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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劉備見顧琛,立誓振漢室

  ——南陽。

  自昔年諸葛玄病逝之后,諸葛亮便一直于隆中隱居。

  并以“臥龍”自居。

  這種行為自是換來了大多數人的不屑一顧。

  哪怕明知道諸葛亮師承顧氏,但這種狂妄的口氣仍是讓人不滿。

  唯有與諸葛亮相熟之人才相信諸葛亮的才能。

  而劉備就是其中一員。

  劉備對于這一次見諸葛亮十分的重視。

  剛至隆中,他便改為牽馬而行,以此來表誠心。

  這讓關羽張飛趙云三人皆是有些不愿。

  劉備現在的名聲可并不低。

  哪怕如今依附劉表,但亦是為天下一方諸侯,且還是雄主。

  最關鍵的是——

  他于百姓心中的名聲同樣很高。

  天下之人皆聞劉備“仁德”之名。

  而反觀諸葛亮,其如今毫無任何官職聲望。

  關張趙三人皆是劉備心腹,又豈能甘心?

  “大哥,這諸葛亮論身份論年紀皆不如你,如今你能親自前來拜訪便已足表誠心。”

  “又何須下馬而行?”

  關羽微微皺眉,看著劉備說道。

  趙云張飛亦是點了點頭,顯然是十分認可關羽的話。

  但劉備卻是搖了搖頭,一臉莊重的說道:“昔年周文王見姜子牙,寧親自拉車。”

  “連周文王對待大才都如此,更何況我劉備?”

  劉備的態度十分堅決。

  聞言,關張趙三人哪怕再怎么不愿也只能沉默下來。

  四人就這樣一路朝著林中而行。

  這條路劉備早就已經走過兩次,自是無比熟悉。

  當他再一次看到那熟悉的草堂之時,整個人的表情也是愈發復雜。

  鐺!鐺!鐺!

  他緩緩走向前去,敲響門環。

  不多時,一名童子緩緩開門走了出來。

  還未等劉備開口說話,那童子便笑了起來:“玄德公快請,我家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

  “嗯?”

  劉備愣了一下,不由得問道:“諸葛先生早已得知在下會前來?”

  “先生與友人說.”

  童子并未隱瞞,臉上笑意更濃,“玄德公若當真有重振大漢之心便定會前來。”

  “先生還和友人打了賭,說玄德公一定會來。”

  “今日便是最后一日了。”

  “果不其然,玄德公還是來了。”

  聽到這話,劉備臉上的驚訝之色不由得更加濃郁。

  他沒有半點猶豫,連忙便跟隨著童子緩緩走進了草廬之中。

  還未等進門,便聽到了一聲聲清朗的笑聲于草廬之中響起。

  這一刻,劉備的臉上竟閃過了一絲緊張之色,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后,旋即這才緩緩走了出去。

  此時的草廬內,諸葛亮正在與徐庶侃侃而談。

  見劉備走了進來。

  諸葛亮淡然一笑,看著徐庶道:“元直如何啊?”

  “孔明料事如神,是在下輸了。”

  徐庶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臉上卻還是始終帶著笑容。

  他其實早就想要去投奔劉備了。

  劉備那仁德的名聲確實是吸引了很多人。

  不過卻被諸葛亮攔住了。

  就是因為顧熙的先例在,如今的諸葛亮對于明主的要求極高。

  于他而言。

  劉備若當真是明主,無論如何都會前來隆中。

  他原本還不相信。

  畢竟先后兩次未曾見到一人,對于諸侯們而言本就已經折了面子了,又豈有三顧之理?

  如今很顯然,他輸了。

  “劉備見過二位先生。”

  劉備絲毫不失禮節,像是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一般,率先朝著二人行禮。

  “見過玄德公。”

  兩人紛紛拱手回禮。

  諸葛亮又介紹起了徐庶的身份,淡笑著道:“玄德公勿怪,元直早就想前去投奔玄德公,不過卻被在下攔了下來。”

  “良禽擇木而棲,備豈能怪罪先生?”

  劉備表情絲毫不變,待童子取來蒲墩,才落座了下去。

  他本欲直接開口問策。

  不過諸葛亮卻是率先笑著開口:“我與將軍多年未見,今朝再會,自要飲酒敘舊。”

  劉備立刻便將心中的話語全都壓了下去,微微點了點頭。

  三人飲酒。

  諸葛亮從始至終都未曾說過當今天下時局。

  只是在說著昔日之事。

  劉備時而開口附和。

  直至酒過三巡之際,諸葛亮這才看向了劉備:“在下見玄德公沉默寡言,可是不滿在下這草廬之酒?”

  “先生勿怪。”劉備拱了拱,嘆道:“備只不過是心中傷悲罷了。”

  “二位先生雖處草廬,但這草廬之中卻亦有太平之氣。”

  “然如今我大漢天下動蕩,四方諸侯割據。”

  “備志扶漢室,心中難免傷悲。”

  說著,劉備語氣一頓,復雜的目光看向了兩人,猛地起身朝著二人一拜:“備有心無能,然二位先生皆有救世之才。”

  “還請二位先生教備。”

  氣氛陡然一變。

  徐庶緊緊的盯著劉備,雙眸之中精光翻涌。

  雖才初次見面。

  他便已經徹底感覺出了劉備的誠意。

  劉備的所作所為,于當前的世道而言絕對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品質。

  不過他卻并未說些什么,以免以客代主。

  “玄德公快起。”諸葛亮連忙起身前去攙扶劉備。

  但劉備卻執意如此,再次問策。

  見狀,諸葛亮終是沒有再說其他,表情逐漸嚴肅,看著劉備道:“玄德公可還記著在下昔日之言?”

  劉備不假思索,直接便將當初諸葛亮所說的話再次重復了出來。

  一字不差!

  這數年來他一直都在回味著這些話。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愈發覺著諸葛亮不凡。

  “那玄德公何故至此都未西行聯顧?”諸葛亮再次發問。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便讓劉備沉默了下來。

  或許就是因為自幼受顧氏教育的原因。

  對于很多東西。

  諸葛亮看的十分清晰。

  他并不在乎昔年顧琛弒殺何太后的舉動。

  于他而言,何太后與何進兩人的罪行,已經不配再被稱之為大漢的太后了。

  “天下時局至今,難不成玄德公當真以為光憑著一人之力能夠匡扶漢室?”

  見劉備沉默,諸葛亮再次開口:“如今曹操占據冀、幽、豫揚四州。”

  “徐州雖名在陶謙麾下,但曹操隨時可以取之。”

  “于曹操而言,天下已得大半。”

  “難不成玄德公以為,光憑著一個荊州便足矣抗衡大半天下?”

  諸葛亮搖了搖頭,“荊州劉表年事已高,已不能完全掌控荊州世族。”

  “益州劉璋初繼劉焉之位,便貪圖享樂。”

  “難不成玄德公以為這些宗親,當真能抗衡的了曹操嘛?”

  這一連串的質問,就如同一根刺一般直接扎進了劉備的心中。

  他又豈能不知道這些呢?

  自從當年于兗州聯合曹操抗衡袁紹之時,他便已經看出了這些個宗親們的性格。

  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憂愁。

  只不過人向來都是一個善于欺騙自己的動物。

  劉備亦在其中。

  諸葛亮如今的這些話就是將這一切都挑了出來。

  “當今之勢雖看似安定,實則暗涌不斷。”

  “孫策雄踞江東。”

  “此人與顧氏公子有著殺父之仇,曹操他日定會選擇與孫策聯手。”

  “讓這孫策伐荊,以拖住玄德公大軍。”

  “屆時曹操便定會起兵伐取京畿,合圍并州。”

  “若是曹操得勝。”

  “玄德公以為,這大漢之天下將會落入誰家?”

  劉備的表情愈發復雜。

  這些話于他的打擊確實是太大了。

  諸葛亮自是明白劉備心中所想,繼續道:“自昔年光武皇帝再興大漢之后,顧氏于大漢而言便是支柱。”

  “先有忠武侯助光武皇帝奪得天下,鎮守一方。”

  “后有文成、桓侯二人,治世平西域。”

  “先顧公受孝和皇帝托孤,三扶龍庭而安天下,于我大漢數位天子而言,皆如假父。”

  “我大漢以孝治天下,但先顧公最后卻落得了所謂的“忠厲”之名。”

  “難不成如今在玄德公心中”

  “一直未曾稱王稱霸的顧氏公子成了與曹操一般的反賊。”

  “而這些對于漢室興亡無動于衷的宗親,卻仍是大漢忠臣?”

  諸葛亮的語氣始終都是那般平靜。

  但無論是對于劉備也好,亦或是徐庶也罷。

  這幾句輕飄飄的話就如同驚雷一般,不斷將在兩人耳邊炸響。

  時代的局限性擺在這里。

  唯有少之又少之人才能夠稍微跳脫其中。

  諸葛亮如今顯然就是如此。

  在顧氏的教育之下,以他天賦而言,此時的他比原本歷史之中還要更加清醒。

  劉備完全沉默了。

  無數的畫面不斷將在他腦海之中浮現。

  諸葛亮說的有錯嘛?

  并沒有!

  劉備對待劉氏宗親的態度確實與顧琛不同。

  哪怕明明早就知道劉氏諸侯難以興天下,但在當時他的第一目標還是選擇來找了劉表。

  這在無形之中便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既是要與曹操抗衡,當今哪個諸侯又能比得上顧琛呢?

他想過陶謙,想過劉表  但卻從始至終都未想過顧琛。

  顧琛于洛陽的舉動于劉備而言始終就跟一根刺一般。

  可若是細細想來。

  顧琛又做過什么呢?

  從始至終,顧琛皆是在平亂除賊。

  哪怕手中有著傳國玉璽,他都從未有過稱王稱霸的舉動。

  而且他做的要遠遠超過那些所謂的宗親貴族。

  想到這,劉備的表情只感更加復雜。

  諸葛亮這一次并未多說什么。

  他這就已經是在給劉備指出道路了。

  哪怕劉備再怎么誠心,可若是劉備踏不過自己心中的那一關,于他而言也并不能算是明主。

  諸葛亮對自己的才能有著絕對的自信。

  他不愿重蹈覆轍。

  他要等的始終都是一個真正的明主。

  就如同昔年光武帝、明帝一般的人物。

  諸葛亮重新回到了坐席之上,看著愣住的徐庶笑了笑:“元直,飲酒。”

  “孔明啊”

  徐庶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見諸葛亮微微搖頭,他也只好忍耐下來,拿起了羽觴,與諸葛亮隔空對飲。

  劉備一言不發,眉頭緊皺。

  一直說堅守的信念與現實的摩擦,讓他思緒不斷。

  他的表情不斷變化。

  直至過了良久之后,才再次朝著諸葛亮徐庶一拜:“備多謝先生點撥。”

  “若先生不棄”

  還未等他說完,諸葛亮便直接打斷了他:“玄德公無需多言,若玄德公當誓興大漢,亮屆時定會前去拜訪玄德公。”

  劉備再次沉默了一下。

  隨后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再次朝著二人一拜后,直接走出了草廬。

  “孔明啊你不是曾言玄德公乃是英主嘛?”

  “你又何必如此?”

  見劉備走了出去,徐庶終是再也忍耐不住,開口問道。

  “元直。”

  諸葛亮笑了笑,眼神仍是那般明亮:“亮之志,在于安社稷興天下。”

  “玄德公或是明主。”

  “但若過不了心中這一關,于亮而言,終不是良木。”

  說罷,他亦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徐庶不由得便沉默了下來。

  “大哥,這孔明可愿追隨?”

  另一邊,劉備剛剛踏出草廬,已經等急了的張飛便立刻迎了上來問道。

  劉備并未多言。

  只是認真的看著這三人,十分嚴肅的道:“隨我前往洛陽!”

  顧琛也未曾料到劉備竟然會突然前來拜見自己。

  甚至就連兵馬都沒帶。

  這絕對是一個十分冒險的舉動。

  若是顧琛直接強行留下劉備,那他麾下的那些人馬定會大亂。

  甚至就連顧煒荀彧等人都是對此十分意外。

  不過他們卻迅速猜出了劉備此行的目的,同時又不由的談論起了另一件事。

  “子琰,你對劉備此人如何看待?”

  顧煒看著顧琛,開口問道。

  聞言,荀彧眼神不由得一亮,立刻便看向了顧琛。

  “于劉氏宗族之中,或可為冠。”

  顧琛并未有所隱瞞,沉吟了一下后道:“但于我等而言,或可并不為明主。”

  通過劉備的種種舉動。

  顧琛自是能夠猜出他的些許心思。

  “怕是此次會有不同。”荀彧忽地一笑,旋即又問道:“若是劉備有明主,公子會立劉備嘛?”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不由得皆是陷入了沉默。

  這個問題其實并不是什么秘密。

  顧琛是不會選擇化家為國的,若是不然巨鹿顧氏也不會單獨其中。

  這也是他們這一代人深受顧熙影響的關系。

  按照顧易的判斷。

  若是他們這一代人不能平定亂世的話,在這種情況之下,下一代顧氏子弟就絕對會有這種心思了。

  亂世終究是會讓太多太多的人生出野心。

  顧氏的祖訓終究不能一直影響下去。

  這一次,顧琛也是沉默了下來。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已經考察過一些劉氏宗族之人了。

  畢竟顧琛原本的想法便是,掃平整個天下之后再立一個君主。

  如今傳國玉璽在手。

  對于顧琛而言再立一個劉氏皇帝奪正統之名,絕對是對當前的局勢有著極大的幫助。

  但可惜的便是所考察之人皆不入顧琛之眼。

  他不是沒有想過如顧熙當年那般,從少年便開始進行教育。

  但終究還是放棄了。

  局勢不同了。

  此舉盛世之時或許可行,但在當前的亂世就顯得有些不切實際了。

  他沉默了良久,擺了擺手道:“此時談論這些為時尚早,且先見一見這劉玄德再議。”

  聞言,眾人皆是不由得點了點頭。,

  此事注定影響極大。

  甚至就連顧易對此都是頗為的關注。

  顧琛并未因為劉備的前來,而做出任何對應的安排。

  但劉備卻還是感覺出了其中那明顯的差別。

  在前往洛陽的路上,雖然仍是能見到不少的流民,但是卻并未有絲毫的亂局。

  并且——

  劉備在百姓的臉上終于是看到了些許笑容。

  哪怕他們一個個都蓬頭露面,形似枯槁。

  但相比于以往的絕望麻木。

  他們終于再一次對未來有了期待。

  這種反差感是極大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劉備整個人的思緒也是愈發復雜。

  其實在如今的天下各州郡之中,荊州之地已經算是稍微好上一些的了。

  但也從未在百姓臉上見到過這么多的笑容。

  這種情況越是靠近洛陽越是明顯。

  甚至就連關張趙都沉默了。

  終于,懷揣著復雜的心緒,劉備終是趕到了洛陽。

  與以往相比。

  洛陽似乎什么都沒變,但卻又什么都變了。

  顧琛于冠軍侯府接見了劉備。

  如今這已經成為了洛陽的正中心。

  至于皇宮——

  除了專屬的打理之人與守衛外,宮內再無一人。

  這一次,劉備將關張趙三人都帶了進來。

  “拜見子琰公子。”

  方甫入堂,劉備率先朝著顧琛行禮,旋即是在場之人:“拜見諸君。”

  關張趙三人亦是行禮。

  他們三個都是性情中人。

  無論是顧氏也好,亦或是顧琛的行為也罷,都足以獲得三人的尊重。

  “拜見玄德公。”

  眾人立刻回禮。

  顧琛并未多言,反倒是顧煒率先開了口,臉上掛著淡笑:“多年未見玄德公,今日一見,更勝往昔啊。”

  “公子亦然。”

  劉備自是記著顧煒,連忙再次行禮。

  但顧煒卻直接攔住了他:“哎,玄德公何須如此?”

  “公子無須勸阻。”

  劉備的表情十分嚴肅:“在下曾對二位公子心有成見,今朝得人點撥幡然醒悟,懷請罪之心前來。”

  “唯原公子與諸君寬恕。”

  誰都沒料到劉備竟會如此直接。

  這一番話,更是讓在場之人皆是眼神微微一變。

  甚至就連顧琛都怔了一下。

  劉備輕輕嘆了口氣,認真朝著顧煒一拜后,這才再次看向了顧琛。

  完全沒有半點架子直接便跪在了顧琛的面前,輕嘆了一口氣悠悠開口道:“備一路行來,觀京畿之變,覺其已有昔年光武明帝時之風。”

  “此誠備之深悔也!”

  “自光武皇帝再興大漢以來,顧氏累世忠良,乃漢室柱石。”

  “桓靈二帝昏聵,有負卿家;何氏亂政,實為社稷蟊賊。”

  “公子鋤奸之舉,真乃再造之恩。”

  “昔者備對子琰公子所為,實存私怨。”

  “今方知此乃婦人之見,罪莫大焉!”

  說著,他再次認真朝著顧琛一拜。

  整個堂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劉備,萬萬沒料到劉備竟然會如此直接。

  劉備表情絲毫不變。

  當他決定了一件事之后便不會輕易動搖。

  他就是這種人!

  京畿地區的變化已經徹底讓他醒悟了過來,徹底意識到了當前的天下該以何法而解。

  劉氏宗親不足以興大漢;

  劉辯、劉協不被顧琛認可;

  若想讓漢室再興,他又為何不能重走光武帝之路?

  聯顧琛,而正天下!

  就亦如當年的光武皇帝劉秀和忠武侯顧嘯?

  他也不知道顧琛會不會認可自己。

  但有些事有些話,他終究必須要做。

  “備今至此,一者負荊請罪,二者欲與君共圖大計。”

  “雖才德菲薄,愿執前驅之鞭,赴湯蹈火以報漢室。”

  “異日若能重光帝業,當親率群臣,上告天地宗廟,下告天下萬民。”

  “黜桓靈之廟號,奪何氏之尊號,為顧公重建豐碑,改立謚號。”

  說罷,劉備再次朝著顧琛一拜。

  顧易一直都在緊緊的注視著這一切,此時心中亦是無比復雜。

  他也沒能料到,劉備竟會如此。

  但仔細想想之后也便釋然了。

  顧氏的出現終究還是在無形之中改變了太多東西。

  其實現在這發生的一切就如同當年一般。

  當年的他操控著顧嘯于河北之地,率領精銳直接降了劉秀。

  如今這一幕似乎要重新發生了。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更大了。

  畢竟當初的顧嘯并不是很強,而反觀劉秀雖根基不穩但在明面上卻強過顧嘯。

  但如今可不同。

  顧琛現如今穩居三洲之地,麾下人馬近二十萬。

  且都還是他親下來的地方。

  根基極為穩固。

  而反觀劉備于天下之間雖有些許名聲,且麾下還有數萬兵馬,但卻遠遠不及顧琛。

  對于顧琛會做何種選擇,顧易也不知道。

  但他還是不由得思考了一下。

  突然就覺著劉備貌似確實也挺合適的。

  不過這合適的根本原因卻不在劉備身上。

  而是他的兒子劉禪。

劉禪別的不說  但在聽話和長壽這一點上絕對能給顧氏極大的助力。

  顧易早已下定決心,這一次絕不讓神州陸沉再現。

  若是能有劉禪這種皇帝在。

  他屆時絕對會輕松許多。

  這絕對是一個最為適合顧氏的皇帝。

  不過想歸想,顧易卻也并未想過干涉顧琛的選擇。

  ——顧琛是這個時代的變數。

  “先驅者”這個成就到底能不能完成,便全靠顧琛了。

  他豈會在這種時候干涉?

  而且按照顧琛的想法來看,打穿整個天下之后再立一個又有何不可?

  堂內一片死寂。

  眾人皆默然不語,唯以目視而神會。

  直至過了片刻,顧琛這才悠悠開口:“玄德公不必過謙。”

  “是非功過,后世自有公論。”

  “某區區虛名,何足道哉.”

  說著,他緩緩站了起來:“至于聯兵之策,吾意亦然。”

  顧琛絕不會輕易做出判斷。

  他確實從未想過化家為國,但他心中的志向是能夠完成顧熙當年沒做成的大業。

  除非真遇明主。

  如若不然,顧琛寧愿屆時掃清天下之后再立。

  聞言,劉備眼眶猛地便是微微一紅。

  雖然顧琛才剛剛開口。

  但他心中對于大漢那一直以來的擔憂,竟忽然就弱了許多。.

  “建安四年春三月,青州牧劉備自荊州入洛,巡畿輔,察民變,謂左右曰:“顧氏有安邦定略,社稷之楨也。”

  后入洛陽,得見琛于冠軍侯府。

  備未及寒暄,忽正冠整襟,長揖及地曰:“昔備愚妄,未解子琰誅何氏乃斷腕救漢之義,妄以私情度公忠,此備之過也;”

  今漢祚雖微,天命未改。備雖德薄能鮮,愿效光武興漢之志。

  若得廓清寰宇,定削桓靈廟謚,以儆后世;

  黜何氏宗籍,以正綱常;

  更定顧公謚法,彰其翼戴之功。皇天厚土,實鑒此心!”

  ——《漢末英雄錄,顧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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