金。

　　塔倫從嘗試之后，到現在也還沒有時間將其中的黃金弄出來。

　　看到罐子，肯齊小隊的人都反應過來。

　　“是那個人偷走了罐子？”

　　“他怎么做到的？那是誰？”

　　交談聲中，天空一道金色的身影墜落而下。

　　“嘭！”

　　煙塵之中，斯威克身影顯現，看向了張極。

　　準確的說，是張極左手的黃金罐。

　　“它是我的了！”

　　斯威克身形一動，就要從張極手里將罐子搶走。

　　但他的動作很快，卻也快不過張極。

　　伸出的手掌抓空，張極差之毫厘的避開了這一探爪。

　　斯威克回手向前，依舊探空，他連續幾次動作都沒有碰到罐子，意識到張極不簡單，提刀就砍，但刀刃終究沒有能夠落下，被張極用短劍擋在半空。

　　“鏘！”

　　張極身形紋絲不動，身下方圓數米的大地坍塌下去，承擔了這一擊全部的力量。

　　“好高明的消力手段！”斯威克神色瞬間凝重起來，說道：“高手！”

　　“罐子是我的。”張極說道。

　　“但現在是我的了。”斯威克道。

　　對于神器的貪婪占據了斯威克的大腦，讓他冷靜不下來。

　　而且追了塔倫一晚上，他現在空手而歸，多少說不過去。

　　張極表現的實力固然夠強，但還不能讓他退步。

　　“鏘鏘鏘鏘鏘鏘！”

　　一瞬間，大刀揮砍數以百次，帶起的氣浪都鋒銳無匹，周遭凡與之觸碰的東西，都是直接多出一道刀痕，樹木斷裂，石頭分割，泥土開縫，遠方肯齊小隊的人一退再退，被驚嚇得難以自己。

　　“那是，史詩級的高手？”梅爾斯猜測道。

　　“我在公會見過他的留影，那是雄獅斯威克！”肯齊則道。

　　作為一個史詩級的強者，在冒險家公會也是頂尖角色了。

　　畢竟整個公會，也就十來個史詩，肯齊對他自然印象深刻。

　　只是沒想到斯威克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和他們隊伍中神秘的張先生打得有來有回。

　　不，不對，雖然看不清兩人的動作，但從頭到尾，張先生都只是招架，沒有一招主動出擊，張先生的身位都沒有移動過，他甚至有余力保護身邊躺著的那個人。

　　和肯齊有相同見解的自然不止一個。

　　蓋亞愈發覺得那個罐子是燙手山芋，那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把握住的東西。

　　但凡吸引來這樣一個高手，他們小隊只能是就此消失在歷史。

　　交手還在繼續，斯威克也意識到了張極的難纏，尋常的攻擊并不湊效，于是他發了狠。

　　一瞬間，體內斗氣全部集中，斗技雄獅怒施展。

　　“嗷吼！”

　　金色的斗氣凝聚成獅子模樣，精神意志散發出無窮的壓迫感，那是生物鏈頂端生物具備的強大氣息，遠隔數百米的肯齊小隊眾人都有點心驚膽戰，張極身邊的塔倫更是翻了白眼。

　　只是在這氣勢下，張極顯得非常云淡風輕。

　　刀刃揮砍下來，這一次的力度，遠超此前。

　　不過等待它的，依舊是張極不輕不重的抬劍一擋。

　　“轟隆！”

　　方圓數十米土地微沉，張極單臂的劍刃，依舊沒有被突破。

　　斯威克雙手握著刀柄，喘著粗氣。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明白張極的實力遠在自身之上了。

　　只是不甘心，明明已經快要得手，怎么忽然就冒出這么個人把東西拿走了呢？

　　殊不知，他這樣的心情，和躺著半死不活的塔倫沒區別。

　　塔倫也在想，明明東西都得手了，怎么忽然就冒出個高手來搶了？

　　“哈哈哈哈哈”塔倫翻滾一圈坐起來，大笑道：“都拿不到，你也拿不到。”

　　斯威克面色一黑，刀刃一偏，直接砍向塔倫。

　　塔倫面色微變，不過張極很守承諾，說保他的命，就不會讓他死在這里。

　　于是刀刃依舊被那把劍擋住了。

　　斯威克表情不怎么好看，說道：“閣下果然厲害，這罐子是閣下的了，但這人，我得殺了。”

　　“他不能死，現在不能，我拿了他的東西，答應保他的命。”張極道。

　　“好。”

　　斯威克也不多言，直接轉身就走。

　　塔倫也松了口氣。

　　就在眾人都以為斯威克會就此離開時，忽然他就回身一刀，斬向塔倫。

　　這一刀很快，沒有人反應過來，塔倫也沒想到，他臉上的表情都沒變。

　　理論上，斯威克這一擊會得逞。

　　但可惜他面對的是張極。

　　“鏘！喀嚓！”

　　刀刃斷裂，下一瞬，內息所化的劍氣落在遠方的山頭。

　　悄無聲息的從其中穿行而過。

　　旋即，震撼所有人的一幕發生了。

　　那座高達數百米的高山，斜斜的傾倒，隨后滑落向下方。

　　“轟隆隆隆隆隆隆！”

　　斯威克握著斷刀，眼中情緒從憤怒不滿，變成迷茫。

　　張極將短劍收好，一手抱住罐子，一手拽住塔倫后頸衣衫，轉身離開。

　　這個過程中，他將后背還有塔倫都暴露給了斯威克，但斯威克再不敢偷襲。

　　遠方山脈坍塌還在繼續，他的心緒也隨之坍塌入地底。

　　對方絕非史詩，說不得，會是五階的傳說！

　　肯齊小隊的眾人第一次親眼見證張極出手，只一劍，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盡管曾聽過有人具備類似的力量，但聽說和親眼見證，那是兩回事兒。

　　肯齊本還想著看能不能將張極賺進自己小隊的，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可能。

　　格雷心頭本來還有對罐子的貪欲，現在那份雜念，也隨山體的坍塌而消逝。

　　夜色下，張極準備完成交易的最后一環。

　　“盡管我們有交集的可能性不大，但基于可持續原則，我一向不做竭澤而漁的買賣。”

　　張極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探入虛無，在低緯度中，七顆閃耀著不同光芒的斗氣種子被他升華而出。

　　“這些是什么？”肯齊問道。

　　“它們代表著不同的斗氣種子，可以自動成長，給予你們一個通向未來可能性。”張極解釋道：“上限的話，放在你們這個世界，應該是五階。”

　　五階，對應的是這個世界的傳說級，也就是S級。

　　這份實力很夠看了。

　　明面上已知的傳說，整個帝國，就三個。

　　一個就是帝王伊尼亞齊奧，還有一個是帝國大將，一個是冒險家公會的會長。

　　“傳說.”

　　蓋亞有些震撼，沒想到能在這里拿到通向傳說的門票。

　　原來的他，僅僅只想過有生之年觸摸四階的門檻罷了。

　　其余人也大都是如此的情緒。

　　張極對此也不出預料。

　　他其實可以直接給他們傳說級的力量，但經歷一些適應的過程和成長，對他們來說更合適。

　　一如他開始說的那樣，他從來不做竭澤而漁的交易。

　　能可持續發展，就盡量考慮可持續發展。

　　“這場交易，你們認可嗎？”張極問道。

　　盡管罐子屬于蓋亞，但小隊眾人理論上都有對它的部分支配權限，所以張極問了所有人。

　　“認可！”肯齊連忙道。

　　“我認可！”梅爾斯也道。

　　耶斯頷首道：“嗯，認可.”

　　隨著他們的回答，張極將斗氣種子直接丟給了他們，七顆種子飛入他們各自的體內，隱匿不見。

　　張極收回手，淡然出聲。

　　“交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